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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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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微结,心中略有不快,本想拒 
 5、 晶莹水色璃珑佩(下) 。。。 
 
 
绝,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回到客栈,已是夕阳西斜,倦鸟归巢。菀棠正急得在房里团团转,见我俩进房,才松了口气,“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已经让人去寻了好几趟了,真是急死人了。”
我懒洋洋的在桌边一坐,先猛喝了口茶。水儿已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菀棠讲了起来。边说还边不停的为那二百两银子惋惜着。 
菀棠默默听完,若有所思的轻声问道:“那李公子送你的玉佩,能给我看看吗?” 
“嗯”我应着自怀中取出玉佩递了过去。 
菀棠小心的接在手里,仔细翻看,“是上等的和田白玉,做工也是如此精细,不是俗物呢。雕有竹子,取高风亮节之意……咦?上面有个“民”字呢。” 
听她一说,我接过一看,还真是在正上端两侧图案的交汇处,刻有一个小小的“民”字,不注意还真看不到呢。 
“想必是那公子的名讳罢,告诉你他姓李,加上这个民字,难道他姓‘李’讳‘民’?”菀棠轻声念叨着,似是自言自语。 
想起那男子高傲的神情,我随意道:“管他叫什么,那人啊傲慢着呢。”说着顺手将玉佩揣了起来。不经意间扫见菀棠静静凝视着玉佩的目光里刹那间滑过些许怅然,瞬间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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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昨夜西风凋碧树 。。。 
 
 
褚遂良的伤刚刚好些,便只留下两副书画,不辞而别了。我和菀棠便也不再耽搁,收拾了一翻也起程回卫州了。
在一阵欢快的鸟鸣中醒来。我支开红木轩窗,早晨的清新空气立时透过帘笼,让人神清气爽。
“姐,可以进来么?”
“嗯,进来吧。” 
我正坐在妆台前,沐着从窗口泻下的晨光梳理着发髻。从铜镜里瞥见清阳撅着嘴,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怎么了?还为昨儿爹训你的事儿懊脑呢?”前日他一早就不见了踪影,直到昨儿天黑了才回来。爹一生气,不许他用晚饭,还罚跪了一个时辰。
看他刚一坐下就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一笑:“小小年纪,就唉声叹气的。昨儿去哪儿了?” 
他一头浓密的黑发,皮肤白里透红,很是细腻,微微上扬的眉梢显出倔强,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些稚气。笑的时候腮边会隐隐现出一对笑靥,这一点,我俩都随了母亲。 
他看了看我,俯近一些神秘的低声说:“姐,我告诉你,你可别跟爹和娘说。”
我点点头。 
“我昨儿去河东了。听说太原留守李渊的二公子在晋阳招兵买马,我便去了。可谁知竟闲我年龄小,未收我。” 
我正盘着发髻的手微微一滞,李渊的二公子,不就是李世民么。招兵买马?难道李渊要起兵了?
“李渊是以刘武周占据汾阳离宫为由,公开集结兵马的。姐,你说他会不会有谋反之意?”清阳探过头来问道,接着又似自言自语的说:“要是这样就好了,如今杨广昏慵无道,建东都,通运河,征辽巡游,弄得民不聊生,早就该废了去。现在已有好几路反王起兵造反,可都是些农民军,或是响马出身,没有一支正规军。若是李渊能反,我必投了去。” 
我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定定的看着铜镜中的清阳。没想到才十四岁的他居然有如此见识。若要从军,投奔李渊自是一条光明大道。这个年代的孩子真是了得,甘罗十二岁为太宰,周瑜十三岁为水军都督,李世民不也是十八岁起兵,二十六岁做的皇帝吗?
虽说如此,可我仍是不赞同他去投军,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回忆读遍的唐史里,从未听说过有沈清阳这么个人。不能有大作为倒是其次,只怕是真像娘担心的,会有性命之忧。
想着转过身,郑重道:“清阳,你有胆色,有热情自是好。可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多为他们想想,万不可任性胡来,知道么?” 
清阳一拧眉:“姐,你一向通情打理,怎么如今也和爹一般顽固不灵?” 
我转过头唬着脸警告道:“总之,你若再胡来,我 
 6、 昨夜西风凋碧树 。。。 
 
 
就告诉爹。行了,快过去吧,该吃早饭了。”
他一脸的不服气,怕是我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盛着玉兰粥放在爹面前,所谓的玉兰粥不过是用黍米熬的,娘在上面撒上了些玉兰花瓣,所以略带些清香而已。
“现在外头都传,薛大老爷在京犯了事儿,说是薛家也要连着倒霉呢,也不知是真是假。”爹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色布衫,略显清癯的坐在桌畔。
“我也听说了。”娘解下围裙,挨着爹坐了,“清梨,你总去薛府,就没听薛小姐说什么?” 
我回想着前两日去薛府的情景,道:“最近菀棠确总是愁容满面的,我问她,她也只说他伯伯在京中遇到些麻烦,也不愿多谈,府里的气氛也不太对劲。”
“这样说来,只怕是所传不虚呢。只愿薛家不要受牵连才好。”娘皱紧眉头,甚是担忧。 
“对了,爹,您听没听说炀帝又要去江都了?” 
清阳冷不丁插了一句,我心里咯噔一下,杨广要去江都了?看来他的末日快到了。只是百姓却又要受苦了,他每次巡游,沿途的百姓们不死也是要扒成皮的。 
爹放下碗筷,看着桌上的野菜饼和两碟咸菜,神色愈发深沉:“听说了,这不官府又加重赋税了,还要征造龙舟的男丁和殿脚女。又有几路反兵不断抢掠,百姓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昨儿又有两个孩童不来了,现在只剩下五个学生了。” 
清阳“叭”的将竹箸扔到桌上,忿然道:“刚刚征辽,这沿途百姓就已经伤亡惨重,如今还要南巡,这杨广还真是不让人活了。” 
“我的儿,你小声点儿。”娘也不再用饭,只是坐在那里不住的唉声叹气。
清阳咬咬牙,面色沉郁得与他年龄极是不否,“昏君当道,天下纷乱,与其坐与待毙,还不如去投军。”
爹脸色一凛,训斥道:“让你背的四书五经,你不看,整日捧着卷兵法。你以为将军就是那么好当的?自古以来从军的人有多少?当将军的有几人?那都是要拿命拼的。” 
娘也赶紧劝说:“儿啊,可不能当什么将军,战场上,刀箭可是不长眼的。咱不求什么富贵,只要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就知足了。还是听你爹的吧,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 
“爹,娘,大丈夫就当驰骋沙场,悍家为民,就是马革裹尸也无悔。何况,如今朝政混乱,天子无道,做官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寻个英主,在沙场上一刀一枪的开创基业……” 
爹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望,沉思了片刻,道:“不然——清梨和清阳就先去东都你叔父家躲些时日再说。” 
爹说的叔父是爹同父异母的弟弟,原也只是个秘书省的 
 6、 昨夜西风凋碧树 。。。 
 
 
校书郎,听说现今已拜了秘书郎,却是多年都不曾走动的。爹一向要强,若不是走投无路,他绝不会让我们去投奔叔父门下的。 
“爹,要去,我们都去,不然,就都留下好了。”我不忍扔下爹娘,便提意道。 
“胡闹,拖家带口的都去像什么话?你们姐弟俩过去,我和你娘这么大岁数,官府也不会征了我们去。何况你俩走了,家里还少了两人吃饭,也好减轻些负担。”
听爹说完,娘已是抬袖擦起了眼睛。 
我了解爹的脾气,也不敢再多言。清阳也放下了碗筷,几人一时都无话,屋内弥漫着凝重的忧伤味道,只听院子里的小鸟不停啁啾着。
连续几日淫雨霏霏,越发的撩人心意烦乱,院中的梧桐却在雨密风骤中凌空绽放,莹白润骨。 
我端着泡好的茶进房。爹靠在旧木案边,接过茶碗放在桌上:“清梨,你坐下。” 
我听话的应了,知道爹是有话要说,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 
“你叔父回信了,让你们过去呢。你准备准备,这两日就和清阳动身吧。” 
爹说得平淡,可我分明看到他清矍的脸上爬满了忧愁,深遂的眼里溢满无望。心下酸然,“爹,留下您和娘,您让女儿如何放心得下?”
“你就放心的去吧,不用惦记你娘我俩。等情势好些了,再都回来就是了,反正洛阳离此也不远的。” 
我实不愿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更放心不下爹娘,可也不敢违拗爹的意思。还好,今年是大业十三年了,可即便杨广死了,接下来又将是烽火四起,连年征战,这日子却还是安稳不下来。
“叔父家毕竟是官宦人家,不比咱们家。到了那里要蹈矩循规,不可随意妄为。”爹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女儿知道,爹爹尽管放心就是。” 
爹叹了口气:“你,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你弟弟还小,做事也没个分寸,你要多管束着他些。” 
我正应着,忽听院内响起急促的扣门声,一阵紧似一阵,让人心惊,爹也是眉头一动。 
“我去开门。”我快步出来,清阳已是先我一步打开院门,水儿蹭的蹿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好了,薛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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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繁华一梦如云烟 。。。 
 
 
我还在怔忡,娘疾步过来,拉过水儿道:“怎么了?快进房说。”
我紧跟着进房,见水儿浑身湿漉漉的,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不停的打着哆嗦,不知是被冷雨淋的,还是吓的。赶紧倒了碗热茶放到她手里取暖。 
“薛家大老爷犯了事儿……皇上已下令处斩……判令薛家男子一律发配汉中,女子做官卖……严太守刚刚带人抄了薛府,把人都抓走了……” 
听水儿断续的说完,一家人都懵了,没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娘的眼泪在眼里打着转,瞬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她十岁便先后没了爹娘,被薛夫人的娘家收留,就一直跟随夫人左右。直到十九岁,夫人做主将她嫁给了爹。见爹家境贫寒,又帮衬着买下了这个小院。夫人待我们一家可谓是恩众如山,如今落难,怎能不难过?
我搂着娘在桌边坐下,温言相劝:“娘,你先别难过,我们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嘴上说着,脑里却也是没有半点头绪。一无银子,二无门路,怕是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陈旧木案上一盏油灯,在暗夜里散发出寥落的光晕。
从壁上取下环璃收腰剑,没有乐声,在静夜中,我一人独舞。
教习说过,剑舞既要演绎出如浮云回雪一般的柔媚轻盈,还要有洛神惊鸿之势。想着,我的身子已开始迅捷的翻动翩飞,环璃剑随着转动的手婉,灵活的飞舞旋转,如洛神凌波,似惊鸿翩飞,好似剑随人舞,又似人随剑动。
这把环璃收腰剑是菀棠送的。前几年还小,她就拉着我一同习舞,可我对此却不感兴趣。后来,一年元宵节与菀棠一同上街观灯,见一妙龄女子当街舞剑,姿容曼妙、翩翩若仙,我才知杜甫的“剑器一动舞四方”是什么样的意境了。
从那开始,我便迷上了舞剑。可是,家里清寒,却无钱学得,我只有把这个愿望埋在心底。最后还是菀棠看出我的心思,为我请了教习在薛府教我。
剑舞不似其它舞蹈,要练就扎实的基本功底,否则只会个舞形,就不如跳软舞了,所以学起来极是辛苦,也许这就是极少有女子学剑舞的原因吧。可我却是乐此不疲,每日午后的两个时辰都坚持去薛府与菀棠一同习舞,只不过菀棠攻的是软舞。 
翌日,雨停了,天仍旧灰暗,大片青云如波浪般在头顶缓缓移动。
一家人心神不安熬了一天。清阳这两日倒是消停了不少,用过晚饭便回房看书去了。娘和水儿围坐在桌边,不停的叹气抹泪。
爹手里握着卷书,心思却完全没在书上,只面色凝重的仰望着屋顶,喟然长叹:“当真是人走茶凉,想薛府原来也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如今一失了势,却是风 
 7、 繁华一梦如云烟 。。。 
 
 
流云散,无人肯出手相助。实是世态炎凉啊!”
我默然的望着面前一跳一跳如豆大小的烛火,心中暗暗替菀棠着急,如果做了官卖,只怕是要落入青楼的,以菀棠的性子想必死也不会从的。
“已经过去两日了,明日我去牢里看看,也好打探一下消息。”
听爹一说,我忙插言道:“爹,您还要教书呢,更何况您和薛家人也不熟。还是我去吧,我若是见到菀棠和薛夫人也能说上话。”
爹想了想,也不再争辩,只让娘拿了些银子给我。 并嘱咐我:要是不成就回来,千万别勉强。 
走出房门,一轮弯月爬上树梢,在薄云中隐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雨腥的味道。 
早早熄灯上榻,却是辗转难眠。
想起去洛阳的早上,苏公子一身干净清爽的月白锦袍,温雅又微窘的将一封信笺递到我面前:在下仰慕薛小姐已久。只是薛小姐才貌双全,性子清高,也不知在下能否入得她的眼,更不敢冒昧前去提亲……
又想起前些日子他来辞别:在下打算进京去闯荡一翻,所以特意来和沈小姐知会一声。想是带信,她也不会看。就劳烦沈小姐传话于她。望她允我一年时间,待我功成名就,再来提亲……小姐多次相助,在下没齿难忘,将来若有需要,苏某定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我倒是惭愧至极,什么也没帮到他。就给带封信,菀棠却连看都没看,就抛入了湖中,我这个月老当得还真是不称职。
唉,要是苏启程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他若能救出菀棠一家,也许就会赢得菀棠的芳心也说不定,他走的还真不是时候。
借着如水月色,目光落向壁上,是褚遂良的一首诗词:
荣华富贵几载秋,沉里往事不堪忧。
铅华洗尽除冠带,黄梁一梦付水流。
本是人间惆怅客,浪迹天涯荒凉境。
看透沧桑尘世苦,仰声长叹泪纵横。
苍天也生怜人意,茫茫暗夜昙花凌。
佳人一翻温心语,犹似春风融雪冰。
萍水之缘是知音,相逢何必曾相识。
纵有功名富天下,不及蒙君赠我情。 
那日在洛阳褚遂良只留下了这首诗,便不辞而别了。水儿还极不满的瞒怨说他不通情理。但是我明白,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罢。
我胡思乱想着,睡意全无,辗转间天色渐次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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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柳暗花明山色新 。。。 
 
 
天空灰朦蒙,布满了阴霾。因卫州监牢在城外,爹一早便给我租好了轿子。
坐在轿中摇晃的行了一阵儿,估计到薛府了,我掀开轿帘远远看到薛府的大门已经贴上了封条,只有写着“薛”字的红色灯笼还在风中摇摆着。不禁想起那次来给菀棠送衫裙的情景。
她一身水碧色绣海棠襦裙,正在碧萝苑中伴着乐曲抛帛甩袖,优美而飘逸的跳着绿腰。舞姿轻灵似燕,裙裾如飞,卷动着身边的繁花春景似乎也在与之共舞。
一曲舞罢,她回身婉约一笑,无形中透着一股高贵和优雅,白净的鸭蛋脸上,眉目如画,颜如渥丹,似院中初开的桃花娇柔净美。她款款走近我,发髻上垂下的飞凤衔花步摇也随着轻轻的荡来荡去
唉,想这薛府数十年来在卫州都是头等显赫大户,何等的繁荣鼎盛。可如今草树房舍仍在,却已是门可罗雀,人去楼空,如此世事无常,让人心生哀叹。 
水儿七岁就被薛府从人市上买了来。此刻见生活了数年的薛府,如今这般情景,不禁悲从中来,也是红了眼眶。知她触景伤情,我放下轿帘,搂过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自己的鼻尖也在泛酸,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轿子刚停下,就听见有人高声喝道:“干什么的,走远点儿。”我抬头见是前方不远处监牢门前的两个守门差役,正冲我们喊着。 
我急忙款步上前,从怀包中取出备好的二两银子塞到一名差役手上,笑着道:“两位官爷辛苦了,买些酒喝。” 
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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