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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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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爱巾不再往下读了。



连习抱着有些失色的她,道:“姐,别看了!”



立时,光毯消失!



爱巾道:“连儿,我们走吧。”



连习点了点头。



又走回泥地路边时,爱巾对连习道:“等等,连儿。”



连习问道:“怎么了,姐?”



爱巾没有回答,看着泥地深思起来。



许久,她开口了:“我懂了,懂了!”



连习没问,只见她在头间穗上摘下一颗谷粒,撒向泥地。



连习不解道:“姐,为什么要……”



爱巾道:“是恒母指引我来这里的。她想告诉我,要解除泥狱之誓,必须在泥狱里撒下恒母之雨,就是恒穗的种子!”



她的话落,就见那着落处竟有一棵金穗长出来了!



瞬间灿烂!



更涨出了像那水库一样的水!



连习不禁道:“姐,大功告成!我们回去吧。”



爱巾嗯声。



回到岩堡中时,公啸就差“丑婢”来,引两人到一房间。



推开门来,竟是一派明净、喜红的氛围!



爱巾轻轻合上了门。



连习拘谨万分。



她看在眼里,浸在心里。



他忍不住开口了:“姐,我还是和……申屠……”可是,一看到她眼神,又痴然忘语。



她喁喁(yú)私声:“连儿,我们……已经成亲了啊!”



他通红通红的脸上已溢满稚气,透流真性。



轻轻地,两人靠近。



深深凝视。



浓久,缠绵地吻,拥入渴望的梦里。



寅时初分,两人都睡不下了。



剩余在身心的激情,让两人相偎相依。



她道:“连儿,怀胎之后,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他道:“姐,为什么……这么说?”



她道:“我有些担心。你答应我,好吗?”



他抱紧她身子,道:“姐,我答应。”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安胸而枕。



连习抚摩着她发际,不禁陷入了爱的点滴中。那每一个画面里,她的身影,笑容,都是如此美丽。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她微睁,道:“笑什么呢?”



他道:“没什么。姐,我不吵你了。”



她却道:“不行,刚才在想什么?”



他道:“姐,听话!好好睡,才能养好身体。”



她道:“嗯,连儿,这么急着管我了啊?”



他道:“姐,照顾你和肚里的宝宝,是我的责任啊,听话,快睡着!”



她道:“连儿,连儿,我……想亲你!”



他笑了:“只要姐……不喊疼了。”



她娇叱着捶起来。



他道:“嗯,姐,我亲,我亲你。”



生命又悄悄地度过一夜,恩爱的生活是否总会这样甜蜜,温情?



门外传来了丑婢的声音:“两位,早膳已备好。”



爱巾和连习都已穿好衣裳。



爱巾道:“进来吧。”



丑婢推开了门,道:“两位,刀主有请。”



爱巾道:“好,带我们去吧。”



丑婢领着二人去了客厅。



公啸一个人独坐在那儿,喝着酒。



他道:“下去吧。”那丑婢去了。



他又道:“坐吧。”



爱巾和连习一同坐了下来。



他接着道:“恭喜你们。”拿起酒杯又饮了一口。



爱巾道:“你……怎么了?”



公啸笑道:“我又没事。”继续喝着。



爱巾转道:“昨晚是不是你带走了静姐他们?”



公啸道:“丑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爱巾道:“她是她,你是你。”



公啸道:“好,我来重复一遍,我不知道。”



爱巾道:“除了你,根本没人会这么做!”



公啸一拧,酒杯破碎!他有些恼火道:“只能怪他们自己!谁让他们来惹我!”



爱巾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公啸平静下来:“和你俩一样对待而已。”



爱巾看见他手掌流起了血,不由道:“你……你为什么喝闷酒?发生什么事了?”



公啸道:“我没事!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爱巾淡淡道:“那……你请我们来做什么?”



公啸听道:“对,你说得没错!我是有些……闷,闷得发慌了,就请你们陪我……吃饭。”



爱巾不语。



公啸道:“你们吃吧。我……不闷了!”



他开门而去,一阵狂笑。



连习道:“一定是发生了事,他看起来确实痛苦。”



爱巾道:“连儿,我没胃口,你先吃吧。”



连习也道:“姐,我也是。我们去看看申屠大哥和二叔吧。”



爱巾微微点头。



两人走出房间,绕过几道廊,就看见解志一个人站在石栏前,发神。



连习注意到他那只余手把石杆抓得死紧,仿佛……想得到什么。



爱巾见连习一副深思模样,问道:“连儿,你在看什么?”



连习回神道:“姐,没什么。”



爱巾也没多想,道:“我们过去吧。”



连习点了点头。



这时,解志已侧过身来。



爱巾道:“解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静姐、我姐夫、还有鹤妹呢?他们在哪儿?”



解志却盯着连习,不语。



爱巾叫道:“解哥,解哥!”见解志神情不对。



解志方才回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转身进了屋,关上门。



连习唤道:“姐,我们走吧。”



但爱巾却有些犹豫。



连习又道:“姐,姐。”



爱巾看着连习,轻轻道:“连儿。”



连习道:“没事的,姐,我们去看申屠大哥和二叔吧。”



虽然在她心中隐忧重重,但对着他笑容,也就放下了。



当又见到开怀的跳佛后,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听跳佛道:“爱儿啊,昨晚睡得香吗?”



爱巾不禁红晕阵阵。



跳佛道:“不过,挺可惜的,没引来那窌王啊!”



爱巾一听,道:“干公公,吃了那么多了,已经够了!”



跳佛却道:“爱儿,不是不是,那些小窌蚁比起窌王来,那就是----天渊之别!”



爱巾道:“有……这么神奇吗?我……不信。”



跳佛道:“窌王的功用恐怕我糟老头也说不全。不过,我可说一点,那就是----如果结集东西南北中五地的窌王,再用百年象血调制,那它的功用就胜于传说中的生死鸣丸上千倍,乃至无可估量!”



被跳佛这么一说,闻者三人是目瞪口呆。



跳佛道:“只可惜我糟老头空有一瓶百年象血,却无缘得到窌王,哪怕一只啊!”



爱巾转道:“干公公,您昨晚又痛了吗?”



跳佛笑道:“没有。”



爱巾听道:“是……因为那些窌蚁?”



跳佛道:“是啊,窌蚁麻醉了痛。”



爱巾沉默。



跳佛道:“别担心,爱儿,人生难得几回痛!对了,你们带二叔去见见……公啸!”



爱巾听道:“二叔,你的腿都好了?”



公二单道:“托义伯的福,那些窌蚁已帮我恢复如初,甚至更好了!”



爱巾对跳佛道:“干公公,那我们先去了。”



三人走出阶来后,就刚好碰到了戈己在叫嚷:“出来!你们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一时气血攻心,没能站稳,摔倒在地,直喷鲜血!



爱巾急忙扶住,道:“姐夫,你怎么了?”



戈己推开她,道:“别……管我,你别管我!”



爱巾差些被他推倒,幸好连习及时抱住。



公二单见道:“他怎么变成这样?”指的是他的左腿。



爱巾回道:“是从崖下摔成这样的。”



公二单仔细看了看,道:“可以治好。”



爱巾一听,道:“真的,二叔?”



公二单点点头,对戈己道:“你方才在说谁?”



哪知戈己朝他就是一口血,喷得他满脸模糊。



爱巾欲语。



公二单却已出手阻止,继续问戈己:“他对你做了什么?”



戈己冷笑道:“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公二单不再问,只道:“你俩先扶他回房间吧。”



爱巾见公二单起身就走,道:“二叔,你去哪儿?”



公二单道:“去找那畜生!”



爱巾忙对连习道:“连儿,你先扶姐夫去,我陪二叔去。”



连习道:“小心点,姐。”



爱巾点了点头。



二人去后,连习扶起了戈己。



戈己道:“就让我这样吧。我哪儿也不想去了。”



连习道:“不行,必须背你回房间去。”



戈己道:“回去要面对她,还不如一个人清静好。”



连习听道:“那不回静姐那儿,去客厅。”



可是,一到客厅,戈静就正好在,还有焦上。



听焦上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啊!让你尝尝这滋味了!”



面无血色的戈静道:“你说够了没有?”



焦上道:“怎么?怕我当着天下第一信客抖出你的丑事?”



戈己这时道:“焦上,你这叛徒!你无耻,卑鄙!”



焦上道:“好,我是叛徒,那你又是什么?连自己父亲死了都不敢去尽孝的人,恐怕连畜生也不如吧?”



戈己一听,欲出手去。可是,哪能啊!



------腿受了伤,又被连习拉着。



焦上道:“一个瘸子,一个半死不活的失节女,真是天生绝对啊!好啊,真是太好了!”



这话一出,连习有些吃惊。难道戈己和戈静……



焦上说完就出去了。



剩下来的场面有多尴尬,有多辛酸,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戈静已道:“你出去,滚出去!”



戈己却道:“我是下流,混帐!但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他们给你下了药,不是我!!!我……并不后悔那么做,尽管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戈静气得吐了血,撑在宴桌上,突然用力一抓,将桌上的饭菜掀得满地都是!



那绝望的哭泣声,让连习心中泛起了波澜。可他无法劝说。这样的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无法承受!何况是……本就痴情的戈静和戈己呢?



戈己道:“你如果恨我,想杀我,就来吧,我站在这儿!”



戈静在他话尽时,终于倒了下来。



连习赶忙去扶。可是,另一头的戈己也倒了。



连习有些无措。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人影从他面前晃过。他只感觉好刺鼻,像脂粉。



这个人是谁?正是红善。她知道连习闻不得浓浓脂粉气。可她怎么会出现呢?她又为何能晃过身怀默家绝学的连习呢?她的轻功怎么这么厉害了?



她看了昏迷的连习好一会儿,就起身背走了戈静。



半个时辰后,又出现了一个人。



他面带丑谱,独臂。他走近仍昏迷的连习意欲下毒手的时候,戈己醒来,惊道:“你是谁?你要……干什……?”



还没等戈己话落,他就在戈己的天灵拍下了一掌!



在看了静止的戈己好一会儿,就又转身准备……



然而,这时,爱巾的声音已传来:“连儿,连儿!”



他一听,立即发出一掌,向连习心口击去!



就在这一掌落下之际,爱巾和公二单赶来了。



爱巾惊呼:“连儿!”



此人闻声,立即闪去,身法竟与红善一样快!



公二单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已无影无踪。



爱巾抱着不醒、嘴角流血的连习,哭摸着他的脸,不住唤道:“连儿,连儿,你醒醒……快醒醒啊……”



公二单检探了戈己的鼻息和心脉,道:“爱儿,他……”



爱巾半回神过来,道:“姐……夫。”



公二单走近连习,把了把,道:“不行,他脉搏极弱!得赶快护住心脉才行!”



公二单立即盘坐输起真气。



爱巾一见,也伸手运功。



在都汗水淋漓,脸色泛白时,公二单道:“不行,爱儿,快去请你干公公来!快去!”



爱巾慌忙起身,奔向窖室。一到室口却见到跳佛已倒在地上,周遭一片狼籍。



爱巾踉跄着走过去,叫了一声,便半昏了过去。



隐约中,听到了跳佛断断续续的声音:“爱儿,醒醒,醒……醒。”



爱巾终于睁开来。



跳佛道:“爱……儿。”



爱巾接道:“干公公,谁伤了您?”



跳佛却摇起了头,从怀中取出那瓶象血和一本书稿,弱声道:“这象血给……你……这是我一生所做的菜的……各种方法……我把它们都记在这里面……你……拿去……好好学做人妇……啊……干公公不能……再做给你吃了……不……要难过……干公公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爱巾道:“不,不!您还没查清老庄主的死,还没尝到窌王啊,您不可以……不可以!干公公,干公公!”



跳佛笑着摇下了头。



望着这瓶象血和这本《申屠食策》,爱巾放声痛苦起来!



这时,邱婀和易鹤赶了来,扶起了她。



听易鹤道:“二姐,二姐,别哭了,别哭了。”



爱巾不由回神来:“连儿,连儿!”



邱婀拉起她,道:“放心,刀主在救他。”



爱巾道:“不,我去守着!”



说着,就冲了去。



奔到客厅时,她已虚弱得很。而脸色苍白的公二单被丑婢扶到了一边。公啸一人在施力救连习。



不过,他也是蒸气四腾,看来耗费了不少气力。



爱巾见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话未落,公啸已坚持不住,退了掌。



爱巾急忙抱住连习,呼道:“连儿,连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快醒醒,醒醒!”



公啸道:“他……体内的真气与我的忽然相冲,你手里拿着什么?”



爱巾怔道:“象血,百年象血。”



公啸道:“象血为静,应合默家真气,快给他喝下!”



爱巾一听,慌乱地打开瓶子,慢慢地给他喝下。



公啸执起连习手腕,好一会儿,才道:“暂时无性命之忧。”



爱巾稍感安心,转向他,道:“你……没事吧?”



公啸却瞪着公二单,对丑婢道:“带他回房间!”



公二单此时已无力动怒,对爱巾道:“爱儿,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爱巾接道:“二叔,你……不要紧吧?”



丑婢却已搀起公二单缓缓而去。



公啸望着门,道:“他怎会有事!”



爱巾听道:“他终究是你亲生父亲啊,你……”



公啸截道:“好啦,扶他回房间吧!”



邱婀亦扶住有些吃力的他。易鹤则和爱巾搀起连习,回房去。



将连习躺下后,爱巾道:“鹤妹,你先去吧。”



易鹤应声关上门,出去了。



她守视着,拿出了磁笛,吹了起来。



平缓,轻扬,犹如春风!



静静的,他的手指有了活动,呓语着:“姐……姐……”



她欣喜得凑下身去,呼唤:“连——儿。”



他缓缓睁开了眼,望着含泪的眼眸,道:“姐。”



她的泪水不禁滑落脸庞,道:“连儿。”



连习动了动身。



爱巾道:“别动,好好休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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