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暗塔系列之四:巫师与玻璃球-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搬运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按计划进行,”雷诺兹回答道。“过去的四天,每晚四辆油罐车,成对运送。由懒苏珊的伦弗鲁负责。你还想留半打作为诱饵吗?”



“嗯。”乔纳斯说。这时有人敲门。



德佩普跳了起来。“是——”



“不是,”乔纳斯冷静地说。“我们的朋友黑衣人已经走了。可能是去‘好人’的军队做战前动员了。”



听了乔纳斯的话,德佩普哈哈大笑。窗前,穿睡衣的女人低头看着手中的编织活,一句话都没说。



“门开着!”乔纳斯对着门口喊。



走进来的男人戴着宽边帽,穿着瑟拉佩长披肩,脚上是双农夫和牧人穿的便鞋,脸色苍白,宽边帽檐露出来几缕金发。是拉迪格。他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不过和始终带着诡异笑声的黑衣人相比,他已经好多了。



“先生们,很高兴见到各位。”他说着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他的脸——阴郁不堪,眉头紧锁——是那种好多年都没碰见过好事的脸。可能打出生起就没碰到过快乐的事。“乔纳斯?你好吗?事情进展如何?”



“我很好,事情也进行得很顺利,”乔纳斯说着,伸出手。拉迪格匆匆地毫无感情地和他握了握手。他没有和德佩普、雷诺兹握手,而是看了一眼克拉尔。



“祝天长夜爽,夫人。”



“愿您收成加倍,拉迪格先生。”她还是忙着织手中的东西,连头都没抬。



拉迪格坐在床沿上,从长披肩里掏出一袋烟草,开始卷烟。



“我不会久留,”他说,话音中掺杂着浓重生硬的内世界北部口音;在内世界——德佩普曾听说——驯鹿仍然是主要的交通工具。“那不是明智的做法。如果有人细看,就会发现我不是本地人。”



“对,”雷诺兹说,听上去被逗乐了。“你不像。”



拉迪格狠狠瞪了雷诺兹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到乔纳斯。“我多数的随员就在附近扎营,在爱波特大峡谷西边的森林里……顺便问一下,峡谷里发出的惨叫声是什么?那声音让马受惊。”



“一个无阻隔界。”乔纳斯说。



“如果靠得太近,噪音也会让人害怕,”雷诺兹补充道。“最好离那个地方远一点。”



“你那里有多少人?”



“一百。武装配备齐全。”



“据说,是珀斯老爷手下的人。”



“别那么蠢。”



“他们见过打仗吗?”



“他们很清楚打仗是什么。”拉迪格说,但乔纳斯知道他在说谎。法僧把他的精兵藏在深山里。这里只是个小小的先遣队,在这个队伍里,毫无疑问,只有指挥官才知道枪除了当烧火棍打人之外还有别的用法。



“悬岩那儿有十二个人,负责看护你们最近运来的油罐车。”拉迪格接着说。



“好像用不着那么多。”



“乔纳斯,我冒险到这个荒芜的鬼地方来可不是跟你讨论要如何安排的。”



“先生,请你原谅。”乔纳斯敷衍地说。他在克拉尔摇椅旁的地上坐下,为自己卷了一支烟。克拉尔把编织的活放到一边,抓弄起乔纳斯的头发来。德佩普不明白是什么让艾尔德来得对她如此痴迷——他所看到的,是一个相貌丑陋的泼妇,硕大的鼻子,双乳如同蚊子块似的。



“至于那三个年轻人,”拉迪格用一种自认为对事情了如指掌的口吻说。“获悉从眉脊泗的内世界来了拜访者,‘好人’深感不安。现在你又告诉我,他们并非原先声称的那样。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乔纳斯拨开克拉尔伸在他头发里的手,仿佛在驱赶一只可恶的虫子。但她好像并不在意,又开始织起东西来。“他们不是年轻人,只不过是几个毛头小子。如果他们来这里是因为卡——我知道法僧对此很关注——那也是我们的卡而不是联盟的。”



“不幸的是,我们不能用你的抽象结论去说服‘好人’,”拉迪格说。“我们带来了无线电,可它们要么是坏了,要么就是不能远程工作。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我恨透了这种玩意。诸神都在嘲笑它们。朋友,不论结果是好是坏,我们都得靠自己。”



“法僧没有必要这样担心。”乔纳斯说。



“‘好人’想把这几个小子变成他计划的额外战利品。我想沃特跟你说过这事。”



“是的。而且每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沃特先生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人。”



“是的,”拉迪格同意他的看法。“他是‘好人’的亲信。他来找你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你要好好处理这几个男孩。”



“他很好地完成了他的使命。罗伊,告诉拉迪格先生你前天去拜访治安官的经历。”



德佩普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治安官……艾弗里——”



“我见过这个人,肥得就像满土日的猪。”拉迪格插话道。“接着说。”



“那三个男孩在鲛坡上数马时,艾弗里的一个副手捎去了一个口信。”



“什么口信?”



“收割节那天别进城;收割节那天离鲛坡远点;最好待在住所附近,因为这个领地的民众节日里不爱看到外地人,即使是他们喜欢的外地人。”



“那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们答应在收割节那天待在家里。”德佩普说。“那是他们的一贯作风,每当有人向他们提出要求的时候,他们总是像馅饼一样柔软,迫切地想要取悦别人。事实上,他们非常清楚事实——在这里,人们根本不会在收割节排斥外地人。实际上,让陌生人加入欢庆活动是很平常的事,我相信那几个男孩也知道这一点。这么做的目的是——”



“——是让他们相信我们计划在集市日行动,是啊,是啊,”拉迪格不耐烦地打断了德佩普的话。“我想知道的是他们相信了吗?你能像承诺时所说的,在收割节前一天了结他们吗?还是让他们多活几天?”



德佩普和雷诺兹盯着乔纳斯。乔纳斯伸出手去,放在了克拉尔虽然干瘦,但也不算毫无魅力的大腿上。问题来了,他暗想。下面要说的话至关重要,他将来的处境全看这几句话能不能兑现了。如果能的话,大灵柩猎手们将会得到感激和报酬……可能还有额外的奖励。如若不能,他们会被高高吊起,绳子紧紧勒在脖子上,很可能被吊起来之后,头就被勒掉了。



“在我们看来,他们就像地上的鸟儿一样容易抓,”乔纳斯说。“他们将背上背叛的罪名。三个年轻人,出身名门,受约翰·法僧指使。真是骇人听闻。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我们生活的时代是多么邪恶啊。”



“叫一声有叛徒,民众就群情激奋了?”



乔纳斯冷漠地一笑。“叛逆罪是最容易让大众激动的事情了,即使是在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而且核心人物被牧马人协会拉拢收买的情况下。谋杀……尤其被杀的是广受爱戴的市长——”



德佩普震惊的眼睛瞟到市长妹妹那边。



“多么遗憾的事,”那女人说着,叹了口气。“我会感动得想亲自去领导那群暴民。”



德佩普认为他终于明白了艾尔德来得为什么会被她吸引了,是因为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透出和乔纳斯一模一样的冷血。



“还有件事,”拉迪格继续说。“‘好人’把一样东西交给你保管了。一个水晶球?”



乔纳斯点点头。“不错,小事一桩。”



“我听说你委托本地的一个女巫代为保管。”



“是的。”



“你应该尽快把它拿回来。”



“不用教你的祖父如何吸食鸡蛋,”乔纳斯略显暴躁地说。“我要等到那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被炖着吃了之后再把东西拿回来。”



雷诺兹好奇地小声说,“拉迪格先生,你亲眼见过那东西吗?”



“没有近距离观察过,但是我见过看到水晶球的人。”拉迪格停顿片刻,接着说:“一个人看过之后就疯了,最后不得不被开枪击毙。仅有的另外一次看到类似情况是在三十年前,在大沙漠的边界。那人住在沙漠边上的小屋里,他被一只带狂犬病的郊狼给咬了。”



“上天保佑海龟。”雷诺兹嘴里嘀咕着,轻拍了三下喉咙。听到狂犬病,他感到万分恐惧。



“如果巫师的彩虹控制住你,谁也保佑不了你。”拉迪格残酷地说,又把注意力回转到乔纳斯那边。“你在拿回来的时候,要比送出去更加小心。那个老女巫现在很可能已经着了它的魔了。”



“我打算派莱默和艾弗里去办这事。艾弗里脑子不怎么灵活,但莱默精明得很。”



“恐怕这样不妥。”拉迪格说。



“有何不妥?”乔纳斯质疑道。他的手紧握在克拉尔的腿上,不愉快地对拉迪格强装笑容。“也许你可以告诉你谦恭的仆人为什么这样做不妥当。”



回答的人是克拉尔。“因为,”她说,“当蕤保管着的巫师的彩虹被收回时,长官就要忙着准备陪我哥哥一起去他的归宿之地了。”



“她在说什么,艾尔德来得?”德佩普疑惑不解地问。



“莱默也会死,”乔纳斯说,他咧开嘴笑了。“另一桩恶劣的罪行将栽到约翰·法僧的小探子们头上。”



克拉尔甜蜜地微笑着表示同意,她的手盖到乔纳斯的手上面,把它往上推了推,又拿起编织活干起来。



2



这个女孩虽然年轻,但已有所属。



这个男子虽然俊朗,但性情多变。



一天晚上,她和他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见面,她告诉他,虽然他们之间的爱情很甜美,但必须结束了。他回答说永远都不会结束的,他们的爱情是写在星星上的。她说也许是的,但是在某些地方,星群已经变了。也许他开始哭泣。也许她笑了——很可能是出于紧张的笑。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样的笑在当时绝对不合时宜。他捡起一块石头就往她脑袋砸去。当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后悔地坐下,背靠着一块花岗岩石板,把她可怜的被砸扁了的头拥到大腿间,然后切断了自己的喉咙。一只站在附近树上的猫头鹰看见了整件事。他亲吻着她死了;当他们被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双唇被两人的鲜血粘结在一起。



这是个古老的故事。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版本。故事发生的地点通常是当地的情人径,或是隐蔽的一段河堤,要不就是市镇的墓地。当故事的真实情节被歪曲,用以满足人们病态的浪漫情结时,歌曲就出炉了。通常,那些歌是痴男信女的专利,他们弹着吉他,但总是找不准音。合唱团总会加上这么一段哀泣的副歌段子,比如,噢亲爱的,他们共死于此。



这个离奇有趣的故事在罕布雷的版本是这样的:有一对爱人,男的叫罗伯特,女的叫弗朗西丝卡。故事发生在世界转换之前。谋杀和自杀的场景被设计在罕布雷公墓,砸烂弗朗西丝卡脑袋的是一块石铭牌;罗伯特切断自己喉管时靠着的花岗岩墙是托林陵墓。(五代人之前在罕布雷或眉脊泗是否确有托林家族是值得怀疑的,但民间传说本来就不过是带韵脚的谎言罢了。



且不论这故事是真是假,人们都认为这块墓地常有恋人的鬼魂出没,(据说)能看到他们手拉手在墓碑间穿行,浑身是血,表情愁闷。因为那么多可怕的传说,晚上少有人来此;于是这里便成了罗兰,库斯伯特,阿兰和苏珊碰头的地方。



碰面的时候快到了,罗兰越发忧心忡忡……甚至感到绝望。苏珊是症结所在——或者,说得更准确些,苏珊的姑妈是个大问题。即使她姑妈没有收到蕤恶毒的信,科蒂利亚对苏珊和罗兰的怀疑已变得越来越确定。不到一个星期前的一天,苏珊挎着篮子刚迈出门口,科蒂利亚就开始对她尖声叫道:“你跟他在一起!你这个下贱的女孩!你已经跟他在一起了,从你脸上看得一清二楚!”



那天,苏珊一整天都没有和罗兰在一起,因此她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她瞪着姑妈:“和谁在一起?”



“噢,不用在我面前装蒜,年轻漂亮的小姐!求你了,别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了!是谁在走过我们家门时差点儿就用舌头挑逗你了,我说的就是他!迪尔伯恩!迪尔伯恩!这事,我永远都会挂在嘴上,说它千遍万遍!噢,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可耻啊!看看你的裤子!都被草地染绿了,你们两个肯定在草地上打滚亲热呢!我觉得奇怪,你的裤裆怎么没被撕碎呢!”科蒂利亚姑妈几乎发狂了,脖子里青筋爆出,像一根根绳子。



苏珊惊讶地低头看看腿上的旧卡其裤子。



“姑妈,这是油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吉塔和我一直在市长府邸为集市日做装饰布置。裤子后面的颜色是被哈特·托林弄上去的——不是迪尔伯恩,是托林——在存放装饰品和爆竹的小屋里,他骚扰我。他觉得当时当地是个好机会,于是又来了一次。他趴在我身上,又把那东西射在他裤子里,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他还哼着歌呢。”她皱起了鼻子,虽然这两天她想到托林,最多也就感到不快和厌恶,她已经不再害怕托林了。



苏珊说话的时候,科蒂利亚姑妈一直看着她,眼睛闪闪发光。苏珊第一次开始怀疑科蒂利亚的心智是否正常。



“这个故事听起来还算合乎情理,”科蒂利亚终于低声说。她的眉毛上面有几粒小汗珠,面颊两边的太阳穴上,青筋像钟一样嘀哒跳动。这几天,不论她洗不洗澡,身上总有股味道——腐烂、辛辣的臭味。“在那之后你们俩有没有好好亲热一番呢,你和他?”



苏珊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起姑妈瘦骨嶙峋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到裤子膝盖的污迹上。科蒂利亚大叫一声,想把手抽走,但苏珊抓得很紧。接着,她把那只手举起来,放到姑妈的面前,直到她认为科蒂利亚已经闻到手掌上的气味了。



“闻到了吗,姑妈?油漆!我们用它来做彩色灯笼!”



苏珊慢慢松开了那只手腕。那双看着苏珊的眼睛终于平静了一点。“对,”她终于承认。“是油漆!”停顿了一下。“这次算你说的是对的。”



自从这件事以后,苏珊走在街上时,总是一回头就会看到一个窄臀的人影悄悄紧随其后,或是姑妈众多朋友中的一个用怀疑的眼光关注她的行踪。



她骑马去鲛坡时,也会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监视。有两次苏珊都答应参加墓地的碰头会,见见罗兰和他的朋友。可两次她都不得不被迫中途改变主意,第二次是在最后一刻取消出行的。那一次,她看到布赖恩·胡奇的大儿子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仅仅是直觉……但是强烈的直觉。



对她来说,更糟糕的是,她和罗兰一样急切疯狂地盼望着见面,而且并不仅仅是为了商量事情。她需要看到他的脸,用双手紧握他的手。至于其余的甜蜜事,她可以等待;但她需要见他,触摸他;她要向自己证实他不是梦境,不是一个孤独的,受惊的女孩为了慰藉自己编织出来的梦想。



最终还是玛丽娅帮了她——神保佑这个小个子女孩,她懂事得很,远远超过苏珊所能想到的。是玛丽娅带着一张条子去找科蒂利亚的,条子上说,苏珊将在滨海区的客房住一个晚上,署名是奥利芙·托林。虽然满腹狐疑,但科蒂利亚还不至于认为那是伪造的。确实不是伪造品。当苏珊拜托奥利芙写条子时,她心不在焉,什么也没问就帮忙写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