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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萦相思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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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打听,瑞新喊我:“姐,快到仓篷里来,外面风大!”

吃完干粮,我坐在那里发愣,默言打手势问我:姐姐,想,什么?

“到了扬州,咱们住哪儿,靠什么维生呢?”

瑞新坐在我身边一把拍过我的肩:“嗨,这不是你们女娃操心的事儿,这不还有我和二哥吗?姐,我合计过了,咱现在存下的钱可以租个小房子先住着,然后我找个便宜点儿的铺面,等赚了钱,咱再买个大房子!你说呢,二哥?”

旭峰淡然一笑:“先得改个假名字。”

我一琢磨:“对呀,改什么名呢?”

瑞新抹了把鼻子,嘿嘿笑道:“我想到个名字,不如我就叫有财吧,‘沈有财’怎么样?嘿!你们几个别笑哇,有钱了我才能当大老板!默言,这回你的名字三哥给你取了,就叫‘沈小妹’!哎呀,别笑啦!这不是假名字吗?咱就随便给想一个不就行啦?”

我想了想:“那我喜欢弹琴,就暂时叫‘沈悯琴’吧,旭峰轻功好,跑起来像阵风似的,不如叫‘沈迎风’,如何?”

本来正为自己和旭峰的新名字而自鸣得意,我心想,哼哼,赵受益,取名字我的水平可不比你差!谁知平时最随意的旭峰竟出言反对:“不行!”

瑞新:“为什么呀,我觉着姐取的新名儿挺好听的呀!”

旭峰:“我们的可以,天音的名字得重取,你还能姓沈吗?旁人很容易猜出你的身份。”

我呆呆地看着他,咋自己就不能像旭峰这么聪明,思虑周全呢?

瑞新:“那姐姐不姓沈姓什么?难道还要把姓都改了吗?”

我也学旭峰那般深思熟虑起来,几个名字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白鸟儿”“白雀灵”“小白”都不行,最后一拍大腿:“有了!我不姓沈,我可以随我娘姓谢呀!世人都不知道我娘姓什么,我娘叫‘谢宝珠’,我是她生的,我就叫‘谢明珠’!”

自然最后大家都夸我有才,嘿嘿。

 第七章 创业难

一千年前的扬州(也曾被称作广陵),风景似画,四季如春。

我们租了户小院,跟在大理时的户型差不多,院子还要小一些,为了图便宜,位子离城里的主街有些远。才到不久,太爷爷就托人给我们送来一封信,大意是嘱咐我们各自改名后,靠自己打拼,不得好吃懒做,信中特别交待,要旭峰一到扬州立马入伍当兵,绝对不准成天到晚“守起女娃子”。

旭峰自然是争气的,我们还没找好铺面,他就已经从卒子升做都头(宋代军队最基本的建制,底下管一百号人)了,驻扬州的军都指挥使孟大人十分赏识他,结果他只能住在守营里隔个几天才能回来一趟。

虽然这几年我们也存下了不少钱,可来到扬州这个高消费地方后,我们才充分领悟到什么叫“钱到用时方恨少”。我和瑞新半月来跑遍了扬州城,围着大街上贴着出售牌子的铺面挑来选去,地段好的买不起,买得起的地段又太差。

这天,我脚走得打泡,在马路边找个槛子一屁股坐下:“瑞新,要不咱就买那个便宜的小铺子行吗?”

“姐,你不懂,开店子做生意那地段太重要了。”

“瑞新,不是说酒好不怕巷子深么?”

“嗨,你听人瞎说,屁的,等到人家知道你这里酒好的时候,你早就饿死了。”

“可你相中的那铺面,价太高咱连零头都付不起呀,咋办?”

瑞新学我一屁股坐下,眼珠子骨碌直转,他差不多有个一米七五的样子,比旭峰还高,又黑又肥壮。我曾经调侃过他:“瑞新你咋能长成这样?你小时候那么瘦,现在像头狗熊!”他回答说那还不是怪小时候给饿狠了,所以后来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吃。

坐了会儿他对着我极其认真:“姐,你信我么?”

我纳闷着,咋你们个个都爱跟我说这句话呢,素意说,俊山说,旭峰说,现在连你也说,便不耐烦地甩给他一句:“别用肺说话行吗?说的全是废话。”

瑞新咧唇一笑:“嘿嘿,咱这点儿钱肯定是买不起那铺子,但是租得起呀,我扒算了下,开酒馆太累了,而且还得请好几个伙计成本太高,不如咱还学徐伯开个茶馆,垂个帘子让你弹琴,凭你的琴技,就算不用天音公子的名号,照样在扬州打得响。反正咱初到中原,既没人认识你,也没人听过你弹琴,再说我们全家都改了名字,谁知道呀对不对?”

我嘟哝着嘴有些犹豫:“行不行啊,万一赵受益又找过来,逼你姐去给他当小老婆怎么办?”

“嗨!你管他呢,咱天高皇帝远的,他怎么会知道呢?这又不比是汴京。你从前当天音公子的时候不老穿儒衫吗?咱换成裙子,女装,谁还知道啊!大不了,你再蒙个面纱什么的总行了吧,实在不行,我给你脸上整个疤子,巴准人家看不出来。”

我撕了把他的耳朵,扯得他哇哇直叫:“好好,不整疤子,哎呀,姐,咱这不急着要挣钱吗?你饶了我吧行不行,我饿死了,早上都没吃饱。”

我们寻了个路边摊子,他一口气吃光了两碗阳春面,我还半碗都没吃完,我刚说了句:“瑞新我不想吃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孩子突然窜到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一把抢过我面前的碗,呼拉拉几筷子吃了个干干净净,完事了他还把碗底使劲儿舔了舔,吓得我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面摊老板奔了过来,像赶绿苍蝇似的:“嘿,小孩,你敢抢我客人的东西吃,看我不打死你--”

我忙把面摊老板拦住:“别别,我请他吃的。”

那小孩五六岁的样子,全身又黑又脏,指甲缝里都是污泥,我和瑞新都是孤儿,特别是瑞新,他小时候也在街上乞讨过,我想他心里肯定是酸溜溜的。

瑞新一搁筷子:“哎,我说老板,再给来两碗面!”

那孩子本来想溜的,见我俩对他一脸善意,也就坐着不走了,一会儿小心地打量我,一会儿瞅瞅瑞新。

我怜声问:“小弟弟,你多大啦?”

那孩子小心翼翼地盯着我不敢和我说话,老板喜滋滋地端来两碗面,我还以为两碗都是给那孩子的呢,哪知这个时候瑞新还能再吃一碗,另一碗被他推到小孩面前:“来,哥哥请你吃!”

吃完第二碗面,我尽量温和着语气问小家伙:“小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一脸的天真:“我不叫小弟弟,我叫三妮儿,住在那后面的小巷子里。”我和瑞新对视了一眼,心道原来是个小女孩儿呀。她的声音很稚嫩,说话的时候睫毛扑闪扑闪的,我这心里禁不住一酸,转头再看瑞新眼角都漂上泪了。

瑞新柔声问她:“三妮儿,跟哥哥说你咋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爹娘呢?”

三妮儿低下头,小声答道:“我没爹,我娘不让我叫她娘。”

顿了顿,一时我们都作不上声。我这眼泪又不争气地眨巴了出来,瑞新眼圈也熬得红红的,心里特别难过,我真想把她领回家,这么小一孩子难道就这样流落在街头吗?

面摊老板凑了过来:“我说二位客官,你们别搭理她,这孩子是个野种,她娘是干‘那个’的。”

瑞新一愣:“干哪个的啊?”

“嗨,原来你这小伙子还是个愣头青呢,这都听不懂?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女,懂了吗?”

我和瑞新同时出口喝道:“闭嘴!”

可能是我们的声音太“凶”,吓得三妮儿赶紧跑掉了,老板吓得直捂耳朵,口里叽里咕噜不知念叨什么赶紧闪到了一边。

这件事对我和瑞新触动很大,路上我拉着瑞新说:“弟弟,三妮儿太可怜了,我这心里难受得紧,以后要是有了钱,咱买个大宅子,开个孤儿院,把这些流落街头的可怜孩子都拾回来,教他们认字学手艺,长大了都能谋上个好生活,你说好不好?”

瑞新激动得恨不得当场跟我来个“熊抱”,哽着喉咙:“姐,你咋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小时候就这样到处讨过饭,看到三妮儿我心里真不是个味儿,就寻思着把她领回家,只当咱再认个妹子。”

我抹掉他的泪傻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

下午,我们又跑到“相中”的那间铺子,瑞新满脸堆笑,只要能捡上那东家的马屁就可劲儿地拍,哄得那中年胖子笑得合不拢嘴:“嘿哟,小兄弟,我一看就知道,你呀绝对是个做生意的人。这样吧,三个月,我先租给你三个月,你也知道,我这一家老小的快要搬去汴京了,这三个月你要是凑不上银子,我就只好卖给别人。”

从桌子到板凳,从茶叶到茶壶,我到今天才了解到,咱家瑞新这些年苦不是白吃的,日子不是白混的。每一样物件儿都被他精挑细选,砍价砍得唾沫星子直飞,马屁是逢人就拍,一直给你拍到天花乱坠。回家的路上我有些烦:“瑞新,你咋见人就说好话?感觉特没出息。”

他不以为然:“说说好话又不要本钱,尽管赶多了去说,你瞧瞧,那卖茶具的老板嫌我还价太低开始死活不肯卖,后来还不是笑嘻嘻地卖给我了吗?你以为拍马屁说好话简单呀?学问可大得去了,眼睛得疾,脑子得转得快,表情还得真,得搔着人家心窝窝说,找人家最得意的地方拍!”

后来他又拉着我到成衣铺,让人家老板赶最好的料子,最新潮的款式给我赶着紧的做几套衣裙。老板乐得是眉开眼笑:“哎唷喂,我说小哥呀,这是你家小娘子吧,长得可真俊呐,跟那仙女似的,我老头给你打包票,她要是穿上我这店子里的衣裳哟,那一整个扬州城的公子哥们准得把你给羡慕死!”

不想瑞新竟一脸欣喜,立马接上瞎话:“真的吗?嘿嘿,太好了!”

我一脚狠狠地给他踩上:“你个死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呀?老板,你别瞎说,我是他姐姐。”

老板赶紧赔罪:“嘿哟,我老汉失言喽失言喽,姑娘对不起嘞,我其实就是想说呀,您这姑娘可真漂亮,比老汉见过的所有姑娘都漂亮!”

我翻了那老板一白眼,暗说,跟瑞新一样,又是个哄死人不尝命的。把瑞新拉到一边:“咱现在不是手头正紧着吗?你干嘛还给我买那么贵的衣服?”

他嘿嘿一笑,附在我耳畔悄悄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当真是把我们仨儿累死,我和默言两个一天到晚洗呀抹呀清的,瑞新得四处采购茶叶,又得张罗着请人给订做招牌。一连四五天,我们三餐饭都没顾上吃几口,晚上我和默言就睡在茶馆里边的一间小房里,瑞新还算特别照顾我们两女娃,给我们整了个衣柜和梳妆台,他自个睡的杂物间里边儿堆满了杂货,也就刚够腾出个空地儿睡觉。店名曾被瑞新寻思了好几年,名为“寻音茶馆”,那意思人家不懂,咱家几个还能不懂吗?这死小子,准是受徐伯启发把我当成摇钱树了。

 第八章 谢明珠

我们原来租的小院离铺子太远,来回不方便,为了省钱,瑞新退了小院,我们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茶馆。旭峰一般不回来过夜,只是隔两天抽个空来茶馆看看我们,嘱咐我们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就赶紧去军营找他。

太爷爷又写来一封信,信里三分之二篇幅都是对旭峰的夸赞,鼓励旭峰多看兵书,将来有机会征战沙场报效朝廷之类的;另外还吩咐瑞新眼珠子放亮些,做生意小心点儿,别得罪那些不相干的人;最后是提醒我去拜见我外公。

瑞新曾陪我找上过我娘的故居,可惜我外公一家早已搬去了汴京,扬州老宅里只留了位老管家守门。老管家有些上了年纪,我大着嗓门费了半天功夫跟老管家说明了我的来意后,老人家激动得眼泪直流拉着我不肯放,说要马上就捎信去汴京,让我几个舅舅赶回扬州接我。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了爷爷,我不想去汴京,我就在城南街上的寻音茶馆里打工,要是我外公舅舅他们回来了,麻烦您去茶馆跟我说一声就行。”他死活拉着我非要我住进沈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告诉我,自从我爹娘私奔了以后,谢家老太爷整日里哀声叹气,特别是这两年,年纪大了就更思念他从小捧在手心呵着的宝贝女儿,动不动以泪洗面,时不时自言自语着“珠儿呀,我的宝珠啊,你不要爹啦你不肯回来看爹呀”就盼着我娘早些回来。去年谢家打听到沈越的儿子“天音公子”在大理国的消息,我三舅立马出发亲自找去巍山,才知道我爹娘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再寻到大理城又没找到我。三舅从大理回来后跟老太爷扯谎说我娘生了个女儿,明年领着孩子一起回来,老太爷才吊着一口气撑到现在,至今还在巴巴地等着呢。

我这泪呀,流个不停,被管家爷爷说得心都碎了,要不是瑞新已经把铺子给盘下,我真打算立马去汴京寻我外公了。最后,我跟管家老爷爷好说歹说,赌咒发誓自己不离开扬州就在这儿等着才脱开了身。

开业的那天上午,店里居然一个客人都没进来有,我和默言伸直了脖子朝马路上张望着,行人挺多的呀!咋就不来我们茶馆喝茶呢?咱们茶馆里里外外收拾得挺整齐的呀,比在大理的“四海来客”布置得精致多了。我站在柜台后踱来踱去,渐渐沉不住气:“瑞新,你咋还不让我弹哪?你看看咱们连张都没开!”

我这边和默言急得不行,瑞新那小子倒是泰然自若得很,像租铺子不要钱似的:“姐,你只管歇好喽,哎呀!快把面纱系上!别急嘞!还没到喝茶的时候呢!这扬州可跟咱大理不一样,我仔细瞧过了,那些真正有钱的,当大官的都喜欢晚上出来溜达,白天搂着青楼的小娘们儿怕给人认出来!”

我立时无语。

若不是看在家里已经一个子儿都没剩下的份下,就冲这话,我真想给这死小子翻脸。

扬州城样样喜欢追着汴京的潮流跑,汴京有不夜城,扬州就跟着兴开了夜市,只不过平头老百姓这个时间早回家歇着了,出来晃的全是些文人“骚”客商贾巨富,消费集中在风月场所和酒楼茶馆这些地方。

太阳下了班,月亮正偷偷对我笑呢,瑞新赶忙把我拉进屏风里面,告诉我可以开工了。我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瞅着自个这一身白底粉纱的霓裳羽衣,为了讨个生活,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正准备弹个高山流水什么的,瑞新又一掀窗子探头进来:“姐,你先唱一个,谁叫你唱得真真的好听呢!你弹人家还不知道你是女的,你一开唱这条街都听得到,哎呀我的亲姐,你别打我呀,这样吧,就今天晚上唱一回,算我求你了!成吗?咱得先把茶馆的名声打出来!你说呢?”

我心里特别别扭,再往钱这方面考虑又有些无耐,我边想边安慰自己:唱歌有没什么不好的呀?凭啥我非得觉着唱歌就被人给轻贱了呢?我想唱就唱,还就要唱得响亮!歌也唱爽了钱也挣了,我管人家怎么看呢!

思来想去,弹上红楼梦里的插曲“枉凝眉”。我颤动起轮指,打出一串动人心弦惹人心伤的起音;随后轻勾慢拢,接连起绵音阵阵,似要心酸得肝肠寸断;种好伏笔后,我深吸两口气,极力将自己的音域拓展到最高最宽,使歌声能传送到最远的地方;如此似出谷黄莺般的女子美声,句句如泣如诉,声声婉转动听,席卷着夜色,飘窗入户过街走巷,令人忍不住频频回首驻足四望,那音色美妙得不由你侧耳倾听: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暇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 终虚话

啊…

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

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

秋流到冬季 春流到夏

啊…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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