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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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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棋儿说:“得赶紧去给老爷说一声,你在这守着,我去通报罢。”



李治烽摆了摆手,指指地上,示意木棋儿留下,自己换了身衣服,径自穿过回廊,朝堂厅里去。



游德川昨夜被气得不轻,夜里喝了两大碗平肝火的药才堪堪睡下,早上天不亮就醒了,坐在厅里出神,游汉戈也起得早,天明时过来给父亲请安,游德川只是点了点头,一语不发,端着茶盏发呆。



游汉戈也不说话,便在堂厅里坐着。



王氏梳洗过后出来,一屋子人都木头似的不开口。下人摆上早饭,游汉戈终于开了口,说:“林叔,帮个忙,看看我弟弟起了没有。”



管家拢着袖,半眯着眼,说:“刚从那边过来,二少爷还睡着呢。”



游德川冷笑几声,说:“吃就是,别搭理那畜生。”



游德川动了筷子,游汉戈端碗时瞥了他娘一眼,王氏说:“得多给淼子拨几个人服侍,木棋儿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



“哎。”游德川叹了口气,重重把碗放下,教训道:“那小子倔得很,你空做这许多,他也不会承你的情,没事别去招他惹他,榆木脑袋,说也说不通。汉戈,*说你昨天晚上去了一趟,你没被他骂出来?”



游汉戈笑了笑,没说话。



王氏又说:“你是大哥,理应照看着弟弟……”



游德川道:“以后不用管他,由得他死活自去就是。”



王氏嗔道:“老爷说的这叫什么话。”说着使了个眼色,游汉戈自吃着粥,莞尔道:“爹是偏心弟弟的,这我知道。”



游德川吹胡子瞪眼,正待再说句什么,王氏却先是笑了起来,游汉戈也忍不住呵呵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游德川反倒又不好开口了。



王氏说:“淼子身边跟的人就两个,还有一个,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没半点礼数,放院子里收拾打扫,做点杂役倒是可以,要照顾起居饮食,又是不够了。”



游德川这才想起昨日跟着游淼的那下人,说:“那厮叫什么来着?也没听他说。”



王氏又说:“听说是个朋友送的奴隶,从前犯过事,杀了人,听起来怪吓人的……”



游德川脸色登时就变了。



游汉戈倒是不知此事,蹙眉道:“杀过人?不是说杀人偿命么?”



游德川道:“这怎么成!得去仔细问问清楚,万一是个不要命的,放在家里太也……”



卷一 摸鱼儿



正说话时,外头小厮探头探脑地张望。



在一旁站着的管家马上道:“什么事?”



小厮说:“李治烽……求见老爷。”



“李……甚么烽是谁?”游德川问。



小厮答道:“就是日前跟着二少爷的那人,说有话给老爷说。”



刚说着就到了,王氏的脸色微微一变,管家呵斥道:“没见是什么时候么?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小厮忙道:“说是有大事,耽搁不得。”



游德川尚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规矩的下人,但来得也正好,盘问一番,若是穷凶极恶之辈,打发几个钱,让他回家去就是。遂吩咐道:“传他进来。”



王氏放下筷子,抬眼看房外,李治烽一袭深蓝长袍,站在门槛外,只不进来,也不行礼,游德川见了这人便肚子里有气。然见他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眸子深邃,眉骨上还有一道刀砍的疤,只怕是个不知道从何处捡来的亡命徒,不敢轻易发作。打定了主意,过几日便寻个由头,赶他出去。



这等人要支使走的话须得用钱打发,是决计不能骂一顿再赶走的,否则只怕心生怨忿,觑机回来报复。



游德川抑着火,问道:“什么事?”



李治烽在槛外沉声说:“你儿生病了,支点钱,我去给他请个大夫。”



游德川冷哼一声,怒道:“别管他!病死了正好!”



李治烽打量厅堂内三人,只是不说话,王氏被看得心里发毛,十分不自在,忙劝道:“老爷快别说气话……”



管家连声赶人了,说:“出去出去,这不是你呆的地方,没半点规矩。”



李治烽光是站在外头,厅内数人便有种压迫感,仿佛坐着站着都不对劲似的,管家喊道:“快把他打出去!”



“且慢且慢。”游汉戈开了口,说:“你叫李治烽?”



李治烽不回他话,转身走了,这下游德川更是盛怒,连个下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么得了?游汉戈放下筷子,说:“我去给二弟请大夫。”



王氏说:“先吃你的饭,打发个下人去就成。”



游汉戈说:“我亲自去罢,正好下山走一趟,爹,娘,你们慢用。”



游汉戈饭也没吃完便起身走了,游德川未阻止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王氏自然知道他叹的什么,笑道:“该他去办的。”



游德川又道:“都是我儿子,性情怎就差这么远呢?”



王氏笑着揶揄道:“怎么就差远了?游淼像你年轻那会,可不是正莽莽撞撞的性子,一个像你成家立业后。”



游德川想起十六岁下烟花扬州之时一掷千金的豪情,笑道:“嘿,这小子好的不学,挥金如土却是学了个十足十。”



“要不是乔家帮着你。”王氏随口道:“当年只怕你也得像淼子那般,被家里打一顿赶出来。那时的风流债还做得少了?”



当年游德川写得一手好字,又是江南江北一带的才子,擅吟诗作赋,才华横溢方迷倒了不少假人,但也恰恰因为这*不羁的性情,科举应考屡次不中,未得考官垂青。花光了一身积蓄,落得个穷困潦倒的下场。



应天三十三年,还是王氏变卖家财,送他入京应考,而天不从人愿,游德川再次名落孙山,身无分文,回到沧州游族时,被家中长辈逼迫成婚,娶了乔珂儿。那时王氏已身怀六甲,却不愿做妾,宁愿一人将游汉戈拉扯大。



如今想起,游德川实觉亏欠王氏良多,如今发家了,送次子游淼上京念书,打算捐个官儿与他做,偏生这小儿子又不是省油的灯,只知道折腾。想起前事,游德川不禁摇头唏嘘,答道:“是我亏待你和汉戈了,如今也老了,折腾不动了,只想安安静静,守着你们过日子罢了。”



王氏笑道:“也是时候帮他们各自娶个媳妇,管管这兄弟俩了,我看呐……”



“哎不成。”游德川说:“长幼有别,汉戈的事还未说媒,没有游淼先成亲的道理……”



王氏脸色稍稍一变,游德川道:“这事我自会安排妥帖,到时一步一步来,我看那小子还有得折腾,就怕你经受不住。”



王氏本意是想给游淼说门亲事,娶了妻子,便可提自立门户的事了,整个碧雨山庄有一半人都向着她,游淼昨夜吵嚷的事,王氏自然心中有数。料想游淼在这家里也呆不长,早早地成了亲,便可打发出去,免得价成日大眼瞪小眼的添堵。



“那跟着他的人。”王氏又问:“老爷倒是想怎么个安排?凶形恶相,半点不守规矩,我瞅着也怪吓人的,只怕不能在屋里多呆。”



游德川道:“等那小子病好了,给他点银钱,让他自己打发出门去就是。”



李治烽尚不知游德川念头,离了堂屋便回东厢去,在门外朝木棋说:“钱,有没有。”



木棋说:“怎的?”



李治烽一手食中二手搓了搓,示意他拿来,木棋惊着了,失声道:“老爷不让……”



李治烽马上示意他噤声,木棋神色阴晴不定,一边朝怀里摸碎银,一边压低了声音,生怕房里躺着的游淼听见了,小声问:“咱们自己去请大夫?”



李治烽手指戳戳自己,示意他去就行,木棋问:“你认识路?你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上来出一次诊,要五钱银子,还得下去抓药,这,喏,给你二两……”



李治烽接过碎银,上前一步,似在迟疑要不要进去看游淼,但终究还是没推门进去,转身走了。



游淼在房里已醒了,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气苦,直挺挺趴在床上,李治烽走后,游淼大喊大叫道:“让我死了算了!”



游淼用被子蒙着头,面朝墙壁,不住咽眼泪。



李治烽前脚刚走,游汉戈后脚就到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游淼依旧趴着,游汉戈走过来,脚步声轻而缓,揭开蒙在游淼头上的被子,枕头上湿了一滩。



“我娘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游淼哽咽道:“别管我了,让我死罢。”



游汉戈的手冰凉,试了试游淼的额头,游淼烧得脸上发红,头痛欲裂,只觉要死了,闭着眼,以为是李治烽,一动不动。



游汉戈转身出了房外,关上门,匆匆出外吩咐备车,要下山去请大夫。



而另一头,李治烽几乎是跑下山去的,碧雨茶庄离沛县有四十里路,时近冬节,最后一波冬茶摘采完,两道茶农都在歇息。



李治烽依旧路过他们来时的那家食肆,朝老板娘问道:“沛县最出名的大夫叫甚么?”



老板娘指了路,说:“你顺着茶马古道朝东边走,进了沛县寻杂市东边去,有家叫宝济堂的,里头的邢大夫便是顶好的,就是脾气有点怪,怎么?你家少爷病了?哎等等,你喝口水再去……”



城东宝济堂……李治烽便转身朝沛县跑去,早上日上三竿时离开碧雨山庄,午后便到了沛县,一口水未喝,直奔药堂,冬季常有伤风咳嗽的,城中住民寥寥,在药堂内等抓药看诊。



卷一 摸鱼儿



李治烽进了院子,问道:“哪位是邢大夫?”



一人给李治烽指了路,正是坐堂的老者,李治烽便上前去,将五钱银子放在桌上,说:“大夫,请你去给我家少爷看病。”



老者一见李治烽便怒了,说:“你是个甚么东西!阎王老子来我这抓人也得排着队!快滚出去!没半点规矩!”



病人们纷纷笑了起来,李治烽说:“在碧雨山庄,有点远。”



邢大夫拿起拐杖就朝李治烽没头没脑打下去,怒斥道:“不去!不去!”



拐杖打了李治烽几下,李治烽却撩起袍襟,单膝跪地,继而另一膝也屈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接着猛一躬身,行了个磕头的大礼,额头碰上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邢大夫不是没见过磕头的,却没听过这等声音,当即骇了一跳。



李治烽低声说:“大夫,我家少爷游淼得了风寒,他娘早死,他爹另立了长子,看着他生病不去管他,求您跟我去一次罢,我嘴拙不懂说,大恩大德……”



“游淼?”邢大夫的眼睛眯了起来。



病人们纷纷踮着脚看,不知李治烽在说什么,只见他喃喃念叨,又是猛地一磕头,咚的闷响,这声连旁的人也听到了。



“快去罢,邢老头!”



“万一是急病呢?”



“是是,人命关天,磕头磕得这般狠,别拖的好。”



病人七嘴八舌,反倒帮李治烽劝了起来,李治烽又是一磕头,第三声,邢大夫也坐不住了,说:“罢了罢了,你起来,老夫这就去一次。”



邢大夫回后堂背了药箱,又让徒弟出来坐堂,李治烽在前面带路,邢大夫出了药堂,又问道:“车呢?没车没马,你让老朽跟你走四十里路过去?!”



李治烽说:“我背你。”



邢大夫半晌作不得声,李治烽又单膝朝地上一跪,邢大夫这才知道李治烽竟然是说认真的,吹胡子瞪眼道:“年轻人,你……”



李治烽一动不动,邢大夫道:“罢了,你上山再背,走罢走罢。”



李治烽依旧单膝跪地,背朝邢大夫,邢大夫不禁失笑道:“这孩子是哪来的?怎的这般倔?”



围观者众,都觉得李治烽这举动十分惹眼且滑稽,但李治烽倔性儿却是正投邢老头的脾气,邢老头反而哈哈笑道:“好,走罢。”



说毕邢大夫便让李治烽背着,李治烽这才起身,又朝碧雨山庄跑去。



游汉戈的马车出了山庄,沿着茶马古道走,李治烽却背着邢大夫一路小跑,四十里路,跑到山庄前又一口气上了山,进了山庄后也不打招呼,径自进东厢去,时近黄昏,邢大夫推门进来,房中洒了一地夕阳金辉。



邢大夫自己被背了这么久,一路上都免不得胳膊*酸麻,朝李治烽说:“你家少爷你家少爷的,你又是谁。”



李治烽答道:“我是家仆,你先给他看病罢,别耽误了。”



邢大夫进去,游淼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手,转身要挥开,却被李治烽反手扣住。



“干……干嘛!”游淼沙着嗓子嚷嚷,转头时看到黄昏黯淡的光线中,李治烽英俊的侧脸。



“看病。”李治烽说:“来晚了。”



邢大夫说:“莫乱动,乖乖躺着,老头子想起你了,你是游家的少爷,小名水林儿,是也不是?”



游淼依稀认出了邢大夫,说:“你是邢……邢老先生?”



邢大夫捋须微笑,多年前他也给游淼看过一次病,游淼长大了,面容已有所不同,邢大夫却和从前模样差不多,缓缓点头,又说:“生病就要吃药,看病,病才能好。你朋友下山上山,跑了八十里路,把老爷爷背上来的,你可得顾着自己身子,别自暴自弃才是。让他坐起来,染了风寒,散出来便好。”



邢大夫将一枚银针以火灼过,扎入游淼手上虎口穴,游淼瞬间只觉手臂连着额内深处的一根筋被扯住了,发出一声大叫,李治烽却紧紧搂着他。



“抱着他,别让他乱动。”邢大夫笑道。



“唔。”李治烽搂着游淼,低头吻了吻他的额,抬手*的头。



游淼裹着被子,依偎在李治烽的怀抱里,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喉结动了动,又有种苦涩的感觉。



一轮针灸,游淼出了一身汗,烧退了,脸色却依旧不大好看,恹恹地倚着李治烽。



邢大夫说:“还得吃药才好得快,你二人谁与我回去抓药?”



李治烽把脸埋在游淼耳畔,低声道:“我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



“嗯。”游淼的头仍有点疼,神智却清明了许多,不再是胸闷欲呕的闷痛,只是一阵阵地抽疼。木棋儿说:“少爷睡下罢,明儿起来就好了。”



邢大夫起身,吩咐道:“做点消食的粥与他吃,我这就走了。”



李治烽点了点头,游淼道:“改日……再去给老爷爷道谢。”



邢大夫拍了拍游淼肩膀,示意他躺下,什么也没说,摇摇头,离房出去。



酉时,李治烽依旧背着邢大夫下山,沿路黑漆漆的,李治烽的眸子却如鹰隼般雪亮,邢大夫被他背着,问李治烽:“你是乔小姐从家里带过来服侍的人?”



李治烽在黑暗里不疾不徐地走着,答道:“不是,我是少爷花钱买的。”



邢大夫说:“如此忠仆,实是难得,你家在何处?”



李治烽:“塞外。”



这几年里的事,邢老头也时有耳闻,毕竟游家乃是当地富商,一有些风吹草动,市坊间便有人传。邢老头当年给乔珂儿诊过几次病,也是个旧识了,又唏嘘道:“乔家小姐倒是个性情极好的,看来游德川那厮还是忘不了当年的事。”



李治烽嗯了声,远方沛县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已在望,邢大夫回到药堂里,说:“你且先歇会,我去开药。”



“师父回来了!”宝芝堂内小徒弟嚷嚷道。



“邢老先生!”游汉戈大步迎出,见了李治烽,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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