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火-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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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巴普蒂斯塔这位老朋友，但是罗宾还是不由得为特尔撒熟练的政治手腕感到惊喜。



若特尔撒的计划一切顺利，苍狼帝国首先会在南方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而交割土地时也会遭到许多刁难和反抗，那会儿，甚至有可能苍狼帝国已经没有能力触犯血凤帝国地威严了……



苍狼帝国，似乎要注定给血凤帝国打白工了。



人类世界的卑鄙，这些草原蛮族看来还没有学到啊。



特尔撒果然不是一个昏君暴君。罗宾心里正在猛夸特尔撒，特尔撒也已经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对着罗宾说道：“老师……我有事情想求你。”



“说说看。”



“我知道，苍狼帝国不少武器，都是从您掌控的一个地下王朝里获得地。我希望……您能不能出售大批的武器给我，并提供足够的技术人才帮忙修建北方防线……对了，上次和幻焰作战时，那些巨人和战车挺有用的，能不能也出售一些给我？”



军售？！罗宾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成了军火贩子，仔细想想，浮士德家族麾下的产业，其中有一大块就是军工业啊。



若是等自己将火盐研究透，重新制作出当年的蒸汽坦克，那自己可真的成大陆第一军火贩了。



感情归感情，罗宾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罗宾稍微思考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那脸上的笑容顿时如同花朵般绽放，他笑眯眯地拍着特尔撒地肩膀，凑近了低声说道：“普通武器嘛……我可以按照市价的一半卖给你，要多少有多少。至于地精地机关弩、炮弩及一些攻城武器……八折吧！”



“多谢多谢！”说谢谢的不是特尔撒，而是巴贝尔宰相，他平日也要监督国家财政，知道战争的开销巨大，罗宾肯低价出售武器，那自然让这个“管家”感到高兴了。



“我会派地精工程师过来帮忙建造防御工事，当然，我的要求是给予所有进入血凤帝国的地精国民待遇。当然，工资你们另外自己谈。我只负责牵线”



“应该的，应该的。”巴贝尔宰相连连点头称是，他以前听说过矮人王国的地精工程师水平，人才能够来就不错了，给予高待遇自然正常。



“魔像……也就是那些巨人我卖不了，因为那东西只有我能用。不过蒸汽战车我倒是可以卖个百十台给你，不贵，一台收你五千金币好了。”



罗宾还算“刀”下留情，其实在原料挖掘、加工、制作一条龙的地精工业体系里，其军工产业几乎只需要考虑人力成本和机械损耗了，没什么其他开销，就算是成本消耗最大的蒸汽战车，其制作成本顶多在一千金币一台左右。



“五千……有点棘手啊，能不能再便宜点？”巴贝尔这个老头简直是个守财奴，他不管施魏因施泰格对新武器的期待，又讨价还价道。



罗宾等着就是巴贝尔这句话，他又对着特尔撒笑道：“特尔撒，如果你钱不够，可以拿东西来抵押啊。”



“抵押？”特尔撒微微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相当猥琐地冲着罗宾笑道：“你想要我妹妹茱丽叶公主是吧？她现在是新教圣女，一直住在维吉尔城内……似乎打算就此过一生。你娶她……”嘿嘿，老师，我是不是该改称你为妹夫了？”



“去你的吧。”罗宾捶了特尔撒一拳，“我可是很专一的。”



“那老师您到底想要什么？该不会是我这身肉吧？”特尔撒有些无耻地笑道，哪还有一副皇帝的模样，完全一个小顽童。



“我想要……白鹿城魔法学院！”罗宾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凝重，这间学校，是他上了一半的母校……



第六卷火在烧　第三十二章　败落的母校



白鹿城，是血凤帝国狮鹫堡附近的一座中型城市，既不是什么战略要地，经济发展也算是一般，除了附近的森林里有不少毛色纯白的鹿外，这座城市几乎不会给外地人留下什么印象。



不过，这座城市里，有着一所学院。白鹿城魔法学院，作为当初教廷支援血鹫王国的工程之一，这座学院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硬件水平，都只能算是……很一般。



所以，血鹫王朝时期，血鹫王国高层更多是将人才送到其他国家、甚至是教廷培养。而这座学院，更多是培养一些二线人才。



不过这儿的学生毕业后，总算能接受国家补助，除了一些特别出众的，会被国家挑走外，其他人一般也能得到地方小贵族的聘用，当然，这儿的学生也不乏一些爵位小的可怜的贵族子弟。



这所并不算有名的魔法学院，便是当初将罗宾扫地出门的母校。当时的直接原因是罗宾在神学课上出言不逊，不过究其根本原因，大概还是他那个“哈特曼”的姓氏吧。在那段时期，基本上，哈特曼家族的后人都过得不好，这也无怪乎那些亲戚们改姓，毕竟都是为了生活嘛。当然，当时抢夺罗宾那不多遗产的那些人，实在是过分了点。



充满着春天所特有的芳香的风，伴随着阳光抚摸着大地，白鹿城内地居民们。其中有不少人都离开家庭，赶去附近森林边缘的皮革厂，白鹿城的白鹿皮，几乎是养活了这座城市的上万居民呢。



城门的士兵有些懒洋洋地绮在城门边上，春天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当然，男人的某些冲动也随着温度地上升而蠢蠢欲动。



正所谓“热胀冷缩”，被冬天的寒冷封存了太久的精力。正从所有生物体内悄然发芽萌生。



天下太平啊。那几名士兵几乎没拿正眼注意来往的百姓，反正这些百姓大多是去皮革厂上班，他们早上出发，傍晚归来，期间这些士兵基本都没什么事情干，当然。除了每天中午欣赏那些给丈夫送饭的婆娘们身材好不好。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



除了城墙上的斑斑伤痕，还在铭记着当年幻焰地入侵。



如今的白鹿城，安静得有些寂寞，寂寞得有些冷清。战争看似早已离去，但其留下的影响以及留存。



比如，因当初战火殃及了森林，皮革厂的产量有所下滑，而销路更因为整个国家的不景气而受到阻滞，这些日子工人们都卖命的干活，因为他们听说。皮革厂的老板准备裁员了。



若是那些学生娃娃还在，这座城市也许不会如此凄凉吧？



当初一纸动员令。不要说全城的男人都拿上武器当了民兵，就连魔法学院的老师和一些精英学生。都被各地军区调走，其他的学生也作鸟兽散。



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可当初离开地老师和学生们还没有回来。每当这座小城的居民走过城内魔法学院那蒙上尘埃地大门时，都会觉得，那座魔法学院是城市的心脏，如今心脏停止跳动了，整座城市看上去也要死了。



毕竟，做学生生意是最容易地。单单学生的平日伙食供应。可就养活了不少商家呢。而学校附近的商店和饭馆，一间间都大门紧闭……



咕噜噜的车轮滚动声。打破了城门处的静寂，一名老兵推了推坐在旁边打盹的小兵，又稍微正了正头盔，颇为好奇地站在了城门中央，翘首望去，他看到远处的马车上，似乎是举家迁徙过来的一个家族：两名男子，一个文弱一个健壮；一名女子，蒙着面纱看不出老幼美丑；还有三名少年少女和一个小孩，正在车上说说笑笑。



白鹿城已经很久没有迎来迁徙者了，当初白鹿城皮革生意最红火、魔法学院还开办地时候，倒是也有不少人迁徙了过来。可是现在人们大多都去南方占领地淘金了，就连白鹿城，这些日子以来，也走了不少胸怀大志的年轻人。



“停下！证件！”城门队长已经许久没有耍过官威了，毕竟平日进出地都是熟人，自己不好意思。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外地佬，好奇之余，他也想享受一下当官的乐趣。



洛哈特拉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而罗宾也随手掏出几张证件，其中几张，还戳着一些大红印章。



其他的小兵知道，印章越大官越大，平日他们见过的通商证明，身份证明的印章顶多马眼大小，可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的印章，足足有成人的手掌大小。



乖乖，这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这几名小兵也纳闷，这么个大人物，为什么就坐着一辆平民得不能再平民的马车？



那位队长只认证一点点字，再加上他没见过什么市面。此刻，他并没有看出那几张证明是皇帝的命令，只是粗略地看出，眼前这些人似乎是魔法学院的新主人。



将拿几份文件还给罗宾，城门队长还有些开心地问道：“那个……



你们是来重新开办魔法学校的？”



“嗯，我就是新任院长。”罗宾看出这名队长不识几个大字，便也调皮地笑道，“我当初就是从这间学院里出来的呢。对了，学院近况如何？”



“哟，学生回来当老师啊？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院长，真是不简单，这几位想必是教师……这几个是学生吧？哎，自从战争后，学院的人都走光了，就只剩下几个老教师隐居在城内，不时组织人手去打扫一下学校。”城门队长稍微感慨了一下，又笑道：“现在学院要重新开办，咱们白鹿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是啊是啊，这个学院将来一定会很热闹的。”罗宾轻声笑道，见那几位士兵已经搬开了路障，便也向众人道别，马车也重新开始行进。



马车一路走，罗宾一边望着周围那些熟悉的景色，又不时对着几个小鬼讲述当年他在白鹿城生活的日子，眼看着他经常去的几家商店和饭馆都已经关门，罗宾又略微有些惋惜地说道：“这些商店都是，寄生，在学院上，如今这些店倒闭，这学院的情况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按照罗宾的指点，很快，罗宾等人便来到了一座庄园式的大型建筑物面前，灰白色木门的锁和铁环都有些生锈了，周围的铁栏杆也有不少被人拆去卖了废铁，透过栏杆，学校内那座并不算大的空地，也已经满是杂草。



“啊，我罗宾又回来了！”罗宾忽地发出一声嚣张地怪叫，声音吸引了几个路人的注意，而罗宾也直接扔了一个小火球，将铁索给炸开了。



一片空旷的草地，两边分别是几排学生的宿舍，正前方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小楼只通往大门的道路两旁，本还有两排紫衫木，可是如今这些村木都只剩下了树桩，大概是当初战争时被砍去当作滚木了。



几块本该由魔药系的学生负责的植物园，名贵的植物大多已经被挖走了，这儿剩下的，只是一些最普遍最廉价的魔法植物，都已经盛开了五颜六色花朵，看上去倒像是一片花卉。



罗宾仿佛一个孩子般，绕着学院走了几圈，最终，又轻轻推开了那座小楼的大门。



这座小楼本来是某个贵族的私宅，当年，教廷筹办学院的，那位贵族捐出了这座宅子。



如今，这座小楼到处透显着古老的味道。虫蛀坏了一些木地板，周围本是白色的墙壁如今也有些掉色，被雨水渗透着显露出一种病态的灰白。那些并不标准的“教室”内，还残留着一些黑板、桌椅和书架，书架上的书大多被搬走了，少量还孤零零地残留在书架上，等着被灰尘埋没。



不过，大概是好歹有人过来打理的缘故，这里并不显得怎么脏乱。



当罗宾走进一间满是瓶瓶罐罐、有着好几架试验台的教室后，罗宾竟然自顾自地走到了讲师的位子上，有些兴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摆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对着跟进来的乔治说道：“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大多当初并没有想要进入炼金系，你们大部分人还是想要去学习强力的魔法。但是我希望，既然大家来了，总要学到点东西……”



说了一半，罗宾自己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却听到了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而要学到东西，就要抛弃对炼金术的成见！”



乔治也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走到门口朝着走廊里看去，竟看到了一位瘦高个子的老头佝偻着腰，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看上去身体有些虚弱，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仿佛阳光一般温暖。



还不等乔治反应，罗宾便已经好似一阵风般从他身边窜了出去，他一把扶住了那位老者，激动地叫了一声，“库克老师！我回来了！炼金系的学生罗宾回来了！”



第六卷火在烧　第三十三章　恩师



“罗宾……罗宾……哦，我记得你……那个成天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小鬼。”库克老师满脸慈祥的笑容，他略微有些惋惜地叹道：“可惜啊，你本来天资不错，但总是被一些俗事扰乱了心灵，甚至还和神学课的老师……”



罗宾被这位老教师的话说得满脸通红，当初自己被送进魔法学院时，初始也是打算学习主流的魔法学科。而那时候的罗宾，对生活，对王族，甚至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一种敌视的情绪。那时的罗宾，就像是一个刺猬。



在被分到炼金系后，罗宾心里一直抱着包袱，认为是自己的姓氏害得自己的人生如此凄惨，年少气盛的他，心态一直有些失衡。



所以，在和陌生人交往时，罗宾往往会选择使用“浮士德”这个假姓，“夏洛特”这个假名，也是他常用的。



背负着家族沉重的历史、心灵已经满是伤痕的罗宾，在那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性情还不像如今这么沉稳，平日最大的兴趣，就是……”找茬”，一切的不如意，都能让他对现实、对神感到疑问甚至于愤怒。



正所谓祸从口出，在那个教廷全面援助血鹫的年代，罗宾的言行，仅仅是被退学，其实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平心而论，还在魔法学院的罗宾，对炼金术并不算感兴趣。



只是后来许许多多地苦难。以及对现实的妥协，迫使离开学院的罗宾，去仔细研究炼金术，做一个黑户炼金术士，以此谋生。



且不谈罗宾当初机缘巧合下得到那几本炼金古书，若不是多年的磨难，罗宾也不会在炼金术上下那么多苦工。



所以，有时候罗宾想想往事。多少都会后悔，后悔自己在学院时，没有利用学院那不多的资源多学一点，只有在离开学校、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后，罗宾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倚靠的只有自己，自己所做的努力，不是为了谁谁谁，而是仅仅为了自己。



库克老师看看洛哈特、卡莲和几个小鬼都被吸引了过来，又对着罗宾这个并不算优秀地学生问道：“罗宾，你今天回到学院，想要做什么？这几位又是……”



罗宾淡淡地笑了笑，先拉过一旁的乔治，说道：“老师，这个是我的学徒乔治。人挺聪明。”



“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嘛！你自己都还没毕业呢！“库克老师很不客气地跺着脚说道，他在白鹿城已经生活了许多年。信息比较封闭，并不知道罗宾在外面闯出多大的名头。或者说，他根本想象不到，一个被退学、而且并不算优秀的学生，能够成为血凤帝国的救国帝师。



至于罗宾名字后面那响亮地姓氏，对于库克老师这种纯粹的学者而言，几乎可以无视。



罗宾被库克老师骂了几句后，自己反侧有些想笑的冲动，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任凭老师责骂的乖学生模样。低头哈腰洗耳恭听。



洛哈特和卡莲他们自然看出这个老头不知道罗宾的事迹，看看狂人罗宾少有的乖宝宝模样。他们只是拉着三个小鬼在一旁低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