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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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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且听小人细说,詹总管是金玉堂的头子,小的是他的手下,也是金玉堂的成员,假如不听他的命令,迟早也逃不过堂规的处罚。”



“金玉堂是个什么组织?”



“詹堂主说的那是个跟江湖上的帮会一样的组织,只是一般帮会都喜出名扬万,我金玉堂最大的兴趣仍是钱,詹堂主看中洛阳及郑州两城,因为这两座城市别人不敢觊觎,假如掌握了这两座城的赌场及淫业,金钱便会滚滚而来的。”



李鹰心一动,道:“所以他要杀死欧阳鹏,毁灭欧阳庄,便以为可以在洛阳城内呼风唤雨的,但为什么不直接把欧阳长寿干掉?”



“欧阳鹏及巢小燕是詹堂主派胡胜干掉的,他说欧阳长寿武功太厉害,要下手除他绝不容易的,除非他在心神大乱之下才有机可乘,想不到我还未动手,他却自己自杀了。”



“利用欧阳庄及赵家的力量消灭司马庄也是你们金玉堂的目的之一?”



“是,崔一山一家大小也是本堂杀死的,可惜走漏了正点儿。”



“你们之间如何传递消息?”李鹰再问一句。



“胡胜这人堂主早就想把他除掉以绝后患,小人当日被迫说出他的地址,之后便把庄里靠围墙的一棵树,在午饭时摇动一下,外面的人便知道。”



李鹰暗道:“好狡猾的小子,难怪连我也给瞒过。”他口中并问道:“还有谁是金玉堂的人呢?”



“小的不知道,不敢乱说。”



“我怀疑詹天宏不是金玉堂的真正首领,你不要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梁老大诧异地道:“不会吧,詹总管自承自己是负责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鹰脸色倏的一沉,厉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所说的有片言只语不确实,我可绝不会饶你。”



粱老大抬起头,道:“小的所说句句真实,如有虚言,甘受大人处罚,只是小的把实情告诉了大人,詹堂主知道之后绝不会放过小人,请求大人保护小人的性命。”



李鹰道:“你暂时住在我这里!”他又眉头一扬,突然地说道:“还是到欧阳庄那里比较稳当点。”



“但,褚领班只怕不会放过小人。”



“我自会替你说项,小顾,带他去欧阳庄!”



事情好像已真相大明,只要梁老大肯证明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那么只要把詹天宏抓回来,这案子也就破了。



李鹰吐了一口气,抽出烟杆,装起烟丝来,云飞烟立即替他点着了烟。“叔叔,我们几时去郑州把詹天宏擒下?”



李鹰长长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低声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詹天宏绝不是金玉堂的首脑人物,充其量只是一个傀儡,或是出面的高级人员而已,他已明知我们怀疑他,但为什么还会在郑州公开露面!”



云飞烟脱口道:“这莫非是个阴谋?放下金饵等我们上钩?”



李鹰点点头,道:“看来正是如此,这说明郑州那里已经设下了一个陷阱在等我们去踩。”



“我们怎办?”云飞烟语气带几分焦急。



李鹰徐徐吸烟,待烟尽,他把烟灰敲掉,才在云飞烟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飞烟忙道:“侄女这就去。”



“且慢,先易了容才去。”



黄昏,云飞烟回来,她在李鹰耳边说了一阵话。



李鹰脸色一变,立即披衣再度去欧阳庄。



到了欧阳庄,褚领班正在安排护院巡逻戒备的工作,他抬头看见李鹰,脱口道:“前辈有事找我?”



“没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褚领班,我想跟梁老大再谈谈,请问他关在那里?”



“在柴房里,待在下带你去。”



“不必,我问问别人便知道,我们回头见。”



“如此,在下便偷懒一次。”



欧阳庄的柴房,比别人的厅堂还大,里面堆满柴草,梁上垂下三盏油灯,麻石作墙,没有窗户,倒像间监牢。



李鹰推门入去,入目都是柴草,不见梁老大,他艺高人胆大,绕过草堆走入去,只见梁老大躺在一堆干草上正在睡觉。



李鹰推一推他,梁老大睁开眼,微一惊,连忙爬上来:“大人找小人有事?”



李鹰脸色蓦地一沉,道:“我已派人查出胡胜平日是使棍,但欧阳鹏却是死在剑下,而你却刚好是使剑的,这该如何解释?”



粱老大一吓,忙不迭道:“小的没有杀人,胡胜是带剑潜入内宅的,小的亲眼看见。”



李鹰厉声道:“你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可以,怎能这得过我这双眼睛,快说实话,詹天宏绝不会派个武功低微又不惯使长剑的人去行刺欧阳鹏,因为一击不中之后,阴谋便得败露,如果这双眼睛不花,你倒是个理想的人选,冷静,机诈,武功又不错,你再隐瞒真相,我便不再客气了。”



梁老大突然大喝一声,从草堆中摸出一把砍柴刀向李鹰砍去。



李鹰冷不防他竟藏有兵器,吃了一惊,急退一步,梁老大如疯子般急劈,一口气使了十七刀劈向李鹰的要害,一气呵成,使得纯熟无比。



李鹰目光一亮,抽出烟杆把他的柴刀敲开,手腕一翻,快如流星地把烟杆转了个方向,烟嘴斜刺梁老大的“带脉穴”!



梁老大一偏身,砍柴刀再度挥去。



李鹰烟杆一横改点为扫,梁老大大意料不到,身子斜飞,竟然潇洒之至,一飞二丈,跃在一堆干草堆上。



李鹰冷冷地道:“以此身手,岂是一些护院能望其项背的,说不定詹天宏还是你的手下,我却几乎看走了眼。”



梁老大哼道:“老子告诉你,你仍然看走了眼,詹天宏确是老子的上司,只因他入门比老子早得多了!”







“你是谁,欧阳鹏到底是不是你所杀的!”



“你真天真,老子说了还能活么?”



李鹰大怒,冷笑道:“你不说,难道也能活?我就不信邪,今日就要把你毙了!”飞身而起人未至烟杆的铜制烟嘴如毒蛇吐信般刺去。



梁老大一蹬,跃过另一堆草堆上,李鹰身子倒飞穷追不舍,梁老大又一跃而上,左手拉着一根系着油的铁炼,一荡,又飞至另一堆干柴上。



油灯登时倒翻,室内一片黑暗。



此时李鹰心头一沉,对方熟悉地形,要拿他可得费一番心思,如出屋吩咐褚领班派人来围捕,脸上又不好看。



正在寻思间,猛地听见头上一片声响,李鹰麻鹰般扑起,左挟着内劲击出,右手烟杆猛挥去。



黑暗中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掌风击着一条什么东西,见风即飞,烟杆却击了个空!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李鹰突然生了种危险之预兆,不知对方弄什么玄虚,突地听见梁老大道说:“大名鼎鼎的神眼秃鹰又能奈我何?”



李鹰怒哼了一声,对方声音未落,立即如豹子般扑去,猛听一阵干草被推动的“嘶嘶”声,跟着一枝火摺子抛在草堆上,立即“蓬”一声燃烧起来。



烈火烧着灯油,附近的干草几乎同时着火,饶得李鹰避得快,身上衣裤亦燃了起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鹰急速倒窜,人在地上一滚,把衣裤的火星压熄,跟着直身而起,举目一看,几乎魂飞天外,大堆干草都已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似要把一切吞噬!



李鹰顾不得再找梁老大,窜向门边,伸手拉门,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门被人锁上了,刹那李鹰一颗心登时沉下,他用肩头一撞,门板坚实,居然没有撞破,这一惊更加厉害,算他经风浪,临危不乱,抬头一望屋顶,叫声苦也,屋顶高逾三丈,能破屋而出也困难。



梁上的三根系灯的细铁链,刚才都被自己的掌风击飞缠在梁上,奇怪梁老大去了哪里?



心念刚一动,只见一个火人持着柴刀自烈焰中奔出来,向李鹰扑去,李鹰不敢让他沾上,慌忙让开去。



梁老大伸手去推门,没能推动,他怪叫一声,在地上连连打滚,叫道:“大人快替小的把火扑熄!”



李鹰怒道:“你是作法自毙,我还会救你!”



此刻不但草堆的火越来越大,烈焰高达近丈,室内的空气也几乎消失,烟雾漫弥,呼吸困难梁老大体没完肤,可是他临死却叫道:“快来,我,我有话说……有秘密……”声音渐渐低微了。



李鹰心头一动,此刻虽然急于逃生,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一听到秘密二个字,便立即走近梁老大,急道:“什么秘密快说……”’“胡胜没有杀死欧阳鹏……詹天宏也不是堂主……”



“少说废话,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堂主!”



“是,是金……金羿……他便是……”声音突然止住,李鹰俯身一探他的鼻息,摇头骂道:“该死!”猛地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背上一阵灼热,火舌已卷到,他手衣被火星沾上立即燃烧起来!



目光一落,连忙撬开梁老大的手,握起柴刀,使劲地向墙壁射去,笃地一声,柴刀没人墙上三寸,离地七丈,李鹰几在同时窜起,足尖在柴刀上一点,身子上升得更急,猛喝一声左掌击穿屋顶,破瓦而出!



欧阳庄大厅里,坐着赵四娘,褚领班及李鹰,李鹰异常狼狈,衣服残缺不全,颔下的一绺小山斗胡子也已烧光。



“褚领班,柴房门怎会被人锁上的?”



褚领班苦笑道:“在下还没时间检查,刚才他们都忙于救火!”



李鹰道:“你这领班是如何当的!手下的人你都不清楚!”



褚领班低下头。



赵四娘道:“这件事未亡人也有责任!”



“柴房的门为何会包上铁?还有,那屋子为何建得那么高?”



赵四娘道:“那本来就是用来囚禁一些犯了家规的人!



“原来如此,希望你们查一查是谁把门锁上的!”



褚领班忙道:“在下立即进行!”



李鹰道:“梁老大供出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我一两天之内便去郑州把缉拿归案,回来时希望你们也能把那人查出来!”



褚领班道:“詹天宏才是主凶,起码他也是个熟悉内情的人,只要把他捉住,一切问题便能解决,在下忝为欧阳庄护院的领班,捉拿詹天宏的事,自然得出一份力,否则怎过意得去!”



“不必,我的人手已足够!”



赵四娘道:“还是让褚领班去,假如凶手真是詹天宏,我误杀了司马千钧,这个……要是欧阳庄不出点力,本庄上下岂能心安!”



李鹰想了一会,终于点点头。



第十九章 真 凶



李鹰的人手里包括司马城及崔一山,欧阳庄只派出褚领班及三个护院。他们分成几批出发。在郑州高陛客栈集合。



李鹰跟云飞烟一路,到了郑州,一入城便碰见褚领班,他倏地走近李鹰身边道:“高升客栈人很杂,不好住!”说罢便走开,好像大家是不相认识的。



李鹰迅速地道:“那就在西城门歇息一下!”说罢返身走向西城门。



褚领班带着三个护院在附近溜达。



黄昏,人手都已齐集。



郎四急走过来,道:“点子尚在万胜庄,葛根生伏在那里继续监视!”



李鹰敲掉烟灰,道:“走!”



一行人使浩浩荡荡向万胜庄出发!



葛根生远远迎了上来。



李鹰问道:“有没有动静?”



“都在里面!”



李鹰眉头一皱。



他又道:“这可奇怪,我的行踪他们不可能没警觉,郎四跟葛根生去过庄内,环境较熟,你两个带小顾先进去看看,以免中伏!”



顾思南道:“属下领命!”拔出佩刀,一挥手要带郎四及葛根生入庄去,被司马城及时拦住了。



司马城道:“李前辈,小侄一家血仇,归根到底都是此獠引起的,小侄请令先打头阵!”



李鹰略一沉思,点头道:“可要小心。小顾你得照顾他一二!”



四人攀墙而人,庄内一片宁静,仿佛没有人存在。



顾思南看一看周围,拾起一块石头使劲向一个窗口砸去,窗棂尽碎,顾思南挥舞乌金刀着头面,人如一道飞虹般自窗口射入!



一入窗,一阵簌簌声传来,无数箭矢及飞蝗石向他射来,顾思南刀急挥,好像布下一道道绵密的刀可是暗器依然不绝飞来。



顾思南登时一凉,生怕长时间后必有一失,正想退出另思别计,只见郎四也舞刀入来,把他的退路阻住!



顾思南急喊道:“不要入来,里面有危险!”头对郎四道:



“你先出去,我且挡他一阵,快!”



郎四慌忙自窗口跃出,分神之际,小腿一麻,中了一块飞蝗石,幸无大碍!



郎四刚退,顾思南举头环视一下。他双脚刚点在窗外的地上,身子又立即窜入,快得像一支脱弦之箭!



室内的暗器手见对方退出去,却停了手。



顾思南就是利用这一眨即纵的机会凌空扑向一个弓手,人在半空,脚在墙上一蹬,身子去势更疾,刀一挥砍倒一人,再一拧腰,一个翻身捉住一个大汉,拿他挡在身前。



这几个动作都在一眨眼间完成。



此刻,金玉堂的人才蓦地清醒,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弓箭暗器在手,却不敢发出去,恐怕伤了自己兄弟!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射!”语气充满阴森。



金玉堂带众一怔之下,手中的暗器纷纷出手,顾思南拿那个大汉作挡箭牌,几声惨呼后,那人便自气绝。



他身处二楼的一排栏杆之后,下面便是当日郎四及葛根生赌牌九之地。



背后一排厢房,一间连着一间,不知对方的主脑藏在那里,他决定把那些弓箭手先解决掉,免了后顾之优。他轻轻把尸体轻斜倚在栏杆上,那尸体仍然屹立着,黑暗中仍不断有暗器投抛过来的。



顾思南看得真切,待暗器稍疏,倏地窜前,一个大汉的暗器尚未出手,他已一刀把他劈飞,尸体跌落大堂,惨哪声才传来!



顾思南闪在一根柱子之后,再度等待机会。



那个阴森的声音又再传来:“小心那小子!”



呼声刚落,惨呼声突然此起彼落,原来郎四带着葛根生及司马城自外面爬上,伏在暗中一起发难。眨眼间,解决了三个金玉堂的帮众。



顾思南立即藉对方在错愕间再度窜前,刀尖刺在一个大汉的后心,低声道:“放下手中暗器!”



他一闻声,破空声登时又再响起,顾思南刀一送,结果了他的性命,那些暗器都射在那大汉身上。



“亮灯!”阴森的声音突然间转为盛怒。



刹那,灯光亮起,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面目。



厢房里走出一个肉球来,正是万胜赌坊的戚胖子。



“欢迎各位光临!各位是来赌钱还是来赌命?”



顾思南说道:“赌钱跟赌命有什么分别?”



“无论是赌钱或赌命,本堂都同样欢迎!”戚胖子闪着豆在的眼珠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赌命却危险!你当万胜庄是纸张扎的么?”



司马城怒道:“你们无辜害了我父母之命,难道我还会跟你客气?”



戚胖子冷冷地说道:“你便是司马城吗?看来你是想来赌命了,好,我就成全你!”



司马城急道:“詹天宏呢?”



“凭你还不配跟詹堂主动手!苏香主把他的打发掉!”



苏香主便是当日与他对阵的那个护卫领班。



郎四持刀急喝道:“司马老弟且待我跟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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