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云出岫-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破虏微微低了低头,又紧了紧腰间的剑,复抬起头来,眸光灼灼:“公子,破虏明白!”
温岫点头,转身在书架上取了一幅卷轴,展开来,吩咐道:“淮南一役后,我在山间也并非一事无成,自己略略修改了北面防线,此次下山与大哥论及天下形势后,更加成熟了想法。你来,我一一指给你看,然后你带着这地图下山,分别向父亲、大哥转述。”
破虏应了是,便在轩窗下铺好地图,又卧在一侧,听温岫吩咐。
“平天山、荆阳、彭城,一山两城,乃是天师道历来经营,真正易守难攻,对慕容垂如此,对大哥亦然。若无慕容垂在荆阳虎视眈眈,彭城可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慕容垂分明想借荆阳成就事业,如此,大哥不可不防荆阳。彭城屯兵,也就势在必行。岫料想,大哥在彭城、在荆阳以上的栾阳等地屯兵,对慕容垂成合围之势,慕容垂就不能久据荆阳。此为其一。”
“其二,彭城以下,有一个时时生事的荒坞,更兼有颖水、泗水、洛涧等复杂水道横亘其中,地形最为复杂,最易于被人钻了空子。岫看来,颖水看项城,泗水看矶石场、寿阳,而洛涧则要守住洛沅。这四城不失,彭城以下可保无虞。”
破虏频频点头,又指着地图上的一点:“公子在这儿标了朱砂,可是当年属下误入泗水时看见的小山岗?”
温岫点头,笑着说:“如今可不是一个小山岗了,近几年,大哥在那儿高筑墙、深挖壕,已经成了扼住泗水的险要据点——矶石场!照岫看,只要守住矶石场,其下的寿阳反而不必过多屯兵。”
“属下明白了,实则主要在项城、矶石场、洛沅各屯一至三万不等的兵勇,以楚子军的骁勇,想必也就可保无虞了。”
温岫听闻了却摇头:“北朝不动,彭城以下反而不大妨碍,岫最担心的是智谋迭出的不世战神慕容垂。”
“公子的意思……事先要对付荆阳?”
“以岫看来,荆阳实在是淮水上最紧要的城池,慕容垂若有了精兵强将,势必顺着淮水南下,如此,颖水、泗水和洛涧守得再好也无济于事。不过,你看大哥的意思吧,岫相信他心中有数。”
……
随后两主从又对着地图论了许久,才渐渐转了话题。一直说了有一个多时辰,温岫才打发了刘破虏:“好了,若无事,你这就准备下山吧,别在这里耽误。”
刘破虏也知道身负重任,便没有多加客气,起身告辞,末了又有些迟疑的加了一句:“二公子……方才那姑娘……”
温岫皱了皱眉:“你认得云儿么?据云儿自己说,她也是北面逃难来的。”
刘破虏揪着眉头,又抹了一把额头,想了半天,哑着声音说:“南逃的人也多,面虽善,却是个汉人模样……也不是吧,破虏的小妹妹可是个漂亮的胡人……属下这就走了。”
温岫没有多留刘破虏,只叮嘱了两句便作罢。
破虏一走,温岫就朝轩窗外漾起浅笑:“云儿,气饱了么?该和我说说话了吧?”
云儿坐在银杏树上,两条腿晃着,脸蛋一派静穆,抿着嘴、盯着温岫。
温岫看见云儿这模样,只得摇摇头,一甩袖子、跃出轩窗,攀上银杏树,抱着云儿,在她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方才打远看见我就扑过来,眼下一句话也不对我说,真是生气了?”
云儿挣开温岫的手臂,讥诮道:“好好地有门不走,偏偏要翻窗爬墙,你好有出息!”
温岫一听这话就知道云儿在讽刺他呢!偏他心里很受用,只斜些依着树干,悠然说道:“我回到家中,母亲就可不由分说的要给我安排侍妾,说我不成婚她拧不过我,但连侍妾也没有,就是诚心气她。我估量着,我要是不把她们带进山来,家里连门都别想出去了,更别说来见你。”
云儿静默,然后闷闷的生气:“哪来的姐姐,我低贱,不配有姐姐的!她们在这儿,我就走!”
温岫好笑:“云儿真要走?”
听见温岫一口疑问的语气,云儿真生气了,又觉得浑身难受,不禁发狠道:“我这就走!不碍你们两女侍一夫!”,说着就要跳到树下去。
温岫连忙拉着抱住,哄到:“真生气了?往日你也不是这么开不得玩笑的。”
云儿冷笑两声:“我连卧房都进不去了,一间屋子三六九等的画了几大块,这是过日子么?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像我这样的人该睡猪圈才对!我最恨拿着些身段就装高贵的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做风信子去!”
温岫呵呵一笑,握着云儿的小爪子不肯撒手。云儿发狠,咬了一口温岫,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的好胎,含着宝贝出世么!你要是落在泥里,你那儿比我高贵一点?独自一人就占了两个女人,还欺负我!哼,凭什么!你撒手,我不在这儿受你欺负!”
温岫越发笑得畅快,任由云儿骂人,最后一把把她抱着,在她耳旁低声说道:“云儿,你气我,是气我带了两个女人回来么?真难得!是不是你想说,我就该是你的?”
温岫满不在乎的,叫云儿气了个倒仰,只揪着温岫的衣襟,口不择言的低吼道:“你怎么不该是我的?那些男人干了女人,不都是说‘你以后是我的人’么!我干了你,你怎么不是我的人?!”
温岫滴汗,却压抑不住的笑意:“这么说也难得,你这番生气竟一点也不像你了!想来你往日多厉害的脾气,雄赳赳的说‘谁要是黄了我的买卖,我就要谁的命’。那时候么!你可是把自己的东西看得紧紧的,怎么反而到了今天,只懂得像寻常女子那样的闹脾气?”
咦?好像也是啊!换做往日,谁敢来和她抢吃得,她会不跟人家较劲到底的?凭什么别人来抢,她就小娘们似的闪到一边自己给自己不痛快?!
哼!和我抢?就是我要不到,也不让你痛快!
想通一点,云儿眸子一转,换了笑容,攀着温岫说:“小相公,你自己不乐意,直接给我倒委屈就是了,何必拐那么老大的一个弯?我要是把她们收拾干净了,你可别怨我,我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温岫吃了一口豆腐,针锋相对:“大娘子,等你把那三十六计分清楚了,再高兴着吧!那两位,一位是我母亲身边最得意的丫鬟,一位是出了名的小可怜!”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话很重要,中间温岫布的防线也很重要。
、南山隐(12)
云儿一声冷哼,拉着温岫跃下银杏树,却连门也不进,直接出了茅舍,才悠然说道:“我饿了,早两日老阿忠在那小溪里捉了活蹦乱跳的鱼给我吃,那肉质,真鲜!”
温岫轻笑两声:“你什么时候把老阿忠也收服了?你那野猫似的脾气,他居然也待见?”
“哪那么容易的!”,云儿炸起来的反对:“去打猎、去玩,哪一样不是要花好大的心思。哼,他么!贱骨头,非得耍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他才会带我去玩。”
温岫摇头:“忠叔老江湖了,你还能把他耍了?让着你罢了。你说的小溪我知道,那里头的鱼虽然小,却是常年在湍急的溪水里游着,肉质自然不同凡响。”
……
茅舍里头阿如、素兰两位二主人雷厉风行的收拾了公子的起居,就吩咐茅舍后的庖厨准备了合乎规矩的膳食,然后严肃工整的卧着等待温岫来用餐。那意思么?立一立规矩,耍一耍下马威。那结果么?压根没等着人。
等过了饭点,几案上的饭菜都凉透了,常平不得不上来提醒:“两位姑娘,二公子在山间素常如此,指不定那日就不回茅舍用膳的。今日这时辰了,只怕午膳就在外面将就了。两位姑娘,常平是否另外热些饭菜给您们?”
阿如、素兰对望一眼,阿如一顿软绵绵的针就往常平身上招呼:“早听闻常平姐姐得过太夫人的夸奖,才一直跟着二公子呢!怎么也不劝劝公子,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用膳?”
常平一开始吃了亏,这回平着脸,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阿如说的是,奈何,常平自从在太夫人身边学规矩的时候,就没学过下人能过问着主人这样的规矩的。”
连太夫人都抬出来了,就是夫人在眼前也说不上话了。两位二主人乖乖住了嘴,只让常平撤去冷饭冷菜,自己另外用餐。
两人背了人,不免杯葛云儿常平等人:“阿兰,你说惹得二公子连碰也不碰咱们的,就是今日见的这位?她这是躲着咱们?连饭也撺掇着二公子不回来吃!难道她能长长久久的躲开去?这究竟是什么念头?而且,常平这样子是帮着那丫头?咱们是正经夫人指给公子做侍妾的,进山头一天,她也没见些奉承神色?”
素兰素来比阿如沉稳,但那心思更比阿如深沉,她浅浅一笑,竟也有些世家小姐的矜持含蓄:“常平是什么人?他家在温氏老祖宗的时候就一直是奴婢了,他们这一门靠着温氏,就算不入流,如今也是人上人了。她爷爷这一支认了死理,忠心耿耿的一直不肯出去,为这个,老太爷的时候就放下话来不肯为难的。如今族里几位嫡出的公子小姐身边,都有她的兄弟姐妹跟着,也都是太爷、太夫人时候留下来的意思,连老爷夫人都没敢违逆的,我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听这些主人们说了不知多少回了。你往后小心着说话,别把她得罪了。”
阿如沉默了,而后又有些着急:“照你看,常平是帮着那女人的?”
“那倒也未必!”,素兰想了想说道:“虽然不曾照过多少回面,但方才一看,那人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你想,若是有些来头的,怎么肯没名没分的跟着公子?而且她一说话,可不是公子那样文雅的洛声,连常平都远远不如。我看着她那样子,私下揣测着,莫非是公子见她长得好、性子又野,图一时新鲜?”
素兰话音刚落,阿如柳眉一吊,好端端的柔媚滋味丢了个精光:“好不要脸的小骚货!引诱的公子连些体面都不顾了!她要敢回来,阿如不叫她羞得没脸见人,也不配叫阿如!”
阿如话到此处,素兰心中称愿,只愿阿如热热闹闹闹上一场,她也好一旁宽慰着。但可惜两人一直没等到温岫两人。直到四合暮色沉沉的时候,温岫才与云儿手牵手的走回茅舍。
阿如素兰两人早做好准备,一见了温岫,立即暗使眼色,面上却越发恭谨,一举一动,的确很有世家伺候丫头的风范。两人低眉顺眼的拥上去簇着温岫,顺带也把挤开云儿。然后么,素手如玉,极尽柔顺体贴的给温岫宽衣、换鞋,又心疼着温岫午膳没用好,禀报着着要好好用晚膳。
云儿一句话也不说,闪到一旁,看着两人就好像看见了戏台上的优人。温岫么,早就有所预料,只忍着笑,想看看那小野猫如何怜香惜玉。
而后温岫换了衣裳,便移驾到用餐处,几案上已经摆好了饮食。两位姑娘照着规矩也并不敢上桌,只一左一右卧在温岫身侧伺候而已。
就在大伙规行矩步、按部就班的时候,云儿闯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大大咧咧的一把坐到温岫对面,连近日来已经渐渐习惯的跪卧都丢开,只如同胡人一般的举止。
温岫不动声色,心中一叹,哎,开始了!
左边的阿如看见云儿如此举动,立即就皱了眉。想到素兰早前对云儿身份来历的猜测,更有一股优越感涌上心头,因此也顾不上细细斟酌话语,就有些严厉的说:“哎哟!这是哪儿来的胡鞑子!眼前泰山似的人,你也敢这样无理么!”
云儿嘴角一挂,仍旧一言不发,手上那双筷子毫不迟疑直冲着温岫的筷子去,一下子隔住温岫已经夹在筷子上正想入口的兔子肉,然后粗粗的声音喝问:“哪来吃白食的!眼前主人在这儿,你也敢白抢么!”
呃~温岫微微低头看了看筷子上的那块兔子肉,实在不明白,云儿,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忍!
素兰见温岫波澜不兴,便猜着他是自矜身份而不愿轻易动怒,因此脸色一寒,立即申斥云儿:“大胆!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看你连汉人的礼仪都不懂,想必是那尚未入籍、正经连丫鬟都不是的贱民,如此身份,就敢对公子这样大胆么!”,声色俱厉的申斥刚完,素兰立即换了神色,静雅的姿态对温岫说:“公子!您看她这是什么道理?”
嗬!好大一条变色龙满堂蹿啊!
云儿冷哼一声,也压根没把这些话听在耳里,手上只如同风卷残云般把几案上的所有荤菜都收了个干干净净。一时间,器皿里的菜汁,溅了一桌,对面三人不妨,也被溅了一身。云儿看着兔子肉都到了她跟前,这才满意的拎了根筷子敲着,痞痞的神色说道:“瞧见没有,温高门?这两小娘们的脸皮……不去耍把戏,真委屈了。少给我条条大道理的摆!这儿所有的野物都是胡鞑子、我!大冬天里冒着风雪打的!小娘们小爷们不待见,别吃我这贱民的东西。有本事,你们身娇肉贵的、大黑天的自己打去!不然真对不住你们敲起来还响当当的骨头!”
云儿翘着拇指,眉飞色舞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温岫想起头一回在荒坞集市,那活色生鲜的风信子。可他刚回忆完当年风信子的风采,立即就要面对云儿更彪悍的行径……
这头的云儿还没横完呢!她翘着兰花指,把盘里的肉一块一块的挑出来,丢在地上,学着阿如的拿腔捏调:“我就是胡鞑子,就是贱民,连打回来的兔子都贱过旁人的。两位小美人儿有骨气,碗里的是吃不上了,趴到地上去吃吧。”
等肉都丢完了,云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肉渍,又踢了踢地上的肉块,又突然凑到素兰跟前,不大不小的声音:“小娘们,你别装!你主子装我还有本事扯掉他的脸皮呢!你个小娘们,算个鸟!你能舞刀弄剑么?你跑的有我快么?整日靠着向老爷们发骚j□j讨两碗饭吃,再就是躲在屋子里弄神弄鬼,就你这点道行,也敢在老子跟前大呼小叫?信不信老子雇几个臭男人伺候伺候你,叫你爽的连天地都分不清,看看你还有多高贵?!”
素兰一瞬间煞白了脸,喉咙里噎着一句话,差点噎死。
可云儿还没消停呢,她又伸长脖子凑到阿如跟前:“小骚货,今夜我只许你吃这地上的肉,你要是敢去偷我猎回来的野物吃,我就把你的一双小手剁了、丢在山里喂野狗!”
好,话说完了!云儿直起身子,睨着温岫说:“你不在这儿四个月,这儿的肉都是我猎回来的,那意思,你懂了?我告诉你,今夜你别吃我的肉,就一边扒白饭去吧!哼!”,话说完了,云儿狠狠的往地上的肉堆吐了口唾沫,再加上一脚,然后扭头、扬长而去。
温岫举着筷子,看着面前白花花的一碗米饭,又看见一地的兔子肉,只有一个感觉:那饭,也太白了吧!
素兰和阿如瞪着眼,张着嘴,反应了老半天才明白方才云儿同学横了一把。阿如当即吓得抖衣而颤,小鸟依人的倚向温岫,哭丧着:“公子!她究竟是什么人……奴婢吓死了……”
回过神来的素兰涨了个满脸通红,满含热泪的对温岫说:“公子!究竟奴婢还是夫人派来伺候公子的,就算是个奴婢,是个不入流的下人,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位云姑娘,用如此卑劣无耻的话说奴婢……”
温岫默默放下了筷子,然后推开阿如,暗自腹诽云儿:话说,你收拾这两丫,也用不着把他一起株连了吧!
他站了起来,看了看胸前一片油渍,甩了甩袖子,淡淡的声音:“两位姑娘委屈了,但你们也听了她的话了,不是我的物品,我也拿她没法子。”,说罢款款走开去。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又无地自容。
话说,究竟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呃~~~耍一下脾气的说
、南山隐(13)
云儿甚至没招呼阿忠常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