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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翘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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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楼内静悄悄的，满院子男女欢好的气息。楚翘眉头轻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进房里。多年的警觉一下子赶走了疲惫。这房里有人！伸手取出匕首，也不做掩饰的往里间走去。在现代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赏金猎人，刀尖上游走，如今在古代，她还怕什么？
屋内漆黑，清冷中飘着一缕男性的气息，这味道楚翘很肯定她没闻过。借着月光，很明显的在窗前坐着一个人。“我等你好久了。”来人看见楚翘进来，兀自的出声，伸手掏出火折子，点亮屋子。
“怎么是你？”楚翘看清他的脸后惊呼，只一秒，俏脸气的发绿，指着他大骂，“冷一飞，你个混蛋，你跟踪我！”
避开这个话题，冷一飞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愿意多投注一分精力，他现在比较关心她手上的案子，说白了是她手上的案子所牵连的人。“你去田府了？”
“你倒是挺关心我的。”凉凉的话说起来没有温度。她不认为这事和他有什么交集。况且他们还谈不上熟识。
冷一飞仍是那副酷到不行的表情，他可没功夫和她玩文字游戏，这是个扳倒兵部侍郎的好机会，可以帮兆洋扫清未来的障碍。“你的行动我没兴趣，但是我想知道你在田府探听到什么了。”
可恶的男人，嘴又毒，他还真把自个当腕儿了。楚翘当然不会把好不容易弄来的第一手资料告诉他。他是什么样的角色，她还有待观察。浅浅的笑着，楚翘眼里温度荡然无存，“冷一飞，我可不是你的奴婢，任由你摆布。别说是庄主，就是云翔的皇帝来了，也休想让我就范！”不去看他，楚翘越过他，直接合衣躺在床上睡觉。
该死！这个女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从没有人这样和他叫板，就算当今皇子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她居然敢！冷一飞转头看着床上的楚翘。身形一移，豹子般敏捷的身手，眨眼间来到床边，长指紧紧扼住了楚翘的咽喉。
“女人，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了你。”说着指上的力道不断的增加。楚翘被他掐的脸色已经青了下来，素手紧紧抓住他的大手，试图掰开它。可是冷一飞像是下了决心要将她置于死地，楚翘做的根本是徒劳。
氧气，她需要氧气。难道她就这样窝囊的死去？楚翘觉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渐渐的手上的力气弱了下去，抓着冷一飞的手慢慢的向下滑。
感觉到她的变化，冷一飞心中一惊，手上的力道突然收起。这个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希望她死？这个认知闯进来，把他吓到了。他可是江湖令人胆寒的冷血神医。几时做事儿女情长过？可今天······迅速的倒退两步，像看瘟疫似的盯着床上喘着粗气的女人。
楚翘正大口的喘着气，不时的轻咳几下，心里早把冷一飞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冷一飞，是吧？今日的委屈他日会加倍奉还。“咳，咳，咳，冷一飞，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和这案子有什么牵连，在没弄清结果之前，你最好不要动我。”肃杀的美眸，冷飕飕的盯着对面的冰山男。
她倔强的模样和清冷的气息，使冷一飞没由来的心颤。薄唇死死的抿着，和楚翘相视了一会儿，转身闪出屋子，消失在夜色中。
楚翘在他走后平顺了一下呼吸，手摸着刚刚被冷一飞掐住的脖子，嗜血的光芒充斥着眼底。抖抖弄皱了的衣衫，在困意再次袭来的时候沉沉的睡去。
冷一飞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冷月山庄。侍卫孤影来报，孤绝已经回来了，而且瑞王爷云兆洋也跟着他回来了。正在客厅等着。
“嗯，告诉瑞王爷，我一会儿就到。”冷一飞一脸疲惫，好像打过一场大仗。孤影想再说些什么又硬生生的咽回去。主子脸色不好，谁都不想扫到台风尾。于是退出来，匆匆向客厅走去。
冷月厅里坐着一个冷峻的男人。正是三皇子，瑞王云兆洋。他旁边站着护卫离洛。主仆二人正耐心等着冷一飞进来。孤影提着心走进来，先偷着瞄了一眼瑞王爷的气色。还不错，没有风雨来临的征兆。
“王爷，我家主子，刚刚回来，片刻就到，请王爷稍安勿躁。”
云兆洋面无表情的点头。挥手示意孤影可以离去了。
什么事让冷一飞都疲惫不堪？他们相处十几年，还真没有过。如果是自己能力所及，必然会帮得上忙。能劳烦他冷大庄主出面的事情，应该是很有分量的。
“兆洋，别来无恙。”想曹操，曹操就到。冷一飞走进冷月厅，后面跟着孤影和孤绝。看到好友精神矍铄的走进来，云兆洋一扫先前的淡漠，快步上前，两人拳头相碰之后，相携落座。
“一飞，你的信我看到了，正好五皇弟来了梅龙镇，我也顺便看看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兆文，人现在住在梅龙镖局。”关于云兆文和楚翘接触的事，冷月的护卫早已经报告给他。那女人果然不是普通人，逃出冷月山庄没几天就搭上了皇子，想到这儿，冷一飞的嘴角掀起了一丝鄙夷。
“你信中还提到一个叫楚翘的女人。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头一次，一个女人引起了冷一飞的重视，以往他是不会把一个女人当回事的，可这次信上居然提到了这个楚翘。
“这个女人的来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那边派来的。”那边指的正是恭王爷云兆海。当今皇上的第四子，母亲柔贵妃。母子俩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颇有些势力。也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哦？”云兆洋挑眉，“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警觉？”
、第十二章 对薄公堂
冷一飞在云兆洋提起楚翘的时候眼角微微的抽了一下，就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可是只这一下就被云兆洋逮住了。
看他的脸色，这个叫楚翘的女人应该是惹到他了。不过她现在居然还活的好好的，也必定是特别的吧。毕竟惹到冷月庄主的人几乎都见阎王去了。
“好了，一飞。既然她目前不是咱们的威胁，那就把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吧。说说咱们接下来的打算吧。”云兆洋替他寻找台阶下，心里对这个楚翘有了些兴趣。他想做皇帝这件事冷一飞是早知道的。冷一飞也知道他有那个雄才大略，所以才会倾力相助，只希望乾坤大定的那天，他可以为云翔谋得福祉，不要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恭王爷这几日频频出入楚将军的府邸，大有要将其拉拢为己用的意思。不过现在楚天林那老头始终没放出任何话来，所以恭王府的人还没有任何动作。柔贵妃这几天总是频传楚夫人进宫相伴，其心可昭。”云兆洋把京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向冷一飞叙述着。他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打算，但还是想听听好友的意见。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个楚翘对我们来说还真是有用。”冷一飞思索着出口。那个田氏的叔叔可正是柔贵妃的堂弟温静臣。他在兵部任侍郎多年，手下自然培养了一批人，且都是出自名门望族。如果云兆海想拥有兵权的话，必然会同他手握京畿兵权的表舅舅联手，现在扳倒温静臣已经势在必行。而楚翘此次查的田氏一案说不定是个突破口。冷一飞想着，嘴角若隐若现一丝微笑。
“一飞，想到什么了吗？”云兆洋急急的问。
“是想到了，看来我们应该······”压低了声音，使除了他俩以外的人都听不到谈话的内容。
入夜，梅龙镇城外的林子里，风呼啸着吹过，夹杂着树叶的窸窣声，凄厉的让人头皮发麻。林子中一个不起眼的木屋中，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被人绑在桌子旁。
本来已经破旧不堪的小屋，门窗经过风吹，发出渗人的声音。被绑着的丫鬟睁着惊恐的眼睛环视着屋子。
“小翠，小翠，你害的我好苦啊······”一声似地狱传来的声音彻底吓哭了她。
“啊！谁？谁在那边？不要过来。”小翠惊恐的喊着。她自己被糊里糊涂的绑在这儿也就算了，居然还遇见这么可怕的事，真是倒霉透了。小翠不断的哀怨着。
“唉。”一声苍凉的叹气声传进来，“小翠，若不是你帮助我夫人害我，我也不会这般下场。”
难道是······田少爷？小翠觉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怎么可能，他确定田少爷已经死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田少爷的鬼魂？啊，太可怕了。小翠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着，两眼惊恐的死瞪着门口。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呜呜，田、田少爷，我是被逼的啊，呜呜，你去找少奶奶偿命吧，是她指使我给您下的毒啊，求您饶了奴婢，求求您，别找我了，呜呜······”说着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光洁的额头上不多时就破裂了一道血口子。
小翠不断的磕着头，已经吓得不成样子，可是房门还是被打开。
“啊！”小翠抬头，以为是田少爷的鬼魂来索命。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楚翘和离风。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大错已经铸成，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口，现下不认命还能怎么样？
楚翘看着地上吓做一团的丫头，鼻子冷哼出声。眼中尽是不屑。这种狠毒的丫头就该见一次打一次。
走到小翠跟前，楚翘沉声问道：“小翠，你可知自己罪大恶极？”这时的小翠已经不是那个在落霞楼前镇定自若，为田氏作证的丫鬟了。泪眼婆娑的她，看到楚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求饶我一死。”
“能不能保证你活可不在我的能力范畴内。我只是来查案的。你是否要交待你和田氏合谋害死田家少爷也是你的事。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她楚翘可没那个怜悯之心，把罪证和惩罚作为筹码来交换。光是看这丫鬟的狠毒劲儿，就没有心情跟她做交易。反正除了她，还有别的法子能让那田氏伏法。
“楚翘姑娘，小翠愿意告诉您我知道的事。其他的小翠不敢奢望，只求姑娘他日求官府给小翠留个全尸。”说完，又接着给楚翘磕头，那可怜的样子，连一旁的离风都有些动容，可是楚翘就没那么好过关了。不冷不热的睨了她一眼，“起来吧。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
小翠这才正色的说道：“我原是落霞楼里单小婵的贴身女婢。跟着小婵姑娘已经三年了。姑娘一向待我不薄，可是这落霞楼毕竟是个妓院。我也想过，此生或许就老死在那儿，可是我不甘心。除了平时小婵姑娘的赏赐，自己也攒了写钱，准备赎身出去。再做丫鬟哪怕做别人家府里的侍婢，也会高落霞楼出来的一等。这时候田少爷出现了。他对小婵姑娘一见倾情。他是那样俊美的男子，对待其他人也很好，总是笑呵呵的，对我们这些婢女也会以礼相待。”小翠的眼里微光灿烂，刚才还苍白的脸现在霎现出微微的红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对这田少爷的爱慕。
“虽然对我很好，也不会因为落霞楼的出身看不起我们，可是他眼里只有小婵姑娘。可是我不服气，为什么都是这落霞楼的人，际遇会这般差别，于是那日我大着胆子闯进他和小婵姑娘经常幽会的房间，想得到他的一点怜爱。当我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时，他却狠狠的责骂了我，并且生气的走了。当时的我好生气，好委屈。凭什么单小婵可以的，我就不行？或许真是注定的，他的夫人田少奶奶居然找上了我。给了我三千两银子，并且说事成后会把我接进田府，做丫鬟管事。那时我对单小婵的恨蒙蔽了我的眼，一咬牙接了钱，把毒药抹在田少爷用来喝茶的杯沿上。这样也能让单小婵得到教训。当时的我好痛快啊，呵呵······”小翠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两行泪水不知是为她自己，还是为她曾经喜欢过的田少爷轻轻的流下来。
“小翠，你所说可都属实？”楚翘冰冰凉凉的问着。这种因爱成恨的桥段还真是让她无语了。
“句句属实。小翠不敢隐瞒。”
“好，明日大堂上你可敢如今日所说，指认田氏？”
“小翠愿意赎罪。”楚翘转头示意离风，看管好小翠，自己起身回落霞楼去。
第二日，府衙的门前，人头攒动，都是来听审的百姓。楚翘换了一身男装，身旁跟着离风，来到府衙门前。拿起门前的鼓槌，使劲儿的敲了起来。
很快衙门里出来一队衙役，高喊着威、武，府衙令早已经坐在大堂上。惊堂木一拍，外面沸沸扬扬的人群安静下来。
“何人击鼓鸣冤？”
“在下，楚翘。特为落霞楼单小婵，鸣禀冤屈，还请大人明察。”楚翘气势夺人的站出来，周身一派庄严。这气势，连在她身后的离风都感到讶异，似乎这女人天生就这般傲骨迎风。让一旁的人想忽略都不行。
知道今日过堂，田氏也在当场。“那单小婵，杀我夫君，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
楚翘斜睨这她，复又转头，看向府衙令，“大人，口说无凭，在下以证物说话。”一旁同时跪着的单小婵惊喜的看着楚翘。
“楚状师，你有何证物？”
“田少奶奶的贴身婢女小翠。”此话一出，田氏的脸白了有青，青了又绿。她就觉着今早小翠不见了，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这眼皮直跳。
“好，带婢女小翠！”府衙令朝衙役命令着。楚翘笑的狡猾，田少奶奶，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十三章 法网恢恢
小翠被带上来，说出了单小婵并没有下毒害人的真相。至此单小婵杀人的罪名总算脱了干系。落霞楼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田氏看着小翠，气的脸色非常。她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背叛她。当下把心一横，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过来，抡起手掌就是两嘴巴。小翠被打的嘴角出了血，头也昏昏沉沉的。“该死的丫头，居然是你害我夫君！”厉声一喝，还真是气愤难挡。在场的人除了楚翘和离风还真被她华丽丽的感动了。
楚翘拦下她，“田夫人，小翠只说单小婵没下毒，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这样就想先声夺人，真是幼稚啊。田氏一看楚翘，直觉的害怕起来。这个不名来历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想一般人那样好打发。
心思一转，忙作势哭起来“她害我夫君，我因何打不得？”转身扑到公案前，“大人，你要给民妇做主啊。”
没心思和她演出悲喜剧，楚翘只想早早结了案子回去睡觉。“好了，田少奶奶。这里是公堂，不是撒泼的地方，相信大人会给你个交代。”判你谋害亲夫的交代。楚翘在心里补上一句。
抬手抱拳，“大人且听小翠把话说完。”府衙令点头。
刚刚好一点的小翠将田氏交代她下毒的经过和盘托出，整个公堂沸腾了。田氏狠厉的喊着冤枉。“你这贱婢，居然冤枉我？”
“田夫人，冤没冤枉你，马上就会知道。离风！”楚翘高声唤着。身旁的男人走了出来，递给她一个小瓷瓶。“大人这是在田氏房里搜出来的毒药。和田少爷所中之毒吻合。”楚翘面无表情的将药粉递过去。
“你血口喷人！”田氏急得大喊。满脸的慌张被楚翘看个清楚。
“这盛药的瓷瓶可是田府所有，而且府中丫鬟皆知道，这是你陪嫁过来的东西。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这该是新皇登基时赏赐给朝中大臣的。”此话一出，田氏抿嘴不语。那瓷瓶乃是皇上赏赐给叔叔的，自己看那东西精巧，趁着出嫁之机朝叔叔开口寻了去。千算万算却露了它。可是她不能这样就范。
“这是御赐的不假，可是这瓶中装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香粉。再者，府里的人那么多，如果是谁将瓶中的香粉换掉了也未可知。”田氏狡辩着。她只要抵死不承认，官府就不会拿她怎样。
“好。那田少奶奶可否以身试粉？”楚翘笑的狡黠，田氏虽然心思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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