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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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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也不……”
小佳打断杏儿的话说:“你现在怎么样,做什么工作?”
“我碰到了我高中同学的哥哥,他让我进了工厂,在流水在线工作。”
“累不累?”
“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很快乐,心里也很平静。”杏儿说,“好了,我该回去了,下午还想赶着去上班。”
“我们先去吃了饭再走吧?”小佳说,不知不觉已经日过中天。
“不了,以后有机会吧。”
“杏儿姐有没有电话,留下号码,日后再联系吧。”小佳问。
“有的。”杏儿说着拿出手机,与小佳互留号码。
回到工厂时,上班时间已过,杏儿就回了宿舍,由于中午没有吃饭,肚子很饿,而口袋里却连吃饭钱都没有了。不过,知道了小佳和阿美的情况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安慰,毕竟她们还很好。杏儿躺在床上,伴随着饥饿迷迷糊糊睡着。
却说张凡开始并不知道杏儿请假,待他知道后,却找不到杏儿了。一问文青才知道她还借了一千元钱走,张凡算了算,杏儿身上少说也有一千来块钱,再加上文青的一千元钱,共有两千块,那么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呢。张凡猜不透,却冲着文青发了一通火,文青哭丧着脸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以后,她再让你帮她请假,你一定要先告诉我。”
文青可怜兮兮地点头,张凡才无奈地放过她,但是没想到那天杏儿竟没有回来。张凡着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无计可施。他真怕杏儿会出了什么事,想起她那天没钱付车费的样子,他就揪心,这次虽然她带足了钱,但是会不会再遇上什么麻烦呢,会不会再次没钱坐车?张凡越想越紧张,他想要立即报警,刚走出门,又想杏儿又不是小孩子,才失踪了一天,警察不一定会帮忙找,还是再等等吧。
谁知这一等竟又是一天,那天下午下班后,张凡立即跑到四楼,他想如果再看不到杏儿的影子,就真的要去报警了。正当他焦急地跑到杏儿的宿舍时,却没想到,杏儿竟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呢。
看到杏儿,张凡不禁很生气,他一把拉住杏儿的胳膊,说:“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杏儿睁开迷茫的双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张凡,她悲伤地说:“对不起张凡哥,又让你担心了。”
张凡本是一腔怒气,可看到杏儿弱不经风的样子又心软了。他长长地叹声气说:“唉,你要出去至少也要打声招呼吧,这一走就是两天,让人多担心。”
“对不起,哥,我去看了一个朋友,她生病了,照顾她一天才回来。”
“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可能是我太大惊小怪了,起来,去吃点饭吧。”张凡声音柔和地说。
杏儿应声起床,尽管她的心中有无限悲痛,此时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自从去了一趟市区,杏儿没有了寻找阿强的勇气。亚梅和小雪都没了,而她却不能做什么,一想到阿强她就恨的巴不得杀了他,可是在这个人流如潮的大都市里,她又如何能找到他。她的心中自然是愁苦万分。而唯一能暂时忘了痛苦的,只有工作。
看着一脸愁苦而又一脸蜡黄的杏儿,张凡更是心疼,杏儿回来的第二天,他动用了自己的人际关系,把杏儿调进了人事部工作。这样以来,虽然杏儿的工资不比原来多,但工作环境好了很多,而且工作强度也没以前大了。
对于张凡的帮助,杏儿唯有感激,回来的第二天,杏儿就上任了。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杏儿,工作起来却很认真。说来这也是一个机会,杏儿上任时,刚好前一任文员匆忙离职,并且留下一些繁杂错乱的工作。刚接手时,杏儿很怕做不好,但是为了不辜负张凡的一片好心,她加班加点的整理,很快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这让行政经理对杏儿也刮目相看。
在人事部门工作时,她不断地虚心学习,专业水平也提高的很快,竟才一个月的功夫,她就能单独处理好自己手头的工作。也许是因为张凡的关系,行政部经理很看好她,并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给她做。
虽然暂时繁重的工作能让她忘了心中的痛苦,但是只要一静下来,她就会想到以前的事情,甚至经常在梦中,她会见到亚梅和小雪。这中间,小佳曾打过一次电话,而互相只是寒暄了一会儿,却没有知心话说。
而她与张凡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不过杏儿一直在回避。但她每天只要她有空,依然会去张凡那里小坐一会儿,有时还会拉上文青,如今他们三人算是很好的朋友了。也许是因为杏儿的心中总是很烦恼,所以她打扰张凡的时间很多。
可是,此时的张凡对杏儿竟有一种刻骨的深情了,他时常在杏儿离开时怅然若失,用他喜爱文学的手涂鸦一些相思之句。
那晚,杏儿还在加班,张凡独自临窗而立,窗外的冷风迎面吹来。此时虽已进入冬季,而南方的冬天却不冷只是微寒,象家乡的深秋。张凡面对正圆的月亮,思绪零乱。天蓝色的台灯下,张凡信手在纸上写划着,他想起席慕蓉的诗:
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
那么我的爱我们前世曾经是什么
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
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
你若曾是逃学的顽童
我必是从你袋中掉下的那颗崭新的弹珠
……
今生相逢,我们是不是前缘未尽?张凡喃喃地说。他摇摇头,甩掉那让人愁肠的思绪,甩去眼前杏儿忧郁的眼睛,今晚杏儿又在加班,说了她多少次,少加点班,但她总是把时间安排的很满。张凡低声叹息,今晚不知为何,他总是伤感满怀,一会儿想着杏儿,一会儿又想念着家乡。今天是冬月十五,家乡该下雪了吧,他想。
立得久了,脚也麻了,他索性坐靠在椅子扶手上闭目神思,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杏儿终于下班了,因为每次回宿舍必要经过张凡的门前,故而她经常会进门打一声招呼。杏儿轻轻敲了下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就轻推门进屋,却看到张凡歪着头睡的很沉。她走到桌旁,看了纸上那几句席慕蓉的诗,不禁黯然神伤。窗外,月亮正探着头,明媚地望着她,牵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望着他,竟有那么多的不舍。她俯下身,近距离地看着张凡,并伸出手轻抚了下他有些瘦却很刚毅的脸颊,她忽然发现其实他很俊美,那浓黑的眉头打着结,也许梦中他都在愁思,杏儿不禁轻吻了他的眉头。此刻,她多想能锁住眼前的一切,永远永远。
张凡已经醒来,但是他不想睁开眼,他怕这短暂的幸福会瞬间即逝。他伸出手紧紧拥住杏儿,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地老天荒。如果我不放手就让时光倒流,让这爱永远不会走。
爱情在美丽时总会让人迷失,但所谡的理智又会为自己筑起一道深墙,让一颗火热的心变的愈来愈坚硬,愈来愈冰冷。我们不能责怪杏儿的无情,只能说她受的伤太深。越是爱的深越会做出最不理智的选择。她曾是怎样的向往一段人间至美至纯的爱情,她多少次为那个香消玉殒的萧湘妃子感动流泪。
但是那一夜,杏儿辗转反侧,她没想到自己对张凡竟已有爱,那是一种又痛又甜的感觉,那种让心与他一起跳动的感动,是她从未体会到的。爱情啊,为何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但是那又怎样呢?那些属于自己吗?过去的屈辱啊,无休无止的折磨着她。同情她吧,原谅她吧,她是一个接受传统教育的女孩,她的思想仍被禁固在没有解放的年代,那一夜的她是多么痛苦,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过去了,青春,爱情于她来说,已经是过眼烟云,她认为自己再也没有资格拥有这贞洁的爱情,她不配拥有这样一个男子的爱情。结束吧,就让一切都结束吧。窗外的月光黯淡了,消失了,杏儿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眼前流动的黑暗,那是永远都没有黎明的黑暗,冰冷与空荡填满她那颗受伤的心。
时间在她忘我的工作中流走,时间在他无尽的相思中流走。转眼已经临近春节,这个春节,杏儿不打算回家。虽然她多么想在这个传统的节日里与父母团聚,但是工资不高的她,还是想多积蓄一些钱,记得当初出来就是一心想挣钱养家,所以,她认为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张凡回去了,已经在外面过了三个春节的他不得不回去。他曾试图让杏儿与他同行,但杏儿却淡然而坚决地说,她不想回家。哥哥柳青亲自来劝她回去,但她都毅然决然的回绝了。
因为路途遥远,张凡和柳青提前请了假,只留下杏儿独在异乡。那天,有点冷,风吹在脸上有点刺痛的感觉,杏儿穿着新买的薄羽绒服,站在厂门口的凉风中,送哥哥和张凡,看到他们走上公交车,她的眼睛湿润了。其实她多么想家,路边三三两两提着行李回家的外来工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真想和他们一起上车,但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总是制止她这种带有感情色彩的举动。
张凡带着许多牵挂上车,上车前,他一再嘱咐她,不要随便外出,要好好在工厂里呆着,等她回来等等。比起亲哥哥柳青来,他却更关心更牵挂杏儿。
工厂里因为春节的到来走了大部分员工,因而显得很冷清。与杏儿关系很好的舍友文青也回去了,杏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她在张凡的单身宿舍里支起灶具,有模有样的准备过春节。而就在春节到来的前半个月,她接到厂里的通知,大年三十的晚上,本厂会联合工业区内其它几间工厂举办一场春节联欢晚会,地点安排在市区的一家大型俱乐部。
杏儿作为本厂的留守人员和人事文员,要亲自参与并安排。一接到通知,杏儿立即联络留厂人员,积极准备春晚节目,并担任起编导工作,为第一次排练工作作好充分准备。如果没有这场晚会,杏儿的生活也许会是另一种情形,但是这场晚会却改变了她的生活。
第九章 缘聚缘散
8
九
因为这场晚会;杏儿认识了胡杨。
第一次见到胡杨是在春节前十天采排时。
那天,天气很好,由她带领出演节目的员工去参加彩排工作,她虽然参加过其它活动,但对于这种大型聚会,还是第一次上手。因而她特意打扮了一下,不过仍穿着工厂的白领职业装,只是把头发盘起,淡淡地上了一层妆。那天,他们是坐着厂车来到这家俱乐部的,一进门才发现,来的人很多,很热闹。杏儿有些拘束,他们被安排好座位后,她才强迫自己恢复镇定。她主动联系工作人员,了解具体彩排情况,这时,一个俱乐部工作人员把胡扬带到杏儿身边说:“这位是精诚电子厂的业务经理,是这次活动的策划,也是我们此次彩排的总指导员。他叫胡杨,你们认识一下。”
杏儿大方地伸出手,与这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打招呼:“你好,我叫柳杏,联亚厂的。”
胡杨也礼貌地伸出手,轻握了一下杏儿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们匆匆认识后立即投入了工作,其中有一个节目是歌剧《白毛女》中喜儿的一段舞蹈,由胡杨工厂的女员工阿玉表演。只见她有二十来岁,穿着一件特制的蓝色粗棉碎花棉袄,并绑起一条粗粗的长辫子,手里拿着二尺红头绳,步伐轻盈地登上舞台,随着音乐的旅律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倒是挺好,但是身材有小小的不足。本来就微胖的她,再穿上那件棉袄,真的不敢让人恭维。
胡杨认真的观看,然后轻轻摇摇头,他喊了声停,把阿玉叫到面前,很温和地问:“你学过舞蹈吗?”
阿玉开朗地说:“上中学的时候学过,那时想考幼师,重点学了这段舞蹈,结果没考上,就出来打工了。”
“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喜儿这个角色吗?”胡杨依然温和地问。
“我心目中的喜儿是瘦瘦弱弱地,可我太胖。不太合适!”阿玉呵呵笑着说,她抬头看到了杏儿,于是冒冒失失地指着杏儿说:“我觉得她最象喜儿。”
杏儿讪讪地笑了,脸微红,说:“我怎么能和她比呢?”
胡杨也注意到了杏儿,削瘦如斯,淡淡的妆容掩饰着倦容的憔悴,更显娇柔美丽。胡杨的眼前,那个穿上蓝袄绿裤的喜儿正翩翩起舞,长长的麻花辫上红绳飞舞,那等待父亲的喜与忧,那唱着“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的喜儿正绽放着纯洁的笑容看着他。
“胡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象?”阿玉看着怔怔发呆的胡杨问。
“象,确实有点象。”胡杨这才回过神来,他略有些激动地说,“如果能让柳杏来表演这段舞蹈,一定美不胜收。”
“那就让她演吧。”
杏儿尴尬地说:“别拿我开玩笑,我又不会跳舞。”
“其实这个很简单,当初是我初中的音乐老师教的,那时我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学会的。再说我们这也不是专业的舞会,只是员工的自娱自乐,象模象样的比划几下就行。”女孩很认真地说,她看上去很开朗,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灿烂的笑容。
“不妨试一下。”胡杨对杏儿说。
“虽然是员工晚会,也不能糊弄呀,我真的从来没跳过舞啊。”杏儿推讬着说。
“我愿意教你,你真的很适合。不信你试一下嘛,到时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女孩兴奋的说,看来她是一个乐天派,这无形中给了杏儿一些信心。
“试一试吧,离晚会还有十天的时间,如果到时不行,就还是阿玉上。”胡杨也不断地劝说杏儿。
“这,真的不行啊,我一点都不懂,怎么能学的会?”杏儿依然推讬,她急的脸都红了。
“就这样定了,我相信你一定行的。”胡杨不容质疑地说。
没想到杏儿竟然答应了,直到回厂,她还不敢相信,一直都没有表演天分的她能行吗?她有些惴惴不安,与哥哥商量,哥哥说全力支持她,最后又想到了张凡,打张凡的电话,张凡也高兴的说,这是一个机会,人要学会挖掘自己的潜能,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那天下午,杏儿还在犹豫不决,胡杨已经自告奋勇开车带阿玉登门传教,这让杏儿不得不开始学习。因为只有晚上才有空闲,胡杨仍不辞辛苦的车接车送,这让杏儿有些感动,也很钦偑他的做事风格,因而她学习起来就更下劲儿,更有信心了。
接下来一连学习了四个晚上的杏儿,脚都肿了起来,因为这是芭蕾舞,跳的时候要用脚尖点地,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她的舞姿已经初具形态。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工厂已经放了年假,她就把时间与精力都花费在学习跳舞上。
为了能更好的学习,胡杨给她请解音乐知识,并通过舞蹈音乐的鼓点来提醒杏儿的动作,并让阿玉一遍一遍的做示范。杏儿惊奇胡杨的多才多艺,胡杨笑着说,只是一点点的业余爱好而已,这让杏儿羡慕不已。
在与他们的学习中,杏儿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他们很投缘。阿玉是一个活泼大方而且善良的女孩,她的生活好象永远充满着阳光,但是当提到当年考幼师时,她无不遗憾的说,“想当年,我真笨,居然把桔子画成了苹果。”
胡杨取笑她说:“你是不是没吃过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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