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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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秦弦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也是的，要走就走吧，还在聂小妹妹面前说这些。”
聂翼对他摇手说再见，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帮着聂齐的，不说就不知道你是个败类了，你也真会掩耳盗铃。
送聂翼回到家后，聂齐意味深长道：“你觉得，秦弦这个人怎么样？”
“能做你的朋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反正就和你是一路货色了，哥哥她挑不了，朋友却是要慎重的。当然，只是玩一玩，则要另当别论了。
“难得你对我这么信任。”聂齐以为她就把秦弦当哥哥看了，心里彻底放松了。“秦弦这个人啊，做兄弟还是不错的，你别看他有时候吊儿郎当的，可心里他是个明白人。你现在还小，看一个人只是看他的表象，其实他不是这样的。”只是在你面前，人家没法子不隐藏，却又难以隐藏。如同今晚，他站在旁边看，秦弦对她的心思，如此显而易见，可这个丫头，就直愣愣地盯着人家笑，硬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是该夸自家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呢？还是该说，秦小五啊，喜欢上这么个死心眼的女人，你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聂翼觉得聂齐现在的样子特别纠结，她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似乎太说不过去，“那看人，要看他的什么？”
“要看他到底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他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人？”
聂齐的目光闪了闪，“你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吗？”
“你……”想到秦弦哀怨的神情，聂齐忍不住想帮他一把，“再好好想想？”
“喔……”聂翼叫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
聂齐忐忑地看着她，“你知道了！”
“该不会是你吧。”
“行了！”这孩子没救了，他还是让秦弦自生自灭算了，“你快回家洗洗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好吧，你就当我是误会了，别生我的气啊。”聂翼觉得他神叨叨的，莫非她还真的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8无关痛痒
聂翼洗了澡躺在床上给杨正打电话，“在干什么呢？”
“加班。”
“这么晚了，还没忙完？”
“是啊，这个项目来得太急，我们整个团队的人都还在公司呢，我走不了。”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大的抱怨，聂翼反而能听出他有点兴奋，“加班你就高兴了，我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打扰你了。”
“你知道就好，如果没事，我就先挂了。”
“好吧，自己注意点，别累着了。”
“嗯。”
他把电话挂了，聂翼对着床头灯发愣。他们交往也就半年时间，可彼此的感觉怎么已经像是老夫老妻了。每天简单的通个电话，每周见一次面，因为他很忙，她都理解。可是每次见了面，怎么感觉都有些敷衍……杨正喜欢她，这么努力做事，是不想她跟着吃苦，这些话他常常说，她都明白……可她喜欢他，非得找他，从不是要和他过什么富裕的生活，如果只追求衣食丰足，她现在已经在云端了。她想要和他回归纯朴，到山里，一起养猪她都会感觉欢乐的。可杨正却有自己的想法，他总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读了大学出来，就该干一番事业。
一番事业，这是不错的追求，可也不能因公废私，虚度了自己的生活啊。看他这么有拼劲，聂翼也不想泼冷水给他，只希望他现在自己多练练，如果成了也就罢了，如果不成，她还等着和他回乡呢。
聂翼的这些想法，她自己很清楚，也觉得自己找到了合适的人，会过简单的生活。但或许是因为杨正对她太过放心了，才让她觉得自己没被重视，她想要他的依赖，想要他会常常想起她，给她打电话……
聂翼正想着事，这时有人打电话来了。会不会是杨正……她雀跃地在床上翻着手机，拿起来一看，“秦五哥，这么晚了怎么精神还这么抖擞啊？”
“你不是也没睡。”不知怎么了，想到就要看不到了，他就觉得再听听声音也好。
“我是被你吵醒了！”深更半夜打来电话，聂翼说不出地感觉诡异。
“既然都醒了，那就陪哥哥聊聊天吧，哥睡不着。”秦弦耍赖地想要缠着她，哪怕多缠一会儿也行。
“我又不是安眠药。”这时候就该简单粗暴地把他解决掉，不仅挂电话，待会还关机，座机的电话线也拔了，看他要怎么闹！
“别挂……先别挂……”秦弦清楚自己不是她在乎的人，也得不到她过多的礼遇，但就是止不住心里的骚动，犹如在犯贱，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自尊自爱，却抑制不住地想要做个贱人，“我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就聊几句，哥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哥的声音充满磁性，你听了会有助于睡眠的，睡眠好了就会养颜……”
“说重点。”好吧，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让人玩的，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本来念在他和聂二是老情人的关系，她不想动他的，可他偏自己上赶着来，真是个贱人！
“没啥重点，就是闲聊。”既然她都已经答应了，秦弦便涎皮赖脸和她绕，“聂小妹妹，今晚来你五哥这里，玩得高兴吗？”
聂翼哼了一声，“有什么可玩的，我就吃了你几块点心，连这样我都得高兴吗？我像是这么没要求的人吗？”
“哟，哥哥是哪里得罪你了，说话像放机关枪似的。”牙尖嘴利的丫头，逗着就是好玩，“今晚还不是因为你二哥在，你都没有机会见识见识，改天，别让你哥跟着，我带你去好好玩玩。”
他已经主动提起，聂翼便顺水推舟，“你说这话就是寻我开心了，过不了多久你就飞了，哪里有空理我。”
“你不信是不是？那好，就明天，我就带你去玩。”
“去就去，谁怕谁。”与他相处，聂翼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是对他这种“老男人”的玩法很好奇，聂齐都舍不得带她出去见识的。
“好，我明天一定带你好好玩。”
他们约好在游乐园见面。聂翼说起今天要去游乐园，家里人都以为是约了杨正，“你们就两个小孩，扮家家酒呢！”
聂翼吐吐舌头，一蹦一跳地出门了。其实秦弦把她约到这里见，她也觉得奇怪，该不会就是游乐园里玩玩吧？那有什么意思，她初中毕业那年，聂齐把游乐园包了三天让她玩个够，那时她把旋转木马坐了一个下午，一下来人就吐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在转圈圈，从此以后，再也不迷恋游乐园了。
她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看到秦弦开车来了，“你还不来，我就走了。”
“我早来了，就想看看你会等多久，等不到人的小妹妹会不会哭？”
“现在三岁小孩都会找警察叔叔了，你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聂翼斜睨着他，这人今天好像特别高兴，神采奕奕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猜呀？”
“我看你是自己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吧？”聂翼没闲心听他故弄玄虚，“我看还是打电话问问二哥好了。”
秦弦抓住她的手机，“聂小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怕聂二啊？”
“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老老实实跟我走吧，不会卖了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讨好地看着她，聂翼被他看得失笑，“原来你还真是怕我二哥，算了，你不承认也不打紧，我跟你走吧，出了事就让二哥来收拾你。”
“嗯，你最聪明了，什么都知道！”
秦弦开车把她带到南桥路上，这里沿街的会所、特色饭店和五星级酒店，很多地方聂翼都去过。“你就带我来这边吃饭？亏你有心了。”
秦弦的车开到了一家古香古色的建筑前，聂翼道：“这里是画廊，我同学还来办过画展，你带我来赏画？”
秦弦笑了笑，“小朋友，到过这里的地下二层没有。”
“这里还有地下？”聂翼没听说过。
“带你见识一下吧。”秦弦的车开到停车场，工作人员直接就把角落里的护栏拉开，聂翼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死角，可想不到，车道往里延伸还有很长一段。秦弦的车在里面蜿蜒而行，聂翼自己这个路痴都快不认识进去的路了。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入口，装饰得极具古韵，像是古代王府的大门口。
“就是这里了。”秦弦下车带路，“你跟紧我了，这里手机没信号的，你别走掉了。”
“喔。”
他们一走进去，聂翼就看到两边站满了服务生，“欢迎光临。”
聂翼对着秦弦小声说，“好像电视剧里的牛郎店啊，你们真会玩。”
秦弦挑眉，“你都看什么电视剧了，人家这里可是正经地方。”
“有多正经？”藏得这么隐秘，还说是正经地方，那不是浪费了。
“你进来就知道了。”
秦弦是这里的熟客，有自己固定的包厢。聂翼跟着走进去，只见沿路的古玩，可都是真品，“这里的老板，有些意思。”
“你倒是懂？”
到了包厢，聂翼一屁股坐下去，拍拍沙发就开始笑，“你带我来见识这些，应该还有别的节目吧？”
“聂小妹妹，你可别想歪了。”她这装作大爷般地表情，摆明了就是让他再叫几个小姐来。
聂翼不信他，“你不是常来玩？就只是坐着吃吃饭，喝喝茶？你就这么费心思？”
秦弦坐在她身边很紧，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真情实意道：“我费心思，是为你。”
“假正经，我不信。”聂翼嬉笑着推开他坐远些，“快上你的节目！”
秦弦无奈地按了呼叫按钮，马上就有服务生进来。秦弦在他的ipad上选了几样，“就这些吧。”
“我还没选呢！”聂翼在边上巴着看，没几下他就选好了，别的花样她都没看到呢。
“你听我的，没错。”
聂翼看他这么拽，就低着头自己嘀咕，“看你得意，下次我自己来。”
“这里没有对外开放。”
“哼……”
不久，就有点心送进来。秦弦夹了一块喂她，“来，尝尝看。”
“哦……”聂翼尝了一口，“够酥够软，还行。”
“这可是这里的特色，别处吃不到的。”
“是吗？我都会做，你信不信？”
她说得太过轻描淡写，秦弦不由得笑道：“瞧不出来，你还是厨艺了得，下次，你做给我吃了我就信你。”
“随便你。”她才懒得为他下厨呢！
接着又有几道小菜上桌，菜式精致而美貌，聂翼用筷子拨弄了几下，“看着都不像是给人吃的。”
这是他的心意，可她总是难以体会，“太过美好的东西，总让人舍不得去碰。不过，现在我许你碰。”
“没兴趣。”聂翼罢了筷子，看着他，“我其实也不饿，要不还是先走了吧。”
秦弦想要挽留，“可是这菜……”
“我来付账好了，我不反对你打包。”
“你这么急着走，是怎么了？”到底是这里吸引不了她，还是他吸引不了他！
“只觉得就是吃吃饭，和谁吃不是吃，哪里吃不是吃，还以为你会多有新意，偏偏你也这样，很没意思。”本来想着自己一向简单懒散惯了，就想和他出来看看刺激的，想不到他也这么老掉牙，没创意。
“心意是要慢慢体会的。”
“我又不是很闲。”
她说的话让秦弦快要崩溃了。“那你想怎么玩？是不是我现在叫了几个小姐来，在你面前和她们调情你就能高兴了？”
他有多伤心，她根本无心顾及，反而跃跃欲试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
“聂翼！”秦弦黑着脸，猛地抓住她的手臂。
“你叫什么，我又不聋。”她看到他眼里流露的痛心，却又立即笑话自己太过多心，“你平时不都这么玩的，怎么今天带我来就变矜持了，你是想学聂二端做哥哥的架子吧？”
“我凭什么这么做？”
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可他现在把自己弄得这么纠结，聂翼觉得伤脑筋，“秦五哥，你知道我闲得无聊吧，我就想见识一下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是我错了，我不该……”
“你没错，是我错了。”秦弦甩开她的手，起身去推门，“走吧，不该带你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9好奇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秦弦一直很沉默，他脸上的阴霾足以揭示他内心的阴暗，聂翼竟感觉有些害怕。也不知道是哪里把他惹到了，明明就是个败类嘛，她就像见识一下他能多渣，可他偏在她面前假正经，道貌岸然的，没意思！
送她到了家门口，聂翼乖巧地笑着说谢谢，秦弦看也没看她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走了。
秦弦开着车在路上转了一圈，鬼使神差地又绕回了聂翼家楼下。他给聂翼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他下了车来抽烟，边抽边沿着绿化带走，结果看到聂翼在那健身区域里的秋千上坐着打电话。
她说，“杨正，正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伤人心的，我对你很不满。”
秦弦听不到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什么，但看她脸上噙着的笑，应该是拼命的在解释。
“够了，你别说了，你怎么都不知道，我有多困难才说服自己让你尽情工作，不打扰你，还故意把电话放到没信号的地方去，就是想要冷静。想不到，你还怪我！”
这丫头是倒打一耙，她跟着他去那里吃饭，没信号接不到男朋友电话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你还凶了，你有道理了是不是，今天我懒得和你吵了，你自己冷静一下，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说。行了。”聂翼吼完了这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正准备起身往家走，就听有人在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你也照旧会说话气他？
聂翼被吓了一跳，一看清是他来了，又恢复了嘻嘻哈哈，“或许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好玩吧。逗逗他，看他生气但又拿我没法子，我吃准了他很喜欢我，不敢真的对我发火，也就心里憋屈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就打电话来认错了，他都习惯了。”
“不要这么骄傲，被宠坏的孩子。”秦弦想，或许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嘴硬心软，嘴里不饶人，即使对待喜欢的人，她都还不知道怎么去对人家好。跟何况是对他……
聂翼撅着嘴看他，他的表情不阴不阳的，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她强作嬉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胆怯，“你怎么还没走？该不是太不服气了，想回来教训我吧？”
秦弦心中突然轻松了，看她这孩子气十足的样子，不由地笑道：“你说呢？”
聂翼示好道：“你别生我的气，五哥，我知道你这人挺好的，对我哥好，对我也好。”
“好人就该被你欺负？”
“我没有，我就是想见识一下，我以为你没关系的。可想不到你反应这么激烈。”本来就想参观一下，想不到你要列贞节牌坊。
“我也觉得，都是我错了。”就像是聂齐所说，他太想当然了，他并不了解她。
“你别怄气了，好不好？”他又这么自嘲，到底会不见见好就收啊，“你看我这人吧，其实也没有坏心，就是喜欢玩。我听二哥说你也挺会玩的，就以为我们回志同道合。但是我想多了，我们还没有那么熟，你还不至于在我面前拉得下脸……”
“不是这样的。”但他心里怎么想的，不会和她说明。
“是吗？”聂翼反正就当他是翻过这一页了，“你和我说话也可以很随意吗？像对聂齐那样。”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试试看。”如果还有时间慢慢来，他愿意再试试。
“我也试试看。”聂翼心中想了想，还是死性不改地想要埋汰人家，“你做过最糗的事是什么？”
“这个……”
他这么犹豫，还要不要玩了，“你看你，这就假了吧，这个问题真有这么难回答吗？如果我问你最光荣的事情是什么，你一定就说得很快了。”
“好吧，我说。那还是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和你哥说好去游泳，那天拉肚子不想下水，你哥这个没眼力的，一脚就把我踹下去了，结果……你自己猜……”
他说着说着没下文了，不过聂翼已经想到是什么结果了，她笑得不行，“你这真是丢人，不过我也是……”秦弦挑眉看着她，她说，“那次小学六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