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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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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非不能像在拢华山一样,白天修习武艺,晚上给萧唐治病。现在白天就是伺候着殷奕,而他又经常不在,任非就每天坐在后院里摇来晃去的晒着太阳,后来殷奕给她找来了些难得一见的医书,她又每天的仔细研究着,看看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萧唐治好。
萧唐白天喝着各类的药,有时苦涩有时酸凝,原本任非还在担心他喝了会有什么不良的反应,结果把脉发现不管是什么东西到了他的肚子里,就像是倒进了无底洞,什么也看不出来。
针灸的时候也是如此,每针都没有什么感觉,有的时候气的任非真想一针扎在他的天池中枢等等大穴,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一命呜呼。
萧唐倒也无所谓,看见她恼了,便偶尔好一点,脉沉一点,让她开开心,有闲余时间出去逛逛。过两天见她和殷奕来往过密,殷奕总是叫她伺候着赏星看月亮踏雪景,他就再差一点,脉轻浮一点,让她再着着急。
林溯云倒是再也没来过,后来变成了白天给萧唐治病,晚上殷奕会教任非如何近搏击,如何使刀弄枪,如何面对敌人。
时间久了,倒真的像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吃菜都能拿捏的准彼此的脾气了。比如说,殷奕不喜欢吃酸的,但却出乎意料的喜欢甜食,一盘子的酥糖放在他的屋子里就必须赶快拿走,不然不出半个时辰,那些糖就都没有了。任非问他为什么喜欢吃糖,他相当语带玄机的说,觉得天底下的“唐”都不是好东西。
萧唐也在院子里养了一只小京巴,相当的呆头呆脑,那一只鼻子扁扁的在脸上,又丑又有趣。萧唐给他取了个名字──小一。那个一到底是哪个一,任非也没问,但是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两个人相当友好的感情。
有一次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大冬天的暖洋洋的,萧唐显得格外的乖巧,伸手不停地给殷奕加沾料,任非有些吃味,为什么就不给我加?!萧唐瞥了她一眼,说,公子向来口重,他吃的怕你不习惯。
趁着殷奕扭头的当儿,任非以迅雷不及之势挑了一点儿殷奕碗里的沾料舔了舔,够酸够辣够冲够甜够怪!任非拧紧了眉头,苦着脸看着萧唐,原来你小子就给公子吃这个。殷奕回过头来不知所以,继续面无表情的吃着火锅。任非十分钦佩的看着他,心里想公子果然喜欢重口味。
后来每道经过任非手里的菜肴,出来之后都是这个味道。让殷奕苦恼了很久,因为在她面前不好因为食物味道奇怪而做出什么表情,那天吃火锅的时候就只吃了一点,忍了过去,结果竟然有了这样的结局。
殷奕身体好,不太生病,就算是生病也有自己府里的人给看,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总是有些发烧感冒的,大病也算不上,便总是让人把任非叫来给她看病。任非回来说刚开始公子确实是真病,后来可能真不严重,有点像装的。萧唐说,公子现在是被逼的,他得再加把劲,再逼逼下次大概就要装死了。
任非偶尔觉得,其实这两个人十分在乎彼此的感受也说不定。
只不过好日子不长久,两个月恍恍惚惚的过去,北部蛮族常年扰乱国境,朝中下令,襄王林溯云亲帅大军讨伐,而监军,则是那个人人都以为是个瘸子的小郡公殷奕。不过此言一出倒也无人反对,毕竟小郡公饱读诗书,又对军事方面颇有造诣,除了腿不灵活以外,其他的倒也无碍,反正不过是监军罢了,又不指望他领兵打仗。
据说襄王和小郡公此番将欲出京,街道两旁是莺莺燕燕唉声叹气,京城中大多数的待嫁女子都失去了原来天天在街上乱晃的动力,默默的回家了。而京城中的男人们倒是十分开心了,因为以醉满楼为主的勾栏院中头牌都开始接客,不再梦想着等待被两位公子花重金买下的梦了。
大军将出之前的那一晚上,殷奕在任非的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才有些无力的敲了敲门。
“箭法能记得吗?”月朗星稀,依旧是上次的那个池塘边,殷奕柔声问着任非。
“恩。”任非点头。
“近搏呢?”
“也还好。”
“剑术?”
“一般般。”
“逃跑?”
“和不会轻功的人比起来还可以。”任非十分诚实的回答着。
“你……”殷奕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莫大的决心似的,“可愿意和我一起去战场?”
任非一愣,但旋即点头,“公子吩咐,我自然跟随。”
“不是公子吩咐呢?”殷奕转脸看着她。
任非心里大呼,不是你吩咐我肯定不去,那里是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但是嘴上还是说,“公子是监军,我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打仗的机会,至多是保护公子,或者是为军中将士看看伤病。”
“那里有些危险。”殷奕叹了一口气,“可是又有些事情,觉得一定要带上你。”
“那我便跟着公子去。”任非笑道,“大不了学乌平跑呗。”
最后两人缠磨了半天的结果是,褚贺良留守京城。而任非,萧唐,满箸,庞傲,莫笛则跟着殷奕一起去战场。
出征(加了字数!!)
大军出发的那一天,京城里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漫舞了一天。帝赭站在城楼上,穿着一身的猩红袍子,显得格外的突兀和扎眼。任非不敢仰头看他,但还是掩不住好奇心偷偷的仰头瞄了一眼。只这一眼,急匆匆的,她看见了那个掩映在阳光之下的苍白脸颊,看见那不带丝毫表情的嘴角。原本多少次听别人说,帝赭帝赭,是个阴翳又乖张的皇帝,她便自觉的以为他应该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相,亦或是长相丑怪的恶人相,却没想到那张脸竟然如此孱弱,薄薄的,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去。
也就是这个帝赭,十四岁的时候,就带着大军出征,剿了南蛮退了乱党,最后在母妃的阴谋算计之下登上了尘封的皇位。那一年,任非刚刚遇见阿爹,她随着阿爹跨过山山水水。他站在万人之上俯视穹宇,脚下是一阶一阶的白玉石,漫长的像是毫无尽头,行行重行行,最尽的一层石阶下,是穿着黑色朝服的文武百官,衣角相映,璎珞煌煌,山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恭敬又略带恐惧的俯身下拜这个年少英武的皇帝。
原本少年的意气,看着雪中的金黄屋檐,竟然也生出了一丝苍老的心态。
风很大,让他觉得冷。
他知道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别人,这大约就是他们所说的,孤家寡人罢。
帝赭感觉有一束目光看了过来,他眼睛微微一扫,就看见了任非。那是监军殷奕身边的人,小小的个子一点都不像个男人,还有那眼神,清亮的要命。他含混的嘴角挑了一下,殷奕身边还会带着女人吗?这女人不是对他太重要,就是太有用。
一朵雪花刮进了任非的眼睛里,她连忙低下头去,冰的她呲牙咧嘴。
后来有一天她对帝赭说,她想,这世上大约没有人能看的清他的长相,所以那些说早就仰慕陛下的人,大约也都是犯了欺君之罪。
那时候帝赭坐在雪地里和她相视而对,也是这样的一身猩红袍子,像是一凝血泊洒在干净的雪上,刺眼,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笑着说,其实他也看不清下面那些人的长相,他们总是低着头,所以他只擅长记住别人的背影和后脑勺,所以他只喜欢在别人背后捅刀子,因为他不认得他们的脸。
不过不认得脸也是好事,这样看见别人阳奉阴违的笑意,亦或是忠心耿耿的神态,他不会有什么反应。
大雪漫天,文士阁解说是雪兆丰年。如果这场战争失败了,大概就会被解释成天灾预警。不过是能言善辩罢了。
殷奕早些时候被帝赭秘密召进了宫里,他看着帝赭缩在大麾当中,身边都是烧的熊熊的火盆,帝赭向来怕冷,是以前在南蛮的时候打的一场大仗留下的病根。
那时候京城风云突变,他被支持林溯云的人设计陷害,就在彻暮湖上,先被射了三箭,又生生的跌下了刺骨冰冷的湖水。被救回来之后就发了高烧,却正巧南蛮大军进犯,他又咬着牙上了战马,挥兵千里,把南蛮逼退。等到再叫人来医治的时候,身上所中三箭的伤口都已经把内衬的衣服染的通红湿透,铮铮铁甲片上原本的血渍,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他斩落的别人的血,却没想到那是从里面渗出来的。
之后帝赭的颜色就一直是苍白的,病根深种,恢复不过来了。至此也怕冷畏寒,至此也再也不去求着母妃,说他不想做皇帝,他想让皇兄做皇帝的话了。
一病惊天,他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心要那个皇位,他都得为之一搏,不然他会死。林溯云的幕僚放不过他,母妃放不过他,舅亲放不过他,他手下带的兵领的将,他身后诸多的官员,都放不过他。'网罗电子书:。WRbook。'
那便做了这个皇帝罢。然后翻江倒海,把大好的江山像个玩具似的玩弄,让他们悔不当初,让他们也受受自己受的苦。让他们知道,人的欲望越大,梦魇越深,后果越苦。
“洛安,你来了。”帝赭唤着殷奕的字,把手从大麾中伸了出来,种着他招了招。黑色的袍角,更衬的那手苍白素雅,便是最好的羊脂玉,也没有那样的光泽。
殷奕点了点头,“皇上。”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你去监军吗?”帝赭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慵懒,可却气势十足,让人不知道背后的温度。
“臣……不知,还请皇上点拨。”
“你可知道朕和襄王是什么关系吗?”
“君臣。”殷奕小心谨慎的回道,帝赭性情诡异,就算是刻意讨好也不一定能得出什么好的结果,也许有的时候他正恼着,不管你说什么,就能把你拖下去杀了。
“还有?”
“兄弟。”
“还有?”帝赭不依不饶。
“臣,不知了。”
帝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连洛安都要和朕打着哑谜晃着虚套,还记的少时,你还拖着朕去树上折花枝,如今……竟然连答朕的一句话,都要这么拐弯抹角了。”
殷奕低着头,心里想着那一天的事情,折花枝,折花枝,帝赭当年折下的那花枝是为了送给一旁的太子林溯云。他提起这件事情,是要自己想起什么吗?如今,连你和襄王都已然水火不容了,提那花枝之事不过就是断章取义罢了。
“朕每次看这北征,就想起了朕曾经南征的事情。”帝赭微微开口,“自古论今,大军遇险,总有两种结局。一个是孤胆高悬,另外一个,就是自立为王,逃了争夷,也逃了皇命。这么多年了,朕心疼襄王,想让他做个明贤臣子,名留史册,你可明白?”
殷奕点头。明贤臣子,总是为国捐躯。
“若是襄王不想做明贤臣子,洛安,你我三人从小相熟,朕做不到的,朕相信你能帮襄王做个明贤臣子,不管你做什么。“
“臣遵旨。”帝赭的意思便是,若是襄王林溯云路中起了叛变之心,你这个监军就要做些手段,就算是杀了也,也不能让他起事。之后回京,要么自己被说是护主有功,升官进爵;要么就是横遭设罪,因为自己知道了太多。
按照帝赭的这个性子,大约是后者的可能会多一些吧。
他当时想的是要不要带着任非一起去。如果去了,他一定会让她活着,平安的回来,可是自己就未必能活着回来了。她还什么都不记得,她忘了自己。可是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多看一眼也好。就算是身边有个虎视眈眈的小萧唐也好,他就是想看看她。包括让她住进郡府,就是想把她搁在身边。
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问了她的意见,她说,既然公子有令,那就跟着去吧。
如果不是公子呢?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殷奕呢?你会不会愿意和我一起去战场?
大雪纷飞,掩的大军像是从现实,正走向未知的梦境。林溯云身着轻甲,骑马走在最前,而殷奕则坐着马车,不紧不慢的处于大军之中。满箸,庞傲,莫笛,任非各骑着一匹马跟在马车附近,而萧唐则是和殷奕一起坐在轿中,毕竟身型太小,若是站在外面会让人质疑。
萧唐低声问道殷奕,“此次北征,胜算有多少?”
“九成。”殷奕答道。
萧唐一皱眉,如果本身就是有九成,却还派遣公子去监军,不是显得太郑重其事了吗?
“九成会胜,但却胜的不多。大战之中,必有伤亡。”九成会胜,但这大军大抵也不会有什么规模了,到时候襄王就算是要成事,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皇上大约打的就是这两败俱伤的谱。他转了转头,“夕颜给你治病,可治好了些?我见你近来的癔症,发作的少了。”
萧唐嘴角略挑,是有些用,平静心智,更何况她就在身边,怎么好意思让她看见自己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有可能伤到她。“是好些了,她手段好。”
“这句话我大概不应该先说出来,省得你有什么心。但是还是得说,不然怕拖着拖着就给耽误了。”殷奕挑开轿帘,看了看外面骑马的任非,英姿飒爽,她穿上男装还真像那么回事。“战时如果有什么乱子,你先去保护她,我身边还有别人,暗部的密令,就在今天一笔勾销了。”
萧唐点头,“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先去保护她。”他抿了抿下唇,公子向来沉着,如今能这样现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这次出征定然是凶险非凡。“公子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恩,不会。”殷奕瞄了萧唐一眼,“要是我出事了,不是正合你的意?到时候就没有人和你争夕颜了。”
萧唐一转头,别扭的说,“还是有人抢比较好。”
殷奕眉脚一样,冲着萧唐笑道,“我知道,所以就是说出来逗你玩玩罢了,让你空欢喜一下再空沮丧一下。”
“你……”萧唐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公子不会有什么事,逗人玩!
殷奕见到萧唐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马车帘子又是一挑,这回是任非从外面挑开,她低着头问,“你们两个在里面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殷奕浅笑,“外面风大,你要不要也进来坐坐?
任非摇头,“外面风景独好啊!”
大军行到明州的时候,天恰好黑了,因为一直下着大雪,兵马难行,襄王林溯云便下令扎营生火,他想了许久,提着两坛酒去了殷奕的监军帐。结果一进军帐,里面横七竖八的样子倒是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殷奕伏在桌子上,侧着头,睡的香甜。背上靠着的是那个叫秋夕颜的姑娘,她竟然也跟着来了,看来在殷奕心中,她是相当重要的。地上还躺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还有一个体型硕壮的,一个眉目如剑的。地上到处乱放的是各式各样的酒坛子。
林溯云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大军前行,就算是喝酒也不能酩酊大醉,他们竟然喝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他走到秋夕颜的身边,略略的打量了一下她,左眼侧有块粉色,看样子像是胎记,正中依然是那颗刺眼的朱砂痣。不是非儿,她没有非儿额角那一个痣。就算是非儿又怎么样?林溯云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刚伸到一半,突然有个男孩儿蹿了出来,“别碰我娘!”萧唐怒视着他,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你……娘?”林溯云蹙眉,看了看任非,又看了看萧唐。
萧唐一抬头,“我娘。”
“你娘好年轻。”林溯云道。
“不年轻那小郡公能缠着她不放吗?”萧唐反问,同时用鄙夷的眼神扫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殷奕。
林溯云站起身来,看了看这屋子,微微的叹了口气,掀开帘门便出去了。
大约过了有一小会儿,靠在殷奕背上的任非先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林溯云确实走了,才拍了拍殷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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