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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即是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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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种满不在乎死不悔改的口气，叶夫人忽觉有些心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名声？你表哥的名声是名声，人家弟弟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你……你于心何忍？你知不知道，你的随口一说险些毁了那孩子的一生？你知不知道，唾沫星子有时候真的能淹死人的？好在那孩子坚强自己挺了过来，要是……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姨母如何心安理得，如何去面对运儿？”
见姨母越说越激动，穆熙妍识时务地站起身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姨母，甭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叶夫人看她如此，有气也不好再撒，叹了口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性子也该收敛一下了。你姐姐也不过大你两岁，却比你沉稳多了。”
听到姨母提起姐姐，穆熙妍不悦道：“她是她，我是我，不要总拿我跟她比。沉稳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经常挂在嘴边夸的穆熙瑶，我那个姐姐，最近正在跟他丈夫闹和离呢。”
“什么！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们穆家的颜面都快被她扫尽了……”
叶夫人挑眉，面现薄怒，“她是你姐姐，你的亲人，有这么说自己亲姐姐的吗？”
穆熙妍笑得嘲讽，“就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是我们穆家的人，因此才会连累穆家连累我。若她是个不相干的人，我又何苦会受到这等连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叶夫人心里颇为忐忑不安，也没那个心再去训斥熙妍这个外甥女。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熙瑶，怎么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
穆熙妍似乎不愿多提起熙瑶这个姐姐，“前几天她就搬回穆家住了，我偶然听见爹娘的谈话知道的，至于什么原因她没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
叶夫人脸色凝重了几分，沉思了片刻后道：“回去之后告诉你姐姐，让她抽空过来看看我。”
穆熙妍心里很是不满姨母的偏心，嘴上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
郝运给婆婆请安的时候，感觉到了婆婆的心不在焉，“婆婆是不是有心事？”
叶夫人看着她，好一阵没有言语。熙瑶和鹿世杰闹和离，该不会……是因为运儿吧？
“婆婆，婆婆……”
“嗯？”叶夫人回过神，收回了打量她的视线，“昨天淑君带你出去了是吗？”
这叶家大院，还真是无秘密可言。郝运点头道：“确实如此。”
或许是因为熙瑶的事，叶夫人看着她愈发觉得不舒服，“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屈，什么时候该伸。”
郝运愣了愣，不解道：“我不太明白婆婆的意思，请婆婆明示。”
“洛儿疼你宠你，我不反对。但是做人应该懂得见好就收，不宜节外生枝。”
……
后来，婆婆又说了些什么，郝运已经记不清了。从婆婆的房内出来后，她本是想哭的，却挤出了笑的表情。
见好就收，不宜节外生枝……对此，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评价。嚼人舌根，她是被嚼的那个。就连巴掌，她也是挨打的那个。若说起来，她倒的确是回了几句嘴……难道那几句回嘴就意味着她得寸进尺节外生枝了？婆婆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就是不要让她仗着夫君的宠爱自抬身价太把自己当回事……
“喂！走路跟丢了魂似的，也不怕撞树上。”
眼前晃动的五指山，还有近来经常听得见的那种嗓门……郝运看着拦路的二少奶奶，问道：“有事？”
淑君盯着她的脸猛瞅，“娘有没有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经她提醒，郝运才想起这茬，她轻轻抚了抚右脸，摇了摇头。不过是红了一小片而已，又怎么会得到婆婆的关注呢……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又走神。”淑君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然道，“娘是不是训了一通？”
训……谈不上吧，婆婆只是没有对她笑而已，也没怎么凶她，只是她的心里却感觉很不是滋味。
见她没作声，淑君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猜对了，她环视了四周见无人，凑近她道：“想不想知道娘为何训你？”
这个二少奶奶还真喜欢卖关子，即便自己说不想，她也会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倒出来。
“昨天你和我出去的事，娘知道了。”没有介意她的不吱声，淑君神秘兮兮问道，“想不想知道娘是
怎么知道的？”
郝运真想掉头就走，早晚都要透露的，何必还非要添上这几句废话……
“自然是有人跑到娘面前告状了，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郝运当真转身就欲走，听二少奶奶说话，真的很累人。
86、扭打
86、扭打 。。。
叶夫人怀有身孕，便省了几个儿子每日的叨扰。
以往，叶子洛即便看上一整天的书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近来却愈发领悟到了真谛：读书，不是兴趣，也不是习惯，只是无所事事的一种打发方式而已。
自打知道她昨天出去一趟却挨了巴掌，他的心绪愈发得有些不宁，难免有些担心，依她非一般的运气而言，不会又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件里，然后连累到了自个儿吧？
他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就见齐修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姨娘和表小姐打起来了！”
……
叶子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少爷赶紧去劝劝吧，她们俩就在院门口打起来了，怎么拉都拉不开……”齐修脸上的惊慌不作丝毫夸张，想起那幕场景，他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下，容不得多想，叶子洛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好端端地，她怎么会和熙妍动气手？难道是因为昨天那巴掌……
当他赶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完全被那混乱的场面给震撼了。
揪头发，下嘴咬……两个女人已然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下人完全扯不开。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一点点，两人就如慈石一般重新纠缠在一起……
这种完全不能想象的场面竟然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基本上没怎么看过人打架的叶子洛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先把她们拉开才是当务之急。
“姨娘，表小姐，你们甭打了！”
“姑奶奶们，求你们了，别打了……”
……
然而，众人的劝解和哀求，怎么可能入得了这两个正处在“兴头”上的女人的耳？
“这……这可如何是好？”淑君在一旁，束手无策地看着这两个人，拦不开，劝不住，心里已是后悔莫及。早知她会如此激动，自己才不会告诉她凑巧“偷”听到的那些话。
正焦急万分，见三弟急急赶来，忙走过去，急道：“三弟你来了就好了，你瞧，这……”
叶子洛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他心里的吃惊和疑惑不断交替，然而，此刻，自然要把二人拉开再说。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实施起来是有困难的。要是能安然无恙地把两人拉开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不说别的，单两人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这强行拉开谁保证会不会顺带着扯掉一些？
“住手……都住手！”
平常连说话的声调和音量都始终如一的叶三少突然爆发出一声吼，威力不可谓不强。众人均噤若寒蝉，不敢作声。当然，正处于激战中的二人理应另当别论。
虽然战况很混乱，但是穆熙妍的的确确听到了三表哥的声音，她本欲瞧个清楚，但是那个疯女人完全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
什么都听不见，冲天的愤怒已经完全吞噬了她，整个世界与她而言，都只剩下一个需要狠狠教训的女人。愤怒，仇恨，愤怒，仇恨……除此外，再没有别的情绪。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无论如何撕扯啃咬都不解恨……疯狂已经完全把她的理智给打压下去。即便自己的头皮被拉扯得很痛，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把手里抓着的头发抓扯得更紧……
“够了！”叶子洛走入作战中心，欲亲自把两人给分开。
“熙妍，松手。”
方才不愿见自己的表哥，此刻就出现在面前。终于得见心心念着的玉人，她却是以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出现……穆熙妍觉得在表哥心里的形象尽毁，不禁想解释：“表哥，她——”
“松手。”
穆熙妍咬了咬唇，忍着痛，松开了揪着她头发的手，一小撮碎发飘落……
“你也松手。”叶子洛看着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耳边熙妍不断喊痛……便伸手要去掰开她的手拯救出熙妍的头发，然而，那只手拽的很是用力，他用力，她更用力……
“松手。”他再开口，已是十分不满。
“放开！”
对于叶子洛的劝架，郝运丝毫不领情，反而想要借助空着的那只手的力量挣脱他的钳制……
“不要闹了，松手。”叶子洛耐着性子劝道，并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郝运扫了一眼扣在自己手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是你丈夫，不是外人。”
他理所当然的话，令郝运平静了稍许，只是那种平静仅限于她没有再挣扎的行为，并不包括她的情绪，她抬眼看着他，“你到底放不放手？”
“你放，我便放。”
郝运冷道：“你是不是执意要和我作对？”
叶子洛没有回答，但是他扣住她的手已经道明了他的意思。
穆熙妍听着这两人的争执，心焦不已，不管怎样，能不能先让那个疯女人把她的头发给松了再说！“表哥……疼……”
穆熙妍正欲向表哥洒泪扮柔弱，这一句话还未说话，就听到一阵倒抽凉气声……不至于吧，她的戏码什么时候这么逼真了？然而，当她小心翼翼侧过脸，看着那一幕，她也倒抽了一口气……
叶子洛疼得直皱眉，却只是咬牙不作声。
郝运只是咬着，奋力地咬着，那只手却丝毫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即便嘴里已经有咸涩的液体流入，仍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你这疯女人，你怎么咬人……松口，你松口啊……表哥，她——”
“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会给你讨回公道。我是你丈夫，你应该相信我的，嗯？”他忍痛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声调因为疼痛都有些变音。
手背上有些尖利的压迫慢慢褪去，他看着缓缓直起身的女人，看进她红了的双眼，还有倔强抿紧的双唇，心有不忍，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何必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郝运心有不甘地松开了紧紧攥住的头发，把双唇咬得有血渗出，她恨恨地瞪着穆熙妍，又看了看横在她和穆熙妍之间的叶子洛，最后不甘地撂下一句话：“穆熙妍，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有你好看！”
然后，她瞪了叶子洛一眼，转身忿然离去。
……
穆熙妍对着某个奔走的背影喊道：“好看就好看，我穆熙妍会怕你这个疯女人？笑话！”然后，她侧过身，含羞带怯梨花带雨地委屈道，“表哥，你看她——”
“二嫂，这里交由你处理。”叶子洛说完，人已经追了出去……
穆熙妍傻眼地看着又一个走掉的人，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明明她才是那个比较委屈的人吧？表哥却连安慰都不安慰她……
“走吧，还傻愣在这儿干吗？”
穆熙妍回过神，看着这个二表嫂，心生反感，“我想在这儿站着，要你管。”
“成，我不管。你就继续站着吧……不过，你这身打扮，还有你的发髻，够新式的……”淑君掩嘴，将她的嘲笑不遗余力地展现了出来。
穆熙妍看了看自己被扯开的衣领，还有散乱着的头发，脸红一阵青一阵，简直要抓狂。
淑君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啧啧……真是可怜哪……”
“用不着你假惺惺！”
“既然穆二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可怜穆二小姐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说，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穆熙妍瞪着她，自己可从不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像样的好话。
“穆熙妍……你活该。”淑君再次自问自答后，笑得甚是开怀，转身走掉了……
穆熙妍看着第三个走掉的背影，气得浑身发颤……
郝运，王淑君……这两个臭女人……她恨死这两个女人了！她穆熙妍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叶家的下人看她这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疯婆样，想笑又不敢笑，见她此刻已是恼羞成怒，决定先撤后再找个地方偷笑去……
******
混蛋……郝运不知在心里第多少次骂出这两个字，心里积郁的满腔怒气并未因为和那个女人打了一架有所好转……
背后阴魂不散的脚步声……她的怨气又分割出一部分给了他，若不是他出来阻拦，她一定要那个嘴贱的女人好看！
……毫不留情地甩掉往自己手里塞的那只手，她闷声道：“别碰我。”
“即便你想闲逛，也应该先整理一下自己吧。”
郝运闻言，看了看自己狼狈不堪的德行，脸不禁红了红，却嘴硬道：“我乐意，要你管。”
叶子洛不由分说地拽住她，把她没个正形的衣裳给理了理，边理边道：“你和人吵架打架，我应该没有招惹你吧。”
郝运看着他手背上的血牙印，怔了怔，没有阻止，只是不满地反驳道：“你有。”
“哪里？”
郝运回想了一下，道：“你护着她。”
“……我没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护着她的。
郝运似乎也觉得这个指责很站不住脚，又想了想，道：“……你阻止我揍她！”
“……你哪里是揍人，你看看你这一身弄得……”他将她发里的些许血迹看在眼里，又心疼又气恼，“我刚说过只希望你的日子能过得安生点，你就弄成这样……”
“没事，她肯定沾不到光。”
……她这副表情似乎还觉得挺自豪？他动作轻柔地分离开她乱糟糟绕在一起的发丝，语重心长道：“熙妍受了伤，我不会觉得欣慰，但你擦破一点皮，我都会心疼。”
“为何我会觉得这话有点耳熟……”郝运寻思着，是听谁说过吗？
叶子洛闻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自己说的话，她都不记得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郝运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当时，郝琪的案子了解后，城内又出现了关于那件案子的流言……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叶子洛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会忘……若不是那件事闹得，她也不会嫁给他……
郝运眼里的恨意再次涌现，“那种流言，就是穆熙妍传出来的。”
“……原来如此。”看着她又要红了的眼，叶子洛紧紧拥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对她弟弟的感情，他从来不会去怀疑，甚至还有些嫉妒。她这次的确太冲动了，但是他清楚地明白，她的冲动，只是因为太在乎。
她自然知道这都是过去之事，再去追究本身并无意义。可是她一想起那时郝琪几近崩溃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地去恨，想要报复，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夫君……”
“嗯？”
“怎么办？”
“怎么了？”她瓮声瓮气的声音，让他心里小小地咯噔了一下。
“……我还是想揍她。”
“……”
87、家法
87、家法 。。。
为了一时的痛快，到来头受罪的还是自己。
郝运认为此言不虚啊不虚。虽然相信穆熙妍的情况绝对不会比自己好，可是自己也会疼就未免觉得有点划不来了。
还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对于穆熙妍如此，因此穆熙妍挨了打。对于郝运亦如此，因此郝运被罚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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