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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系列之七:黑暗之塔-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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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血王已经走了,如果光束的路径与这条路吻合——”她指了指,“那我们到底为什么还要去那座该死的旧城堡呢?”



“去确认他真的走了,这是其一。”罗兰说,“而且,说不定还能为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家伙布下个圈套。我不能确定——他很机灵——但机会是有的。他还很年轻,年轻人难免冒失。”



“你会杀了他吗?”



月光下,罗兰的微笑骤显荒凉。残忍的。“不会有半点迟疑。”他这么答。



8



清晨,苏珊娜从一场极不安稳的假寐中醒来,她靠在手推车后堆放的补给品上,一睁眼,看到罗兰站在分岔路口,目光落在上方的光束的路径上。她爬下人力车时的动作非常谨慎,因为她浑身僵硬,不想把自己摔着。她假想着藏在自己肉体里的骨头该有多冻、多脆,大概会像玻璃一样不堪一击吧。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她,“现在有光了,你看到路的尽头是什么?”



白乎乎的一段,是雪,她并不因为他们眼前已是高原而骇异。令她惊讶的是——甚而难以置信地心头一喜——雪带后的一排树木。绿色的冷杉。活生生的植物。



“哦,罗兰,那些树多可爱啊!”她说,“哪怕埋在雪里,看起来也很可爱!是不是?”



“是啊。”他应了一声,接着便把她抱得高高的,再转身让她面对他们一路走来的方向。就在险峻的死屋郊野之后,她能一眼望尽他们走穿的劣土,能看到所有那些阴森如僵尸之指般的岩石,夹杂在矮小的山丘和石台之间。



“想想吧,”他说,“你看到的那遥远的一边是法蒂。法蒂之后是雷劈。雷劈之后,是卡拉镇,那片森林则标出中世界和末世界的分界线。剌德还要再远一点,河岔口就更远了;西海和墨海呐沙漠也是。就在更深更远的那一边,迷失于时空中的便是内世界之残余。领地。蓟犁。在那些地方,至今都还有人记得爱和光。”



“是的。”她说,却不太明白。



“那就是血王欲以施暴的方向,”罗兰说。“他本想走另一条路的,你必须明白这一点,他本该往黑暗塔而去,即便深陷疯狂之中,他也绝不至于要扫平经过的土地,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跟从他的什么兵团都不会。”他把她放下来面对着他,并极其温柔地亲吻了她的前额,这几乎令她落泪。“我们三个将要前往他的城堡,如果我们的运气够好,而莫俊德的运气够坏,就可以下个圈套逮住他。接着我们要继续走,回到生机勃勃的土地。在那里我们会有生火的木头,有猎打,有肉吃,还会有保暖的衣物。亲爱的,你还可以继续走这一程吗?你行吗?”



“行,”她答,“谢谢你,罗兰。”



她拥抱了他,并伏在他的肩上遥望那红色的城堡。在渐明的天光中,她凝望着尽管被岁月蒙上了暗尘,最初必如溅血般的猩红的岩石。这颜色唤起了她的一段记忆,当她和米阿在迪斯寇迪亚幻境城堡上谈话时,猩红之光始终在远方天际稳固地脉动闪耀。事实上,那记忆中的红光恰是从他们现在站立的方位发出的。



赶紧过来,如果你还想过来的话,纽约的苏珊娜,米阿曾这样对她说,即使距离这么远,国王也能施魔咒。



她所谈及的正是那道脉动闪耀的猩红之光,但——



“不见了!”她对罗兰说,“从城堡发出的红光——血王的熔炉,她是这么说的!那光不见了!这一次我们从头开始就没见到过!”



“是没了。”他说,这一次露出的微笑更温暖了。“我相信在我们阻止了断破者的同时,它就不见了。血王的熔炉熄灭了,苏珊娜。永远熄灭了,如果众神为善的话。我们已经做了如许之多,尽管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那天下午,他们进入了拉什宫,事实上,那座城堡并非全遭遗弃。



第三章 血王城堡



1



距离城堡一公里处,他们看到了幡旗和海报,也听到了那尚且看不见的河流的咆哮。幡旗由红、白、蓝三色组成,迎风飘扬——这让苏珊娜联想起某些小镇在七月四日国庆日组织的大道游行。沿街的房屋依然很窄小,有种鬼鬼祟祟的神态,一路上的店面、房门全都紧紧关闭着,从地下室到阁楼的门窗无一例外,在这样一幅街景中飘扬的幡旗,恰似腐尸脸上的红胭脂。



但海报上的面孔她都很熟悉。理查德·尼克松和亨利·凯伯特·洛奇双双摆出代表胜利的V字手势,汽车销售员还咧嘴笑着(标语是:尼克松/洛奇,只因事业尚未完成。)约翰·肯尼迪和林登·约翰逊并排站着,相互勾着肩,还双双举起另一只手。在他们脚下写着一行粗体宣言:我们站在新起跑线上!



“知道是谁赢了吗?”罗兰扭头问道。苏珊娜正骑坐在豪华出租车上,打量周围的情景(并祈祷着:哪怕有件开襟羊毛衫也好啊,上帝啊!)



“噢!我知道。”她说,心中却毫不怀疑这些海报就是贴给她看的。“肯尼迪赢了。”



“他成了你们的首领?”



“是整个美利坚合众国的首领。后来肯尼迪被枪杀了,约翰逊就接任了总统。”



“枪杀?你是这么说的吗?”罗兰突然有了兴趣。



“是啊。有一个名叫奥斯瓦尔德的胆小鬼躲在人群里朝他开了枪。”



“而你们的美利坚合众国当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嗯……当你拽着衣领把我强拉进中世界时,苏联正和我们较劲儿呢,不过,笼统地来说,你说得没错。”



“你们国家的乡民为自己选择首领。不是排资论辈。”



“说的没错,”她应和着,留了一点小心眼。她倒是有点希望听到罗兰抨击民主制度。要不,大笑一通也好。



可是令她吃惊的是,罗兰说:“引用小火车布莱因的话来讲,那听上去太优异了。”



“我求求你了,别引用他的话,罗兰!现在别,以后永远都别提他啦。行不?”



“如您所愿。”他说,紧接着,连一个停顿都没有地压低了声音说:“备好我的枪,请求你。”



“乐于效劳。”她立刻回应道,同样压低了嗓门。这话听来就像:乐乐效力,因为她压根儿不想挪动嘴唇。她能感觉到:他们被盯上了,簇拥于“国王之路”这一头的中世纪村落里(或是以中世纪为题材的电影布景),正有无数隐秘的眼神偷偷地从商店和酒馆里漫射而出。她不知道那些是人类还是机器人,或者不过是依然开着的摄像机,但甚至在罗兰还没说出口、还没确定之前,她就不曾误解过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而她只需要看着奥伊的小脑袋就知道它也感觉到了,因为貉獭的头来回摇摆着,活像老爷爷家的钟摆。



“他是个好首领吗,那个肯尼迪?”罗兰又问,保持着正常的语调和音量。一片寂静中,这声音传得很远。苏珊娜意识到一个妙不可言的事实:她突然之间不冷了,尽管现在距离咆哮的河流这么近,空气因此变得更潮湿更阴冷。她全神贯注于身边的这个小世界,以至于无暇关心冷暖。至少,眼下是这样。



“嗯,不是每个人都觉得他好,显然那个枪杀他的傻蛋就不觉得他好,可我觉得他不错,”她接着说,“他对民众说,一旦他上台执政,就要致力于改变现状。大概不足一半的选民相信他的话,因为大多数政治家都会像猴子甩尾巴一样撒谎,原因都是为了夸口说自个儿能干。可他一被选上,就开始履行自己的诺言。有个地方叫古巴,就是在古巴问题上他彻底摊了牌,勇敢得就像……好吧,让我们这么说吧,你会乐于和他并驾齐驱。可就当老百姓刚刚瞅出来他有多较真时,那个被人雇用的王八蛋就开枪杀死了他。”



“奥兹-沃特。”



她点点头,不想费神去纠正他的发音,她想其实也没什么可以纠正的。奥兹-沃特。奥兹。历史总是在重复,不是吗?



“肯尼迪下来之后,约翰逊就接手了吗?”



“没错。”



“他干得如何?”



“就我离开那会儿而言还太早,不能下结论,但他更像是老手政客,我们以前曾说,‘混下去就能混得好’,这话的意思你懂不?”



“是的,我懂。”他答,“苏珊娜,我觉得我们到了。”罗兰将豪华出租车停住。他站在那里,手里还攥着人力车的推手,端详着拉什宫。



2



“国王之路”到了尽头,顺延进一方铺有圆石子的宽敞前庭,当年,这里必然列有血王手下肃穆勤苦的卫兵,就好像护卫伊丽莎白女王和白金汉宫的仪仗卫士。圆石地面上以深红色绘出那只红眼睛,略有风尘的痕迹。若是站在地面上,观者只能辨认出这是什么,但苏珊娜猜想,如果登高俯瞰,就能发现这只眼睛指向西北。



这个该死的形象也必会绘制在罗盘的每一个准星上。她默想着。



露天前庭之上、延展于两座废弃高塔之间,挂有一条横幅,看起来才绘了不久。横幅(同样,也是红、白、蓝三色)上的钢印字迹这样写:



欢迎你们,罗兰和苏珊娜



  (还有,奥伊!)



来此自由世界继续折腾!



前庭(以及用作护城河的封闭式内河)之后的城堡果然是用暗红色的石砖垒成,有了年头之后,石砖的颜色越来越暗,如今都快成黑色了。塔楼和角楼从城堡正殿里耸升而立,气势逼人,似欲否定地心重力般地跋扈升腾。掩映在俗丽拱弧支柱后的城堡却显得肃穆沉稳,几乎摒弃了一切雕饰——只有主通道口上方的拱心石弧顶上刻有那只圆睁的红眼。半空走廊中有两段已塌陷,跌落的碎石堆积在正庭的地面上,但其余的六条走廊依然各就其位,在不同高度上展开,形成交叉层叠的效果,她不禁联想到复杂的立交桥,同样有许多不同的上下出入口,以使不同的高速公路在此衔接交转。至于房子的构造么,门也好、窗也好,都是怪诞的狭长造型。肥硕的黑鸦蹲栖在窗台上,或沿着半空走廊立成一排,盯着他们看。



苏珊娜从手推车上下来,罗兰的枪已处于备战态,揣在她的皮带里,触手可及。她跟上了他,站在护城河边打量着城堡大门。门是敞开的。门后,一道弯弓形的石桥横跨于河上。桥下,黑漆漆的水从四十英尺宽的水喉里湍流而出。水闻来又刺鼻又恶心,而且,流经不少利齿状的石头时,泛起的泡沫不是白的而是黄的。



“我们现在做什么?”她问。



“听听这些家伙说什么,作为开始。”他边说边冲着城堡里圆石前庭那头的大门点了下头。那扇门半开半闭,有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完全是普通的人类,一点儿不像她非常期待的哈哈镜里的长条人。当那两人差不多走到正庭中央时,第三个人也闪身而出,小跑着跟上来。看起来这三人都没带武器,当前面的两人走近石桥时,她才看清他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老实说,她看到双胞胎已经不再惊诧了。后面跟上的第三人也长着同一张脸孔:白种人,高挑的身材,长长的黑发。这是三胞胎,俗话说得好:两个孩子相见好,还有一个图运道。他们都穿着牛仔裤和双排扣厚大衣,她立刻(甚至迫切地)嫉妒起来。前面的两人各自提着一只皮条把手的柳条篮。



“要是加上胡子和眼镜,他们就像是我和埃蒂第一次看到的斯蒂芬·金的翻版。”罗兰压低了嗓音说道。



“是吗?你当真?”



“是啊。你记得我怎么跟你讲的吗?”



“你再说一遍。”



“胜利之前必遭诱惑。还要记住这一条。”



“我会牢记在心的。罗兰,你害怕他们吗?”



“我认为他们三个没什么好怕的。但要准备好随时开火。”



“他们好像没有武器。”当然啦,他们有柳条筐;什么都可能放在里面。



“无论如何,随时准备。”



“放心吧。”她说。



3



尽管桥下的护城河咆哮不止,他俩还是能清楚地听到陌生人的靴子踩踏出的稳健步伐。提着篮子的两人已经走到了桥上,并在拱形桥最高处停下了脚步。接着,他俩把手中的篮子紧挨着放在地上。第三个人则在城堡里止步,手中虽空无一物,十指优雅地相扣于身前。现在,苏珊娜闻到了熟肉的香味,显然是从其中一篮里飘出的。也不是猪肉。她觉得那是烤牛肉和烤鸡肉混杂的浓香,像是从天堂里飘来的。口水立刻泛涌在她嘴里。



“向您致敬,蓟犁的罗兰!”他们右边的黑发男子说道,“也向您致敬,纽约的苏珊娜!嘿,还有中世界的奥伊!祝天长夜爽!”



“一个丑,别的就更丑。”他身边的兄弟却这样说。



“别理他。”右边长得像斯蒂芬·金的男子说。



“‘别理他’。”另一个模仿道,还挤眉弄眼地扮了个可笑的鬼脸。



“也愿您收成加倍,”罗兰对着两者中较有礼貌的那人回应道。他踮了踮脚后跟,敷衍地回了一个屈膝礼。苏珊娜则采用卡拉镇的屈膝礼,扬了扬不存在的裙边。奥伊正坐在罗兰的左脚边,只是瞪着桥上的这两位。



“我们是巫飞思。”右手边的男人说,“你知道什么是巫飞思吗?罗兰?”



“是的,”他答,转而略微倾向苏珊娜,说道:“这是个古老的词……事实上,是远古的词。他宣称他们都是变形人。”为此,他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桥上的人应该听不见。“我怀疑是真的。”



“是的,是真的。”右边的男子立刻应道,看起来欣喜有余。



“说谎的人在哪儿都能找到同类,”左边的男子仿佛在一针见血地评说,还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就一只眼。苏珊娜以前根本不会相信有人可以只翻一只白眼。



他们身后的第三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十指相扣的手。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换形体。”右边的人继续说,“但是我们得到的指令是:变成你们能一眼认出、并愿意信赖的人。”



“我可不太信任金先生,”罗兰说,“那个人,像只啃裤子的山羊,尽惹麻烦。”



“我们尽力了。”右边的斯蒂芬·金说,“我们还可以变做埃蒂·迪恩的形貌,但又惟恐会让这位女士很伤心。”



“这位‘女士’看起来乐于和一根绳子干一下,只要她能让绳子在她两腿之间竖起来。”左边的斯蒂芬·金评论道,还抛了个媚眼。



“太无礼了。”后面那人开口了,他将两臂交叉抱在胸前。口气俨然像个辩论赛裁判员。苏珊娜几乎要指望他宣判坏嘴巴·金在体罚室里禁闭五分钟。其实,她并不会因为坏嘴巴·金的粗鲁笑话伤了她的心而生气;那只会让她想念埃蒂。



罗兰则对所有的插科打诨毫不在意。



“你们三个可以变换成三种形貌吗?”他问好嘴巴·金。苏珊娜清楚地听到枪侠在发问前咕噜一声咽了口水,便知自己不是惟一一个勉强不在食品篮前流口水的人。比如说,你们是否可以同时变成金先生、肯尼迪先生和尼克松先生?”



“问得好!”右边的好嘴巴·金说。



“问得蠢!”左边的坏嘴巴·金说。“根本没问到点子上。偏题偏得太离谱了。哦好吧,哪个动作派英雄还是知识分子?”



“丹麦的哈姆雷特王子。”裁判员·金在他们身后不动声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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