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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辽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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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之人,稍微点了几句便心领神会了。
陈晓冰在这里的日子算是她来到大辽以后最好的,平日里只是跟在医官后面侍侍诊,给伤兵换换药什么的,算是轻松多了。在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后,她的话明显少了很多,从不多事,很多事她也看得开了,其他人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未抱怨过。
以前她在大学期间也算学过中医,但那只是皮毛,真正接触了,发现博大精深,现在加上明师指点,学起来颇有兴趣,和其他人相处得也很融洽。
、第二十四章 导尿
话说开心的日子过得快,转眼间陈晓冰在这里待了已经两个多月了。辽宋虽然常年兵事不断,但两国百姓的交往未断。且辽人多为契丹人,按照以后的说法大约都是内蒙、东北一带。这里的百姓大多民风淳朴,与朋友交心皆赤诚相待。
两个月下来,由于她为人和顺,手脚利落,不但与军医营的上上下下相处得不错,而且和普通士兵相处的也不错。士兵们都知道这位陈小哥手脚利落,清创换药少受很多罪,加上她注意干净,一般的伤口经她处理后都不会感染,他们都爱找她。
这日,她和往常一样在营中换药,却听得隔壁传来阵阵哀嚎声,她赶紧做完了手上的工作,和伤兵致了个歉便进了隔壁的营帐中。
伤者是个骑兵,叫做达鲁,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说契丹男儿都在马背上长大,但他刚刚入伍,对所分得的马匹不熟。这日训练时刚一扬鞭,马就惊了,突然向上一窜,把他摔了下来。马身上扬时,马鞍猛烈地撞上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痛劲过了就好了,可是没想到越来越疼,排尿都有些困难了,越是使劲,越是疼得厉害。现在小便点滴未见,尿道口滴答出几滴鲜血来,同伴们便赶紧将他抬了过来。
几个医官看过之后,都觉得伤的倒是不重,只是损伤了尿道,血块压住了尿道,导致尿液不能流出,这才疼痛难忍。医官们用了活血清瘀药物外敷,利尿通淋的方子内服,可是效果不佳。
达鲁疼得在地上打滚,小腹也越来越大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通畅尿道,可是尿道如此纤细,如何才能使之再通,且不造成再次损伤,也是个难题,这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了。
朱元通有些为难,他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只是在前人的医案笔记中记载过,其他医书中尚未有类似记载。至于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没底。正在犹豫时,陈晓冰开了口:“大人,小的知道一个法子,不知能否一试?”
陈晓冰的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大家都看向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朱元通向她点了点头,她转身跑了出去。片刻之后,陈晓冰拿了一把小葱进来,朱元通一愣,这孩子……
“大人,小的从书上看过一个案例,就是用葱管从尿道中插入,将尿液导出,不知可否一试?”这种情况只要有医学常识的都知道要导尿,可是这里又没有合适的导尿管,她倒是记起上学时课本上提到唐代大医家孙思邈用过葱管给病人导尿成功的。
“晓冰,这法子本官倒是在前朝孙真人的医书中看过,只是再没后人有过类似的记载,所以不敢轻易试用,如今倒是没有其他法子了,你不妨一试吧。”
见主医官发话了,其余众人也就没什么话说了,朱元通让无关人等都退出帐去。
陈晓冰选了一根较为细长硬挺的,将尖部剪了,另外有两个医士将达鲁裤子褪去。她让医士将达鲁死死按住,告诉他一会会有些疼痛不适,让他必须忍住,不可乱动。
她不是没导过尿,实习期间做了不少,但那时都有合适的导尿管。现在手头上只有一根葱管,她心里也有没底。陈晓冰有些紧张,向朱元通看去,朱元通鼓励的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分别用肥皂水和清水清洁了一下达鲁的下体,在葱管上涂了少许香油,然后轻轻地提起,将葱管缓缓插入尿道口。
在触及的瞬间,她感到达鲁浑身一震,她警告地看了达鲁一眼。那眼神权威而单纯,倒让达鲁安定了下来。她下手异常小心轻柔,生怕弄折了葱管,那葱管顺着尿道竟然被她毫无阻滞地送了进去。眼见葱管进入的深度差不多了,陈晓冰轻轻地放下,等了一会仍不见尿液流出,她估计葱管被压扁了。
陈晓冰叹了口气,她记得教科书上的故事中最后还要对着葱管吹口气,看样子不试是不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向葱管猛地吹了口气。一股热流流出,她赶紧离开,只见尿液像泉水一般地流出,流了整整小半个尿壶。
陈晓冰刚觉得欣慰,便察觉口中一阵怪味,她“哇!”的一声在旁边狂吐不已。就在她觉得吐得差不多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噩梦般的声音。
“你到是放的开啊!不知道南朝的姑娘是否都如你这般洒脱!”
她一抬头,撞上了耶律濬那有些戏谑,又有些恼怒的双眼。
“你!”陈晓冰刚想回嘴,胃中再一阵翻腾,一口秽物再度喷出。她赶紧移开,可有不少还是溅到了耶律濬的衣角上了。
“放肆!”耶律濬还没说话,旁边的侍卫就看不过眼了,呵斥了起来。吓得朱元通等人赶紧跪了一地,这太子殿下早不来视察晚不来视察,这会正好撞了个正着。
“算了,我们走!”耶律濬带头走了出去。萧明远看了她一眼,便跟着离开了。
陈晓冰仍然弯着腰在一旁狂吐不止,过了好一会,是在没得什么可吐的,这才慢慢缓过劲来。朱元通递了碗清水给她,她也没客气,漱了好半天,嘴里的异味才好点了。她抬起头,大家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算了,赶紧给他上点活血清瘀的药,送到隔壁帐房再看看,其余的都散了吧。”朱元通挥了挥手。唉,这姑娘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朱元通猜的没错,这陈小哥是个女儿身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她替达鲁导尿的事也被传开了,倒是没有朱元通原先猜的那般糟糕。
辽人大多性情豁达,待人尤讲真心以对,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士兵。大伙见她一个姑娘家能做到这样,都有些敬佩,对她是不是宋国的姑娘倒并不是很在意了。几天下来,大家见到她的时候反倒比以前更加亲切了,这让陈晓冰和朱元通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未来
这天,陈晓冰干完了一天的工作,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牛马。这里草地还没有被沙化所侵蚀,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看不见边,偶尔一阵风吹过,绿色的海浪翻滚过来,露出正在吃草的牛马,一派“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壮美。远处的天边夕阳斜照,像是给整个草原洒上了一层迷人的金粉,让她美得有些炫目。
“在想什么呢?”之前陈晓冰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在这里,大家对她都不错,让她放松不少。面对这样的美景,她有些失神,耳边响起了朱元通那苍老和蔼的声音,陈晓冰赶紧起身施礼。
“见过大人!”
“没事,只是闲暇无事,刚好看到了你,便过来聊聊,你坐!”朱元通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她坐下。
陈晓冰迟疑了一下,依言坐下。面对主医官,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朱元通看出了陈晓冰的不自在,开口问道:“晓冰,到这里可习惯啊?”
“回大人的话,这里大家都对小的很好,比起之前来算是恩赐了。”
朱元通想起那日她在狱中的惨状,说道:“你知道吗,老夫在你来此以前就见过你。”他对上她疑惑的眼神。
“那日,萧大人火急火燎地拉着老夫出诊,到了狱中便看到奄奄一息的你,谁知太子殿下也在一旁。那日你只剩一口气,老夫都没把握将你救回,没想到你倒是挺过来了。”
他顿了一顿,“你是不是和太子有什么误会,可否和老夫一说,老夫可以去帮你说说项。别看老夫官职不大,很多人多少要给老夫一点薄面。”他从小学徒开始就在军队里任职,五十多年下来,他也记不清自己救过多少人。他看着很多现在显赫的将军从小兵做起,他给现在几乎所有的军中将领治过伤,包括他们的父祖辈,就连耶律濬的几次箭伤都是他给看的,因此才有此一说。
“谢大人,不过很多事不是解释就能解释得清的。”她回以苦笑,耶律濬有一双犀利而锐利的眼睛,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为他人所左右而改变自己的观点。说好听点是英明神武,说难听点就是刚愎自用,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是奸细,不管谁去说也没用。
朱元通见她不愿深谈,便换了个话题,“那日萧大人说你通些医理,当时我还不信。几个月下来,发现你功底不错,前日更是出乎老夫意料,学几年了?”
“回大人,学了五年,不过是些皮毛,给人打打杂。”她也不算说谎,在大学期间一开始学的都是些理论课。实习期间,实习生也就是贴贴化验单,上台拉拉勾之类打杂的份了。
“五年,能有这个水平算是不错了。”朱元通不以为意,他整整当了十多年学徒才得以侍诊。头五年,就是帮师傅干些杂务,连熬药都没资格呢。
“晓冰,今后有何打算,跟老夫做个医官可好?”这孩子聪慧勤勉,待人真诚,是个好苗子。
陈晓冰有些感动,这老大人是真心替她着想。“谢大人抬爱,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也看开了,放得开了。小的只是个死囚,没资格想明天,过一天算一天吧。”现在,她最怕想的就是今后会怎样,明天对她来说有些奢侈,也有些恐惧。
朱元通看着陈晓冰眼中那不合年纪的成熟,想起那日她在狱中的情形,叹了口气。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干,说不定日后会有转机。”他拍了拍她的肩,起身离开了。
陈晓冰赶紧站起恭送,看着朱元通离去的背影,她想起了朱老汉。她还没她想的那么倒霉,一连碰上两个视她如亲人的长辈。做个医官,多么奢侈的梦啊!
、第二十六章 出征
入秋之后天渐渐凉了,凉爽的秋风带走的夏日闷热,她在这里三个多月了。大家相处得不错,她的话也渐渐多了,也结识了不少谈得来的朋友,达鲁算是一个。
那日之后,达鲁着实被营中的兄弟们取笑了一阵,见着她的时候也很尴尬,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后来看她没怎么在意,他倒也放开了,和她成了朋友,还有心跟她拉杆子拜把子,弄得陈晓冰有些哭笑不得。达鲁见她执意不肯,就时不时的找她来聊聊天,给她带点军营外面的小玩意,让陈晓冰很是感动。
“姐姐,我可能要出征了,你等着我。”那日之后,“姐姐”这个称谓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改了。
“好,小心点啊!有危险躲着点,刀剑不长眼。”陈晓冰嘱咐道,她知道他是个士兵,上战场是必然的。可是他只是个孩子,民族之间的冲突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避无可避。
“姐姐,说什么呢!别小看我,我可是大辽的勇士!”达鲁有些气愤,大辽的勇士从来就是不畏死的。
“总之小心点便是,你还邀请过姐姐去你家玩,喝你娘做的马奶酒呢!”她再次嘱咐道,觉得自己有些像他娘。
“好咧!”达鲁答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三日之后,大军出征,陈晓冰在帐营外看着几万大军的铁骑踏尘而去,马蹄激起滚滚尘沙,那壮观的景象连她都觉有心潮有些激荡,难怪那些军旅诗人会写出那样豪迈的篇章。
两日之后,大军归营,据说是大获全胜,缴获了不少战利品。军医营又再度忙碌起来,忙碌得她已无暇感概什么。深夜时分,陈晓冰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帐中,达鲁在那里已经等她很久了。
“姐姐,你怎么才来,我和我们队长告了个假才出的来的。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战利品!”他递给她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鞘华美,线条流畅,上面还镶了不少宝石。抽出刀来,刀锋锋利无比,隐隐闪着寒光,一看便是把利器。
“这是我砍了宋国一个将领,从他腰间取来的!姐姐,我告诉你,这次出征,我杀了足足有十五六个宋国的士兵,还抓获了十个,我们队长都夸我作战勇敢呢!”他看她喜欢那把匕首,喜滋滋献宝道。
陈晓冰闻言心中一凛,猛地看向他。达鲁那略带稚气的脸上飞扬着骄傲的神采,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了?姐姐,你不喜欢吗?”
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用这样神采飞扬的语气告诉她,他杀害了这么多的性命!战争是如此的可怕,把每个人变得那样的疯狂冷血,直至变成魔鬼。
“喜欢,姐姐喜欢,谢谢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陈晓冰的回答有些苦涩。
“那姐姐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他只请了一个时辰的假,时间早就过了,回去少不得要挨上一顿责骂。
那夜,身体上劳累怎么也不能把她带入梦乡,她把那匕首放得远远地。一直以来,她只是以为她是个闯错路的过客,对民族之间的矛盾都可以豁达的在一旁冷眼相看,与她无关。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可笑。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时代的棋子,无处躲藏。上层的人们往往顶着民族大义、家国仇恨的帽子,无论多么龌龊下流的事情都做的理所当然,而下层的人民往往付出的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军医营伤科组的忙碌才渐渐过去,而杂病组却隐隐有些忙碌的趋势。
、第二十七章 疫症初来
清风楼内
“情况怎么样了?”耶律濬神色有些凝重。
“情况有些不妙,这几日军营中逐渐出现一些咳嗽、发热的将士。开始以为是伤寒,后来发现这种病症发展极快,几日之后便出现胸闷、气喘、呼吸不畅,乃至死亡的重症,而且染病的人数急剧增加。”
“属下立即命人调查,医官们说这些人感染的都是疫症,传染极快。最早出现症状的都是些看守这次出征后抓回的俘虏的士兵。再仔细调查,发现原来我们这次抓回来的俘虏竟然有一半以上被抓回来之前就已经被感染了,只是症状轻微,不容易被察觉。”
“属下立即让人在瀛洲城内调查,发现瀛洲城一月前爆发了瘟疫,城守竟然将所有感染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再放出假消息,诱我军来攻,让我们将这群人带回来,将疫症转移至我军。属下失职,竟然没有早发现,导致将士受累,属下愿领军法处置。”萧明远对于这次的疫症播散深感内疚。
“卑鄙!”耶律濬闻言大怒。虽说兵不厌诈,但以己方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为诱饵,这样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的。
“这不怪你,对方这样有违天和的招数是始料不及的。当务之急是控制疫情、稳定军心。疫症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在军中,最危险的不是刀剑之伤,而是疫症。
疫症一旦蔓延,往往带着恐慌和流言,那样必然军心大乱,不用敌人来攻就溃不成军了。
“属下已命人召集医官们商议对策,并将所有感染的士兵集中起来,不可随意与他人接触。”萧明远非常明白瘟疫可怕。
“好,今日午后召集军医营所有人员开会,本宫要听听他们的意见。另外,上次抓回的宋国俘虏的情形如何?”
“属下刚刚查过,那些俘虏病死的已有十之六七,剩下的十几人的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
“病死的尸体全部焚烧,还没死的也都全部处死,尸体一起焚毁。另外,派人去瀛洲城内查查,看这次是谁的主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既然他们自己的将领都不把他们的百姓当回事,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属下遵命,这就去办。”萧明远知道耶律濬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这些人早晚是死,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自保。
战俘营内,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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