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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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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仍都横眼相瞪。



在这时,刚回来的石枣乞和那十五人走了过来。



息悦哭求道:“小枣子,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了!”



石枣乞道:“去分开他们。”



十五人中有两个立即出手去!



由于之前的消耗,席下和息魄很快就被封了穴道。



息悦跑过去时,石枣乞让十五人退了下去。



息悦哭着嚷着:“爹,爹,爹……”



息魄此时对躺在地上的席下,道:“悦儿叫的是我,她是我女儿,是我的!是我的!”



满脸忧伤的席下,道:“不管是谁……的女儿,都是你杀害了红邪!不然,红邪一定会告诉我,悦儿到底是谁的女儿!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杀……害了红邪!是你!!!”



息魄道:“红邪……是死了,但却是你害的!她已经跟我成亲,已经是我的妻子,已经有了我的女儿!可却因为你,让我家破人亡!还有……元略,师父苦心铸就的剑,就让他那么……毁了!还有谈名,是他迫害了善儿的义姐,让善儿卷入仇怨纷争!你们兄弟三人都是破坏我一家幸福的罪魁祸首!是你们!!!”



席下道:“你的剑被毁,是你学艺不精!这根本不关我大哥的事!至于……二哥,我虽不清楚,但他已经断腕求死!事实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执拗,你的愚妄引起的!”



息魄道:“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席下笑起来:“我席下一生浪荡不羁,但却顶天立地!没想到红邪……竟肯嫁给你这种迂执可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息魄再也控制不住,狂叫了数声,竟冲开了穴道!



息悦见道:“爹,爹,别和席叔叔打了,别打了!”



息魄散开女儿,欲一掌打向席下!



石枣乞立即出手,狠狠一拳,着在了息魄脸上!



息魄立时被这一拳打昏了过去。



第廿六章 十月



2



 石枣乞解开了席下穴道。



石枣乞走近息悦,道:“他只是昏……”未让说完,息悦就使双手一推,将他推退开来。



小女孩道:“不准你过来!走开,走开!”哭声啼啼。



石枣乞哼了一声,转身就去。



席下叫了一声“悦儿”。



息悦却冲向他怀中又抱又打!



席下一阵难过,抱紧她,道:“好,打吧,是……叔叔不好!”



息悦手上的力气渐渐轻了下来,退开怀抱,道:“别和……爹打了,好不好,好不好?”



席下不由自主地点着头,道:“我们……把你爹背回石室去。”



当席下将息魄背起时,息悦叫嚷起来:“干娘,干娘!”



爱巾抱住飞奔过来的息悦,道:“悦儿,悦儿!”



爱巾身后的慕容方巾,道:“悦儿,悦儿,我来抱抱,好吗?”



爱巾把息悦交给了妹妹,对席下道:“你……和他这……是怎么回事?”



席下笑了笑,道:“没什么。”看向易鹤。



爱巾道:“我想把悦儿接回家去,你也一起去吧。”



席下道:“二姐,我要先去碑林。”



爱巾道:“哎,小枣子呢?还没回来吗?”



席下道:“回来了。刚被悦儿赶走。”



爱巾接道:“你和鹤妹有话说吧?那我先去见小枣子。”说完就去了。



席下则对易鹤说了一句:“我先背他回石室。”



慕容方巾一听,道:“鹤儿姐,一起去吧。”



易鹤有些犹豫,却听息悦道:“鹤姐姐,席叔叔可每天在想你啊!”



易鹤面泛红潮。



慕容方巾拉起她,道:“走吧。”



几人一起走向石室。就在经过一廊洞时,又传来了拳脚声。仔细一听,竟夹杂了子筋的大骂。



慕容方巾立即松开息悦,飞奔去。



席下对易鹤道:“去看看。”



果然,正是子筋,还有焦上。



不过,焦上的还手有些忍让。



听子筋道:“把剑还来!到底----谁是叛徒?”



焦上道:“剑不在我这儿!”



子筋道:“戈静究竟是不是你们安插的?”



焦上笑了起来:“亏你在老头子身边呆了那么久,竟然谁是谁非都分不清楚!”



子筋又一记狠拳揍了过来!



焦上又是一闪,道:“有完没完?从大街上追打到这儿,你有的是力气是不是?疯子!”



这时,慕容方巾喊道:“子筋哥,子筋哥!”



当子筋侧过头来看她时,焦上也定住了眼球。



易鹤注意到席下的眼神有一种久违后的浓愁。她看不懂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她只帮他扶住了息魄。



席下走过去,许久,才道:“终于肯见我了。”



焦上道:“本来也不想。但你大哥……他有本事,他逼我来见你。他说,你想家了,想回去了。”



席下道:“浪迹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空活了,什么也没有。你别怪我大哥,是我求他的。”



焦上道:“我看不是。你至少拥有的比我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你竟舍弃一身功力,去点化她。就这一点,你比我强过了千百倍!还有,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十天白鹤’,和一个说不清的女儿吗?”



席下道:“我们从小长大,一起来中土。但我却因为……”



焦上截道:“没错,那时我确实恨你!为了一个红邪,你把多年兄弟打落汹涌的黄河!当我……被恩主救起时,我就对天指日,终身不再见你!但是,天意弄人,让我坠入了一个女人的漩涡。我也终于明白你当初的失手是为什么。在你一直找我时,我本来是想和你相见的。然而,你却和……拥有我爱的女人的心的男人,结拜成兄弟!我便将一切念头打消了!”



席下听道:“你说的是……”



焦上道:“我说的是谈名!”



席下道:“你……喜欢的女人是默十妹?”



焦上道:“不……是她,不过,昭儿的悲剧,她说来应是祸首!”



席下道:“你……慕容昭巾?”



焦上道:“对!可……昭儿不爱我,我只是一厢情愿!”



席下道:“你一直待在剑脉山庄就是为了……守着她?”



焦上道:“一半。另一半……是报答恩主。”



席下道:“是谁救了你?”



焦上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今天我来……算是还你愿!”



席下见他要走,道:“你要去哪儿?”



焦上道:“我杀了她唯一的骨肉,我去赎罪!”



子筋这会儿道:“站住!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焦上接道:“你是不是想问,戈承和谈名的关系?”



子筋不语。



焦上道:“真相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人……都死了。”



子筋转而又道:“谁是叛徒?”



焦上道:“太……多了。疯子,你要我打,就到明天的碑林吧!”



子筋欲叫时,焦上又回过身来,冷冷道:“剑不在我这儿!”



然而,他的声音刚落,就见一抹黄光泻过了他颈项。



这一剑,让他永远地倒下了。



席下咆哮起来:“不!!!!!!!!!”



还剩最后一丝气的焦上在兄弟的怀中,道:“把……我带回……故土。”



席下弹下了泪。



而手执黄剑的安意对易鹤道:“把他给我!”



未等易鹤语,席下就已起身,道:“臭----婊-----子!”



此刻,认识他的人,是头回,头回见到他的邪恶样。



那眼光里的杀气可以直接弄死人!



拳头泛乌!



发丝瞬间红尽!



-----他已成魔。



所有人为这一幕,惊骇起来!



-----除了依旧冷漠的安意。



一场生死,谁也无法阻止了。



席下狂暴的笑,响彻了整个乞殿!



闻者只觉头疼不已。



安意却极力抵制着,对易鹤又叫道:“把他给我!”



话音一落,席下毒辣的手就冲她颈项锁来!



安意一见,直直地挥出黄剑,迎上!



一刹那,只有两种声音在空中余绕。



-----骨断声。



-----插腔声。



安意的剑留在了席下胸间,但她却倒下了。



席下的手依如爪,滞在那里。



-----他锁断了她的喉骨!



他又笑了起来,席下又笑了起来!



只见他一紧拳头,黄剑立时被震碎成粉,如雾般笼罩了他。



但胸腔里的那段残留了。



他不再理会叫他的人,背起焦上……一步一步走去。



子筋回神道:“席下,你站住!”



席下根本没听。



子筋欲出手,慕容方巾却死命拦住,道:“子筋哥,你别这样,别这样!”



子筋道:“他杀了安师姐!他杀了安师姐!”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席大哥他……入了魔,你打不过他的,子筋哥,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好不好?”



子筋狂啸一声,跪在安意身边,道:“安师姐……安师姐!”



息魄醒来了,这会儿。



一见安意如此,他已被震住。慢慢走过去,看着,看着躺在地上的他一直的师妹,突然开口道:“和……她在那里好好作伴吧,师妹。”



息悦哭了起来:“干娘,干娘!”



爱巾抱住跑过来的息悦,抚慰,浸住。



而在爱巾身后的离四走上前来,说道:“为了你,她……已经着魔。”



确实,安意的指甲里发着黑。



对焦上的那一剑,也许是她最后想做的事吧。



息魄道:“谁----干的?”



离四冷笑了,道:“你的情敌。”



息魄怒了:“他到哪儿去了?他到哪儿去了?”说着,疯狂而去。



息悦连连呼起来:“爹,爹……”



爱巾抱住她,抱住,让她尽情哭泣。



这时离四抱起安意,黯然而去。



慕容方巾扶住子筋道:“子筋哥,别难过了。”



子筋却呓语:“不行,我要去找出叛徒!要找到剑!”说着,甩开慕容方巾,颠颠撞撞地离去。



慕容方巾忍不住又追了去。



爱巾叫了数声,始终没能叫住。



易鹤一个人呆在那里,双目无神。



爱巾抱起息悦,走过去,道:“鹤妹,鹤妹!”



易鹤茫然应了一声。



爱巾道:“鹤妹,我们回山庄吧。”



易鹤沉默。



爱巾道:“你的心情……我明白。走吧。”



易鹤接道:“二姐和小枣子打过招呼了?”



爱巾道:“没见到,只碰到了离四。”



易鹤道:“二姐,我……想去碑林。”



爱巾未及语,息悦也嚷道:“干娘,我要去找爹!”



爱巾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先去找家客栈,明天再动身。”



离开乞殿后,三人就来到了镇上的那间日子客楼。而此时已是酉时初,天色迷昏。



一来到楼前,爱巾却发现史肆竟已被烧毁。看着这残垣断木,黑乎乎的一切,爱巾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楼去。



在开房间时,爱巾问老板:“掌柜,对面是怎么回事?”



老板叹了叹。道:“那女人……在光天化日下,拿着一把火闯进去……就给烧了,唉!”



爱巾道:“她长什么样?”



老板道:“脸上有一道血痕,手里……拿着一把黄色的剑。江湖人啊!总是这些打打杀杀,火火燎燎的恩怨啊!”



爱巾已明白是谁。



息悦这时问道:“干娘,安……她为什么要烧了它?”



爱巾当然明白安意这么做的原因。但她道:“悦儿,我们上楼。”牵起息悦,上去。



易鹤则向老板打听起来:“掌柜,你有没有见到一个……”



爱巾回头看了看她,心里轻叹。



推开房门时,爱巾却听到了下面传来的吵闹声。细听声音,像是检魂。爱巾便让息悦先进去,并关上门。



一下楼来,就听检魂嚷嚷:“你个……吃乌龟皮的……装王八孙子……少来!”



老板乞求道:“客官,小店真的已客满,您还是……”



一脸醉醺的检魂拎起老板衣角,道:“你……少给我鸡屁股……栓绳……尽他妈扯淡!你……你……我……又……不是赵孙李……没……没钱!”摇摇欲倒。



易鹤连忙扶稳他。



爱巾这时对老板道:“掌柜,没事了。你去吧。”



老板只好如此。



爱巾转身对易鹤道:“鹤妹,待会儿你和悦儿睡吧。”



易鹤道:“二姐,那你呢?”



爱巾道:“我来看着他。”



易鹤道:“好吧。二姐,你看他这……脸上……是……”



爱巾道:“等他醒了再问吧。”



将检魂躺好后,爱巾又道:“鹤妹,你去吧。”



易鹤道:“二姐,你也别累坏了自己。如果有事,就叫我。”



易鹤出去后,爱巾关上了门,坐到床沿,看着检魂面上那一道血痕,不禁皱起了眉。



迷迷糊糊中,检魂嘴里直呓语:“善儿……善儿……我对不起你……善儿……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善儿……善儿……”



爱巾吹起了笛。



检魂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却又不知为何,爱巾突然停了下来,迅手拉开门去!



-----没人。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爱巾一低头,却见到了一根木枝。



爱巾拾起来,合上门,坐到桌边,呆呆看了会儿,便伏案而睡。



凌晨。



检魂醒来了。



爱巾一见,走近道:“醒了啊!”



检魂道:“二姐?我……在哪里?”



爱巾道:“在日子客楼的客房里。茧子,善儿怎么了?”



检魂坐起来,道:“我……我……二姐,我做了一件荒唐事!”



爱巾转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检魂却立时怒起来:“是安意!都是她害的!我要……去找她算账!”



爱巾道:“她……已经死了。”



检魂怔住,道:“二姐,你……说什么?”



爱巾道:“她去乞殿找息魄时,一剑……杀了焦上,结果惹邪了……席下,被他……。”



检魂欲再问时,门开了。



是易鹤和息悦。



息悦跑到爱巾身边,道:“干娘,检叔。”



检魂笑了笑,对爱巾道:“二姐,你是要带悦儿回山庄去?”



爱巾点了点头。



检魂道:“那……我息师兄呢?”



爱巾沉默。



息悦道:“检叔,我们正要去找爹。”



检魂道:“上哪儿找?”



息悦却看向爱巾。



爱巾回道:“碑林。”



检魂一听,道:“我也去!”



爱巾道:“那下楼吧。”



检魂却忽然道:“二姐,善儿……是不是来过房间?”



爱巾顺他目光看去,是那根木枝。



见他如此神伤,爱巾道:“漱洗一下,就下楼吃点东西吧。”



碑林。太阳初升。



两个男人,一坐一站地看着锈剑。



一个是谈名,另一个是他人生的插曲-----背上一剑鬼。



听一剑鬼道:“一定——要和他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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