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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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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随便就可以。”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伸出却被重莲的闪躲过的手,忍足眼里划过一瞬的失落。
“那就红茶吧。”在忍足有些诧异的眼神中,重莲拿出贮藏的茶叶。

“我还以为你会放茶包。”忍足微笑,看着拿着茶具操作娴熟沏着茶的少年。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重莲挑眉,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细长纯黑的眼中氲氤着一抹如茶落寞,在不为人知的瞬间,一闪而过。
“怎么会,能喝道重莲亲手泡的茶是我的荣幸。”忍足慵懒的搭腔,勾人的桃花眼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重莲微笑不语,提壶,咕噜的细流顺着小巧的壶口流淌而下,浸满茶盏中。淡淡的茶香弥漫,薄薄的雾气冉冉升起,熏蒙了忍足的镜片。

眼前的原本清晰的影像,突然变的朦胧模糊。

“忍足君,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朦胧的视线内,少年蓦然开口,那是一种冷静而阴寒的语调。仿若一段脆生生的寒冰,直直掉落地上发出的断裂声响。
情况急转而下,与先前若无其事的相处对比的是无法逃脱的质问。

偌大的房间内,寂静的让人觉得窒息,浓重的夜色将一切笼罩。只剩下了两个人越发清晰的呼吸声,难堪的沉默着,难以开口。
有些事一旦挑明,掩藏在假象之下的伤疤一旦揭开,那么,便是万劫不复的鲜血淋淋。

不知道过了多久,忍足终究是重莲漠然的注视下低下了头,“……还是,瞒不过你啊……” 
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忍足复抬起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那么……不如就从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说起……”轻啜一口红茶,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重莲将自己的真实的表情掩藏在浓重的水雾之中。
牙齿咬紧,紧到似乎可以听见因为激动而上下颌骨轻颤由此摩擦产生的、细微的咯吱声。

忍足笑了笑,笑得苦涩而沧桑,没有回答重莲的问题,却是反问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重莲默然,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在窗外无边的夜色之中。
他有怕的东西吗? 他不是和自己一样能够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人吗。
这样将自身的情感都能够算计利用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害怕。

忍足涩声道,“我害怕你知道一切,害怕你离开我。”说着,他蜷缩起来,将头深深的埋入腿间。以一种及其脆弱的姿势。
可是,他从来,别无选择。
家族赐予他们的,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百年积累的家族慢慢被毁灭。族内亲人的殷切期望,母亲的低声哭泣,德高望重的爷爷屈身恳求……这不是他忍足侑士,可以承受的重量。

“所以……你选择再次欺骗我……”重莲微笑,却是将要哭泣的表情。
他起身迅速的转进书房,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文档袋。
啪,大力的甩在桌几上。大叠的股票认购书从文件袋里散落出来,凌乱的扑了一地。

“就为了这些东西吗?”重莲笑,眼眶发涩。灯光打在那苍白的脸色上,刻出一道道暗影。“就为了从我手上拿到这些,你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不惜欺骗我?”

忍足惊愕的看着散乱铺开在眼前的文件,上面无一例外的落款是——忍足侑士。
这是重莲忙了许久的结果,多天来日以继夜的工作只是为了将九宫寺财团收购的忍足财团的股份回收,再低价转回忍足手上。原本以为这样的放手会将那些过往的仇恨完结,却没想到,竟是另一场欺骗的开始。

重莲遮住脸,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泄露一分一毫。此刻,他突然想要放声大笑。

命运之中残酷太多,我们无力拯救,于是,只好冷漠。

“不——”从喉间吼出仿佛野兽临死前绝望的嘶哑,忍足无力的抱着头,痛苦的揪扯着头发。

小而又小的误会,微不足道的错过,总会有足够的力量把一些我们原本以为会坚若磐石的东西击的粉碎。于是触手可及的存在,变成了咫尺天涯……

他的头埋的更低,只听到忍足闷声道“……不能,原谅吗?” 紧咬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泄露。

“你知道你毁灭了什么吗?”重莲淡淡的说道。
“我毁灭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不该……欺骗你……”忍足沉声答道。

“不;”重莲微笑,“你毁灭了一切我爱上你的可能。”
“不——”忍足起身,从后面抱住将要转身离去的重莲,“我不放手,不。我不会放手。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被他紧紧搂着,无法挣脱,像以往一样他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我,重莲无法回头。
忍足的脸埋在他的颈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颈脖打湿…… 

“总有一些东西,逝去之后永远不再回来,于是,放不放手,放了会如何,不放又会如何。结果,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

“后悔或是遗憾,都已经不再重要。无论是成为人生永恒的痛,还是瞬间消磨的往事,都是我们自己做下的决定。”重莲慢慢转头,直直的看着忍足的痛苦的眼神,“我们早已经做出了抉择,从你决定欺骗我的那刻起,从我跟你走的那刻起。事情已经毫无转圜的余地。所以,放手吧……”

伸出手,重莲决断的,一根一根的掰掉紧扣住自己的指。
然后,一步步的,走出忍足的视野。
身后,是孤沧的狼,隐忍而绝望的哀嚎。

总是追逐渴求着温暖的温度,却没想过其实飘渺中的爱早已被他握在手心。
灯火那头,有人在静静等候……


归来
街灯很亮,照着回家的路,清晰而笔直。

空气中弥漫着白日里压抑灵魂的放纵后的孤寂。喧嚣的夜间霓虹绚丽多彩,靓丽的风景迷惑了本是匆匆回家路人的眼,然后,陷入欲望的泥沼,忘记了回家的路,更忘记了家里,正点亮着彻夜长灯,静默守候等待的人。

回家的路很远,重莲走的坚决而毫无迟疑。迷失了的心,终究是要从绚灿的梦中醒来。那五彩斑斓的诱惑只是如天边的流星,一瞬而过。
轰轰烈烈的爱恨痴缠终究是比不过细水长流的相濡于沫。

不是没有动心过,只是,忍足他们的爱,掺杂了太多私心的成分。那种残缺了一角的爱,自此只会成为横亘在彼此之间的心伤。越埋越深,最终伤人伤己。
他可以理解忍足的苦衷,换了是他,选择不会比忍足做下的决定更好。只是,他可以原谅,却无法接受。像他们这样从小在阴谋中长大,习惯算计的人总会无意中计较得失。估算着爱情的利用价值。爱吗,爱了多少,被爱了多少,这份爱又有多深?……
这不是值得骄傲的天赋,而是深入骨髓的悲哀。这代表着像他们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学不会真正去爱。

可是,他庆幸,遇见了一个可以包容一切的他。
手冢的眼,很深,很广,是贮藏了整个天地虚空的无垠寥远。

或许,在刚刚开始的一刻,他与手冢之间,还无关爱情。

重莲一直以为,他们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国立图书馆。对于重莲而言,那次见面只是又一个刻意安排下的偶遇。不过是他估算对方利用价值的一次会面,却没想到,成就了这样一段缘。

命运早在他们初次擦肩而过的瞬间,将红线缠绕于小指的末梢。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他们已经生活了很多年,彼此的无名指间都套上了永恒的誓约之戒的时候。手冢告诉他,以一种淡淡怀念的口吻。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看着画流泪微笑的少年,那滴泪,便滴到他的心里,融入了静默许久波澜不惊的心湖。

平静的湖心泛起的那一圈圈波纹的哭泣涟漪,是刻在记忆深处永久的凝望和一生的守候。

流年在时光的指缝中匆匆而过,上一代的恩怨纠葛重莲已无力再追究。他终于明白,人的一生,有两个字紧紧跟随,那便是……无奈。

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命运的转轮。事情,慢慢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乃是在骂你娘我吗…………)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说的如果,如果……
如果不是想要向忍足他们父辈复仇,重莲不会设下感情的圈套,试图让他们的后代偿还欠他父亲的。如果不是他的算计逼迫,忍足迹部还是那个优雅骄傲的豪门公子,不必在情感和家族的抉择中摇摆痛苦。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依赖,手冢不会掺和在这份无望的纠缠中。

这样一次一次的如果,将所有人逼迫到悬崖的边上。
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于是,到现在为止,他终于悔悟。
是的,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当沧海浮云都变成虚无,当万千年后所有容颜都埋葬在黑白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无论那曾经的过往恩怨如何,他父亲的死,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大最沉痛的报复。而他,更不该,将下一辈的他们再次卷了进来。
于是,悲剧,再一次演绎。

总有一些东西,逝去之后永远不再回来,后悔遗憾也于事无补。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将一切放下,尽可能的将所有归原。

命运不是童话,不能给我们一个皆大欢喜的完美的大团圆END。
我们必须开始学会忍受残缺的命运,慢慢接受着一个个无奈的结局。

亲手种下的希望,却不得不在最后的结尾,亲手埋葬。
过去的感情,记得用眼泪酿成醇酒,用记忆珍藏。



静静的站在门外,却没有勇气伸手去叩响。
或许是害怕吧,害怕再次心痛的感觉。害怕再次被抛下的寒冷。别扭而又纠结的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很多人。

不知道这样站立了多久,久到身体开始变得冰凉。重莲固执的没有挪动脚步,痴痴的望着那灯火温暖通透的屋内。

指尖触及冷硬的门框,无意识的画出心底的图像。重莲看看那虚无的却印刻在心底的人影,远山一般寂寥的存在。淡淡的笑意自嘴角慢慢氤散开来。

原来,早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中爱上那个沉默的存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图书馆的偶遇那天开始,还是从那滂沱雨夜在耳边不停的呼唤守候,由紧握的掌间传来的温度开始……

刚抬起头,门却喀拉一响,诧异慌乱间,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浅茶色眸子的眼里,是无边无际的沉寂。可是沉默的深处,却又仿佛藏着世上最热烈的话语。

手冢深深地注视着重莲的眼睛,写满惊讶和压抑的欣喜。
没有追问原因,更不会质疑。手冢毫不犹豫的将重莲拉进屋里,一把将外套脱下,披在少年纤弱的肩胛上。

握着被夜风的寒意吹的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手冢静静注视着他,眼神柔和。
漏下的昏黄暖意灯光洒在他的身上,落在了脉脉温情流动的眼底,映着他脸上隐约的心疼表情,滋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味道。

灯光很亮,屋内很暖,从心底泛出的暖流驱散了重莲一路携来的寒意。

——“我回来了。”少年微笑,明媚的笑意如风中轻轻颤动的莲叶,摇曳了整个夏天的风姿。
——“啊。”手冢淡淡的应道,语气无波无澜,却将少年紧扣进怀里,以一种嵌入生命的方式。

两人静静的相拥而立,像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闭着眼睛聆听彼此起伏的心跳,仿佛听到荼靡花开的动人声响…………

人生是一条长长而孤单的路,也许曾经迷失彷徨过,但只要尽头有你的等待,我就永远不再孤单。

第二卷,完。


手冢番外: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上)
天朗气清,阳光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温暖的金黄蔓延了整个世界。
手冢将自己房间的被子一床床的搬到阳台,利落的抖开,整齐的晾好。

“叩叩……”手冢敲了重莲的房门,半晌,一个夹杂着浓浓睡意的声音懒懒的搭腔,“唔……门没锁……”

手冢推开门,只见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某莲正蜷缩的窝成一个大大的团子,躺在床上发霉。

“重莲,快正午了,还不起床?……”看着因为自己的话却窝的缩成更小一团的某人,手冢心里暗自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将房间的窗帘拉开。

“唰——”
随着窗帘被拉起的声响,明媚的晨光从窗外渗透进来,驱散了一室的阴霾。温暖的晨曦包围了昏暗,吞噬掉蚀骨的冰冷。
完全明亮起来的房间一扫方才的阴暗沉闷,耀眼的光芒给背对窗站着的手冢镀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逆光中的他,有着最最温暖的笑颜。不是从脸上流露的,而是从心底散发出,自内向外逐渐湮散开来的温暖。

望着逆光中立着的手冢,搂着软软的被子,重莲眨一下眼,又眨一下。直直照射过来的阳光,灼热的有些刺眼,重莲却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那样将温暖融合在一举一动之间的人,是属于他的。这样想着,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
他承认,在大家族的争斗阴谋中长大的他,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阴暗扭曲。无论何时何地,总想着要尽可能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将一切资源利益化,将一切利益私有化。
付出最小的代价,赢取最大的利益。算是他半个人生宗旨。但是,他现在是如此的庆幸,庆幸自己因为怕牵扯上手冢家族而没有对手冢加以任何的算计。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偶然。否则,难保又再一次上演忍足迹部事件的悲剧。

一想到忍足,心便无可抑制的抽痛起来。那是混杂了极度愧疚和疼惜的疼痛。那日离去时忍足那伤痛如孤狼绝望的嚎叫是他心中永生不灭的痛。
于是重莲陷入了极度自我厌恶的情绪之中。他无法谅解自己,更厌恶这样的自己。自私、促狭、自我中心,……几乎可以说是无一是处。

“国光,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紧紧抱着被子,重莲把头埋进被窝,闷闷的开口问道。后面的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啊?”手冢微微诧异,接着,淡淡的笑意爬上浅茶色的眸子。慢慢的走到重莲床前,伸手把重莲牌鸵鸟从被子深处挖了出来。“别窝被子里,空气不好。”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手冢顺手摸平少年睡翘起的发,边将重莲揽进自己怀里。好笑的看着像小猫一样嘟囔的重莲。难得看着这副乖巧样子的他,委委屈屈的,像个撒娇别扭的孩子。

不是说平时的重莲不好,只是他一直担心着。看上去那样完美出色的少年,一却直将所有的负面情绪背负在心底深处,从不让人介入。
表面上是完美无缺让人羡慕的存在,然而,这个年纪十五的少年背负了许多同龄人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月盈则亏,越完美就越有缺陷。

重莲他太过于执着的追寻着一个结果。过分的执念于上一辈的恩怨,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也折损了进去。

重莲的父亲和自己的父母之间的事情,手冢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人家族最不一样的一点是,别人家联系他们之间的家庭依靠的是彼此父母之间的爱,而他的父母维护婚姻家庭的方式却是思念。对同一个人的思念。
而那个被他父母同时挂念了十几年的人,就是重莲的父亲。

爱着同一个人,却又不得不屈从于家族的安排。那时的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家族。他的父母,便在这样的困窘下走到了一起。

十几年的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许多曾经美好的东西变质,然而,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父母却从未有忘记那人的一天。

年少的他,曾经不懂得那样沉重的思念为什么可以牵绊住父母。既然不爱,为什么还可以在一起?既然不爱,为什么有时候却拥有那么多的默契?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当他开始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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