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月羞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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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扶桑人来中原学习武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或许中原的门派都是会拒绝我的。我的心情马上就跌到了谷低。但他又为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可以去西域的翘驼峰拜在铁剑山庄门下；那里的庄主天机老人就没有中原门派的那么多规矩；你在那熟悉了中原的环境之后；再去改投其他门派；只要不说自己是扶桑人就没有问题了。〃



村长坐在门口将烟嘴在鞋底上敲了两下；又继续说到。



〃你以前的扶桑名字也不能再用了。重新取一个中原的名字吧。〃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以前我的扶桑名字叫伊缘天一；现在来到中原学习中原的武学；就改做武田义吧。



但村长却认为不好。



〃武田义还是个扶桑人的名字；你说你是被一只仙鹤从天上丢下来的；那就叫天鹤吧。老夫姓林；如蒙不弃就拜我做干爹如何。〃



林天鹤；这个名字好听；而这个村长干爹也不错；我马上就跪到在村长的面前。



当村长和村里的人将我送出村外的时候；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竟也有真情的存在。中原的人真是没话说。



在徒经渝州的时候；正好有一个西域的商队要回返大食国；他说他们会从翘驼峰下路过；于是我又跟着他们的商队一起出发。



一路上总是有好心人的出现；让我对旅途与拜师也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第二章　欢乐城堡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拔涉；我们终于来到了西域的翘驼峰下；因为日近黄昏；所以商队便决定在山下的一家土堡里住上一宿；明日大家再继续赶路。



土堡的旗子在大风里飘动；落日的余辉为黄昏中的沙漠和陈旧的古堡绣上了一条条浓重的金边；远近传出的驼铃却更显现出一种荒芜与悲凉。这和先前我在沿途看到的中原景象又有着天渊之别；这里真是一片大好河山啊。当我正陶醉在这大漠风景的时候；一个身着动感的妙灵少女却挥舞着丝巾出现了。她边走边说；很快便将我挽到古堡里去了。



〃这位帅锅（哥）是第一回来我们大磨（漠）吧；我是这家酒店的美女招待员辣姐；你是要吃饭啦还是住店？有啥子其他事情也是可以向我咨询。〃



她又挥动丝巾附到我的耳前。很是小声的说到。



〃我们具有庞大哩情报系统；不论是找个人还是问个事；都能如你所愿；包你满意。当然只收取很少哩一点雇佣金。你第一回来就给你打个99折；很公道吧。〃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又凌厉的女孩子。我都不好意思将她拒绝。而进了古堡才让我真正的开了眼界。宽阔的大堂里竟然坐无虚席；有的没有候到位子的人就随便的坐在地上；他们依旧大吃大喝；谈笑风声。



辣姐见我是个江湖菜鸟；就继续说到。



〃他们都是往来哩江湖人士；经常来我们欢乐城堡作客；那还有个位置；帅锅你就将究一下好。〃



辣姐又将一个醉鬼踹倒在地上；把我安了过去。桌子旁边的江湖人却毫不在意；依旧相互对饮。我坐下之后就给了辣姐一两银子；她又雀跃起来。向内堂高喊到。



〃李二哥；来两斤白干和一盘花生米儿。〃



随后便是一个像店小二模样的年轻人端着东西冲了出来。辣姐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李二哥将花生米和酒放在我的面前；又俯身说到。



〃实不想瞒；本人就是浣雪山城的业务代理；这是我的明片。〃



他又从怀里取了一个竹片给我。



〃如果有兴趣我们待会再聊。后堂茅厕旁边的马房是我的办公地点。〃



我还来不及多问；李二哥却走掉了。



而后又是一个身姿轻盈的少女走进了大堂中央的一个用竹板做成的小房间里。当她将房间前面的窗户打开的时候；在场所有的江湖人士顿时始发出震耳发聩的叫喊声。



待少女正襟危坐之后；便又微笑着向大家挥了一下五指如葱的玉手。



〃下面是由我五姑娘为大家安排的晚间江湖快报节目；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那名叫五姑娘的少女又说了一些最近发生在江湖上很有趣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内容好有创意还可以向小房间里扔银子；如果觉的不好也可以扔鸡蛋；但鸡蛋好像是1两银子一个。



真是太好玩了。我不禁拍起了手来。



〃很好玩吗？〃



一个神秘的男子身着书生打扮；捋着看不出是胡须的东西就应该是个抓空的动作向我很严肃的问到。



他是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我又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整个大堂里那么多的武林人士；却只有一个店小二在跑堂；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又仔细的去看那了一下那个店小二；才发现他的一双脚根本就没有踩在地上。



〃还有那个招呼客人的女孩子。〃



我又转过头去。一群男人被她迷得是晕头转向。



〃还有那个竹房间里的女孩子。〃



她在接银子和挡鸡蛋的时候就像有无数双手在挥舞。



在我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阿爹曾经讲到过的怨灵；九尾狐还有蜘蛛精的故事。



那些无知的江湖人还在叫喊；但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我的双腿不由的开始打颤。



〃那个店小二；就是渝州五道莲华山中一字监的元氏门人；所学轻功蹋雪无痕乃是世间少有。而那个知客的少女；就是中州国立崇文书院的弟子；所学心海无涯能挑起两国战争。而那个竹房间里的女子则是渝州五道莲华山中一道阁的元氏门人；所学乾坤圣手可抓接天下任何兵器；但她所施放的暗器却是无人能敌。〃



原来书生说的是武林高手；差点把我给吓死了；我的腿现在都还好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有些生气的说到。



那书生马上又一改常态；嘻皮笑脸的说到。



〃鄙人就是本店的掌柜何时了；你可以叫我何掌柜或老何都可以。〃



这家伙；装神弄鬼一定又是来讹我的银子。



〃刚才他们的武功很厉害吧。我这里有武功速成的秘笈；你要不要学；各门各派的都有。。。。。。。〃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不要。〃



他又向我介绍其他的书籍。



〃武林十大美女精装写真集；由著名绘画艺术家唐盈盈亲自作画；由海内知名学术家今胜谈作的点评；数量有限喔。如果你买；我再送你一本天剑正宗的绝世剑法碧落黄泉；够吸引了吧。〃



他说得天花乱坠；我却只当是耳旁风。之后他又介绍了一些像防毒面具；解毒灵药；金丝宝甲等等；全被我给拒绝了。



他临走时又丢下一句。



〃今天之内买还是有机会的；但到了明天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只是在看五姑娘用雨伞去挡鸡蛋；根本不理他。



〃何掌柜；没有骆驼肉了怎么办。〃



杜大厨又从内堂走了出来；李二哥是这样叫他的。



没做成我的生意；何掌柜的心情甭提有多糟糕。他回到柜台挥了两下铁算盘；怒气冲冲的说到。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大家疯狂到深夜子时；才各自的回房休息；在马房里；我遇到了李二哥。他又和我唠叨的两句。



〃你是第一次来中原吧。〃



竟让他看出来了。我只是挠了一下脑袋；没有作答。



〃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吧。〃



我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要知道行走江湖的第一步是什么吗？〃



我又摇了摇头。



他继续说到。



〃称手的兵器！如果遇到了坏人或强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赤手空拳；那不是很后悔吗？〃



他这句花说得很有道理；之后我就随他到马房里去参观了一下他的兵器库；果然是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我就选了一把通体雪亮的长剑。李二哥又赞叹不已。



〃哎呀；小兄弟；你可真是行家啊。这把碾冰剑乃是浣雪山城的新起之秀唐果果大师用了三年的时间才铸成的三把神剑之一；而其余的碎玉和斩雪两把神兵也是为当世的名剑客所拥有；你真是好福气啊。〃



我将长剑收回了鞘中；心中自是很喜欢；但脸上却不太乐意。



〃300两太贵了；我买不起。〃



李二哥突然傻眼了。



〃大哥；世面上可是给出了1000两的价格啊；我是见你我有缘才半卖半送。你这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我转身要走；他又把我拦住了。



〃好了；好了；你开个价。我今天就当是做善事了。〃



我又伸出了两根手指。



李二哥半推半就到。



〃好了；算我怕你了；200两就200两吧。〃



他正要帮我包剑；我却冷冷的说了个20两。李二哥彻底崩溃了。



〃那我不卖了；行不。〃



他说着又去收拾那些兵刃。我其实也是很想要那把剑的；但身上就只有20两银子。



当他要离去的时候；我又给他提了个意见。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你赢了；我给你300两银子剑还是你的；你输了；剑就归我；我再给你20两银子。〃



李二哥抱着剑沉思了一下。最终便答应了这个提议。



我们共同商谈的赌法其实很简单。因为马房的旁边就是厕所。我们猜下一个上茅房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行走江湖的大多都是爷们；所以李二哥马上就赌男人；那我就只有赌女人了。



我们蹲在厕所的旁边等了很久。终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了。



李二哥还来不及欢喜；那个人影又被另一个人影给叫住了。



〃杜大厨；你怎么还得这喝。掌柜都叫我们撤镖老。〃



那个胖呼呼的人影又掉转回去；之后是辣姐冲了出来。



〃耶；我赢了。〃



我不禁欢呼起来。李二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把抱好的碾冰剑递到了我的手里；我也遵照赌约；把20两银子交到了他的手里。



李二哥还想再赌；却被辣姐给攥住了手腕。



〃掌柜叫闪人老。你还呆在这做啥子。〃



第三章　拜师成功



那他怎么办？〃



李二哥很直接的问到。



〃让我来。〃



辣姐突然一脸阴冷的笑道。但在她的眼睛里却闪现出像春天一样温暖的目光。不知不觉；我便瘫到在了地上。



一阵阵零乱的驼铃声将我从睡梦里惊醒；刚才我还梦到自己成为了全天下最强的武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看见满目的风沙和高高的日头。昨夜的那个古堡已然消失无踪迹。



所有的江湖人士也都穿着个裤衩从沙堆里爬了出来。



就有人开始惊叫和议论。



〃我们是不是遇到海市蜃楼了。〃



一个大胡子坦胸露乳的说到。



我向身边的地方搜索了一下；李二哥的碾冰剑还在。那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就不可能是虚妄的。



〃那我们是遇到打劫的了。〃



一个娘娘腔捂着胸口又补充到。



我站起身来；拔出了那把碾冰剑；向大家解疑。



长剑在展露锋芒的时候却喷出了一股寒气；令我和身边的人都不由得开始发毛。那些武林人士又纷纷提起了兵器。以为我会有所动作。我不得已又将长剑收回鞘中。好险；差点就成为了武林公敌。



〃这把剑叫碾冰。〃



我的话还未说完；那些武林人士就都显露出惊愕的表情。



〃是我用20两。〃



有人已经站起来了。我左右回望了一下；剑柄本来是很冷；但却被我捏出了汗来。



〃在那个店小二的手里买到的。〃



有人又开始后悔昨晚没有去买掌柜的武功秘笈。



〃他们为我们带来了快乐和实惠。应该不会是坏人。〃



一位身着怪异肚兜的老者又在此时走了出来。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照这位小兄弟的意思；那他们的情况老夫也大致的了解了。〃



老者停了停；他挥手让我坐下。然后继续讲到。



〃传闻江湖上有着一个特殊的机构；叫欢乐古堡。就正如我们昨晚所看到的那样；他们专门搜集和倒卖天下的各种宝物和情报。为首的掌柜叫何时了。〃



听到这我又连连点头呼应。



〃据传他是天涯海阁阁主何时还的弟弟。所以昨晚的事情就容易理解了。〃



听完老者的讲解；那些武林人士又哈哈大笑起来。但我却仍是一知半解。



老者看出了我的心思。又拍着我的肩膀说到。



〃天涯海阁的阁主本是水月圣宫的四大护法长老之一；他擅长丹青妙笔之术。所画事物几可乱真；曾在边关画出千军万马；吓退了蛮夷的十万大军。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已然无语。天下还竟有这种奇人；若非昨晚亲身经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之后大家穿好了衣服；从沙丘里找回了行礼就都各自离去了。而我与商队也在此处分别。



经过老者的指引；我终于顺利登上翘驼峰并见到了梦魅以求的铁剑山庄。



翘驼峰顾名斯义；它就像是两个驼峰一样孤兀的矗立在沙漠当中。而山庄就建在最高的那座主峰之上。



走过了由铁链连成的山道之后。便来到一片宽阔的露天台。而踏上了天梯；山庄的风貌就都尽收眼底。此时再回望四周的山下；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云雾了。



我向门人恭敬的递上了拜帖。并说明了此行的来意。但他们在回复的时候却很是随意的说到。家师外出云游；要我改日再来。



很明显是在搪塞我；我也不能硬闯；就只有在外面站着；一站就是五天五夜。但精神却还很好。之后就有人开门；请我进去。



进了庄园；才是让我大开眼界；伊腾的家奴确实没有骗我；中原大户人家的住所果真是要比将军家的府邸还要别致和宽敞。里面不仅有假山荷塘；还有亭台楼阁。花园栏杆也是非常漂亮的。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画廊；我终于见到了天机老人；他是一个头发花白且面容冷漠的老头。着装很简朴；头上还包着方巾。



他安详的坐在亭子里；手中握着一根细竹。眼神则凝视着荷塘中的浮鳔。但很久也没有动静。



就在他准备抬手自饮的时候；我又立及上前为他奉茶。



他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到。



〃以你的着装上看应该是来自东瀛来的吧。〃



原本我是想说自己是太平村村长的儿子；但这老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就只能以实相告了。



〃回前辈的话；我是扶桑岛的人；本名伊缘天一；中原名字叫林天鹤。〃



老头又喝了一口茶。



〃听说你为了想学习本门剑法在门外站了五天五夜。〃



我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来学习中原的剑法。〃



老头扯动了浮鳔；却只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沉默很久。才如实的回答到。



〃我想成为一名最强的武者。〃



我的话刚刚说完；老头却已经不见了。



他在我的身后一挥手；碾冰剑就飞了出去；之后老头又挥洒自如的舞了一套剑法。让我看得眼花缭乱却又心花怒放。当老者抛剑回鞘；人又安静的坐在原地掉鱼。而我们的四周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我整个人也被完全的惊呆。



〃随安；送客。〃



片刻的欢娱之后却是无尽的失落。



〃本门剑法有三不传；不传好勇斗狠；不传报仇雪恨；不传扬名立万；你请回吧。〃



我还来不及请求；又被门人给轰了出来。郁闷。但与此同时我却认定了这个老头终究会成为我林天鹤的老师。



在门外继续站了3天；人终于就到下了。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暮春桃嫣；她心疼的用手帕来为我擦拭着泪水。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也没有了。自己却躺在了一个大众性的土炕上。一个门人又拿来了一套朴素的布衣长袍；叫我马上换好；洗梳完毕之后就到后山释剑亭集合。〃



天机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