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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生存指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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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双荷张了张嘴,却听玉娘继续道:“一直以来觊觎如云姑娘的客人不少,相比你也是知道的。先前都是我死命拦着,才没出什么事,若是我不设法阻拦,你说会怎么样?”
“……”叶双荷算是领教了玉娘的厉害,不动声色地威胁,要是叶双荷不答应,如云便有被逼迫卖身的危险。玉娘对飘香楼上上下下了如指掌,自然知晓桃儿和荷儿都对如云忠心得很,拿如云威胁,必定正中她们软肋。
其实玉娘的话里,并非没有漏洞。如云是飘香楼的招牌,一旦卖身,这块招牌便再难以高高在上使人难以企及,连带着飘香楼也一并掉价。玉娘身为老鸨,又怎么可能自砸招牌?
即便知道玉娘的话可以反驳,但叶双荷绝对不敢这么做。多年职场生涯教会她,直接指出上级的错误,一般情况下最后惨死的还是你自己。
“荷儿可答应?”玉娘胜券在握。
“我……”叶双荷思维旋转的同时,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可如果我应玉妈妈的吩咐去做……做那个事情,不就少个人服侍如云姐姐了吗?”
“这个无妨,”玉娘道,“飘香楼里的难缠的客人也不算多,你平日还是给如云使唤,真有事情便按我吩咐该去哪儿去哪儿便好。”
玉娘话说到这个地步,已丝毫没有留给她拒绝的余地。叶双荷无法,只得点头应允。
玉娘笑道:“你既多了份工,我自不会亏待你,你以前每月是二两五分银子,从下个月开始,让账房给你加五分,凑足三两吧。”
叶双荷记得以前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关于古代银子和人民币换算的帖子,一两银子约等于六百块钱,三两银子就是一千八。这笔银子对比她在投行的工资来说,实在少得可怜,不过好在这里衣食住都不用自己掏钱,据说客人高兴了还有打赏,如此看来,存点钱还是有希望的,况且古代只要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钱贬值并不快,从现在开始攒钱,说不定以后攒多了还有大用处。
揣着这个希望,叶双荷的青楼随侍丫鬟工作正式开始了。
做如云的丫鬟,其实很轻松。如云并不是特别喜欢支使旁人,一般事情,都亲力亲为,只有偶尔腾不出手来,才会让叶双荷和桃儿帮忙。
此时如云坐在梳妆台前,桃儿正拿着梳子和玉簪替她一点一点地梳头,叶双荷则拿绢布轻轻拭去七弦琴上的浮尘。
如云的琴很好看,却并不惊艳,桐梓合拼的木料上刷了深棕色的漆。琴身因为长期共振,漆上又有了断纹,形如冰裂。手指偶然拂过琴弦,发出朴拙圆润的响声,甚是好听。
她擦好了琴,如云换了件缠枝纹的半臂,缓缓走出去。桃儿替她抱着琴,叶双荷容貌被毁,不便见客人,便负责躲在门边的帘帐后,观察屋中人有什么需要,及时吩咐出去。
她刚在帘后站定,客人已被迎客丫鬟引了进来。
桌上已布好了一席酒菜,客人围坐在桌旁,如云则在一边弹琴助兴。
菜虽上了不少,那几个客人却并不怎么下箸,也不叫如云来陪,好像还在等什么人。
如云发梢坠下的流苏沿着鬓角轻轻晃动,她双目微闭,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乐音中,遗世独立。
桃儿在一边端茶倒水,给桌上人添酒布菜。叶双荷站在帘帐后面。若不是有如云的琴,她简直要无聊得睡着了。
桌边的人聊的话题天南海北,时而对如云的琴音品评几句,但叶双荷觉得字里行间有充装内行之嫌。听了半天,又知道他们在等的那个人叫什么“萧爷”。
叶双荷克制住打呵欠的冲动,又往门边挪了挪。
没想到这一挪,正撞上一个飘香楼的丫鬟。
那丫鬟急急匆匆地将叶双荷拉出门:“荷儿,玉妈妈要你去西苑秋晴姑娘那里。”
听到玉娘有找,叶双荷立马想起她答应过的事情,向桌边的桃儿使了个眼色,便跟那丫鬟走了,边走边想:玉娘的话还真不可信,明明说难缠的客人很少来着,怎么一上来就让她碰上一个。而且……她居然要见到秋晴了。
一路走,一路听那丫鬟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秋晴姑娘今晚原本无事,却没想到临时来了客人点了秋晴作陪,喝了几杯酒之后两人正准备去秋晴的屋里再续深交,不料突然又来了个客人,直闯进了秋晴的屋子。
本来那客人直接退出门去当什么都没发生也罢了,然而那人不知是看上秋晴那双媚眼还是怎地,竟赖着不肯走了,还说他明明受了邀约,就是被邀去西苑秋晴那里的。
敢在飘香楼胡闹的客人,玉娘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叫龟奴直接把此人打出门去,可这个人,偏巧是玉娘不敢得罪的,没办法,只能轮到叶双荷发挥作用了。
还没踏进西苑秋晴的屋子,叶双荷就听到了玉娘的声音:“萧爷,没来迎接带路,是妾身失礼,不如妾身补偿萧爷,亲自为萧爷引路到东苑如云姑娘那儿去?”
萧爷?如云?
难不成这位跑错门的,就是那边缺席的客人?
想到此处,叶双荷对这人的印象不觉坏了三分。放着如云的绝妙琴音不赏,却被一个魅惑女子勾了魂,这算怎么回事。
却听一个清冽的声音道:“玉娘有请,我不会不给面子,如云姑娘那里,我会去的。只是我收到的信函,确是邀我来秋晴姑娘这里的。所以玉娘可否在我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个可信的解释?否则,我只好按照函上所写,请秋晴姑娘今晚陪我了。”
他这样说,先前点秋晴作陪的那人自然不愿意,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见无人应和又住了口。
玉娘到底是飘香楼的老鸨,稍一迟疑便道:“萧爷收到的那封信函可有待在身边?”
“看了,就烧了。”姓萧的那人颇为理直气壮,“我以为,这张脸便是凭证,难道玉娘觉得不对么?”
“那是自然,”玉娘笑道,“妾身要信函,只是为了查清此事,并无怀疑萧爷的意思。”
她话音方落,叶双荷已端着一只放了几杯茶的托盘出现在门口。
屋里几人眼神各异地看着她,她也看向他们。
屋里只有五个人,玉娘,小绿,靠墙站着却媚态不减的秋晴,原本点她作陪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似乎就是玉娘口中的“萧爷”。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简单的月白直裰,左肩头却有青花瓷的纹样蜿蜒而下,直至腰间。他生得俊美,此刻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的脸孔半明半暗地投在阴影中,更添一抹妖异和凌烈。
叶双荷低下头,作毫不知情状:“荷儿来给几位大爷上茶……”
中年人看到叶双荷的面容,被吓了一跳,顿觉胃口大倒,侧头看了看秋晴又看了看玉娘,拂袖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玉娘没有丝毫惋惜,转脸向那位萧爷道:“若是萧爷喜欢,就让秋晴今晚就陪萧爷如何?”
“不必了。”萧爷直接拒绝,“我来不是狎妓,我谈事。既然邀我的人在如云姑娘那里等我,我便直接去好了。”
秋晴听到这句话,忽然浑身一僵,本来流转的眼波倏地冷硬下来,接着又恢复了常态。她那表情转瞬即逝,不曾被玉娘察觉,却被叶双荷看个正着。
玉娘微微一笑,正欲引路,却听萧爷又道:“不过,我刚才说想要个可信解释的话,希望玉娘能够记得。”
“妾身必定让萧爷满意。”玉娘点头,转脸道,“荷儿,这儿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萧爷走过叶双荷身边,忽然驻足,盯着她脸上的疤痕看了两眼,对玉娘道:“长久不见,玉娘的眼光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非美貌丫头不留,怎地现在连长相这么狰狞的也收了?”
叶双荷忍住了没抬头瞪他:你是完全不留口德啊……
玉娘不好解释叶双荷就是她专门拿来吓人的,便道:“妾身看这丫头可怜,便留了。做我们这一行的,菩萨不会保佑,偶尔发一回善心,也算积德了,多少心里会好受些。”
萧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女孩子脸上有疤,总叫人看得不舒服。我那里有个褪痕膏的方子,玉娘你叫人拿去吧。”
“那便多谢萧爷了,能被萧爷看上一眼,这丫头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玉娘也随着他笑了起来。

荷儿

月华澹澹,掩映窗扉,给本来并不华丽的屋子染上深深浅浅的素色。
如云的衣袖扫过古琴金丝铭刻的篆文,琴音凛凛入耳,清贵而沧桑。
一曲终了,如云的食指划过最后一个音符,敛衣站起,微微福身行了一礼。
萧爷三指拈着影青瓷酒杯晃了晃,轻笑开口:“如云姑娘,客人来飘香楼,是来取乐的,你琴弹得这般凄凄哀哀,不是坏人兴致么。我花钱,你迎逢,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玉娘没有教过你?”
如云成名这么多年,恐怕这是第一个给她挑刺的人。
叶双荷听到这话,不觉蹙眉:这人是专程来找茬的吧。桃儿更是咬紧了嘴唇,要不是顾及萧爷是玉娘重视得客人,恐怕早要冲过去反唇相讥了。
却听如云淡淡道:“如云的琴向来如此,想必萧爷早有耳闻。既然来了,如云便默认萧爷想听这样的琴,故而便这样弹了。若是萧爷想听欢闹的乐音,飘香楼有好几位姐妹均擅此道,必不会让萧爷失望。”言下之意,你爱听不听。
萧爷颇为异样地看了如云一眼,表情淡漠:“你不会弹么?”
如云脸色不变:“恕如云弹不了。瑶琴之音,原本就该如此,若是强行将之扭转成欢愉之声,恐怕更加不入尊耳。”
萧爷玩味地看着她:“说到底,还是你能力不济吧。”
如云不动声色地往侧方走了两步,让出琴台:“如云的确琴艺不济,还请萧爷赐教。”
叶双荷躲在帐后暗笑,这萧爷看如云的样子柔柔弱弱,便以为好欺负,谁料到她轻轻松松就把皮球踢了回去。她倒要看看,这位美男子萧爷有什么本事,能用古琴这样清雅的乐器,弹出欢腾的曲子。
萧爷举杯轻咂一口酒,道:“你把琴给我也没用,我又不会弹琴。”
诶?叶双荷听他说得大言不惭头头是道,还以为他是个中高手呢,不然怎么敢来砸如云的场子。
“只是,不会弹,便不能说了么?”萧爷放下酒杯,“我虽不弹琴,却识货。潮起月升,清辉映海,不巧,送你这具海月清辉琴的人,我恰好认识。”
如云深如潭水的眼中,波澜忽起,语气还算平淡:“原来萧爷也认识凌空波。”
凌空波。
叶双荷蓦地想起那首《秦娥月》里的句子。
晓朦胧,前溪百鸟啼匆匆。啼匆匆,凌波人去,拜月楼空。
“对,”萧爷寒星似地目光落到她的琴上,“凌空波在天有灵,若是知道你为他这般黯然心伤,连一首欢愉的曲子都不肯弹,必会难过的。”他说着已转过头去,脸上依然挂着邪魅的笑,不像刚开解了人,倒似暗算了谁一般。
如云和凌空波的故事,发生在桃儿与荷儿成为她的随侍丫鬟之前,故而连桃儿都不太清楚。尽管心里想知道,但死死咬住牙没问,在这种事情问如云的伤心事,不啻于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再补一刀。
那晚湘水居没有点灯,她回屋后一个人静静坐在窗边的暗影里,不说话。
她不睡,叶双荷和桃儿自然不会去睡,就这样静默地相对良久,忽听如云道:“我认识凌空波的时候,比你们还年幼。”
如云何等聪明,早看出他们好奇和忍耐。
“不要!”桃儿脱口而出,“如云姐姐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们不想知道的!”她边说边拉扯叶双荷,想让叶双荷也附和几句。
叶双荷沉默着。她与如云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却可以清楚地看出,对那个名叫凌空波的人,如云从来没有放下过。她想,倘若如云要说,就好好听她说吧。毕竟只有说出来,才有机会放下。
如云和凌空波的故事并不复杂。
那时候,刚入飘香楼学艺不久的如云在某天晚上正欲就寝,屋子的窗户突然被人撞破,一个浑身带血的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进来,要借如云这里躲一躲。
如云也不知道他要躲什么人,只因那人保证只躲半个晚上,绝对不会让人发现,这才勉强答应,把他安置在里间。
可是等半个晚上过去,那人却没有动静,如云想要提醒他离开,发现此人已经昏迷过去,这才发现他受了很重的伤。
见死不救不是如云的习惯,于是她瞒着飘香院上下,把这个人藏在自己屋里,白天学艺,晚上便回来照顾他,言语间得知那人名叫凌空波。
凌空波是个习武之人,身体还算强健,害怕继续呆在这里连累如云,等伤好了三四分,待到自己能行动的时候,便不告而别。
他走后,如云只当没有这回事,依然每天按部就班地过日子,只是时常回想起那人昏昏沉沉时常常拉住自己的手。
直到出师的时候,如云忽然收到一张琴,是海月清辉。
如云在她和秋晴花擂上,凭借这张琴和一曲《长河吟》,博得满堂红。
热烈的喝彩让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声音响在耳畔,她的灵魂却被抽离很远。然后,她在花擂台下的一角,看见了凌空波。
之后的故事乏善可陈,凌空波和如云重逢,互诉衷情,凌空波说如云,等我回来,我娶你回家,我虽然是江湖人,但为了你,我可以安定下来。
结果他再也没有回来。
江湖人,命中注定是要死于江湖的。
如云断了念想,留在飘香楼做了头牌,阅人无数,心里却永远只给一个人留了位置。没有任何人再能闯进他心里,而唯一的凌空波不可能回来。
所以,如云的心永远是空的。
竭哀莫大如心死,心既已死何来哀?
叶双荷想,难怪如云对世事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因为唯一她真心在乎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云说完故事,径自回到屋中,留下桃儿和叶双荷两个人面对面地发怔。
叶双荷的思絮从如云的琴滑到无缘谋面的凌空波,再到莫名认识凌空波的那个萧爷。这个人,行事也够诡异,明明是来谈生意的,半道却扯起了故人,思维不是一般地跳跃。
桃儿连喊她两声,她都没有察觉,直到桃儿抓住她的肩膀开始摇晃,才回过神来,浑浑噩噩地上了床,却一点都睡不着。就这样一会儿醒,一会儿梦,时而迷离时而清楚的意识在她脑海里交错游离,直到天明。
叶双荷收拾好床铺起身,想打开门透一口新鲜空气,却不防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的面孔既陌生,又熟悉,叶双荷只觉脑中一阵剧痛,猛然想起这似乎就是自己穿越进的那具身体,只是脸上少了一道骇人的伤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魂穿的么?为什么这具躯体忽然站到了自己对面?是荷儿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吗?那她现在的身体是谁?
叶双荷慌忙去找镜子。
镜子里的脸,还是她穿越来之后的相貌,疤痕犹在,伴着她惊恐的表情,显得更加吓人。
她想回头问问来人到底是谁,却见那人已从未关的门中走了进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却无神。
“你……是谁?”
“荷儿。”那人的嘴张合得十分机械,“你是叶双荷,对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不知道。只是你认为我应该知道。”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叶双荷壮着胆子碰了碰她的手臂,感觉上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甚至还有体温。
荷儿摇头:“不是人,不是鬼。”
“你是的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出现,只是因为你认为我应该出现。”
“我从来没有认为过!既然我的灵魂在你的身子里,你现在肯定已经魂归天际了,我才不会笨到认为你会回来找我!”
“可我在这里。”
叶双荷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那就是你走错地方了!我请你快走!”
荷儿不退反进,伸手拂过她脸上的伤痕:“你还记得这道疤是怎么多出来的吗?她们都说这是你跌落入水时,磕到河中的碎石才割破的,可是你知道不是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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