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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汉清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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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想走,却被范凉一把拉住:“老七和吟儿说的那个捕快不过是昨夜刚刚逃走,无论如何不可能如此神速便将通缉令发下。更何况此次事情非同小可,连皇上都惊动了,唯一的可能便是銮锦堂冒犯了朝廷的某个大人物。”

叶翩翩怒从心起,猛地将他的手一甩:“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就算是我杀了朝廷的人又如何?那捕快不是朝廷中人?老七和吟儿想杀他,你又如何知道不是他们惹祸上身?”

范凉冷冷道:“你心里清楚,想必大家也都清楚。”

“你……”叶翩翩胸中一凉,“你告诉他们了?”

“你仍是害怕我说出来?”范凉眉梢微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明知会给銮锦堂带来大麻烦,为何当初下手之时毫无顾忌?”

“我轮不到你来教训。”叶翩翩冷冷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她在跟自己打赌,赌的就是范凉会替她保守秘密。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情深难寿ˇ 最新更新:20111130 22:04:49

江雪霓一走,忽然同时有好几个声音冲卢清吟道:“那个李乘风……”

话音刚落,朱铁凝、向鸾、李檀君面面相觑,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然而这笑容背后隐隐透着的忧虑,在他们脸上也是惊人地相似。

“李乘风……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王亭羽见了他们的神色也忍不住微微蹙眉,单单是一个捕快绝不至于让他们如此重视。“你们都同他交过手?”

“不止交过手,”李檀君嘴角微微一扬,语气却有些怪异,似乎并不十分愿意说起。“无怪老七和吟儿让他给逃脱了,这个人的确不可小觑。”

朱铁凝闷头“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的赞同。

“这个人有些问题,我的人发现他一直同契丹人来往甚密,宋军很多消息便是为他所泄露。”向鸾沉声道。对于李乘风,恐怕目前他是查探得最多的一个人。“吟儿,上次打伤你的人我后来也查清楚了。”

“打伤我的人?”卢清吟一愣,她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件事了。她在阵前为契丹骑兵所伤,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阵前混乱,刀剑无眼,她本就没有指望要找出这个人来。

向鸾点头:“这个人找起来并不容易,不过怪只怪他在契丹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他叫萧跶揽,是契丹驸马。如今契丹太后和皇帝大举入侵,这个萧跶揽忠勇无双,正是朝中红人。”

可是卢清吟明明记得,当日他身披甲胄混迹于寻常士卒之间,看起来跟普通骑兵没有任何区别。这个人竟是契丹驸马?

她心中生疑,也就渐渐回想起一些当日并没在意的细节。那时主帅横死,契丹骑兵虽退,然却还算得上秩序井然,并不见杂乱无章。据后来的消息,此次契丹虽然溃败,宋军也不过是将之追赶出关而已,谈不上什么大获全胜。

如此而言,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普通“士兵”,才应是这支骑兵的真正统帅。

契丹人隐忍谋划若此,果真是厉兵秣马,于大宋江山势在必得么?卢清吟想起当日那大军压境的场景,心中忍不住隐隐有些发怵。

向鸾沉色道:“现今这个李乘风先发制人,将銮锦堂列于通缉,倒叫我们陷于被动。”

“不如先一刀将这厮宰了,剩下的鹰犬也就不足挂齿。”朱铁凝已有些许不耐烦,“我们不招惹朝廷中人,却是他要先来招惹我们,师父也怪不得我们有违堂规!”

“二哥,此人是我惹上的,就交给我来解决。”卢清吟忙道,眼见朱铁凝已是摩拳擦掌,只恨之前在遂城没有将李乘风赶尽杀绝。

“吟儿……”

王亭羽刚刚开口,旁边有一名小僮转进来道:“堂主请大公子和八小姐相见,有要事相商,”又看了一眼朱铁凝几人,恭谨道:“几位公子请旧居稍候,或是谷中随意游览。”

苏浅尘的目光中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卢清吟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事实上她只是垂下眼帘不去看王亭羽,也躲开了任何人的目光。

王亭羽和卢清吟穿过茂密的桃林,向桃花深处悄然伫立的小屋走进去。江雪霓的居所看起来似乎不过是百步开外,这林中道路布置曲折,机关重重,却是须得格外小心。

一阵风起,漾落满身桃花瓣,那些卷荡在空中的点点素红,更是清新绝尘恍若世外仙居。两人一路无话,这时王亭羽忍不住转过来看一眼卢清吟,只见她仍是低着头,似是专心在数着脚下的步子,全神贯注生怕走错了一步。

其实王亭羽再清楚不过,卢清吟自小由师父一手带大,这桃花林中的路哪怕再有曲折复杂十倍,她闭了眼也能一步不差。

她只是……不想抬起头来而已。

“吟儿,那年你送给我们的花种,”王亭羽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一眼卢清吟的表情,略带抱歉地笑了笑:“我那一株种了几年仍是不肯开一朵花。”

卢清吟秀眉微微一蹙,终于抬起了头来看着王亭羽:“死了?”

“没有,”王亭羽知她爱花如命,忙摆手道:“今年眼见长出两朵花苞来了,谁知被一场霜打得险些蔫了,亏得你大嫂将它救过来了。”

“哦。”卢清吟复又垂下头去,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王亭羽道:“下次你若是再去京城,好好替我整治一下。”他突然提起这个无关痛痒的话题,显然有些没话找话的味道,卢清吟如何感觉不到。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微微叹口气,淡淡道:“倒不如死了干净。”

王亭羽一愣。这实在不像卢清吟说出来的话。

卢清吟,是那个自己淋着一夜的大雨,也要将沧烟谷中花蕾一朵朵遮蔽好的人;是那个一向循规蹈矩、却唯独敢瞒着师父偷偷溜出谷去,只为了买一包新鲜花种的人;是那个四年前一走了之,连他一面都不肯见,只留下一株花芽的人。

可是她竟然说,不如死了干净。

她是在说她的花吗?

“吟儿……”

“师父!”卢清吟忽然冲高处伫立着的紫衣身影远远叫道,撇下王亭羽一个人跑了上去。

一恍惚间王亭羽似乎有种时间倒置的错觉,仿佛数年前那个蹒跚学步的小姑娘嘴里模糊地叫着师父,步履颠簸地伸手要大哥抱,一转眼,这个小丫头竟已经十八岁了。

她身上有一种美不胜收的朝气,蓬勃得几乎要让他也随之热血沸腾。这种美早已经胜过了她的容貌身姿,胜过了她那姹紫嫣红的花苑,美得直要让这满目的灼灼桃夭都黯然失色。

可他似乎无论如何都站在一层隔阂之外,无论如何也靠不近这种美。

“亭羽,过来。”江雪霓一手揽着卢清吟,一面向王亭羽招手。

“亭羽,你成亲已有四年了,家中总是人丁不旺,你神医王家后继无人,这可不行。”江雪霓微笑看着王亭羽,话语间是难得的慵懒慈祥。王亭羽自己都有些不习惯,这些年来师父总是这般对吟儿说话,却很少对他如此温柔。

他当然明白江雪霓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有劳师父挂心了。小玉已经……”他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他看见卢清吟已经踮起脚攀上了师父肩畔,在师父耳边低语了两句。

江雪霓又惊又喜,笑意漾漾,点头道:“亭羽,你明日不必北上了,安心回家去吧。”

“弟子不敢!”王亭羽一惊,他是什么身份自己当然很清楚,他们兄弟中任何人都可以有特例,唯独他不可。“家中已经安排妥当,弟子愿意北上抵抗契丹!”

“抵抗契丹……”江雪霓忽然哂笑一声,平淡的表情同先前誓师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吟儿,我问你,”她转向卢清吟,“现今銮锦堂情势若此,你说该当如何?”

卢清吟看一眼师父,略一沉吟,当仁不让地道:“师父,弟子心中有些疑问。”

“你说。”江雪霓脸上现出饶有兴致的表情。王亭羽他们察觉了卢清吟的变化,江雪霓当然也察觉了,她似乎很期待听听这个小弟子会说出什么来。

“如师父所说,銮锦堂起于乱世,纵横数十年,虽经改朝换代而不倒,哪怕这数十年从未同朝廷扯上任何瓜葛,若是毫无背景手段,也不见得能置身朝野之外。”

江雪霓嘴角微微一扬,点头道:“不错。”

“那这次为何朝廷突然下通缉令?”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雪霓看着卢清吟的目光略微带上了些欣赏,这个小丫头的敏锐已经超出了她的期望。“这次銮锦堂的靠山也没能保得住我们,”她此刻站的地方居高临下,一转身小半个沧烟谷的景致便尽收眼底。“自古成王败寇,辉煌不过转瞬,没有谁能荣宠不衰,更何况是銮锦堂。”

“想来祖师爷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特意为我们留了一条退路。”卢清吟若有所思。

江雪霓又道:“亭羽,这笔所谓宝藏若是真有其物,你说该当如何?”

师父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意图似乎再明显不过。王亭羽略微沉吟,道:“銮锦堂存废之要机,就在于数十年来打通关节,与朝廷相安无事。如今事出突然,我们往日怎样做,今日还怎样做,只是用力更在刀刃上,这关节也须得比往日更高一层。再者无论明暗,銮锦堂有了一席之地,抵抗契丹之事便也水到渠成。”

江雪霓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亭羽,此次北上你要记住,避其锋芒,若是果真遇到凶险,留得青山在。”

卢清吟忽然明白了江雪霓为何独独要见他们两个人。她和王亭羽是在师父身边最久的弟子——尽管她年岁最稚,却是自襁褓便依着师父长大。

“吟儿,”江雪霓果然接着转向了她,“祖师爷的心思未曾可知,你们找到也罢,找不到也罢,莫要强求。若是身陷险境,多听浅尘的话,他毕竟功夫阅历都胜你一筹。”

卢清吟和王亭羽走出了好远,她忽一回头,只见江雪霓仍然一动不动站在当地,远远向北面眺望。卢清吟叹道:“师父多年来足不出谷,我还以为她将世事都忘记了。”

“你是没想到师父召集我们,竟是为了抗击契丹。”王亭羽笑笑,“吟儿,看来你是都忘记了……不过这怪不得你,当年我知道的时候,你尚在襁褓,根本全无记忆。”

“当年?”卢清吟的好奇心被激得浪花四溅,她的确想不起来自己记忆中有任何关于契丹的场景。

“你知道府州折氏吗?”

“府州折氏?”卢清吟不知他为何没头没脑突然这样问,不过她下意识地道:“自然知道,虽然不曾踏足过府州,府州折氏的声名,却是早就如雷贯耳的。”

“师父原是府州折氏的大小姐。江氏是她母家的姓氏。”

“啊!”卢清吟忍不住惊呼出声。

卢清吟的反应在王亭羽意料之中,他歇歇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续道:“那时候世道昏愦,烽烟四起,祸患更迭。师父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同折氏门下的一员小将私奔了。”

卢清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王亭羽微笑道:“怎么?你是想不到师父也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的确是想不到,想不到她心中神一般的江雪霓,也会有这样近乎疯狂的行为。

“太祖兴起,大宋边患益隆,后来师父的丈夫亦投了先帝太宗麾下,选为禁军重兵,戍边征寇。”

卢清吟听得有些呆了,半晌才道:“后来呢?”

“后来?”王亭羽摇摇头,“师父一个人无依无靠,幸得太师父收留,后来继承沧烟谷,然而她的丈夫……已经有数个年头毫无音讯了。”

“莫非……”卢清吟不敢再说下去,她摇摇头想要让自己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

王亭羽似是看穿了她,低声道:“谁都不知道,师父也从来未曾亲赴北边寻找过。銮锦堂耳目众多,要找一个人只是举手之劳,奇怪的是师父似乎从不曾命人打探过。”

“为什么?”卢清吟忍不住道。她实在不敢想象,毫无音讯地坐守十几年,那是怎样的煎熬。

王亭羽摇摇头:“师父的心思想来难猜。”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突生迷雾ˇ 最新更新:20111201 21:35:25

沁春苑的晚宴氛围略有些怪异,朱铁凝一如既往是个闷葫芦,只在最必要的时候才会偶尔发话,这大家本习以为常,不在话下。只是王亭羽一直握着手中的酒杯反复把玩,面前的菜肴动也未动;坐在他身旁的卢清吟却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仿佛手中只是清水而已。

连向鸾都忍不住了:“吟儿,你少喝一些,非是三哥舍不得这点酒,醉清愁的滋味你是知道的,你当心明日爬不起来。”

“明日?”月影疏华下卢清吟两颊的红晕淡淡荡漾,肆无忌惮地往江雪霓肩头一靠:“明日……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江雪霓似乎也有几分醉意,笑意盈盈地看着卢清吟,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一晃丫头都十八了,呵,改日找到个好人家,师父一定为你风光大嫁。”

“师父真是偏心。”叶翩翩咯咯笑道。“莫非只嫁吟儿一个人?”

卢清吟放肆地醉伏在江雪霓怀里,笑道:“我才不要嫁人……除非……我只想嫁……”

苏浅尘听到这里忍不住心头猛地一凛,但卢清吟的头埋进了江雪霓怀中,后面的几个字听起来全然嗫嚅不清。

朱铁凝正自顾自埋头大嚼,李檀君和范凉显然已经把持不住,两个人醉意盎然,兴致勃勃地划着拳;叶翩翩幽雅地细细品着手中的酒,只不时抬起头来,双眸流转的秋波惊艳了如雪如玉的月色,都只当卢清吟喝醉了说些胡话,没有人多注意她说了什么。

江雪霓今晚看起来心情甚好,向叶翩翩笑道:“连你这小浪蹄子一起嫁了。”

苏浅尘听不见江雪霓和叶翩翩调笑,只是不动声色地转过眼去瞧王亭羽。他仍是低着头,偶尔小酌一口手中的美酒,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卢清吟只是埋头在江雪霓怀里,江雪霓起先毫无察觉,过了片刻忽然发觉怀中的身子微微颤抖,低头一看惊道:“怎么哭了?丫头,怎么回事?”

这一声终于将王亭羽拉回神来,连李檀君和范凉都静下来,一时间寂寂的夜色中只听见卢清吟压抑着的低低抽泣声。

向鸾凑过来想把卢清吟拉起来:“莫不是前日里身上的伤痛还没痊愈?那个契丹人一股蛮力,下手也忒地狠毒。”

“恐怕确实是前日里的伤痛。”苏浅尘淡淡道。王亭羽心里明白,当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转过头来,苏浅尘却看也不曾看他一眼,低声道:“师父,吟吟有些醉了,我送她回房去。”

叶翩翩站起身来:“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也太放肆了些。师父,我送吟儿回房。”

卢清吟却蓦地抬起头来,双眸闪动着熠熠光彩:“我没醉。师父,当年你教给我们八荒阵,说待我们重聚之时便要考察我们的功课,弟子这四年来从来不敢松懈,”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其他人,目光中竟不知不觉带上了些许挑战的意味:“不知哥哥们准备得如何?”

场面一时有些静,这个丫头今晚实在古怪,句句话出人意表,句句话突兀得惊人,却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玄剑第一个挽了个花,苏浅尘笑道:“这一天等了四年了,不会输给你这小丫头。”

这一刻卢清吟的面容无比地神采飞扬,分明是清清醒醒,看不出半点醉意,显然说的并不是胡话。江雪霓看一眼她,转过头,目光一一扫过其余弟子。

朱铁凝顺手操起桌上的手巾,胡乱抹了一把手脸,霍然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剑。这剑比寻常刀剑都要粗大,通体墨色中隐隐映耀着月光反射出的寒凛,厚重中却也见得浓烈的肃杀之气。

王亭羽眉梢一扬,缓缓站起身来,从自己座中退了出去。

见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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