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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即是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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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齐修眼巴巴地望着她,“这些水,姨娘会需要的,对吧?”

……郝运终是懂了,敢情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齐修太高看她了,叶子洛这副表情,她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她应允叶夫人作妾那天,叶子洛就是戴着这副笑容谈笑风生般地讽刺她……

不曾想,这么快就又见到第二次。看来,传言果然不可尽信,近距离才能发现新景观。

“姨娘……”

又来!郝运看着齐修一脸的乞求,终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我需要。”

齐修略显稚嫩的俊秀脸庞上,就像即刻开出一朵花般,他回头小心翼翼道:“少爷,姨娘说她会用的。”

叶子洛扫过他,视线落在郝运身上。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

郝运再次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反正我几天没洗澡了,洗洗也无妨。”

说完,她便觉得这谎太扯了……这话谁会相信,她一个要出嫁的人,肯定是刚洗过的嘛!

可是,她悲哀地发现叶子洛竟然信了……她见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地看着她,然后第一次见他主动拍了拍齐修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齐修瞪圆了双目,不知现下,是怎样一个状况?

叶子洛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即便是洞房花烛夜,仍旧选择非礼勿视,和齐修出了门,顺便去了独院的小厨房把洗脸洗脚的事情径自解决了。独留下郝运一人,在偌大的新房内,苦大仇深地对着一个大浴桶。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洞房花烛夜!



48、操劳

48、操劳 。。。 
 
 
“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子洛没有回答。李嘉豪……这个名字,他一定会如其本人所愿,记住的。“有没有药油?”

“药油?少爷哪里受伤了吗?”齐修脸上的担忧不掺丝毫虚假,寻思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和,姨娘打架了?”

叶子洛闻言,扫了他一眼。“你希望我们打架?”

……齐修在心底暗骂自己的多嘴,“少爷说的哪的话,这不是刚刚……我巴不得少爷和姨娘过得和和美美的……”和和美美啊,在少爷身上,还真难想象。

“既是如此,今晚之事,莫要再提。”

“……是。”齐修心里不解,却不敢再问,“少爷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药油过来。”他可怜的少爷,过得是怎样的新婚夜晚……

******

“我洗好了……”

随着一女声,便是推门而入的声音。然后,郝运再次呆掉。

书房的卧榻上,叶子洛趴在那里,而且还是裸着背的,他的皮肤还真好,紧致……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齐修正在对他上下其手!

叶子洛闻声,睁开眼睛看她,显然眼里也有些微慌乱。

“不好意思,你们就当我没看见,你们继续……”郝运受了打击般退了出去,她对“贴身小厮”的“贴身”二字有了更近一步的理解。难怪叶子洛二十好几了都没成亲,原来……要是祁州的姑娘小姐们知道,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人口的急剧下降……

可是,现下,最受刺激的是她才对吧?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齐修从里面走出来,递给她一样东西,“姨娘,少爷腰部受了伤——”

郝运听得云里雾里,“受伤?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齐修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姨娘,好歹也多用心关心一下少爷吧。”

郝运回想着晚上的事情,突然想通了,她掩嘴轻笑,“可是被李公子那一扑给害的?”原来,方才的暧昧,是她多想了。境由心生,难道说是她思想太龌龊?

齐修看她竟然在笑,总归是替少爷不值,“是。不管怎样,姨娘现在已经是少爷的人了,照顾少爷是姨娘的本分。”

郝运闻言,敛去笑意,“齐修,我早就想问了,你似乎从以前就对我很有意见?”

被说中,齐修本欲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少爷已经穿好衣裳从书房出来,不甘地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些药油,每晚临睡前在少爷腰部涂涂,这天儿这么冷,伤好的也慢,姨娘这些日子多照顾一下少爷……还有,也多体谅一下少爷,甭让少爷太操劳了,啊……”

呃,前面她听懂了,不就是让她照顾叶子洛吗?可是,她能不能问个问题,她一个作妾的,能让叶子洛操劳什么啊?

******

“睡吧。”叶子洛说着,解开刚穿上没多大工夫的喜服。

“哦,好。”郝运应道,在梳妆台前坐下。此次,在齐修的神威,就是眼神的威力下,她凑合着多洗了一次澡。但是都要入睡,便没有弄湿头发,只是去除了头上原本的累赘。

葱葱玉指在墨色的头发里穿插着,不多时,她轻轻晃了晃脑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一泻而下,由于青丝过长,而且荡下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就如瀑布般飞溅的水滴般分离出了些许发丝,拂上了一旁立着的叶子洛的脸庞。

郝运浑然未觉,对着铜镜梳理着顺滑的青丝……其实,她是在等着叶子洛先上床睡觉。

她正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梳理,却在铜镜里看见了叶子洛,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随即又觉得自己这般会让他小看,便转过身,强自镇定地看着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的脸,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郝运说着,抬起手背就往脸上蹭。不至于这么玩她吧?她明明刚洗过的……

叶子洛恢复常色,摇了摇头,“没有。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吧。”郝运想了想答道,她应该比他起得早。

叶子洛点了点头,脱掉中衣,只剩下里衣,上了床,盖上喜被,面朝里躺下了。

见他背对着自己,郝运悄悄呼出一口气,开始解自己的衣扣。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悄悄地把自个儿的身子给塞了进去,紧挨着床边,就这般“睡”下了。

可想而知,郝运在一张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身边躺着一个陌,呃,虽然不陌生但是也没熟悉到可以坦然同床共枕的男人,保持这般睡姿,要是能睡着,倒是奇事。

这样睡着,压得她的胳膊有些酸,她听着背后均匀的呼吸声,想必叶子洛已经睡着了,便想翻个身。然而,当她翻过身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容。当然,是睡着的叶子洛。

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叶子洛,而且是趁着他沉睡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郝运心里仍旧有股做贼的心虚。

以往总听人说叶家三少长得多么的倾国倾城,绝无仅有,惊为天人,人神共愤……那时的她,首先惊叹得是原来有这般多的成语都可以用,嗯,她果然很好学。然而,细算起来,她从未细看过叶子洛。因为他那双眼睛,她总是不敢直视太久。

水至清则无鱼,再过清澈见底,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潭死水。当然,这话,她素来都是想想便罢。当下,红烛彻夜,那双让她心寒的眼睛又闭上,自是打量的最佳时机。

他的眉毛不是很粗但却很密,眉型甚是好看。只是,那般长的睫毛,让她一介女子情何以堪!郝运忍住比一下找找自卑的冲动,移开了锁在他细长睫毛的视线,又落到了他的鼻子上。他的鼻梁和他整个人一般,修长而挺拔。视线再下移,落在了厚薄适中略显饱满的唇。他的双唇微微闭合,却又恰似微微开启般,引诱得人很有食欲,好想咬……

郝运咬了咬自己的唇:这冬天还没过呢,她发的哪门子春?或许是饿了,还是咬自己吧……

这般看来,叶子洛的皮肤真的很好,在红烛的映衬下,如名家泼出来的水墨画一般清幽怡人,隐隐泛着红色的光泽,如上好的丝绸般,触手滑腻……

嗯?触手?郝运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贴上去的手指,呆滞了片刻后,方惊慌地收回手,翻过身,将手指搁在皓齿上狠狠咬了几下,恨不得把这不安分的手指给剁了。

不过,只是稍稍偷摸了一下,也许不会被发现吧?这般心存侥幸地想着,郝运小心翼翼地转过脑袋,对上了一道不明的视线……

郝运终是无奈地感叹:早就知道的,她的运,不是一般的“郝”。

郝运绞尽脑汁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但却开不了口,总不能说:夫君,你甭多心,甭介意,我就是看你皮肤甚好,想摸两下。夫君,你放心,我真的就只摸了两下……她吞了吞口水,若是这般说辞,保不准她会成为第一个在新婚之夜被夫君踹下床的小妾。

然而,就在她寻思着如何躲过此劫的时候,那双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美目,竟然毫无征兆地闭上了……

犯罪本身就是不对的,何况还是被受害者抓个正着的现行犯呢……只是,这受害人这个闭眼的举动,令她颇感头疼。

其实他根本就没醒,只是,嗯,类似梦游一类的……这种想法,几乎是不具有可能性的。

那他闭眼,是何种意思?懒得看她?任君采撷?还是天亮起床后再谈论此次猥亵事件……

“我睁眼,只是以为你有话要与我说,无他深意。既是无话,便睡吧。”她这般翻来覆去,扰得他更加难以入睡了。

好人呐……郝运愈发觉得叶子洛是个好人。这是在宽慰她,没错吧?可为啥她觉得自个儿更加忐忑了,脸都愈发得烫了……

叶子洛闭着眼睛,平躺着,虽然没有翻来覆去,却并不代表就睡得着。多年来,他都没有与人同床的经历。而在这样红色弥漫的夜晚,身边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让他怎么可能视她为无物?自个儿睡自个儿的……他的神经,从来没有这么大条。

何况,这个女人,于他而言,还是个有些特殊的存在。哪里特殊?就特殊在她的存在,意味着他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了。

方才,被她的发丝掠过脸颊,有些痒,那种痒意好似传到心里似的。她转过头的刹那,他见她脸上脂粉尽去,在红烛的笼罩下趁得皮肤粉嫩粉嫩,水灵得似是能掐出水一般,看见她的粉唇,便不由地想起上次她躺在这张床上,他的手抚过那里的感觉……

左胸处的心跳快得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不寻常,那种感觉,有些陌生,似乎是种名为悸动的存在。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脸上突如其来近似抚摸的碰触,令人感到发毛,便又猛地惊醒了。朦胧的意识下,多年前的一幕强行跃入脑海……猛地睁开眼,即便看不到自己,他也知道他的眼里定是彻骨的寒意……幸好那时候她是背对着他,若是她看见他这般眼神,想必会吓到。

她为何会摸他?大概也如那些女子一般认为他生得好看吧……

是夜,红烛映着一屋一床一双人,直至燃尽。 


49、公婆

49、公婆 。。。 
 
 

红罗帐内,床上的女人一个翻身,抱住了被子,兴许是觉得那被子不如意,便动手欲要给它重新塑型……只是,这被子怎地这么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是一双至清的眼睛,然后,瞌睡尽数散去,脑袋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早。”叶子洛看着她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轻轻吐出一个字。

郝运猛地坐起身,收回自己不安分的手,再次鄙视了竟把一个大活人当被子抱的自己,讪笑,“早……我睡觉有些不太老实,把你当被子了……”

“嗯。”他自然知道她肯定没把自己当人看,呃……“要再睡会儿吗?”

郝运看了看天色,充其量是蒙蒙亮的程度。不过现下这种天气,天亮的本就晚,何况,这种情况下,她说得出再睡会儿的话吗?“不了,你都醒了,应该也不是太早,就起来吧。”顿了顿,她有些不安地问道,“昨晚你睡得好吗?”印象里,她睡觉似乎的确有些不老实,不会做出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举动吧?

“……还行。”他要怎么说,说他几乎一夜没睡着?每次好不容易快要睡着,她就会出些状况把他给惊醒。想到这里,心里又隐隐地有些无奈,他又不是一个人成亲,这也是他的床,怎么这个女人反而比他睡得坦然睡得香?只是,她的睡姿,让人真的不敢恭维。先是脸,然后是腿,再然后是胳膊,刚才又是腰……他身上几乎所有的部位都遭受了她的各种突然袭击,这次第,怎能安眠?想起床吧,却偏偏睡在里面,看她睡得那般香甜,又不想弄醒她,便就这样直挺挺地躺着,顺便观察一下她的睡姿和睡颜……

******

“天刚蒙蒙亮,就要起来了?”叶奇丰坐起身,看着已经穿好衣裳的夫人,心有不解。这种天气,暖暖的被窝还真是容易让人眷恋。

一夜没怎么睡安稳的叶夫人系好腰间丝带,“自然是要早起的,我还等着这新进门的那位来敬茶……你这做公公的也该起了,不是早就说想要见见吗?”

夫人的声音绵软,口气平和,可叶奇丰却总觉得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你该不会是想要给这位新来的儿媳立一个下马威吧?”

叶夫人唤了丫环进来伺候,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道:“待会儿不就知道了。”下马威?想必根本无需她出手。

*******

“少爷,姨娘,起了吗?”齐修端着一盆热水在屋外候着,轻声喊道。心里却有些哀怨之意,少爷身边有人了,他这个贴身小厮的地位,就更不受少爷重视了。

“进来。”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无波澜起伏,平和中有着一股清凉之意,齐修推开门,垂着头进去,将目不斜视进行到底。

郝运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对于叶子洛身边只有齐修一人伺候,她表示理解。不过,既然她已经嫁进来了,很多事情就该她做了吧。

叶子洛看着递到眼前的脸帕,愣了片刻方接过来,触手一片暖热,“多谢。”

……郝运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两个字,不过心里却觉得有些平衡,看来,不自在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

叶子洛看着坐在铜镜前自己挽着发髻的郝运,迟疑了一下,开口问她:“需要找个丫环伺候你吗?”

郝运绾发的动作一顿,看着铜镜中他素来波澜不惊的表情,竟被她看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轻笑:“也好。”不出所料,在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确定她看到了叶子洛表情起了一丝波纹,这个发现,让她心情大好。

“齐修,你安排吧。”

齐修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少爷,然后应了声“是”。之后,又苦大仇深地盯着那个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们的女人,恨不得把她的背给盯出个洞。

郝运自是从铜镜中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心里暗笑,插上步摇后,转过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齐修拿的是三倍工钱,那就是说他一个人可以抵三个人用了……”她拖着长音,眼里的狡黠一闪即逝,“那就不必再请丫环,我使唤他就行了。”

齐修偷偷拿眼睛瞪她,叶子洛闻言,心底却悄悄舒了一口气。

“走吧。”

穿戴整齐,一切就绪,郝运便跟在叶子洛身后出了房门,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见叶家的人。还有叶子洛的父亲,对了,现在是她公公了,是个怎样的人?和叶子洛一般的性格……应该,不会吧……

******

待二人到的时候,厅内一干人等已经等候少时了。郝运看着还未完全亮起的天色,心里暗自感慨这叶家人起得真早。

“望眼欲穿,太阳都老高了,总算是把人儿给盼来了……”

郝运垂目,心里却很想问问这个女人太阳在哪里。不过,她应该的确是起晚了,不知道会不会给叶家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别这么说,人家是新人,昨晚是三弟和弟妹的新婚夜,今日起晚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两个女人,郝运勉强有些印象,之前那群花蝴蝶里见过,应该就是叶子洛的大嫂二嫂了。“让长辈久等,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不就是早起吗?她又不是嗜睡之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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