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面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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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不完成任务就走吗？这可不是好孩子做的事，这很不负责任啊！”温和的声音让修的脸色一变，爱德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墙上瞳孔中充满怨毒，死去的妇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如果我不在，亲爱的修，你已经去见伟大的光明神大人了……好了，我已经破例帮你杀了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的任务你已经失败了，你犯了个你不该犯的错误，看见目标心软居然不动手，这可是那些只知道数星星的白痴做的事啊！真是的……你第一次让我如此失望……”爱德华的脸色有些阴沉，“去做你该做的，然后继续我们的交易，当然，如果你真的十分为难……我现在就让你解脱……”



“……”修面部不断的抽搐着，在婴儿的啼哭声中，强烈烦躁席卷着他的心灵……



“想想吧！这里的人都死了，就算你不杀这个孩子，他也会饿死，他是贵族的孩子，这个名叫达克的男爵在民众中口碑并不好，没人会收养他的……你不杀他不会改变什么，相反只会让他痛苦，反之我们的交易将继续下去，然后你最终得到力量……”爱德华继续诱惑着，“你再想想……这个贵族是什么东西，简直可以说是吸血虫了，压榨着民众的血汗舒服地生活着，如果你不杀他，这个拥有肮脏血统的孩子也会继续成长起来，然后再染上父亲的恶习，成为第二个吸血鬼男爵……动手吧……修……”



“我……我……”修仿佛受了催眠，双眼无神的抱起哭叫不止的婴儿，双手高举……



“给我动手！！！！”爱德华突然大喝。



手一颤，条件反射地把手中物体狠狠砸下……



……



“杀完人了……”爱德华语气轻松，“完成了任务，虽然不完美，但是也还行，要杯红酒吗？味道不错，在我这里可没什么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糟糕透顶的规矩……”



“不……”失魂落魄地说着，修失神地看着地上的一滩烂肉，“走开……求你……”



“好的……”爱德华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走了出去，“修，记得要在规定时间回到组织哦！否则会有麻烦的……皮鞭的滋味可不好受！”



是的……就这样！就这样下去……我等着你的蜕变……



第十一章　独一无二



“当曾经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巴斯克老爷，在几个月后满脸鼻涕眼泪地跪着企求我时，我并没有放过他，仁慈只是胜利者的权利，但不是义务，仁慈只是胜利者发现用强硬手段得不到后的另一种手段，就像跪在我面前的那个胖子，他的眼泪和鼻涕……也是一种继续想活下去的手段……”



——摘自《修之回忆录》



……



……



“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在地上使劲磕着头，在他面前有个矮小的身影慢慢逼近他。



看着在地上不住磕头的胖子，修摇了摇头，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巴斯克老爷，你的命……”寒光一闪，巴斯克的喉部喷射出了艳丽的红色液体，然后无力地倒下，“……我收下了！”轻轻地说道。



面无表情的从巴斯克身上摸索一翻，然后掏出了一枚用奇异的深绿色金属制成的令牌，上面雕刻了一只站在悬崖仰天长啸的狮子，修看了一眼，就把它塞进怀里，“其他人料理了吗？米兰特……”



“这个地方已经被我扫干净了……”修背后的房门走进了一位拥有绿色长发的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绿色的小眼睛精光闪闪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付眼镜，右边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嘲讽般的笑容，“你小子的效率还真不错，修……呃！你干什么？”他指着脖子上的仍然沾着血迹的匕首问道。



“米兰特·伯西，我得告诉你：第一、你是铁级杀手。第二、我昨天刚刚得到银级杀手的徽章、第三、铁级杀手对银级杀手说话时要用尊称、第四、别以为你是组织里的天才我就不敢杀你，因为……”修冰冷地看着他说道：“我是凌驾与你之上的鬼才！”狂傲无比的话让米兰特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这小子……但随即大惊。



“你什么时候……成为银级……”



米兰特结结巴巴地说道，从他头上的冷汗来看，他一定十分的惊恐，“不可能……你的实力……呃……斗气？”看着修只是微微一震就让自己的脖子划出了一条血痕，不由脸色惨白，原本同样是中级武士，虽然他不如修，他和修之间的差距并不大，以前修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随着修的努力，他发现修的威胁太大了，已经动摇了他杀手工会第一天才的称号，于是玩命般地努力训练……可是后来他发现，在修的面前……天才不过是个笑话！因为修终于成为了中级武士，达到了几乎能与他抗衡的地步，但是当时他还是压得住修的，因为修当时只是处于中级武士初期阶段，对自己这个后期的中级武士威胁并不大，一般只要小心些，修只会栽在他的手上。



可是有段时间修突然变了，在修执行完自己的第一次任务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如果以前修还有点人类的感觉的话，现在的修……已经再也不能让自己感觉到丝毫的同类气息！回来以后的修每天找他训练，玩命般的对练，以前凶狠的眼神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洞的一片，里面什么也没有，这种空洞散发着一种死寂的味道，就是执行暗杀任务，杀人时也没有半分改变，仿佛他收割的只是稻草这让米兰达心颤不已，从来不敢与修的眼睛对视太长时间，他曾强迫自己不要躲避，但是他做不到，他无法忍受那种充满绝望的冰冷感觉。



看着脸色苍白的米兰特，差不多了，可以了……修放下手中的匕首，“任务物品拿到了，任务完成……回去了……”



……



“爱德华！你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一个蓝色碎发的少年朝着微笑的爱德华拍着桌子喝道：“你最近很反常啊！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吧？”同时看了看做在一旁闷声不吭的中年人身上，这个少年大约只有十六七岁，高挺的鼻子、堪蓝的眼睛、薄而微翘带有强烈讥诮的嘴角，完美的融合在了这位少年身上。而中年人长的和这个少年很像，只不过他是蓝色长发，眼角的鱼尾纹也告诉别人他的青春岁月已经不在了。



“啊……也许吧……最近有点麻烦，你知道，那好歹是个皇子啊！不过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对你的兄长用尊称呢……”爱德华不可置否地耸耸眉毛，“我亲爱的弟弟……凯斯？”



“爱——德——华——”凯斯阴沉一字一顿的盯着笑眯眯的爱德华，“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



“闭嘴！凯斯！”中年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怒色，“啪！”打了凯斯一个巴掌，“他是你的哥哥！你必须对他有着应有的尊敬！看来我该给你找个礼仪老师了！”



凯斯歪着头，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力道中缓解过来，感觉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倔强的转过身，“他不是我的哥哥！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改变！我绝对不允许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肮脏杂种拥有亚特的姓氏！你等着吧！爱德华……”怨毒地看了一眼仍然微笑着的爱德华：“我要你永远也笑不出来！”也不等中年人的反应，快步走出房门，“砰！”凯斯重重地甩上门。



“爱德华……”中年人在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孩子……”



“没必要解释或道歉，父亲大人……”爱德华呵呵地笑着，“只是他还太小而已，做为兄长自然要多担待一些……”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比起这些，父亲大人，我有一件事要请示你，那个测验……该开始了……”



脸色一变，中年人张了张嘴巴，“爱德华，你怎么……难道你真的要做这个决定吗？”说完中年人的脸色阴沉无比。



“别这么惊讶啊！父亲大人……”奇异地翘起嘴角，爱德华盯着中年人的眼睛，“当初不是这么说好了吗？只是没想过真的有机会用上而已……老实说，我也十分惊讶，这次……幸运女神似乎站在了我这边呢……”



“没有商量？”中年人咬紧了牙关，“如果有机会，我可是会杀了你的……”



“哦！光明神在上，这种威胁我从四岁起就听了无数遍了，但是说这种话的人都去和光明神理论去了……”耸耸眉毛，爱德华的语气仿佛充满了惊讶，“难道您想违约吗？父亲大人？这样我的弟弟可就危险了，这个决定会让所有人痛心，天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这个可爱的弟弟……”



中年人脸色变幻不定，终于说道：“可以，但是我的要求可不低，如果不能让我满意……”



“放心，父亲大人，那是……”爱德华的脸色有些古怪，“反正一定能让您满意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中年人。



中年人疑惑的接过，打开瓶子，往里一看，脸色大变，连忙再次确认了一下，“你怎么弄到的！难道……怪不得……怪不得！最近教会这么古怪，原来……如果传出去，整个灭杀工会……”



“没人会传的……”爱德华意有所指，“只要父亲大人不传，就没人知道……”说完看了看窗外，眉头皱了一下，“当然，还有我亲爱的弟弟……”



“凯斯！给我滚进来！”脸色一变，中年人大喝一声道。



“父亲……”凯斯走了进来，他刚才冲动的离开了，可一脚跨出大门他就后悔了，先不说这没有丝毫意义，而且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可是这么回去又十分的没面子，所以就偷偷地躲在窗下偷听，可没想到才听了几句就被爱德华发现了。



“没有关系……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爱德华耸耸肩，“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你，灭杀工会需要一张王牌，独一无二的王牌……”



第十二章　丧尽天良



“抹杀所有拥有情感元素的记忆，只留下最原始的数据，并且同时压抑以后的情感滋生，同时赋予随机的特殊能力。曾经神族使用过绝心草，制造出了神族的最强战士。”



——摘自教廷的《神之宝物秘闻》



在骄阳带来的火热下，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正站在训练长中央。“叮！”两把匕首狠狠地击在一起，擦出了刺眼的火花，一道矮小的人影借力飞身而退，而另一个人影却巍然不动。



紧了紧有些失去知觉的手掌，使掌中的匕首不至于因为放松而掉落。修打量着从一开始就没移动过半步的沙砾，钢牙一咬，微微转过身，身体尽量收缩在一起，宛如猎豹捕食猎物是全身紧崩的样子，修整个人都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身为高级武士的你不要和大地武士硬拼……”沙砾打破了一直闭口不言的样子，“我已经快没耐性了……”



“嘿……”一看到沙砾开口说话，气势微微有些松懈，眼中厉芒暴射而出，全身的肌肉仿佛突然爆炸开来，使劲一蹬，修整个人向沙砾的咽喉杀去，完全是要置沙砾与死地的样子，下手狠辣至极。



“噗……”鲜血从修的肩膀飞撒开来，修不可思议看着手中被砍断的匕首和刺入自己肩膀的匕首，同时感觉着强烈的痛楚，修脸色惨白，“怎么会……”一击就被重创的修不可思议地问着沙砾。



“你的武技还不够精练……”沙砾毫不留情地拔出匕首，带出片片血花，无视倒下的修，或者说故意地踩在了修的伤处……



“呃……”抑制住几乎破口而出的惨叫，修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我用的是和你一个层次的斗气，为什么不如我？废物！”说着继续用力一踩，让修的脸色更加惨白，沙砾冷哼一声，拿着匕首的手用力一甩……



“啊……”本来就在强忍痛楚的修终于忍不住匕首再一次突然的刺入右肩，生不如死的痛苦几乎让他晕了过去。



“好好看看我的匕首和你的有何不同！”



听了沙砾的最后一句话，修终于陷入了昏迷……



……



“哗！”一盆冷水浇灌在昏迷的修的脸上，打了个激灵的修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肩膀，然后又抬头看着面前的沙砾。



“这次两盆水就醒了，有进步……”沙砾的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修听了绝对不会拥有好心情……



沙砾指了指放在修身边的两把匕首，“看看吧，如果你还算聪明的话就应该看的出……”



修看着两把匕首，材质都是一样的，其中一把匕首是断的，不用说就是修的了，另一把……呃……是锯齿匕首吗？做工真不好……等等！这个是……修连忙又拿起自己的匕首仔细打量起来，随即脸色一变。



沙砾满意的点点头，“发现了吧？”



“怎么……怎么做到的？”有些艰涩的问着，修抚摩着自己的匕首，上面光洁无比。



“天才和凡人有个共同之处……”沙砾淡淡地说道：“想要成功就必须努力！”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修指着沙砾的匕首问道，上面有一个极深的切痕，相比其他的浅浅的痕迹太显眼了。



沙砾的脸一阵抽搐，“那是你的最后一击，也是你至今为止最完美的一击，连斗气都增加了不少……”



实在没想到……这个孩子的进步速度，身为天才的我在他面前几乎什么都不是……



“本来想让你明天的训练加倍的，不过……”沙砾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会长大人要在三天后测试一下工会内所有八至十二岁杀手……所以你这几天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知道了！”



…………



恨恨地看着远去的爱德华，凯斯转过头，向微笑不已的中年人问道：“父亲大人！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同意他离开杀手工会！虽然我讨厌他，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暂时是我灭杀工会的最强者……是……王牌！”不得不说自己最不想说的话，凯斯仿佛感觉到了耻辱，拳头握得紧紧的。



赞许地看了凯斯一眼，中年人拍拍凯斯的肩膀，“你能说出这句话，凯斯……我对你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没错，爱德华他的确是灭杀工会的王牌，实力几乎可以和我媲美，是一把利剑！但是……”有些感叹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把利剑的剑柄在哪，这把剑……不是这么好用的，一不当心，可是会划伤手的。”



眼睛猛地一眯，凯斯寒声问道：“父亲大人您的意思是……”眼中杀气大盛，“他有反意？”



“……”有些迷惑地想了一下，中年人沉思良久，开口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凯斯讶然，仿佛不敢相信地看着中年人，“父亲你说什么？”



摇摇头，中年人继续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我把他培养的过于出色了……出色得让我无法继续控制他，当初他被选拔出来成为我的义子的时候我就知道……知道他不是这么容易控制的。”



“那为什么……”



“因为他是天才……他的天分让我惊叹，知道他是怎么选拔出来的吗？”中年人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见凯斯摇头表示不知，“那时你还太小，我不想让你知道这种事情，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我当初的选拔方式是……把三千个经过杀手训练、赤手空拳、八岁至十四岁的孩子关到一个大房间里，然后每天……只给一人份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