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朵朵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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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女人躲在他身后，他亲自将门打开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畏惧开门，这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门口站着的桃花眼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来干什么？
空心菜一眼认出这人是王员外的公子王文轩是也，湘云的前夫。问题是这家伙不是被打晕了。这苏醒后是不是来找晦气的吧，况且自己还真是有些连累了他，若是他自顾不多管闲事扬长而去，不来救自己，那还真的不会白挨那么一次，真正自己亏欠了他。
“你没死我就放心了。”王文轩开口就语惊四座。
“王公子进来喝杯茶再走吧。”空心菜好心的说道，但是却看见药童师兄一张十分不悦的臭脸。
“不了，我还要去碧瑶那里。”他一把折扇适时的的打开，显得风流倜傥。
空心菜记得上次他失恋，甩了他的姑娘似乎不是叫这个名。以为他要多失恋几天。哪知道你薄情来他更薄情，这王家公子果然对得起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话，配得上他风流九月的雅号。
“我明明驾了马车去见碧瑶。但是却梦见你骑马遇险，想到你还欠我银子没偿还，我自然要救你，后来就迷迷糊糊记不得，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而大家都说本少爷没有出过房门，还真是一件怪事儿，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他将扇子摇着，那黑色的发丝也迎风飘扬，顿时形象高大许多，平添了几分飘渺。怪不得这世间的很多男子都喜欢折扇不离身，即使再寒冷的冬季，也要扇扇风度添。冻死不言寒。
“感谢王公子挂念了。”他还真是个好心人。作为一个债权人他好敬业的说。
“她欠你的银子，明日就送到你府上，以后不要再来药铺叨扰了。”李凌实在受不这个男人那打量的眼神，还有他绝对不允许她欠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的银子，这里的民风听说最喜欢上演以身相许的桥段。甚至在茶馆听书的时候，一个乡里妹子摔了一跤。路过的猎户大哥扶着这位阿妹回家，妹子觉得无以回报便以身相许，就成了一段佳话。
虽然他觉得这些桥段的真实性有待考究，但是他却要未雨绸缪。
空心菜发现，药童师兄老和银子过意不去。银子和他似乎有八辈子都说不完的仇一样。奈何有人帮还债自然是好的，要是帮完还债后可以不用记他的人情就更不错了。奈何只是换成同一个债主，不用还钱的时候跑两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就是这点区别而已。
年少都轻狂，虽然这话有些不妥，有人借了你的钱，此刻一个财主站出来要帮忙还钱，你应该高呼运气极佳，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发脾气。但是似乎这位王公子不爽了。
“你是她什么人，她借我的银子与你何干？”对方脾气也不小呀，空心菜眼看这是打架的节奏，当然觉得这样不好，连忙宽慰道。
“和气生财，大家不要这么严肃，不如我给大家讲个笑话。”空心菜不想得罪王家公子，当然更不能得罪这位债主大爷，她是苦命的农家女。对富豪都是充满敬畏之情的，说不上哪天自己手头紧，还能用上这两个财主。
“我是她师兄，她欠你多少银子，我替她还了。”李凌为了表示他和空心菜确实亲密无间，直接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然后一副这女人是我的的神情，看的王文轩佩服异常。
虽然觉得这个丫头是品位不凡，但是能这么容易就将这个如玉的男人弄到手，他觉得有机会一定要向这丫头请教一二，但是要是自己和这丫头没有了债务纠葛，那便是再也无纠葛了吧，所以他好不容易遇见同道中人，自然是不会轻言放弃，他不是故意搞破坏，而是顺便增加一下他两的情趣而已。
“可是我不愿意，我们说好一年之后归还，就不劳烦这位师兄操心了。”王文轩坏坏的笑道。
“谁是你师兄，请你厚颜无耻的时候，也蒙上黑巾。”空心菜发现李凌平时话少，却不代表他不会吵架，她还真没见见过这样师兄，好接地气的感觉。一下子觉得他十分的情切，真的想加入他的吵架行列，为他摇旗呐喊。
“菜菜，我也不和你师兄一般见识，记住我们的约定。我先走了。”王文轩发现这男人的醋劲儿太大，而且现在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还是快快躲闪为宜。
空心菜听见王公子这么肉麻的叫自己。不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现在谁来告诉她，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约定，为什么自己一点也听不懂。
李凌看见转身落荒而逃的王文轩，再看看想的出神的空心菜，拂袖回屋，搞得空心菜更加觉得：男人心固然海底针。
湘云似乎看明白了，连忙打趣的说道：“阿妹，你和李公子发展还挺快的，说说你们怎么定情的？”湘云喜欢八卦这是阿菜已经鉴定完毕的事儿，没想到她居然问和那药童怎么定情的。问题是她问自己，自己要去问谁呀。
“我也想知道怎么定情的，不如你告诉我吧。”空心菜一边关上药铺的大门一边漫不经心饿说道。
“我猜。一定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湘云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里开始发挥想象。
“阿姐，你是不是去对面的茶馆听说书去了。”空心菜将门插上疑惑的问道。
“阿菜，你怎么知道？我偷偷跑去的。”湘云激动的回答。
空心菜汗颜，爱情故事的开头哪是什么月黑风高。那明显是盗帅传奇的开头。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没想到湘云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阿菜，你好花心呀。”湘云夸奖道。
“我什么时候花心了？”空心菜觉得这个湘云有幻想症的初发症状，还得抓紧治疗，不然病情严重了就不好医治了。
“你难道放弃阿牛哥了。阿牛哥一定好伤心的。”湘云作愁苦状。
“我现在好伤心。”空心菜比她更愁苦。
“为什么？”湘云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多了一个你这么会联想丰富的阿妹，我说阿姐，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花的心，都花在阿牛哥身上了，你要是闲的慌，你帮帮我把阿牛哥弄到手，不要整日胡思乱想。给我制造绯闻男猪脚行不？”空心菜拉着湘云打算回房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可是我发现李公子似乎对你有意思，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湘云听后不免惋惜。
怀春的少女总是比正常人更加无聊些。哀叹完阿牛哥可怜之后，继续哀叹李公子的可怜，须知这几人中最可怜的是她空心菜，她这十岁的身体，三十二岁的心灵，实在是承受不起一个十三岁小姐姐的调侃，更甚的是还要不要老脸的倒追靓仔，要是失败的话，让她情何以堪。
空心菜觉得自己这渊博的知识，在这个时空里倒是真的埋没了。
当她正自恋的时候，爹娘和阿牛哥都回来了。空心菜连忙去将茶水端出来。他们饮完茶之后，开始兴奋的聊起那几十亩新田。
“阿菜，娘都不知道你借了李公子的银子，虽然你们十分要好，但是咱们明年一定要想办法将这笔钱还上，我看桃花村的地还挺多的，你那种的药草长势也喜人，以前我眼瞎着自然干不了活，现在还能帮衬着一些，家里开支也大，倒是委屈你和湘云了，你们的嫁妆估计娘明年才能帮你们准备，不过也来得及，不会误事儿的。”
“娘，怎么扯到嫁妆上去了。”空心菜赖在王氏怀里撒娇的问道。
“是呀，干娘，我要好好干活帮家里存上点积蓄。。。　。。。”空心菜忙拉着湘云的衣袖，怕她把自己花开一百一十两银子将她赎身的事情说漏嘴了。
湘云自然明白阿妹的意思，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也没说立即把你们嫁出去，看来两个闺女都还粘我这个老婆子，那就好，闺女都是人大不中留的，我这是太着急了些，湘云才十三岁，阿菜才十岁，当娘的太着急。”王氏笑着的说道。
刘掌柜看着妻子又开始为这个家操劳，那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到这个岁数的人更加珍惜携手一生的伴侣，所以他也希望孩子们都能有个好的姻缘，而布庄的一河老弟的晚宴，还真的就是个好的契机，虽然孩子们也都熟络，但是有的时候点拨一下，更容易早点培养好感情。

第六十一章　拜访布庄
　　除了自己以外，家里的人似乎都对这次小宴十分上心，因为忙碌了一个下午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连带大扫除这样的事情都附带打扫完毕这让空心菜特别无语。

“湘云，你歇会。”空心菜好意的提醒道。

“没事儿，你不是肚子疼，要多休息。”湘云知道空心菜的葵水来了，所以也十分贴心的将所有活儿包揽，貌似她贴心的过头，看不出来她故意拖沓的意思。

“阿菜，你进屋歇会儿。”王氏也心疼的说道。

空心菜很内疚，看着一家人忙的热火朝天，她一个人闲了一个下午，真是羞愧难当，而且大家都这么照顾她，其实她应该大胆的跟爹娘交待自己已经内定了未来的夫君，让他们断了结亲的念头，奈何那几句话还真的难以启齿。

湘云将猪仔的吃食拌好后，锦绣兄妹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似乎她家还蛮重视这次小聚的，空心菜本来想以要准备明日的茶粉为由，奈何湘云这个勤劳的丫头和阿娘带着勤劳的阿牛哥一道，已经顺利将那慢工出细活的茶粉全部磨完装好，她又能说什么呢？

这个计划落空，空心菜又拿李凌身体不适为借口，打着照顾他的旗号争取留下来，奈何他故意和自己作对一般，说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还主动表达十分愿意同去的心情。

经过两次推脱都没有成功，空心菜如果继续不配合，估计就会被怀疑搞孤立。她乖乖的闭上嘴，狠狠的瞪了一眼药童师兄，她其实胆小，不想亲眼看见阿牛哥和锦绣的婚事立刻敲定的杯具发生。

“你准备好了没？”湘云和众人都在外面等候。

空心菜将自己关在屋里换衣服已经快一刻钟了，大家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位两颗包子头小美女。因为头发短，这也是最简便的发式了，因为平时不束发都是随意的散着，她还真的没发现自己换个造型更清新。

李公子看见门边站着的小魔女，此刻已经没有了野丫头的感觉，果然束发的她是那么娴静可爱，一身鹅黄色的对襟长裙更显俏丽。她看见众人吃惊的表情，显然知道自己的新造型很成功，她本想靠着门让他们更加仔细的欣赏一番。也难为自己梳妆打扮一回。哪知道为了提高身高而穿的木屐实在是有点不习惯，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摔倒在门边。

阿牛哥一个箭步的走过去，扶起地上吃痛的空心菜。本来洋洋得意的神态顿时变得垂头丧气。那眼睛里的雾气说明这丫头摔疼了。阿牛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阿菜不哭。哪疼了，阿哥给你吹吹。”

空心菜果真不疼了，看见阿牛哥笑的那么情切，终于知道这天下男人没有哪个不喜欢漂亮姑娘，这更加坚定了她的追求美丽之路。摔倒并不疼。关键是崴到脚了，现在估计脚下红肿的厉害吧。这里的乡俗是不能随意脱鞋的，她也只好忍着。

“阿哥来了，菜菜就不疼了。”空心菜作娇羞状，她看戏本子上就是这样写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个猪跑。最近将风月段子道记住不少。

“没事儿的话，咱们赶紧走吧，不要叫锦绣家里人等着着急了。”刘掌柜说道。

李凌的脸色一沉。他似乎发现了这丫头的异样，想想这些天的相处，更加明白了她今日的反常的举动，又深沉的望了一眼扶着那小魔女的阿牛，他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小伙子，但是却又记不起来。

按理说。这么偏僻之地，以前是万万没有来过的，这少年的眉眼间似乎长的像一个人，到底像谁他又忘了，看着后面无限亲密的两兄妹，不仅是他，锦绣也有些不高兴。

这冒地一共也不大点地方，所以一行人很快的到了布庄，门口正立着锦一河夫妇，看锦绣的样貌就知道她的爹娘一定长的不差，果然锦绣的阿娘还有几分风韵，看的出年轻的时候还是一朵花，锦绣的阿爹长得比刘掌柜约为高一些，只不过比他要消瘦，布庄的生意也是极好的，近年她家在桃花村也买下了几处田产，说来也是这南山乡的小资家庭。

“赶紧进屋，咱们就能开饭了。”锦绣的阿娘姓李，李氏是集市上出了名的巧手，布庄不仅买布料，还卖成品的衣裳，大人小娃娃的棉鞋帽子等，而这些都出自这位绣娘之手。她的刺绣从锦绣秀出的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图就能见到端倪，有其母必有其女，锦绣基本遗传了她阿娘的良好基因。

“一河老弟，家里忙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抱歉得紧。”刘掌柜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位书生，书生自然重视礼节，对于如此热情的未来亲家，那印象又好了几分。而空心菜的眉头又皱的深了几分。

进了门，才发现她家应该比较有钱，后院是药铺的好几倍大，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花坛中的花开的五彩缤纷，阿牛哥的眼神一直没有到处打量，这一点空心菜十分满意，无意间瞟了一眼药童师兄和湘云，两人皆十分好奇的到处东张西望。

空心菜是个极为护短之人，她既认了湘云当姐姐，自然对她的小小缺点失误都不会计较，那药童师兄就不同了，一向和她分分合合，冷冷热热，关系是若即若离的，他这十分好奇的眼神，空心菜从内心深处开始鄙视，这一鄙视却没发现已经做到了饭桌之上。

李氏挽着一个普通的发髻，发上插着一柄玉簪子，说话温柔婉约，倒是给空心菜留下好的印象。而这锦绣的阿爹，确是个率直之人，说话也放得开，时不时的饭桌上爆出一阵大笑声，而这笑声的主要分贝出自这位布庄掌柜之口。

锦绣兄妹今日也是看的出来精心打扮了一番，锦绣坐在李氏的旁边。一双眉眼暗送秋波，只是都送到了空心菜这里了，旁边的阿牛哥自顾吃着饭菜，丝毫没发现那双含情的眼睛。空心菜看见锦华的眼神也怪怪的，似乎看向这边的时候，带着几分大男孩的羞涩。她要是没看错的话，他的羞涩是因为旁边坐的湘云。而湘云和药童师兄不知为何相谈甚欢。

大人们开始聊着家常喝着小酒，而空心菜实在是受不了，对面两人射过来的情义之光，夹在阿牛哥和湘云中间。真是倍感辛苦。本来自己就是个陪衬，故而也觉得无趣味，便以肚疼方便为理由。匆匆离席。刚呼吸一下自由自在的空心，旁边就神不知鬼的站着药童师兄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空心菜问道。

“他们在说你阿牛哥的婚事，我自然无趣的出来走走。”李凌故意说道。

空心菜果然脸色变了再变，这深深的刺痛了李凌的某处，但是他还没能察觉。只知道自己看见她如此在意阿牛，想法设法的在阿牛面前讨好，浑身就不自在，心里更是烦躁异常。

“可有说好日子。”空心菜极力忍着问道。

“兴许就是这几日定下，你还不快去快回，我这这边等你。你阿牛哥定下亲，你也好在未来嫂嫂面前多露露脸搞好关系。”他本想刺激一下这个小魔女，难知道看见她一张委屈隐忍的小脸。倒是深深的把自己给刺激到了，终归伤人伤己。

空心菜虽然不觉得是世界末日到了，但听见这个噩耗也十分觉得凄凉。她虽然没有对阿牛产生矢志不渝的爱情，但是多日的相处已经俨然将他当做亲人，本来想着一辈子这样当下去。奈何他却要和别人定亲，想来自然是要一些低落的。但是她觉得这比想象中坚强许多。那戏折子里讲的情郎另定良缘，旧爱不是应该肝肠寸断的吗，为何自己的心里只是有些不痛快，还未到悲伤的境界。

空心菜为自己这不是很悲伤的行为感到羞愧，心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