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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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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好不过,什么地方?”



“我房里这衣橱里。”



“衣橱?”花三郎一怔,转眼望衣橱,衣橱就在玲珑的床脚。



玲珑笑了笑:“您跟我来。”



她站起走了过去。



花三郎自然跟了过去。



打开衣橱的门,里头竟有夹层板,挪开夹层板,衣柜后竟有一条秘道。



花三郎看怔了。



“他的确很钟爱我,为我防着呢,万一有惊,从这儿躲进去,没有出路却能暂时保身。”



花三郎定过了神:“我真没想到——”



“您三餐吃喝,我亲自给您送,或许有时候会错过,得委屈您忍着点儿。”



“吃喝小事——”



“小事?人是铁,饭是钢,饿坏了您,您还能接应我?”



玲珑说的是理。



花三郎没说话。



玲珑关上了衣橱,两个人走回去坐下。



“还没告诉我,都是些什么?”



“重大的罪证,凡是重大的罪证,我都要。”



“好,我记下了。”



“玲珑,恐怕要快,项刚把你忘了,要一等他想起你,那就什么都完了。”



“我会尽快,最迟不超过三天,您看行吗?”



不行也得行。



花三郎点头道:“行。”



“我爹那边——”



“他也在等消息。”



“三少爷,一旦东西交到了您手里——”



“你不能再在这儿多待一刻,马上走,我送你走。”



玲珑忽一笑:“要我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是朝廷及天下百姓心目中的贼,可是对我,还的确不错。”



花三郎惊声道:“玲珑——”



“不过,三少爷,到了那时候,我要是再不走,他就会要我的命了,您说是不是?”



花三郎暗吁一口气:“你知道就好。”



“我走,您送我走,那么您呢?”



“回家。”



“朝廷一定会对您——”



“功成身退,何必居功!”



玲珑目闪奇光,深深一瞥:“您永远是那么令人敬佩——”



话锋微顿,凝目接道:“您不会一个人回去吧。”



花三郎心里一跳:“不会,刚跟你说过,南宫玉跟肖嫱,在城外等我。”



玲珑缓缓道:“同样是人,上天对人却是那么不公平。”



花三郎心一紧,微整脸色:“玲珑——”



玲珑嫣然一笑:“三少爷,说句话,不知道您信不信。”



“什么话?”



“在城外等您的,是有两位,可是到时候跟您走的,只有—位。”



“你这话什么意思?又是说谁?”



“那位肖姑娘,论辈份,我该叫她一声姑娘。”



花三郎心头一阵跳动:“肖嫱怎么了?”



“以她的心性为人,有那么个遭遇,您想她能跟您走进华家大门吗?”



花三郎差点没跳起来:“玲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听说他有密室一样,听说了,可却不够详尽。”



花三郎沉默了片刻:“她重情义,我欠她良多,说什么也要带她回去。”



“的确,欠人家的是该还,尤其是女儿家的情意。”



她显然另有所指。



“玲珑——”



小姑娘她滑溜的又把话岔开了:“您是一定要带她回去,可是不可能,我敢担保。”



花三郎目光微慍。



“我无意幸灾乐祸,我不敢,同是姑娘家,我也不忍,我乐于见神仙眷属,一修数好,我只是提醒您。”



花三郎心里不快没了:“我知道,谢谢你。”



玲珑忽然一笑:“三少爷,我忽发奇想。”



“什么?”



“要是我乘机勒索,说得难听叫勒索,在这节骨眼上跟您谈条件,我接受您交付的重任,事成以后,您也带我走,您怎么办?”



花三郎站了起来。



“您能不能先不动气。”



花三郎忍了忍:“玲珑,这是最正经不过的大事。”



“我说这事,也不小啊。”



花三郎猛转身。



“您还没说呢,您怎么办?”



“不可能,我不答应。”



“那……恐怕您就拿不到他的罪证了,恐怕您就要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未必,我自己想办法。”



“好,那您就自己想办法吧。”



“玲——珑!”



“怎么?”



“你真打算这样?”



“您看,我象跟您逗着玩儿的吗?”



花三郎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玲珑不是不明大义、不懂事理的姑娘家,但是玲珑也是个极端任性的女孩子,眼前的情势,恐怕是非她不可,绝不能为一时之小不忍,置整个大明朝廷于不顾。



可是,他能答应她的要求么?



偏偏又是不能,而且是绝不能。



真要是那样的话,那跟乱伦又有什么两样?



花三郎意念转动,忍了忍心里的气与急躁,缓缓说道:“玲珑,你可知道,咱们认识有多久了?”



俏玲珑美眸转动了一下:“没多久啊,三少爷。”



“那么,你可知道,华、韩两家认识多久了?”



玲珑沉默了一下:“恐怕有几十年了。”



这倒是实情。



花三郎又道:“不冲别的,单冲华、韩两家这份渊源,只要是能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不答应。”



“这有什么难答应的,两片嘴唇一碰,您说一句,不就行了吗?”



“话是不错,可是你知道,我说出口的话,我要负责任!”



“是呀,那当然,许下的诺言,当然要履行啊!”



“我不能许下这种诺言。”



“那不要紧,我并不敢勉强您。”



“玲珑,”花三郎不得不仍耐着性子:“你要知道,我叫你爹一声大哥——”



“那是您硬要叫的,没人让您这么叫,其实也八杆子打不着。”



“你得叫我一声叔叔。”



“我不愿意,也没这个必要。”



“玲珑——”



“三少爷,您才比我大几岁。”



“辈份在那儿,大一岁也就够了,既便是比你小,谁能不认辈份。”



“三少爷,如果是要论辈份的话,那您就不应该再有第二句话说,想当年,我爹在您府上,干的是听候差遣的事,直截了当的说,那是下人,您怎么能管个下人叫大哥——”



“玲珑,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应该清楚,华家没有所谓下人,也从没把谁当下人过。”



“事实上,象我爹那种样的一百多口,并不能跟老爷子平起子坐。”



“那是因为他们尊敬当家主事的老人家,老人家自己并没有作什么要求。”



“三少爷,您不认为您这种是强辩!”



花三郎有点忍不住了:“就算是,玲珑,即是你非认定你爹当年在华家是个下人不可,那么我这个做少爷的又怎么能娶个下人的女儿进门?”



玲珑狡黠地笑笑道:“三少爷,我爹是华府的下人,我绝不否认,可是那是当年,不是现在呀。”



花三郎一怔,差点为之接不上话,旋即道:“玲珑,既有了这层关系,那就是永远——”



“谁说的?三少爷,我爹可没卖给您华家呀!”



“玲珑,”花三郎实在是忍无可忍,站了起来道:“既是这样,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三少爷不怕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自己想办法,未必一定不能成,即便不能成,或许不忠,未必不孝,何况我要是答应你,照样会落个大罪名。”



“什么大罪名?”



“衣冠禽兽,连畜生都不如。”



玲珑缓缓站了起来,两眼紧紧盯着花三郎,半晌才道:“这么说,您是真不能答应了?”



“真不能,玲珑,你要体谅。”



“这辈子不能,那么下辈子呢?”



“这……”



“怎么样?”



“玲珑——”



“难道下辈子也不行?”



花三郎暗暗叹了一口气:“玲珑,下辈子,那得你我都能再来到这个人世——”



“如果能呢?”



“如果能——”



“嗯!”



花三郎暗暗一咬牙:“我答应就是。”



玲珑笑了,笑着,笑着,突然神色一凄,流下珠泪两行:“我还能不知足吗,知足吧,即便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却是安慰自己的唯一办法了。”



花三郎为之猛然一阵激动,他忍不住伸手出去握玲珑的柔荑,可是伸至中途,他的手改变方向,抚上了玲珑那隔衣犹觉滑腻的香肩,轻轻的拍了拍,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玲珑眨了眨眼,举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渍,以及挂在长长睫毛上的小泪珠,娇靥上浮现起些许笑意:“三少爷,时候不早了,委屈您进去吧。”



花三郎收回手,点了点头。



打开衣橱走进洞,玲珑也跟了进来,花三郎道:“你睡吧。”



“不忙,您来这儿是客,总得先把您侍候好了。”



点上了手里举的灯,擦过花三郎身边,当先行去。



花三郎只好在后头跟着。



洞里是条矮矮甬道,得哈着腰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五六丈,到了尽头。



尽头有扇门,打开门。经灯光一照,看得花三郎一怔。



敢情眼前是个小小石室。



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是极尽豪华、舒适之能事。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这能叫委屈?”



玲珑回眸一笑:“由此,您也可以知道,他对我确实不错了吧。”



她举着灯走进去,把几上的另一盏灯点上,然后又道:“既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我就不给您铺床叠被了,请早安歇吧,我走了。”



她转身要走,忽又停住:“别急,无论吃用,任何一样不会缺您的,最迟三天,我一定把您要的送进来,交到您手里。”



花三郎道:“玲珑,我不说什么了。”



玲珑看了看他道:“其实,您又能说什么。”



举着灯走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花三郎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呆呆发怔,良久,他才缓缓坐了下去。



玲珑回到了房里,吹熄了手里的灯,关上了衣橱门,猛可里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了。



醒来满眼金光,天已大亮,猛地想起了花三郎,急急坐了起来。



刚坐起,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



两名侍婢推门进来,施了一礼,一名道:“启禀公主,婢子们一早来过了,见公主还在睡,没敢惊扰。”



玲珑没答理。



两名侍婢都用孤疑的眼光看着她。



玲珑沉声道:“看什么,九千岁找过我没有?”



两名侍婢忙低下头去,齐声道:“回公主,还没有。”



“那正好,侍候我梳洗,把饭给我送进来吃。”



恭应声中,一名侍婢施礼退出,留下一名侍候玲珑梳洗。



往妆台前一坐,玲珑吓了一跳,一双美目红肿得象两只熟透了的桃儿。



怪不得两名侍婢在看她,



侍候着梳妆,站在身后的侍婢当然没敢说什么,可是玲珑从镜子里看得见,小丫头是一脸想问个明白神色。



玲珑道:“想说什么就说,别那种脸色,看得我心里不痛快。”



那名侍婢吓得差点把手中牙梳掉了:“婢子、婢子——”



“说呀。”



“是,您,您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



“您有什么心事?”



“心事多着呢,你们解决不了。”



“公主——”



“别忙嘴了。手底下快点儿吧。”



“是。”



让人家问,又让人家问不出什么了。



殊不知,玲珑有她的用意。



那名侍婢还真灵巧俐落,很快地侍候玲珑梳洗好了,正是时候,饭也送进来了。



玲珑吃的,自然是错不了。



可是对一桌的精细不下御膳房做出来的美食,玲珑看也不看一眼,板着脸道:“你们去吧,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来吵我,也告诉他们,今儿个我谁也不见。”



两名侍婢恭应着退了出去。



门一栓上,玲珑就开始忙了,忙把吃喝送了一大半到石室里。



花三郎早起来了,正闲坐着呢。



玲珑没跟他说什么,只坐一下就离开了。



既然不许人来打扰,何以如此匆忙。



不许别人打扰,刘瑾一定会来。



那两名侍婢,就是拦都拦不住的传话筒。



玲珑是料事如神,回到房里坐没一下,有人敲门了。



玲珑拿起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了:“告诉你们不许来吵——”



只听门外有人说道:“禀公主,是九千岁驾到!”



玲珑故意默然地坐了一下下,然后才过去开门,果然,刘瑾带着两名大档头站在门外。



两名大档头忙施礼:“见过公主。”



玲珑向刘瑾施下礼去:“义父。”



刘瑾微一怔,旋即含笑道:“乖女儿,不能让我老在门口站着吧。”



“义父请。”



玲珑又施一礼,侧身让路。



刘瑾进来了,两名大档头留在门外。



看了看桌上的吃喝,刘瑾似乎神色微松,坐了下去,道:“怎么了,乖女儿?”



“什么怎么了?”



“听说你今天谁都不见。”



“没什么,心里有点烦。”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做女儿的怎么敢。”



“不是?”



“不是。”



“那今儿个怎么跟我生分,往日都叫爹,今儿个怎么改口叫起义父来了。”



“爹跟义父,有什么差别么。”



“当然有,而且我爱听你叫我爹。”



玲珑没说话。



“做爹的怎么得罪你了,昨儿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谁说您得罪我了。”



“那究竟是——”



玲珑小嘴儿一噘,道:“不想说。”



“秋萍——”



玲珑有点发急:“您不要问,行么?”



刘瑾道:“不行,普天之下的事,只要我想问,还没有人敢不让我问的——”



玲珑娇声道:“我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您要是认为我犯了您的规法,您爱怎么办,就看着办好了。”



刘瑾说上句话的时候,原是绷着脸的,一听玲珑这么说,马上赔上了笑脸,拉过玲珑的手,把玲珑拥在了怀里:“爹的乖女儿,爹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是这普天之下唯一的例外呀。”



“既然您这么宠我,那您就听我的,不要问好了。”



“乖女儿,就是因为爹宠你、爱你,所以爹才是非问不可呀。”



玲珑目光一凝:“您真要问?”



“当然了,哪有个做爹的不关心自己女儿的,见自己女儿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能不问个明白吗?”



玲珑似乎要说,但突然她又摇了头:“不,还是不能告诉您。”



这下该刘瑾急了,他肌肤白皙细嫩,如今血色一上脸,看起来就更红了:“秋萍,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您您就又要杀人了,就因为这!”



刘瑾为之一怔:“告诉我我就又要杀人了?我杀谁?”



玲珑明眸一转:“爹,咱们先谈个条件好不好。”



“谈条件?谈什么条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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