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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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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证明北朝尹强尹天王有再次会师南下侵梁的可能,因此温氏父子,尤其新晋的淮广刺史温乔,更是日夜筹谋,以求应对自如。而身为前淮广刺史的温岫,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每每与大哥、父亲沟通想法。
四月,北朝的细作传回消息,尹天王座下大将吕光,封抚远将军,领军十万,挥师北上,收复为乱久矣的凉州、西域。
这个消息一经证实,温氏三人大舒一口气!尹天王既然西北用兵,就断不可能再往南用兵,否则,尹天王也不免后院起火。
隐居南山的温岫正以为可以长舒一口气的时候,金陵他母亲处紧接着派来了温岫的乳母,要亲自查验温岫在山间的日子!而温岫的乳母就是常平的母亲!
老嫲嫲进了山,一看见温岫不顾身份门第的同云儿同起同坐,禁不住痛心疾首,当着温岫的面就痛哭失声。
温岫微微不悦,手上紧紧拉着云儿,却也没有多少辩解。
老嫲嫲深知温岫秉性,并不直接责备温岫,却把阿忠、常平两人叫来,当着温岫云儿的面,极为严厉的斥责了两人。但素兰、阿如两人想上来和老嫲嫲攀攀交情,却被老嫲嫲极老道的挡了回去。
而后,老嫲嫲把阿忠、常平都赶回小舍反省,留下温岫说话。原本老嫲嫲甚至不愿云儿在场,但温岫颇为坚持。老嫲嫲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最后顺着温岫,留下了云儿。
等几人都不在的时候,温岫让云儿很规矩的给老嫲嫲磕了头,那言下之意,也颇为明显。老嫲嫲一面叹气,一面转开了身子,算是半推半就的受了云儿的礼。
等这些礼仪都摆弄清楚了,老嫲嫲才清了清喉咙说道:
“公子在山间,少些规矩,也是能够的。老爷在家就常对夫人说,隐居隐居,若是连规矩都一丝不苟,还叫什么隐居?公子,这是老爷心疼您的意思!”
“夫人这回派嫲嫲来,这言下之意,就是还给您留着面子。夫人自然也知道,您在山间无论做了什么,嫲嫲总会看着奶着你长大的情分,帮着你、护着你。今日我看到了,公子……容嫲嫲倚老卖老,说句犯上的话,你这回真叫人……痛心。”
“公子也知道,山下夫人这几年为您这终身大事,是操碎了心啊!您可不能怪她巴巴的给你指两个侍妾,您也得替她想想。公子金陵里头也有名、也有才,天下间门当户对的这些姑娘小姐,十个手指就能数完了,您一天天的推着,叫老爷夫人得罪这些世代交好的亲戚啊。”
“这位云姑娘……公子,我今日也不当着云姑娘糟践她,但你若抱着将她娶进门的心思,你就太糊涂了。”
嫲嫲语重心长,也不是看轻云儿,叫温岫想反驳也反驳不出来。而卧在一旁的云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直至脚都麻了,也豪不自觉……
作者有话要说:渐渐开始另一波虐……
、南山隐(15)
素兰、阿如两人心中称愿,巴不得老嫲嫲直接把云儿赶跑了,温岫再来找她们。可惜,温岫与老嫲嫲一席话之后,老嫲嫲对她们两人毫无怜悯之情,反而直接申斥:
“两位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要怪老嫲嫲我倚老卖老教训你们!”
“老嫲嫲大宅门里做了一辈子的人了,打小时候开始伺候太夫人,直伺候了她老人家一辈子。我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一应人是不怕得罪的。”
“你们两位,阿如是公子早前的贴身丫鬟,素兰也是夫人身边最好的丫头,素日看你们行事也都是顶好的,怎么一出了大宅门就这样糊涂起来?”
老嫲嫲摆摆谱,列列功劳,要教训两人。可两人这回一肚子气还没喘平了,怎么听得进去。素兰的一张嘴最乖巧伶俐,连忙分辨道:“嫲嫲,嫲嫲也说素日知道咱们的,咱们怎会造次?我两一进山,按着家里的规矩伺候公子,反而落了一身不是!素兰本也不是公子的侍妾,也推辞过这差事,无奈夫人说公子少人伺候,素兰这才进的山……”
素兰尚未说完,老嫲嫲挥手截断:“素兰姑娘不必在老嫲嫲跟前摆这份贤良淑德!老嫲嫲是老,但眼睛还没瞎!大宅门里有姿色有涵养有心气的姑娘,从太夫人时候起,嫲嫲不知道见了多少,却从没见过那些不安于室、一味争强好胜的人最后能笑着入土为安的。说句难听的话,素兰姑娘,你这本事,还没入流呢!”
素兰被气了个倒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边阿如这回红了眼圈:“嫲嫲,要说没有半点儿自己的心思,您也不信,阿如只是委屈,小时候伺候公子,阿如也是尽心尽力,怎么今日公子说不要就不要!”
嫲嫲听了长叹一口气,又肃了脸:“亏你伺候着公子长大,竟一点也不知公子脾气!回回公子回家,你都恨不得黏在公子身上,公子不喜欢你,人人都瞧见了,偏偏你还以为用了点狐媚子功夫就能拴住一个男人。”
“公子是什么人?外边走南闯北、征战沙场的人,他能不知道你们的这些心思?顾忌着你们女人家还要面子、还要在大宅子里讨口饭吃,不一棍子打死罢了。他真有心收拾你们,送你们出山,你想你还能回到宅门里去?”
嫲嫲说了长长一篇话后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沉吟一番后郑重说道:“你们不服气,也是你们的事,但丑话嫲嫲先放在这儿。公子是夫人最心疼的儿子,也是朝中重臣,你们若是以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吵着闹着要老爷夫人主持公道,惹得夫人公子相互置气,这挑唆他们母子关系的罪名,你们担不起!到时候嫲嫲受罪也不算什么,就怕你们再没有活路。”
“公子已然是明说了,你们俩他一个也不中意。想必那日他让阿忠赶你们到小舍,你们也都明白了?”
素兰听到这儿忍不住默默淌泪,阿如更是哭了出声。
嫲嫲摇头:“可怜你们连公子的心思都没摸着,就这样毛毛躁躁的做事,真不像大宅门里出来的丫头!你们还想日后在宅门里过份安心日子,就得记着,山里的话一句也别再说!维护了公子的名声,就是维护了夫人的名声,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也能让你们过去了。”
素兰听了哭着说:“偏成了我们的罪过!嫲嫲怎么不说那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不是我勾引公子,也没有做那下做的事情,偏成了我们做替罪羊!我们有错,可最错的究竟是谁?”
嫲嫲叹气:“说你聪明,偏就钻牛角尖、一门黑的走到底的主!明告你们两位,云姑娘是个荒人,没有户籍没有身份,是个从来不知道规矩王法的人,她怕什么?她横,你能跟她横?你能跟她一般,离了公子也能活着?你也敢杀人越货?你离了大宅门,路都找不找!真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
话到这儿,素兰彻底无语了,阿如也瞪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老嫲嫲。
老嫲嫲一摇头:“今夜就一五一十的寻思寻思,想清楚明白了,和嫲嫲说。你们要往死路上走,我也绝不拦着;你们要活,嫲嫲也会想尽法子周全。”
……
老嫲嫲一离开,温岫就带着云儿出了门。
温岫一路都没有说话,带着云儿直入了茅舍后那片竹林的深处,他才说:“今日情形,我能预料。云儿,你不要多想。”
云儿甩开温岫的手,四处去看竹根下冒出的竹笋:“该叫老阿忠来,挖些笋子,一定很好吃。”
温岫知道云儿的脾气,她朝不保夕,已经习惯不去想明天的好歹,所以他也尝试着不去想。但到了今日,他不得不去面对。
“云儿,或许过些日子我还要再回金陵一趟。这一回……或许要更久……”
云儿缓了脚步,一双玉手摸着一株株青翠欲滴的竹子,却并不说话。突然间,一丛竹子中,一枚祥云刻纹闯入眼帘,这刻纹像极温岫往日在书房教她的那个。云儿心中一颤,只觉得春日里缕缕的寒意忽然从脚心窜了上来,叫人无处抵挡。她回身挡住温岫的视线,浅浅笑着说:“你又要走么?这一回……我可不一定等着你回来了。”
温岫心中一扯,仍浅笑着:“云儿……我终是有不得不背负着的包袱,却不是你的错。可你还是等着我吧,不然,你去哪儿?我不愿意你再江湖流浪。”
“等你么……”,云儿低着头,像只精灵般飘荡:“等人真难受,一日的时光就好像分成了四季,每一季都能让人等得脖子都长了。”
一句轻轻浅浅又直白的话,让温岫又心酸又欣慰,他上前拉着云儿,低低的声音说道:“我真不该听你的法子,什么都不想。或许我早些筹谋,你我今日会有不一样的局面。”
云儿反拉着温岫的手,顺势牵着他离开竹林:“我不知道,我也并不怨你。”
温岫轻笑,没有接话,跟着云儿走出竹林。
时值春日,竹林深处颇为潮湿,地上腐叶颇多,两人一路无话。
就在彼此都享受这份安宁各自思量时,云儿突然听到右侧破空而来“嘶”的一声!她尚未看清是什么,就已经立即伏低身子,低喝着警示温岫:“温岫!”
温岫也早已经警觉,但两人身上并没有武器,他只能抱着云儿猛退一步。也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破空而来的声响落在地上,变成昂首挺立的一条竹叶青!
那婴儿手臂办粗的蛇浑身与竹叶一般翠绿的颜色,趴在满是枯黄的腐叶上,说不出的妖异恶心,云儿倒吸一口气,低声道:“头一回见这么大的竹叶青!”
“云儿别说话!”,温岫一声低喝,立即抱着云儿往左侧掠去,同时一声低喝:“轻烟!”
就在温岫跃起的瞬间,翠绿邪恶的身影仿佛通灵般弹起,又另有一道黑影从后方掠来。剑光一闪后,竹叶青断成两截,犹不住扭动。
黑色身影对温岫略行一礼,又拿剑挑起竹叶青,细细查看,然后轻飘飘的声音回道:“公子,南山茅舍再也不太平。这竹叶青毒牙健硕、懂得主动攻击敌人,似被人蓄意豢养。”
温岫紧紧抱着云儿,轻轻问了一句:“见过么?”
云儿扫了轻烟一眼,只摇摇头:“北面的蛇我见得多一些,南面……我多在市镇里走,荒坞里没见过这么大的。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养这样的蛇?”
“轻烟,你说呢?”
“属下不曾见过。”轻烟拱手:“近来为两位姑娘进山、老嫲嫲进山,免不了有一些闲杂人走动,有人因此混进来也不足为奇。公子放心,属下立即着手查。”
温岫点头,又松开云儿,吩咐道:“云儿别怕,拿着剑,你先回去。”
云儿心里明白,这名唤“轻烟”的,可能是温岫的贴身暗卫,他们两必然有些话不愿意让她听,因此她也没有废话一句,接过轻烟递来的剑,缓缓走了回去。
后面温岫看着云儿的背影,心里浮起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一个巨大的阴谋仿佛通过这一条竹叶青掀起了一角。他负手而立,浅浅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不曾发现什么,云姑娘也干净得很。”
“你以为是什么人做的?”
“这……”,轻烟犹豫了一下:“属下不敢妄下判断。但从这竹叶青……公子,这畜生只怕一两年的功夫是养不出来的。有这根基的,天下也不出那些人。”
不出那些人?哪些人?朝中政敌?被他打垮又至今尚无下落的天师道?还是尹融之流?这些人说多不多,说少也着实不少!温岫一时间也并未想得出头绪来,
轻烟见温岫没有说话,便又加了两句自己听到的:“另外,大公子像是在北朝有细作,也得了什么消息。但大公子并未向属下言明,只吩咐轻烟,近来要寸步不离二公子,谨防敌方细作。”
“敌方细作?”温岫皱了眉,大哥此举实在不像是他平日所为,是知道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么?他身边会有细作?会是谁?难道……他心中又是一震:“难道大哥是指云儿?她曾是淮南战场上首屈一指的细作!”
轻烟低了头,又轻又细的声音道:“属下该死!近一年属下还有阿忠叔未曾得公子命令,就一直细细留心云姑娘举止行动,但确实未曾发现云姑娘有刺探情报的举动,就连公子放在书房处的城防图,云姑娘都未曾展开来看过,云姑娘……对公子也未曾有不轨行为。大公子处的消息……轻烟猜,与天师道有关……”
天师道……阴魂不散的天师道?温岫有些头痛,天师道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么?难道……孙彦贼心不死,仍然惦记着云儿?
温岫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就留在山中吧,和阿忠一明一暗,查一查这后面的事故。”
“是……”
作者有话要说:风云再起。
、南山隐(16)
老嫲嫲此后又与温岫密谈了一次,而后,就提出要下山回金陵复命。素兰、阿如两个丫头想必是被老嫲嫲一番敲打后有所觉悟,也都说要跟着下山。两人这一折腾之后,山间无人不恨她们俩,只愿她们快快离开,也不去管她们真心还是假意。
到四月末的时候,老嫲嫲启程下山。临走前,老嫲嫲觑着机会,单独和云儿说了两句话:
“嫲嫲也不问姑娘你的来历,看着你容貌气质,也不是寻常人。你跑惯江湖,人情道理也不必我说,你懂得比我还通透。”
“老太婆两句话无他,教你知难而退。公子不是寻常人,你跟他,不配。”
“过日子,不是图新鲜,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没有个头,迟早一日变得不堪,你还不如早作打算。这两句话,你细想想。”
云儿听得老嫲嫲的这些话,一句争辩也没有,脸上无悲无喜,眼中一点儿情绪也看不出来。
温岫并不知道老嫲嫲说的这两句话,云儿也没有告诉他。两人在老嫲嫲走后的一段日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快乐平静。
一日,两人看完瀑布云回来,一身的云蒸霞蔚,好不尽兴。
云儿不无兴奋的拉着温岫说:“难怪你要做神仙,那云真如同大江大海一般扑头盖脸而来,真是好厉害的模样。”
温岫也是兴致不减,直笑道:“我在这山间多少年,也只见过云海倾泻的奇观,像今日这样犹如身处瑶台仙境的际遇,真是亘古未有。可见是你的福气,才来不到一年,就见这样的景致。”,说罢震衣而起,畅然吟咏:
“……”
云儿想起方才山间那流动的白云如同大江奔涌、滚滚而来的景象,只觉得心胸激荡的如同大海般宽阔,头一回觉得温岫素爱吟咏并不是装,实在是有感而发!她眼下心情高涨,因此不禁跟着温岫的节拍击节应和。
待温岫吟完,一把抱着云儿,在她耳边笑道:“云儿,直至今日,你也懂得是么?我与你在这儿,不是神仙一般么?”
云儿心中畅快,一应烦恼通通置之脑后,她嫣然一笑,一双玉手拉开温岫,一双巧目顾盼:“温岫,到今日我才懂,只有在这儿,我也能跟你做神仙。”
温岫笑,真诚无伪的笑。
云儿放开温岫的手,突然觉得天地都宽了,前路漫漫,有了这份记忆,也都不再害怕了。第一次,她觉得她可以毫无伪饰的站在他面前。云儿款款走前数步,轻扯衣带,然后……她身上的衣裳便一件又一件的滑落在地上。
温岫脑中一阵轰鸣,只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儿渐渐展露的身体。
最后,云儿身上不着寸缕……
室外的暮春的阳光依旧明媚,散进来的一寸寸阳光投在她身上,她便宛如玉雕一般闪烁着润泽的光芒。她毫不羞怯的踢掉衣裳,一步步的走过来:“温岫……在这儿这么久,我头一回觉得一点儿也不害怕,日后也都不再害怕。我……好看么?”
温岫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只轻轻吟咏:“云儿……”
云儿微微有些怯意,贝齿便轻轻咬着嘴唇:“温岫,我在这儿……不想后悔……”
语罢,云儿已然走到温岫眼前。她身体的徐徐馨香引燃了温岫,温岫瞬间回神,立即明白事故,他一把抱着云儿,只低吼一声:“轻烟!你快滚!”
室内房梁上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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