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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枭-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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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还想再劝,就见挑战多时的崔乾佑已逼近到唐军阵前,高声对唐军士兵道:“看到了吧,你们主帅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出战,只会教自己手下来送死,自己却做缩头乌龟。跟着这样的懦夫能有什么出息?你们不如跟了本将军,我保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胜利。”



听到这样的挑衅,哥舒翰便知在不出战,己方士兵的信息将被敌将摧毁殆尽。他示意众将让开,然后挺枪缓缓而出,慢慢来到两军阵前。唐军众兵将见主帅孤身应战,不禁齐声高呼,为主将呐喊助威,士气随之大振。



崔乾佑见一名须发皆白、神情威严的老将孤身而出,虽不认识,却也猜到必是哥舒翰无疑。他收起几分狂傲,拱手拜道:“末将早已久仰哥舒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将军威仪,实乃平生之幸。”“既敢向老夫挑战,也算有点胆色,那就放马过来,就是死在老夫枪下,也是你的荣幸。”哥舒翰说着轻轻一抖长枪,就见那支白蜡杆大枪犹如活物般颤动起来,犹如吞吐着红信的毒蛇跃跃欲出,似要择人而噬。



崔乾佑心知哥舒翰威震陇右多年,绝不会浪得虚名,不过看他已年逾古稀须发皆白,力量必定不如壮年。想到这崔乾佑一磕马腹,纵马疾驰上前,人未至,手中锯齿战刀已借战马的冲力凌空挥出,这一刀之力比平地上大了一倍不止。



哥舒翰横枪于胸,以枪杆架住了崔乾佑奋力一刀。但见白蜡杆长枪在锯齿刀巨大的冲力下完成了弓形,几乎就要折断,不过巨大的弹性也因此卸掉了刀上的力道。崔乾佑只觉自己这一刀就像是砍在了弹性十足的棉花上,软软地毫不受力。跟着那反弹之力就如浪涛汹涌而来,生生将自己的刀震开一旁。几乎同时,哥舒翰已抖出一朵枪花,直奔自己咽喉。



崔乾佑急忙贴于马背,狼狈地躲过了对方致命一枪。二人身形刚交错而过,哥舒翰就已经折回马头,挺枪向崔乾佑后心扎来。原来他早已算好后招,刀枪相接的同时就已经在掉转马头,追向崔乾佑身后。崔乾佑不及控马转身,只得纵马前冲,同时挥刀挡开刺向自己后心的一枪。但见二人在场中一追一逃,越来越快,崔乾佑始终无法掉转马首正面对敌,而哥舒翰也总是差了一个马身,无法将崔乾佑刺于马下。



唐军士兵见哥舒翰占了上风,杀得敌将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不禁爆出震天欢呼。方才被崔乾佑那一刀之威打掉的信心,又重新找了回来。



战不到二十合,崔乾佑已是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哥舒翰刺于马下。想起司马瑜的叮嘱,他不敢再硬拼,急忙打马往己方阵地落荒而逃。唐军众兵将见状齐声欢呼,情不自禁地往敌阵掩杀过去。



“停,快回来!”哥舒翰在马背上高声呼喊,也仅制止了身旁数千部卒的冲锋,更远的唐军在数十万人的呐喊助威声中,根本听不到他的喊话,更忘了跟随旌旗的指挥。冲锋一旦发动,就再也停不下来。后面的士兵推挤着前面的兵将,乱哄哄地向叛军的阵营掩杀过去。



眼看唐军战线前锋渐渐逼近,司马瑜示意兵马先让过败退而回的崔乾佑,然后下令全线撤退。就见范阳骑兵立刻转身而逃,虽逃的迅速,却依然保持着基本队形,并没有因之混乱和惊慌。



与此相反,唐兵追兵很快就不成队形,乱哄哄的向敌人追去。哥舒翰几次想要喝住大军,奈何己方人数实在太众,未经训练的新兵又根本没有听令而行的习惯。眼看敌人败退,众人立功心切,便乱纷纷追了上去,生怕落在人后。



哥舒翰拦了几次都没有拦住兴奋狂热的唐军,只得向崔乾佑的叛军追了上去。两支人马一追一逃,转眼便在数十里开外。不知不觉间,唐军尾随叛军进入了一条南面靠山,北临黄河,中间为七十里长的狭窄通道。哥舒翰大半生都在陇右驻守,根本不熟悉灵宝一带的地形,待发现眼前的地形对大军极为不利时,二十万大军已大半进入了隘口,拥挤在七十里长的狭长山道中。



“退!快退!”哥舒翰急忙喝令退兵,但此刻已经晚了。就见南面山坡上,数十辆装满草料的马车,带着滚滚浓烟顺坡冲下,转眼就将山道彻底阻断。车上满载的草料转眼便燃成一座火山,将二十万唐军彻底堵在了七十里长的狭窄通道中,而山道的另一头,也早已被叛军用燃烧的草木扎断。跟着就见南面山上出现无数埋伏的叛军,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乱石推了下来,唐军人仰马翻哭爹叫娘,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风势将草车的浓烟灌入隘口,众将士被呛的不辨东西,纷纷跳入滔滔黄河,有精明的士兵将长枪扎成木排顺江而下,却刚好成为等在下游的叛军弓箭手的活靶子。混乱中二十万大军早已失去统一的指挥,混乱到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只知各自逃命,再无半分战意。



哥舒翰见机得早,总算没有被堵在隘口内,眼看混乱之势已成,自己的将令除了身边的亲兵,根本没有人再听。他无奈一声长叹,率身边的亲兵转身冲出乱军包围,一路逃往潼关。谁知刚冲出数里,就见一彪两千人的精兵拦住了去路,看他们的打扮和气势,显然不是崔乾佑手下的那些兵马。



“老将军别来无恙?”拦路的将令高声问候,声音依稀有些熟悉。高声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失声轻呼:“突力!”



就见这身材魁梧、目光锐利如狼的突骑施猛将,缓缓控马来到哥舒翰近前,拱手拜道:“末将突力,见过哥舒将军!”



哥舒翰见他身披叛军甲胄,不禁瞠目怒道:“好你个叛臣贼子,老夫待你也算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安禄山!”突力举起腰间佩刀,轻叹道:“将军这柄哥舒刀,末将一直待在身边,将军对末将的恩情,突力一直没忘。只可惜大唐皇帝不是突力的恩人,而是害我国破人亡的大仇人,无论谁要造他的反,我都会舍命相随。将军骂我乱臣贼子,不错,我就是药做个乱臣贼子,为自己,也为石国百姓讨还个公道。”



哥舒翰看着突力身后那彪精锐之师,再看看自己身后不足千人,无奈叹道:“人各有志,我也不怪你。望将军看在老夫过去待你不薄的份儿上,让我过去。”突力叹道:“正因为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末将绝不能放将军回去。你想想高仙芝和封常清,他们不过丢了几座城池,折损了几千人马。就被玄宗那昏君赐死,将军将二十万人马葬送在这里,你以为回去还能活命?”



哥舒翰眉梢一挑,冷冷问:“这么说,你是要将我留下了?”



突力拱手拜道:“不敢,末将只是想救将军一命。”



哥舒翰缓缓抬起手中长枪,一声冷哼:“将军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一生忠于大唐,从未有过异心。而且老夫现在身为大唐副元帅,兼领宰相之职,为圣上这份恩宠,决无背叛之理。你若还念老夫过往恩情,就请让路。不然老夫只好以手中长枪,杀出一条血路。”突力略一沉吟,缓缓道:“既然将军执意要走,突力不敢强留。不过突力受命在此拦住将军,总不能空手而回。将军要走可以,不过得将其他人留下。”



哥舒翰哈哈大笑:“老夫身为他们的统帅,岂能弃他们而去。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我们,老夫只好舍命闯关!”话音刚落,已纵马挺枪,当先直扑敌阵。突力急忙拔刀相迎,与哥舒翰战在一处。他的力量或许比崔乾佑稍弱,而刀法却比之高出何止一筹,哥舒翰数度冲杀,却始终突不破他的阻拦。而唐军众将士早已是疲敝之师,惊弓之鸟,哪里还是叛军精锐的对手,一连数度冲针,皆被叛军挡了回来,死伤惨重。



哥舒翰眼看身边将士越来越少,不禁双目赤红奋勇高呼:“随我冲!”说着再次率军冲向敌阵,长枪只攻不守,俨然是搏命之势。突力面对状如怒狮的哥舒翰,终于手软,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哥舒翰率十几名亲兵,留下一路血污和残尸,终于冲破阻拦夺路而去。



突力没有追赶,只在身后遥遥呼道:“有位故人在前方等着候将军,将军见到他后,或能改变主意。”



哥舒翰没有停留,一路落荒而逃,他身边只剩下十几名亲随,几乎人人带伤,个个人疲马乏,再经不起任何恶战。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号炮响,数百名骑兵从埋伏处一涌而出,拦住了哥舒翰的去路。哥舒翰勒马横枪,想略作歇息再闯敌阵,却听敌阵中领头那文士打扮的青年人遥遥拜道:“哥舒将军,晚辈在此等候多时。”



哥舒翰定睛一看,惊得差点从马鞍上摔下来,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年轻人,神情如见鬼魅,结结巴巴的喝问道:“是你?你、你竟然投了安禄山?”年轻人坦然点头:“不错,晚辈现在是大将军的军师。”



哥舒翰一声长叹:“我早该想到,以崔乾佑的脑子,怎能想到这种巧妙利用地形之利,破我二十万大军的狠招。原来是你在暗处筹划。老夫这一仗败的不冤。”司马瑜谈谈笑道:“老将军过奖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哥舒翰摇头叹道:“公子人中龙凤,为哥舒翰一生最为敬佩之人,没想到你不为大唐建功立业,竟为叛将安禄山所用。将绝顶的聪明才智,用到了祸国殃民的邪道上,实在令老夫惋惜。”



司马瑜微微笑道:“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私物,而天子之位,也唯有德才皆备者方可居之。大唐自天宝以来,日渐颓废,为上者骄奢淫逸,只知奢侈享受,不管民间疾苦;为下者只知媚上争宠,刚直正气荡然无存。尤其是圣上年迈昏聩,内宠宦官国戚,外用虎狼之将,终使内外失和,埋下亡国的祸根。而我所做的不过是为这祸根浇水施肥,让它早一天发展壮大,动摇这个帝国腐朽的根基,让天下在打乱中实现大治,最终为这天下找到一个真正的圣明天子。”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我劝公子尽早迷途知返,不然一世的聪明将反而害你终身。”见司马瑜不为所动,哥舒翰不禁仰天叹道:“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勉强。今日老夫兵败,公子若还念着过去的情分,就请让一条道放我过去,不然老夫只好以手中长枪,杀出一条血路。”



“我正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才不能放你回去送死。”司马瑜叹道:“有高仙芝和封常清的前车之鉴,哥舒将军难道对那昏君还不死心?就算他不杀你,难道与你势同水火的杨国忠会放过你?”



哥舒翰冷哼道:“为将者不是死在沙场,就是死在法场,断无投降之理。你不必再多言,只安心守好阵脚,老夫就要提枪闯阵。”



哥舒翰说着慢慢举起手中长枪,仅余的十几名亲兵聚拢到他身后,就见哥舒翰以枪柄猛拍马屁,一声大吼:“杀!”



十余名亲兵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跟随哥舒翰的身后,向严阵以待的范阳精锐骑兵冲去。哥舒翰长枪遥指司马瑜,他知道这年轻人那可怕的才能,若为善则天下大幸,若为恶则是天下大祸。若能在阵前将之刺杀,即便力战身死,也死得其所。



两名范阳骑兵挺枪迎了上来,哥舒翰长枪挽起两朵枪花,将两人闪电般刺于马下。跟着马不停蹄直冲司马瑜。更多的骑兵冲上阻拦,却哪能挡住视死如归的一代名将。二人的距离已不足十丈,就见司马瑜依然稳稳立在原地,面对哥舒翰咄咄逼人的目光和锐不可当的气势,他的眼中没有一丝胆怯和惊慌,只有一种对英雄末路的惋惜和同情。



哥舒翰终于冲到了司马瑜面前,长枪如电暴然刺出。眼见寒光闪闪的枪锋就要洞穿司马瑜咽喉,就见一柄弯刀从旁飞来,电光石火间撩开了哥舒翰的枪锋,跟着一名契丹少年从马鞍上一跃而起,凌空一刀直劈哥舒翰头顶。哥舒翰虽举枪挡住了当头一刀,却没能躲过他随之而来的一脚,胸口被一记重击,身不由己翻身落马。无数范阳骑兵立刻围了上来,混乱中就听司马瑜轻声道:“刀下留人。”



范阳骑兵收起刀锋,改用钩镰枪将哥舒翰拖到在地,哥舒翰连番恶战,早已精疲力竭,身不由己被众人绑了起来,由那名契丹少年亲自押到司马瑜面前。司马瑜翻身下来,示意随从为哥舒翰松绑,然后躬身拜道:“晚辈实不忍将军回去送命,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将军谅解。”



“少废话!”哥舒翰瞠目结舌怒道:“哥舒翰既已战败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司马瑜摇头叹道:〃将军与我有故人之情,我岂会杀害将军?将军既然抱定为大唐殉葬之志,我也不强人所难。只要你帮我做一件小事,我立刻就放了你和你那些亲兵。



哥舒翰转头望去,就见几名追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俱已被俘,其中也包括力大如牛、忠心耿耿的左车。看到他们大多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哥舒翰无奈一声长叹,默默垂下了头。司马瑜见状嘴边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指向潼关道:“我想请将军为我打开潼关。”哥舒翰神情一震,断然摇头:“你休想!哥舒翰死则死矣,断不会做这等卑鄙无耻之事。”



司马瑜不以为然地笑道:“将军对我最为了解,当初沃罗西人固若金汤的石堡城也被我轻易拿下,小小潼关又怎能挡住我司马瑜的步伐?我求将军为我打开潼关,只是不想守城将士做无谓的牺牲。”哥舒翰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微笑,摇头叹道:“这一次不同,你攻不下潼关。”



司马瑜有些意外:“将军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哥舒翰呵呵笑道:“老夫没有怀疑你的能力,但是这次守卫潼关的是任天翔。如果这世上还有谁是你的克星,那一定就是这小子。”



司马瑜原本得意的微笑渐渐僵硬,回首眺望潼关方向,他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潼关城头,任天翔也在焦急地眺望着地平线尽头。溃败的兵马已经陆续来到城楼前,哭喊声、叫骂声、受伤兵将的哀号声不绝于耳,但是没有看到哥舒翰,任天翔不敢开关放他们进来。



“开门!开门!开门”城楼下的溃兵齐声呐喊,声震旷野,边令诚高声喝骂道:“叫什么叫?哥舒将军有令,他没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关放人。”



“哥舒将军早已兵败被俘,再不会回来了!”有兵卒在城楼下高喊。



“放屁!谁再敢扰乱军心,杀无赦!”边令诚气急败坏地喝道。不过越来越多的兵卒都在说哥舒翰兵败被俘,他只得发狠道,“若哥舒翰不能回来,你们便自寻生路吧,潼关决不能放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进来。”



眼看溃败的兵卒越来越多,而范阳叛军的前锋已渐渐迫近,潼关城下哭喊声,叫骂声震天。



任天翔心中终有不忍,对守军将领道:“开关,放人!”“不行!”边令诚急忙喝道,“谁知道这些败军中有没有混入范阳叛军的精锐。要是他们进城后趁机作乱,潼关便危险了。”



任天翔心知边令诚的顾虑不无道理,当初哥舒翰下令任何情况下也不能开启城门,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但是面对无数饥寒交迫、急需救助的伤兵,他又怎么忍心任由他们在野外等死。但是败兵如此之众,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对他们一一进行甄别,若其中混有范阳精锐,放他们进来就是极大的冒险。任天翔踌躇再三,最终无奈叹道:“都是长安儿郎,我们怎忍心见死不救?开关,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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