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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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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的眼中满满装的都是轻蔑:“你正是占着对太子的授业之恩,处处得罪别人,你有今天之果,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而现在,你还要倚仗着这份所谓的恩情活着,你就不怕连累太子吗?”拓跋焘扔下这足以置纥奚政于死地的字字句句,拉起斗篷便往回走。

纥溪政拉着牢门嘶吼:“拓跋焘!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做这样的坏事,就不怕祸及后代吗?”

“祸及后代”四个字,让拓跋焘马上想到盛希和她腹中的孩子,纥奚政点重了他最大的忌讳,他返身回去,一把掐住纥奚政的脖子,满目凶光地看着纥奚政,什么都不说,却让纥奚政不寒而粟。

拓跋焘走后,纥奚政悲愤交加,想起贺兰家族的庞大势力,他有冤无处诉,生出了以死鸣冤的想法,于是他写下血书,直诉拓跋焘是设计害他的种种罪行,然后悬梁自尽了。

纥奚政的死讯传到宫中,皇上命尚王前去料理,拓跋焘收了血书,感叹这老夫子还真刚正。

***

尚王府,希悦轩,宇文盛希围着暖暖的火炉取暖,多日未归的拓跋焘一进屋就往火炉里扔了件东西,尽管火舌吞咽得很迅速,但盛希还是依希看见了“冤枉”、“臣以死相鉴”几个字:“这是什么?”

拓跋焘拉过宇文盛希,将她镶入自己怀中:“苍蝇终于被拍死了!”

看着她愕然的脸,拓跋焘为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今天有没有好好喝酪浆?”

“哞!”一说到吃东西,盛希又是一阵恶心。侧脸靠着拓跋焘,眼看着那封血书变为灰烬,她才发现耳边跳动的这颗心远不止是温柔如水的。

“想吃点儿什么吗?”拓跋焘轻轻抚着她的背,让她能舒服点。自从知道盛希有孕以来,拓跋焘在希悦阁设了小厨房,专为盛希准备菜肴小点。

吉红送来牛肉汤,拓跋焘抬起碗,边喂宇文盛希边逗她开心:“你知道吗,我已为孩子取好名字了!”

虽然知道皇族子嗣都是按谱系赐名的,但宇文盛希还是乖乖就范地笑了:“叫什么?”

拓跋焘一脸得意地说:“男孩就叫拓跋盛,女儿叫拓跋希!”

他的姓氏,她的名字,就连一边的吉红都听出浓浓的幸福。

****

第二天,拓跋焘还是一早就上朝去了,临走他又吩嘱吉红照顾宇文盛希多吃些东西。

“小姐,你好歹喝点儿酪浆吧!”吉红见盛希又不吃东西,心中也很担心:“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肚里的孩子着想,你不想想你肚里的孩子,你也要想想被你抛在大漠边疆的将军,万一这孩子是他的呢?”

“胡说!”盛希话音还未落,门边就闪过一个影子!

吉红马上追了出去,不是别人,正是尚王妃的传话丫头花盈!这话要是让丘穆林雅听到还了得!眼见花盈就要跑出希悦轩,吉红拾起一个青石朝着花盈砸过去,花盈一声惨叫,倒地不起,发丝中已渗出了红白之物。

吉红还没来得及上前去一看究竟,管家老罗已闻声而来。

盛希见到此景,一个后退,差点没站稳。

花盈死了,盛希又惊又恐,当即就见了红。吉红毕竟是惹了人命官司,被押送到了官府。

***

“夫人本已气血阴亏,现在又受了惊吓,如不好好调养,此胎怕是难保!”太医的话像一个个闷雷般打在拓跋焘头上。

“救救吉红!救救吉红!她不是顾意的!”盛希满眼的哀求让拓跋焘心都要碎了。

“师兄向你保证,明天吉红就回到府中陪伴你!”拓跋焘紧紧拥着盛希,安抚着她的惊恐。

第二日,经官府察证,花盈因不慎失足,摔死在尚王府的花园内,花盈的家人也因此得到了一笔很是可观的安葬费,这事也就算是了了。

吉红无罪的消息传到尚王府,丘穆林雅交代前去接人的管家老罗:“你想办法问问吉红,她为什么要杀花盈?”

出了官府,老罗把吉红带到了僻静处,义正严词地对她说:“你杀花盈的原因,你家小姐已盘托出,现在王爷命你把当中细处交代清楚!”

吉红不笨,如果宇文盛希交代了,老罗还用得着再来问她吗?于是吉红直接回敬到:“即然小姐都说了,还要我交代什么?”

老罗见她嘴硬,又对她使了一诈:“你家小姐的孩子因为你而没了,尚王说你是罪魁祸首,要你说出真象才饶你家人不死!”

“小姐的孩子!”老罗的话让吉红瞬间便坠入了悔恨的深渊。

老罗见诈不出她,便取出一柄匕首威胁吉红道:“你不说就一刀结果了你!”

知道内情的只有宇文盛希和吉红二人,吉红的家人对于尚王没有任何用处,吉红深知这一点,为了家人,她伸手握住老罗的刀,一闪眼就往自己胸口上刺去:“那就让我一辈子都别说吧!”四溢的鲜血吓得老罗拔腿就跑。

吉红就这么死了,老罗慌慌张张跑回王府报信。丘穆林雅一听,当下也急了,宇文盛希现在可是尚王的心头肉,要是因为吉红这事让她有个什么闪失,谁都担待不起。但事已至此,丘穆林雅思索了一番,花盈的死本来就很蹊跷,就算她不问,拓跋焘也会问,现在吉红又死都不肯说出当中实情,证明其中肯定有很重大的秘密,相信拓跋焘也会明白这一点的,当务之急是要向尚王说清自己的用意,以免尚王误会。她立即差人去请拓跋焘过来雅荣阁商议。

拓跋焘进到雅荣阁,就看到丘穆林雅跪在地上请罪。

“王爷,我真的没想吉红死的!”吉红的死多少也还是让丘穆林雅有点意外,她一脸惊慌地对拓跋焘说:“本来只是想问问她为何杀了花盈,却没有想到她宁肯引匕自尽也不交代半句。”

拓跋焘听了丘穆林雅的话,心中也是一措,但府中发生了人命,他也很想知道其中原由,所以他又让老罗仔细交代了吉红毙命的整个过程。一向沉稳老练的老罗,今天都变得颤颤巍巍,他交代得很细致,没有半点儿躲闪其词。

拓踌焘听了,思虑了半晌才对地上的丘穆林雅缓缓道:“以后做事要多加考虑,不要如此鲁莽!”

丘穆林雅看到他双眉紧锁,和熙的大眼仁因疲劳而倦怠,脸上有隐隐的愁态,这个样子的拓跋焘,丘穆林雅是第一次见,他又想了一想道:“这件事万不可让宇文盛希知道!本王会先寻个因由瞒着她。”*****因为吉红的事,宇文盛希昨夜一宿都没有合眼,拓跋焘去雅荣阁时,吩咐下人伺候她小睡片刻。

好不容易睡下,马上又恶梦连床。

“盛希救我!盛希救我!”梦中的吉红浸淫在一片血红之中。

“宇文盛希!留在我身边吧!”言吾将军和遥卿消失在大漠尽头。

剧烈的腹痛把盛希从梦中惊醒,伴着一阵阵冷抽,让她连唤下人的力气也没有。

拓跋焘很快就从雅荣阁回来,听下人说宇文盛希已经入睡,本想进去看看她,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她脸色苍白,满目惊恐的看着他,走过去抱她,揎开被时,才发现白绸袍下已殷红一片。

太医跪在拓跋焘跟前谢罪:“恕老臣无能,夫人这一胎因先天不足,后又几经波折,现已不保!”

“都是我咎由自取!”噩耗让宇文盛希所有的思绪乱作一团,只能理得出呆滞的自责。

太医劝慰二人:“王爷和夫人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特别是夫人您万不可过度伤悲。”

“不怪你!”拓跋焘帮她捋起头发,看着她憔悴呆呆滞的凄凄面容,知道很在乎他俩的骨肉,这让他也感同身受,多少让他想到了纥奚政的那句祸及后代,于是他紧拥着她安慰道:“是师兄做的不好,是师兄做的不好!”

尽管身体很虚弱,宇文盛希还是放不下吉红:“师兄!吉红是不是真的被下罪了?我好想吉红啊!”

拓跋焘拉被为她盖好,轻轻抚着她的脸对她说:“吉红的事,师兄正在想办法。你母亲马上就来府中探望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你的身子!”

拓跋焘特意请陆安安来安慰宇文盛希。母亲哄着她喝下药,拉着她的手。

宇文盛希躺在床上,连和母亲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陆安安看着女儿也很心疼,她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拓跋焘,对女儿说道:“盛希,你还年轻,王爷又这么疼爱你,养好了身体,以后还会有很机会,你心情好了,母亲和王爷才安心啊。”

陆安安走,宇文盛希心情略略好了些。拓跋焘扶她起来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又安慰她:“师妹,你一定要养好身子,等你好了,我们两到外面走走。”宇文盛希点头,一幅很听话的样子。

孩子没了,拓跋焘也就不瞒着宇文盛希了,他缓缓道:“盛希,本来,师兄已经从王府中救出了吉红,可是花盈的大哥前来寻仇,在吉红回府的路上,把吉红给杀了。”

宇文盛希心中早有了不详预兆,所以真正听到吉红的死讯,她没有拓跋焘想像中的悲伤。

拓跋焘见她只是低头静思,所以接着说:“现在官府正在通缉花盈的哥,为了便于官府查证,师兄想你告诉我,吉红为什么要杀花盈?”

一提到这事,强烈的自责又在宇文盛希心头浮,吉红杀花盈,为的是守住她与言吾将军的秘密,想到这,宇文盛希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眼泪又哗哗地流下,身体也跟着不住抽动。她只能对他撒谎道:“只……只是听说,他二人喜欢了同一个男子,盛希听到他们为此争吵,走到花园,就看到花盈已经死了。”说话间,她腹中又是一阵剧痛。拓跋焘见她用双手猛地抚住腹部,身子弯了下去,赶忙抱住她,揎被又看见她袍下浸出了鲜血,现在他照顾宇文盛希还来不及,哪忍心再问下去?

*****魏军前线,一场恶战终于结束,拓跋语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胜利没有带给他丝毫的快乐。

从怀中掏出琥珀珠花细细端详,昨夜,他又梦到了宇文盛希,拓跋语心想可恶的女人,把温柔留给了他,却又弃他而去,他从来都是予取予求的皇太子,没有哪个女人会弃他而去,偏偏宇文盛希这只小狐狸,就是要让他不甘心,就是要让他日夜思念。

等回到京城,就算把京城翻个遍,他也要把她找出来!

 第十七章 重逢

太子亲军得屹山相助,在熟悉了敌军的分布后,拓跋语分兵两路,楚烈与步六孤率大军由西路取道黑山和大娥山,大举攻打柔然。拓跋语亲自率领轻骑军取道东路,长途奔袭,出奇制胜,很快就抵达栗水。

柔然九大部族联军大惊失色。

在胜利的情况下,拓跋语并未停歇,继续领军深入大漠,俘获敌军数万。

这一战柔然损失惨重,国力大大削弱。柔然可汗被迫远逃数千里,不得不俯首称臣。

之后,拓跋语为了巩固胜利,坚持北攻,取得数位柔然部族首领的首级。

如此累累战果,让魏皇骄傲的召告天下:“柔然大败,怖成北窜,从此不敢复南,大魏边疆从此息警。



接着,前线又传来拓跋语大溃高句丽等柔然多个附属部落,自此又为魏国开疆拓土千余里。

整个京城都在欢腾,所有人都在盼着凯旋的太子归来。

这个消息让宇文盛希想起的,是那一夜言吾将军的耳鬓厮磨:“你我都这样了,你就留在漠北吧。等打完战我们一起回京。”

元宵前夜,京城举城欢呼,迎接太子亲军回城。

虽然无数次悔恨自己害死了吉红,害死了腹中孩儿,但盛希还是抑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期望,只要能在人群中看到那个人就足以了,就只是看他一眼。

太子的金驾马车在前,之后是大司马独孤仲天,再后是一众将士的骑队。

宇文盛希远远看见了楚烈,看见了步六孤,却始终没有看见言吾,当楚烈牵着的遥卿从她眼前掠过时,不祥的预感在宇文盛希心中闪过,不见征人只见马,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追着遥卿,从京城城门追过整条朱雀街,一直追到复命的军队消失在皇城中。

“将军!”她哽咽的声音飘散在了风中,让她觉得他再也听不到了。

太子回京,又逢元宵,拓跋焘和丘穆林雅进宫参加灯会,没有了吉红的希悦轩静得出奇,这种死寂是此时的盛希承受不起的。

三丈酒馆的酒依旧淡呼寡味,宇文盛希双手颤抖地举着酒碗。

人会在一瞬间拥有一切,孩子、吉红,本以为她可以就此安于拓跋焘的宠爱中。人也会在一瞬间失去一切,挚友、希望,现在就连心目中那位在水一方的依人也只剩下了一匹坐骑。

一碗接一碗的淡酒,普天同庆的烟火声,宇文盛希却听得悲天泣地。

“老板,这里就是三丈酒馆吧?”一个晃如梦中传来的声音,宇文盛希回眸的瞬间,四目相对。

“言吾!”掩住讶异的双唇,宇文盛希想要止住那再也止不住的泪珠儿。失而复得的欣喜,现实际遇的悲痛,统统化作了她轻轻滑落地泪珠:“你怎么没有在回城的队伍里?”

小心的触摸他的黑色的锦衫,这真的不是梦。是他!是他!烛光中,他如剑般的眉宇英气勃发,神色奕奕的双眼同样闪着相逢的喜悦,

把她拉入怀中,这次可不会再放她走了:“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熟悉的柑橘味让他心潮澎湃:“你去迎接我了吗?”

她整个人却软得如同柳絮,奄奄地倒在他身上,拓跋语低头一看,她已成泪人,哭得稀里哗啦。

在草原上俊逸佳人,而今却柔弱得不容一碰。拓跋语恍然明白,饱受相思之苦的,又岂止是他一个人。

京城的元宵灯火,绚烂绮丽,美纶美奂的烟花下,久别重逢的二人惺惺相望。

拓跋语难掩重逢的快乐:“小狐狸!你把我丢在大漠上,让我一个人对着孤雁长叹,你倒先哭了!”

“将军,忘了我吧!”虽然现实对于言吾很残忍,哭过之后的宇文盛希还是挣脱了言吾的怀抱:“我已是有夫之妇。”

有的东西虽已意想到了,但当它被证实时,还是会让人错愕彷徨,他拓跋语在红粉丛中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当初却再三挽留都抓不住她宇文盛希。今夜相逢,她明明喜极而泣,却又丢下这么个薄情的消息,他不禁苦笑:“你究竟嫁给了一个怎样的人?”浓浓的悔意自他心中而生,如果当初他告诉她自己就是太子,那她今天会不会已经在东宫了:“他可比得上当朝太子?”

“就把我当个贪慕太子权势的虚荣女子吧!”虽是万般不舍,但宇文盛希还是决然地转身离开:“将军,你将会有你的妻,而我只是个过客。”

拓跋焘一出宫就直奔希悦轩,在这元宵夜,他怕宇文盛希一个人冷清、失落。

一进门,看见她梳了精致的垂柱髻,一身淡雅的荷叶边长裙,加上白狐小叠袄,窈窕明艳,流产后持继数月的憔悴,今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她愉悦的表情,拓跋焘也随之笑逐颜开:“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盛希为拓跋焘倒上暖暖的酪浆:“有你如此疼我,还需要什么好事来哄我开心吗?”

“人如山花兮,烂漫一春。与君相遇兮,刹那顷心。朝识暮别兮,日月失色。”人生最灿烂的季节相遇,然后不顾一切的相爱一场,虽然很短暂,但长长一生又算什么?当看到言吾好好的活着,宇文盛希是那么的高兴。即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好好走下去!让言吾将军过他本应有的生活,而她宇文盛希,只能将那场相遇当作一个至死不忘的美梦。

“看你嘴这么甜,本王送你个东西!”拓跋焘翻开手心,

捧出一枚金石榴,上镶三十六颗晶莹剔透的绿石榴石,精美致极,栩栩如生:“石榴喻意多子多福,愿我俩不久就应了它的祝愿!”

趁着盛希的开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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