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安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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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不再是男人了，还抱着那些虚无地自尊何用？”抱着自己瘦弱地双臂，感受那柔弱，她悲哀地想道，“即使是现在，我也是在安娜撑起的伞下才安然自得……”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吗？”阿尔弗雷德继续嘲笑者，蔑视比自己弱小的人，让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就在这里，告诉她吧。我也已经受够‘男人’这个身份了。”看向一脸担忧地茱莉雅与阿娜雅，夏夜想道。



“我不是。”夏夜轻声说道。



“什么？”阿尔弗雷德摆出侧耳倾听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不是男人。”夏夜将声音抬高。



“哈哈！他自己都承认了。”四周的人群顿时一片哄笑声。



“你明白了吧。”夏夜用手背蹭掉眼角滴落地泪水，看向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茱莉雅：“我不是一个男人。”



“不对！”一声娇喝，打断了人们的笑声，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是茱莉雅，她走到夏夜的身旁抓起后者的手，“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真的，不是一个男人。”夏夜垂头，脸色黯然地说道。



“怎么可能？”茱莉雅摇摇头，她回头看着人们一字字地说道：“在你们嘲笑他之前，应该更好好的理解这个人。”



“他有良好的家世，却从不装腔作势；他有强悍地武力，却从来不欺凌弱小，这是他的品德。”茱莉雅徐徐说道，“而且，即使没有伟岸地身躯，他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更英勇。”



“他曾经为了一位女同学，勇敢地闯入恶霸地庄园，独自救回那名同学。”说到这里，茱莉雅含情脉脉地目光望向身旁陷于回忆之中的夏夜，“他也曾为了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孩，与比自己强大很多很多的敌人殊死搏斗……”



“笑话！空口无凭，这些事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诌的。”看到人们沉思的表情，阿尔弗雷德死撑着问道。



“当然有人证，”茱莉雅在夏夜茫然的目光中，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那个被她救下，素不相识的女孩，就是我。”



顿时，人群寂静下来，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脸甜蜜地茱莉雅与不知所措地夏夜，随后，山呼海啸般地喧哗又骤然响起，为两个年轻人的邂逅而喝彩。阿尔弗雷德感到颜面大失，对一位真正的男子汉说你不是男人，无疑是在扇自己的耳光。他在鄙夷与嘲笑中狼狈地离去。



“你还记得吗？那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茱莉雅挎着夏夜的手臂，将头靠在后者瘦小地肩膀上。但是，两个女孩的身高差距，让这个本来应当浪漫地情景显得不伦不类。



“说实话反而没人信了……”夏夜苦恼地想道，看到阿娜雅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只能无奈地撇撇嘴：“找机会和她说个明白吧。”



“……”大厅外，一队人经过，其中走在前面的是位宫廷服饰的少女。当两人依偎着的情景映入她暗金色的双眸中时，她停住脚步，嘴角微微翘起。



“殿下？”她身后的大臣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走吧，我们还要去接见各国的大使吧。”少女说道，带着一众大臣离开。



第十章　开始时犯下的错



　宴会结束后，几人来到帝国大厦门前，要返回君士坦丁公使馆的阿娜雅与夏夜道别。



“陪我去逛街吧！”等阿娜雅离开后，看着繁荣的城市，茱莉雅突然对夏夜说道，期待的目光让后者难以拒绝。



“就陪她走一走，当作补偿吧。”夏夜想道，对银发的少女点点头。



“莫妮卡，你先回宾馆吧。”看到夏夜答应，茱莉雅喜不自禁，支开莫妮卡后，拉着黑发的女孩离去。



“她在哪里？”等两人离开后，莫妮卡抬头四顾，苦恼地想道，“夏夜在茱莉雅的身边，而她又在附近……这样的机会要白白错过吗？”



“这位小姐。”就在这时，沉闷的脚步声传来，莫妮卡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位全身重甲的骑士，他慢慢走来，身后的红色披风迎风招展，胸口闪闪发亮的雄鹰标志十分显目。这位骑士到来之时，附近的人，无论贵族或平民都低下头表示敬意。



“哥特骑士！？”莫妮卡心惊，当发现那位骑士头盔内双眼中的冰寒时，她惊慌地后退着。



“作为南大陆的贵族，你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骑士说道，披着重甲的手套将腰间长剑抽出。顿时，一片金光闪耀着出现。四周的市民见到此景，自动自觉地走开，为骑士的行动创造方便。



“我的身份怎么暴露的？”知道遇到了无法抵挡的敌人，莫妮卡转身就跑，身后的骑士提着剑缓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会逃掉。



这时，帝国大厦的楼上，一双暗金色的双眸望向下方。眼睛的主人抱着一只淡黄色毛发地猫，手轻轻地抚着，而那只猫也安静地蜷在那少女的怀中。



“华尔德已经出发。”她的身后的黑影中，一个人说道。



“尽快杀死她，我不希望那个女孩有任何危险。”她轻声说道。



另一边，夏夜和茱莉雅走在宽阔的大街上。黑发的女孩低头看着平整的人行道上的斑斓石砖，她沉默着。一旁的茱莉雅却十分高兴，看着些华美的建筑大呼小叫。



“快看，是圣彼得城堡！”指着一座宏伟的建筑，茱莉雅喊道。



“瞧瞧，是林莫斯大道，这里的饭店很有名！”



“那个就是著名的马格得魔法塔！据说这个国家的大部分魔导技术都是在那里出产的。”



然而，夏夜却毫无兴致，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茱莉雅看着夏夜爱理不理的样子，眉毛皱起来，但是，察觉到后者情绪的低落，她的表情又缓和下来。



“跟我来！”银发的少女抓着夏夜的手，向一座大楼走去。



“这里是？”看着大门上的字，夏夜疑惑地问道，她对这个国家的方言到底不是很了解。



“进来就知道了！”拉着夏夜的手，茱莉雅大步走入。当进来后，夏夜才知道，这里是间规模极大的服装店。里面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衣服让她大开眼界。几乎各个国家的服装，在这里都能找到。而在一楼，则摆着一些比较朴素的外套。



“请问，男士专用的，是在几层？”茱莉雅问向服务员，得到答案后，拉着夏夜进入魔能梯。



“我不用买衣服，这身就很好了！”夏夜说道。银发少女听到后不管不顾拉着她向前走。



“这里怎么样？”当进入一间大厅时，茱莉雅对夏夜笑道，而后者则看着里边的服装目瞪口呆。原来，在这里，从普通侍从的衣服，到骑士内衬；从平日里穿的外套，到参加宴会时用的礼服，几乎什么品种都有。



“不要傻站着，快来试试吧。”茱莉雅拉着夏夜向里走。



“试试这件？”从衣架里拿出一件外套，茱莉雅比在夏夜的身上，后者无语的看着这过于宽大的白色外套。



“太大了。”银发的少女摇摇头，又拿出一件，对比了下大小差的不是太多。于是，她推着夏夜进入换衣间。



“快试一试吧。”她说道。一会儿后，夏夜穿着那件外套走出来。脱去外观难看的学徒长袍后，穿着白色外套的夏夜让茱莉雅眼前一亮。



“这不是很好看吗？”虽然在她眼中，此时的夏夜脸依旧有些黢黑，粗重的眉毛也不是很好看。



“再换一件吧！”茱莉雅又拿出一件黑色的礼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随着一件件衣服的更换，夏夜的造型也不断变化着。最后，当她站在镜子前时，竟然有些茫然。



“果然这件衣服最适合你……”怔怔地看着一身蓝色骑士内衬的夏夜，茱莉雅喃喃说道。当看到夏夜转过来的视线时，她的脸红了起来，带着对往日的甜蜜回忆她说道：“我们相遇的那天，你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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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气喘吁吁的莫妮卡在阴暗的街道里逃窜着，不远处是那名慢慢走来的骑士，他的脚下，数人倒在血泊之中。



“果然，只要追上你，就可以把敌国的暗探一个个揪出来。”哥特骑士华尔德甩了甩带血的长柄双手剑，将旁边的墙壁染红，抬步向莫妮卡靠近。



“是死路！？”看着面前那堵墙，逃生无望的莫妮卡惊慌失措，那沉闷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游戏结束了……”华尔德一步步向莫妮卡靠近，将长剑举起，“认命吧。”



说完，他双手握着剑，那剑身开始散发出璀璨的金光，猛力挥舞中他一声大喝，双手剑向莫妮卡的方向劈去。一道金色的半月形陡然出现于他的身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莫妮卡席卷而去。



在女孩的眼中那金色的镰刀逼近，感受劲迎面脸上生疼，她咬紧牙关，在被劈中的前一刻猛地前扑。那一刻，身体的灵活救了她一命，千钧一发间她躲过那次攻击，被剑气割断一截青丝。随后，扑倒的她，听到身后传来震耳的轰鸣，剧烈的震颤下尘土飞扬，她死死的抱着头，等到一切过去后，摇摇头清掉头上的灰土，她回头望去，面上满是惊恐，身体后面，那堵墙被轰出一个大洞，连带着后方的楼被清理出一片空虚，里面的家具以及被吓坏的平民清晰可见。



“居然躲过去了？”华尔德继续走来，又是一剑劈下。满面尘土的莫妮卡急忙躲避，却被刮中手臂，顿时鲜血飞溅，女孩在巨痛之下惨呼出声。地面的轻微抖动中，华尔德一剑劈下砸起纷飞的碎石，却没有杀死莫妮卡，看着扭转腰身向后退的女孩，他猛地一脚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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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有名的地下铁路哦。”换回学徒长袍地夏夜提着小包，那包里装着买来的衣服，她被茱莉雅拉着走向挂有“地铁”二字的入口。进入后，顺着楼梯向下走，不久后就来到月台。看着从眼前经过，不知道有多长的地下列车，茱莉雅笑着说道：“北大陆可是只有法兰克福有地下铁路哦，不尝试一下可就白来了。”



一会后，茱莉雅和夏夜进入列车，坐进座位后不久，列车启动起来。车厢内没有人，只有两个坐在一起的女孩。感受着轻微的摇动，与安静的气氛，茱莉雅将头轻轻地靠在夏夜的身上。不想让她越陷越深，夏夜终于说道：



“茱莉雅，我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夏夜斟酌着词语，然后说道：“我有妻子了，不能在一起。”



“我知道。”银发的少女没有抬起头，腻在夏夜的身上，平缓地语气慢慢说道：“那天，我去探望你时，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就会很快乐。”茱莉雅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夏夜的脸，“当你开心时，我会同样感到快乐；当你难过时，我也会心伤……你知道吗？当你去救克里斯汀时，我怎样为你担心；但知道你平安回来时，放下心来的同时我又是多么恨你？”



“刚才，当看到你和其他女孩亲密的样子时，我痛恨你的花心；但是，当看到你阴郁的样子时，我又心如刀割。”



“你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吗？”女孩紧紧地抱住夏夜，“即使不能嫁给你，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愿意接受我吗？”银发的少女轻声问道，双眸中满是期盼。



“茱莉雅……”听到女孩的话，震撼之下夏夜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她郑重地说道：“我真的不是男人……我们不可能的。”



“……”听到夏夜的话，茱莉雅失望地望着她。随后，银发的少女叹了口气，松开夏夜坐到一旁。



她站起身，就在这时，列车进站的声音响起。



“是我一厢情愿了。”银发的少女目含泪水，黯然的双眸望向夏夜，低声说道：“这段时间对您造成的烦恼，我只能说……”



“对不起。”女孩走出列车的门，诀别的身影渐渐远去。



列车再次启动，不时闪过的地下灯光映照得车厢内光怪陆离，空寂的环境下，夏夜低垂着头，看向身边的包裹。她摸着里面那件蓝色的骑士礼服，思绪已混乱不堪。最后，那无尽烦恼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第十一章　守候，不变的承诺



　到下一站后，夏夜就下了车，月台上方的路标她只能看懂后面的“花园”两字，不过，这里安静的环境却让她很喜欢。顺着一节节的楼梯，她走出地面，顿时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即使是最先进的铁道，下面到底是压抑了些。”她想道，看向四周，却发现这里是一片园林。建筑紧密排列的都市里有这样一处宁谧地场地甚是奇特，但夏夜却没有考虑这么多。此刻，心情低落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松口气而已。



阳光斜斜地洒下来，顺着落满花瓣地小道夏夜走到一处椅子旁。她坐下去，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城市，不由得回忆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的一点一滴。当想到洛娜时，她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记忆是温馨夹杂着愧疚的；当想到阿尔冯斯时，她是一位姐姐，记忆是互相关怀的；当想到奥维尔时，她变成一个泼辣地女人，记忆是混杂着悲与喜的……当想到自己身边的女孩时，她头痛之余却满是无奈。



“安娜，我在她眼里，是一个不懂事的青涩少女。”



“茱莉雅，我在她眼里，是什么样的呢？一个值得倾慕的男人？……”



“克里斯汀，也许，她把我当作了可以托付的对象……”



“……”



“由男人变过来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有着男人的责任，却被安娜像照顾女孩一般对待……”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目光却转移到小手里一片飘落地花瓣。



“拒绝了两名少女的求爱，原因，除了安娜……还有自己是个女孩这个事实。”



她揉捏着那花瓣，于是，粉红色的细嫩花瓣在手指的摧残下，流尽了最后一滴汁液。



“从里到外都是，就像这花瓣一样，美丽而脆弱。”



想到这里，泪水悄悄地流下来。



“无论我如何坚持，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她擦掉眼泪，望着上空飘洒地花瓣，那粉红色在风中自由地飞舞，进行着最后的演出，夺目而凄凉。



就在这时，轻微的破空声在不远处响起，耳尖地夏夜立刻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声音。



“附近有人在战斗！”夏夜想道，好奇心驱使下她向那边走去。路上，那方向传来的激战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一个女孩的痛呼让她不由得焦急起来。



“这是！？”夏夜走到那处场地，却发现那里满地尽是坑坑洼洼，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男人高举重剑，对这下面的女孩，当看到那女孩的面容时，夏夜一声惊呼：“莫妮卡！？”



“……”那骑士冰冷目光扫来，当看到夏夜的脸时，却是一愣，他捂住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随后，他带着悻悻的表情，瞄了夏夜一眼，收剑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离去的骑士，与地上的女孩，夏夜的心中满是疑问。她走到莫妮卡的身旁，将女孩抱起。当女孩进入她的怀抱中时，感受那如兰的体香以及娇躯的柔软，她不由得想起了当日激情的一幕，然而，看到女孩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她急忙向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