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合法恋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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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尹澈羽将车停在路旁，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恩……”白可可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见到尹澈羽正立在车旁仰脸打量那装潢精美的料理店，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一般这个时候，温亦云都会笑着站在车旁，十分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温柔地看着她从车里走出。

不过，或许尹澈羽这般的少爷，平时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怎么会有他替别人开门的时候？她甩甩头，逼着自己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扔出脑外，她又不是千金大小姐，老指望着别人照顾她怎么行？

“久等了，我们进去吧”她换上灿烂的笑脸，自信地站在尹澈羽的身旁。

她的大方让尹澈羽微微一怔，不由得伸手捉了捉脸颊，今日的她，似乎与平日有些不同呢……竟有些觉得，很可爱？

“欢迎光临！”邯宫门口两位韩服美丽小姐说着悦耳的韩语，弯腰欢迎这一对俊男美女。

白可可不好意思地回了回礼，却发觉尹澈羽已经径直走了进去，而一位服务生笑着迎上来，“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没有”尹澈羽回道，打量着店内的布置，眉心一揪，“有包厢么？”

“可是……外面似乎也不错呢”白可可看着那一桌桌的客人，虽然这时段人气很旺，但也还是能发现几个不错的空闲位子的。如果在包厢的话，那般大的房间只有两个人，反倒会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闲人在旁边”尹澈羽转头对那服务生道，“越安静越好”

的确，尹澈羽忧郁的气质与喧闹的大堂并不相符，白可可叹了口气，也只好跟在他后面随之而去。

而正式吃饭的时候，白可可决定好好表现一下——男人比较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孩子，尹澈羽应该也不例外吧？

于是她基本没有将心思放在填饱自己肚子上，待第一道菜上来，她便逼自己故作轻松地替尹澈羽夹菜，“尹学长，请吃烤肉”

“谢谢”尹澈羽抬头看着她，只是英气的眉间却似不大愉快，“不过我不大喜欢别人替我做这种事，你顾着自己便好。”

他的话犹如刀子，割得白可可心里痛痛的，果然，她还是太做作了么？虽然她一直很努力地想表现好一点的……

“对不起……”她低下头去，夹起碗里一块烤肉放在口中，却觉得如嚼蜡一般索然无味。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只剩沉默，白白浪费了那些古典优雅布置营造的浪漫气氛。

“没胃口么？”许久，尹澈羽注意到她的异样，放下筷子询问道。

“恩……不”她点点头，却立刻又摇头否认，在约会的时候表示没胃口，可是恋爱一大禁忌。“很好吃！真的！”她立刻开始大口大口地将菜肴塞入口中，却被一块辣白菜呛得咳嗽起来。

“给……”看着她按着胸口喘不过气的样子，尹澈羽不忍心地递过一杯热茶，他真是搞不懂，这女孩子有时看起来迷迷糊糊，有时看起来又自信倔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忽然，竟生平第一次开始对女孩子有些好奇。

“咳咳……”白可可喝了好几口热茶，方停住喉部的痛苦，可饶是如此，也已经呛出了眼泪。

实在是糟糕透了……这是白可可对今晚约会的全部评价。

所以当尹澈羽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耷拉着脑袋，沮丧地坐在尹澈羽旁边的座位上，视线死死望着窗外黯淡的夜景，心情犹如死灰一般。

给姓温的知道，大概又要取笑她了罢，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她居然又没把握住。

白宅近在眼前，只是屋里却奇怪地漆黑一片，温亦云睡觉了么？现在明明才九点多呢。

尹澈羽停下车后，她打开车门，准备带着一肚子的灰心下车，却忽觉手臂被人拉住。

“明晚，我会再来接你”尹澈羽看着她，竟然露出了笑容，虽然有些生硬，但在她看来，却胜过世间最最美丽的风景。

“恩，明天见”白可可心里美滋滋，看着尹澈羽的车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简直是要高兴地跳起来——万岁！

她迫不及待地冲进白宅院子里，迫不及待地打开那紧闭的房门，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温亦云，她今晚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真的成功争取到希望了！

可迎接她的，是屋里的一片死寂与漆黑。

以及飘落在地上的一张纸片。

“侄女，我要离开白家了~

如果有急事找我，可以打孜妍的电话

——叔？亦云字”
Chapter　53　晴雨之泪　VS　不告而别
（　）他……是开玩笑的吧？

故意躲起来，然后从角落跳出来吓她一跳？

要不，就是抱怨她回来得太晚没有给他做饭吃，所以自己溜出去却存心留这样的话来戏弄她对不对？

拿着纸条的手开始发冷，身体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她望着空空无人的屋子，第一次发现这居住了多年的地方是那般空旷得可怕……懒

他在逗她，一定是这样！

手一抖，那纸条便无力地跌落在地，她一咬牙，连鞋也不顾不得脱，便飞快地朝二楼冲去，然后重重地撞开了温亦云的房门。

不见了……那盘被精心照料的矢车菊还好好地放在窗台上，一如既往地绽放着美丽，窗户微微打开，有凉凉的夜风悄然钻入，为屋里增添几分幽静，可是，他的行李箱，那曾经将她手压得酸痛的行李箱已经不见。她倚在门上，用手拼命地撑着头，觉得呼吸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脱离了她的躯壳，好沉，好重，胸口闷得要喘不过气来，她怔在那里，目光飘落在墙上的书架上——那本雪莱诗集，不见了。

——他真的走了。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白可可楞了许久，忽地所有的情绪如同决堤一般随着她的吼声冲了出来！他骗她……他骗了她，她欣喜万分地想冲回来告诉她成功的消息，可他竟然不告而别！虫

“骗子……”她觉得眼眶里有热热的液体在打着转儿，却只能黯淡着眼眸，重新回到门边。借着幽暗的月光，她又见到了那张蓝色的小纸片。拳心不自觉地收紧，看着纸片下端几个阿拉伯数字，她唇咬出了血丝，却强忍着，轻轻将那纸条拾了回来。

“嘟……”捂住心口，她颤抖着手拨下那几个号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犹如她的心跳，断断续续。

电话线，是世间最神奇的东西，一根细细的线，连着世界两端，纪孜妍的紫屋明明那么近，可她听着话筒里那遥远的声音，却觉得在呼唤另一个世界。而等待，是那般漫长，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而她的心犹如穿梭在时空隧道，一不小心，便要跌入无敌黑洞。

“喂，这里是纪宅，请问您找谁？”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纪孜妍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

她该说什么？问温亦云去了哪吗……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可脑中回响着纪孜妍悦耳的声音，她竟然喉咙干涩，开不了口。

终于，她紧紧地一攥拳，“……是我，孜妍姐姐”

电话那头怔了怔，随即纪孜妍关切的声音响起，“是可可吗？”

“恩……”她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困难，可是想到温亦云的笑脸，却挣扎着说了出来，“那个……小叔他……”

“哦，你找亦云是吗？稍等一下，他刚从浴室出来。”纪孜妍十分自然地回道，然后电话那头便听见她的声音在说，“亦云你来得正好，可可打电话找你呢……”

他……在纪孜妍那？

白可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大脑一片混乱，她以为……他离开台北了，可是，为什么会是在纪孜妍那里……他们的关系，已经？

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某人聒噪的声音，她仿佛能看见温亦云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与她通话，“是乖侄女啊~怎么啦，应该看到小叔的留言了吧，不用担心，小叔在这里过得很舒服，这边浴室比你们家那个大呢，两个人洗都没有问……”

“啪！”白可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重重的挂机声，在他最后一个字出口之前。

……太可恶了！

她为他担心得要死，他竟然跑到纪孜妍那里去了！而且，还敢那般若无其事地向她炫耀那边有多好多好！……他当她是什么啊！提供吃住的房东吗！

白可可将那纸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然后狠狠地砸进了垃圾桶，她算是看透他了，那个大色胚，那个白眼狼，那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最好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亦云，怎么了？”纪孜妍看着慢慢放下话筒的温亦云，茫然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讲完了？”

“她挂了”温亦云侧脸笑了笑，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亦云，”在他迈上第一层阶梯的时候，纪孜妍叫住了他，“虽然我很欢迎你来我这借住，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离开白家？”明明知道这样只会留下白可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为什么他竟然可以走得这般坦然……

“做完了要做的事，便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温亦云耸耸肩，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朝楼上走去，“而且，如果我继续留在那里，某个人会心情很坏的”

纪孜妍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你是指……尹家的那个男孩子？”虽然她并没有见过，可是却能从白可可那感觉到，她对那男孩子那般的在乎。

“是呢，而且似乎对我有天生的敌意呢”温亦云叹了口气，可面上的轻松笑容却又是那般毫不在意，“所以呢，我还是不要当个大灯泡打扰他们的好。”

如果他推测得没错的话，白可可与那小子之间的进展还是蛮顺利的，看来，她真的不再需要他了呢。

“亦云……”纪孜妍凝视着他欲离去的背影，眼里有黯淡的光在闪烁，而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时候，她的声音也传了过去。

“你在逃避。”
Chapter　54　晴雨之泪　VS　动心
（　）“孜妍，”温亦云看着她，笑得那般淡然，“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我的玩笑了”

“玩笑？”纪孜妍望了他许久，望着他深得似海的双眸，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瞒得过别人，瞒得过你自己，但是，你瞒不过我……你对可可动心了，对不对”懒

温亦云怔了怔，随即笑着耸了耸肩，无奈道，“你是不是看我太宠侄女了，吃醋了？竟然连这般的理由也想出来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认为最没可能的，才是真正的理由呢？”纪孜妍盯着他，“的确，即使你与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叔侄，关心她是天经地义。可是，你之前的所有迹象，都让我怀疑，你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止亲情那般简单……而现在，从来不会惧怕任何人的你，却不打一声招呼便搬到我这里，你说你不想打扰可可与那姓尹的小子，可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不想看着你喜欢的女孩扑入他人的怀抱罢了！”

她一口气说了出来，感觉胸口仿佛要被抽空，可是温亦云却看着她，淡淡的，沉默不语。楼道昏暗的灯盏投下阴影，让他的表情也被掩去。

许久，她听到他含笑而平静的声音传来。

“孜妍，即使是你，再这样随便猜测，我也会生气的哦”虫

“亦云！”纪孜妍难以遏制心头的澎湃，大声唤着转身欲离去的他，“雨晴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要这样孤单过一辈子么！”

“啪！”一声物体破碎的清响，墙上的画框玻璃裂成了碎片，纪孜妍吃惊地看着楼道上的那个男子，她能听到，某种液体一滴滴落地的声音。

“孜妍，”温亦云缓缓收回右手，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背流下，与地上碎玻璃间的鲜血混为一体，“我说过，即使是你，我也会生气的”

“亦云……”看着他受伤的手，纪孜妍心痛得眼里涌出了泪水，她冲上去想扶住他，可还没接近楼梯，温亦云伸手，阻止了她，“孜妍，我累了”

然后，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孤寂的身影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亦云……”纪孜妍哽咽着，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终于无法支撑心神俱碎的自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七年了，他还是不愿有一丝丝的改变吗……而她也那般的没用，无论她怎么做，怎么争取，怎么努力，都还是无法将他从那个深渊里解救出来么？

雨晴，你真的好厉害，牢牢占着他的心，将他完全封印在你的世界里。

可你知不知道……矢志不渝，有时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

“可可，你说……那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呢”白可可抱着那白色的大狗，将小脸贴在它柔顺而温热的长毛上，似是在问它，又似在问自己。

“嗷”可可狗听话地回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仿佛是想安慰她的失落。

“忽然觉得，我好小心眼呢……”白可可埋着脸，倚着可可狗一动不动，“其实，我应该很开心才对，他帮了我那么多忙，现在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孜妍姐姐走到一起，我该为他们祝福的……”可是，看着这空无一人的房子，想起他平日在她耳边的聒噪，想起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便觉得心口缺了一块般，空虚得让她情不自禁掉下眼泪。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只会依赖他、潜意识里期望他能替她解决一切以致忘了他终有一日要离开的小孩子……可是，她还是那般地，那般地……那般地想再见他一次。

原来孤单的夜，是这般的漫长，即使棉被再多，再厚，她依然觉得是这般怕冷……

*

*

“可可，昨晚和尹学长过得怎么样？”池若若扑到她的身前，一脸雀跃，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白可可汇报昨天的约会成果了！

可是看清白可可抬头那张疲倦的脸时，所有的兴奋都转为担忧，“你怎么了？……这般无精打采的。话说，你的黑眼圈好重呢……”

“恩……”白可可诺了一声，便又将脸埋了下去，她一夜难眠，如今神智昏昏沉沉的，她想睡觉，可一闭上眼睛，温亦云的笑脸便会出现在她的脑海，无论她如何告诉自己他已经离开，也无法将他的影像甩去……他给她的回忆，便如同他本人一般，赖皮得无以复加。

池若若好生奇怪，难道是昨晚她和尹澈羽进展得不顺利么？可是尹澈羽究竟说了什么样的话，竟然可以让她沮丧成这个样子？

或许，她该找人来问一下。

想了想今天的课表，池若若脑里一个激灵，不由得拍了拍手，笑逐颜开，“是了，今天有体育课呢”艾伦老师好歹是她的小叔，多多少少总是知道一些真相的吧。

而白可可身子一颤，随即将头埋得更低，“我想……今天学校恐怕又要找人代课了”

“为什么？”池若若瞪大了眼睛，老天怎么可以这般扫她的兴致，“难道……艾伦老师生病了吗？”

她该告诉池若若，她们的艾伦老师与别的美女双宿双栖去了，不会再来上课了么？

她办不到，所以，她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回道，“差不多”

“那真是太遗憾了……”池若若好生失望，“真看不出，艾伦老师那般厉害的人，也会生病呢”

“是啊，真没想到……”白可可小声答道，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她又曾何时想过，那个初见时便贸然夺去她初吻的大色胚，竟然现在会让她心情低落如斯呢……

“不过……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子”池若若仿佛想起了什么，用手指点着唇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今天早上在教务室签到还教了B班一节体育课的那个帅哥是谁呢？”
Chapter　55　晴雨之泪　VS　想见你
（　）白可可怔住了，她这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心里有某一个角落忽地被拨动了，随即便是越来越急促的跳动。

“我想，你最近可能和艾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