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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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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温岫真的很恨自己的这份理智清明。
……
风信子被混乱裹了一条被子,便被拖离了孙彦的视线。
再也没有声音,再也没有人气,连一丝光明都欠奉!阿信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只知道这里很黑,黑的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被张凌那妖道重伤,又被孙彦用马鞭凌虐,最后浑身j□j的被丢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可就是这样,阿信却重逢了久违的安全感!
这儿这样黑,恐怕地狱也没有那么黑!她没有衣服穿,地板的冰冷,隔着一床锦被依旧清晰的传了过来。可就是这样,阿信也再也不觉得害怕!
等她的眼睛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她才发现她掌心里一直紧紧握着一个圆圆的物事!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握在掌心的?风信子摊开手掌,一抹微微的荧光便在掌心绽放。
刹那间,风信子又惊又喜,如获至宝般细细端详着那抹荧光。原来是出云剑上她舍不得当掉的明珠!阿信惊叹,原来那颗又黄又老又毫不起眼的珠子竟然是夜明珠么?
阿信高举着珠子,感觉这小珠子将满室的黑暗都驱散了!那一瞬间阿信一点也不觉得绝望,老天爷总有安排的,不是么?不然她浑身上下都被削个精光,却怎么还能在手掌内留了一颗至宝?
细细的看了一回珠子,欣喜过后的阿信开始觉得又冷又饿又累,因此手握着明珠,卷着锦被躺在地上沉沉睡去。在她的梦里,她又见到了一色的蓝天,地上青草万里,远远的,明媚的歌声飘来,是她一直梦想的家乡;而后,她又梦见莽莽的密林间铺着地毯一般厚重的白雪,远远的黑衣人走来,给她指天边最最明亮的启明星……
阿信再次醒来,是因为感觉到有一股亮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头顶上开了一闪小窗,光亮射了进来,旋即一个小吊篮徐徐而下,里面饮食丰盛。
阿信不管三七二十一,捧着吊篮大嚼。等吃饱了,她丢下碗筷,继续卷着锦被呼呼大睡。
如此九次,大约都是按着寻常三餐的节奏。
也就在第二天开始,孙彦总会在这一日的第三顿饮食后来看她。他并不说话,甚至没有让人掌灯,只是借着头顶暂时开启的小窗的微光来看她。阿信也不说话,不讨饶、不骂人,也只是静静的盯着孙彦。每一次到了最后,孙彦都拂袖而去。但从他来看她的第二日开始,她的饮食中多了一盅又黑又苦的汤药。
风信子讨厌吃药,更害怕孙彦把清玄散混在汤药中给她吃。可她也知道自己发烧了,背上的伤也越来越痛。她明白这苗头不对,因此在细细的闻过那汤药后,阿信捏着鼻子逼自己喝下了那些汤药。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孙彦渐渐不再出现,而她没有再发烧,后背也渐渐不再疼痛,可是她饮食的间隔越来越长。她以为孙彦渐渐忘记有她这号犯人了,可是在饮食减少的同时,她的是饮水量渐渐增加,那头顶的小窗似乎是每隔很短的一段时间就给她送下来一小罐蜜糖水。
风信子很奇怪,孙彦似乎不是想饿死她,可她离饿死也差不了多远!
蜜糖水很好,清甜芬芳,可是胀肚子却不饱肚子,上了一趟厕所,喝了等于白喝!渐渐的,固体的食物断绝,漫长的时间里只剩下那些蜜糖水与阿信作伴。
这时候阿信开始明白,孙彦这是温水煮青蛙!她很难受,可是拎着那颗微微发光的明珠,她始终没有太过绝望。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她确实也没有指望谁,可是她看着那颗明珠,她就是很有力量。她把暗室内的每一寸一缕都摸索了个遍,连她方便的角落都没有放过,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利用的空隙或漏洞;她曾经紧紧的揪着运送食物的绳子,结果是她只能自己把散了一地的食物捡起来再吃;她曾经尝试抱着肚子j□j了一夜,却只换来了第二日的一碗苦药……阿信确实没有放弃,可她确实没有找到机会逃跑……
漫长的光阴静静流淌,那清甜的蜜糖水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清水。阿信渐渐饿的动也动不了,她只好蜷在锦被里一直呼呼大睡。到了最后饿的连觉也睡不着了,阿信就枕着夜明珠的微光,自言自语说些漫无边际的幻想。
她想起温岫,想起平天山上轻松惬意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她数着指头,回忆着她与温岫做过的每一件让她觉得愉快的事情。她揪着被子,想起雅盈姐姐十指春风为她做袍子的样子。她咂着嘴唇,数落朗先生给她开天下最苦最难喝的汤药……她数着她这一生中仅有的几件值得她记念的事,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失去了意识。
时间,在阿信眼里,失去了它的意义。
很久很久以后,阿信突然听到了声响,她慌乱的竭力的睁开眼睛,却只来得及抓住那颗陪了她许久、始终给她希望的夜明珠。
她全身的力气只足够用来握紧那颗珠子,其他的她已然一概不知。迷糊间,她感觉到温热,也感觉到冰凉,最后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耳边时,她感觉到了疼痛从下颌传来。
大约是疼痛极为剧烈,逼得风信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她许久才看清楚,孙彦的脸近在咫尺。
他一如既往的笑着,带着妖魅的气息,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
阿信没有力气挣扎,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她最厌恶的终点到了!她盯着孙彦,眼底的厌恶绝望很清晰的表明的自己的态度。
孙彦心里怒火高涨,他不肯相信,他已经把她折磨的几乎丧命,她仍然不肯缓和神色!他残忍笑道:“风信子,你说你最厌恶净身礼。你既然不肯听我的话,我便用你最厌恶的事情来惩罚你。你一定不相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着我给你净身!”
风信子闭了眼睛,极轻的声音呢喃道:“你要对我做那样的事……我也不相信来世,也不相信鬼神,所以我知道恨人没用……可是,我还是会恨你……”
孙彦听得一清二楚,冷笑道:“你这是不愿意了?”
“……”
“那么,我就让你恨我、永远恨我!这样你也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孙彦离开阿信,张手狂呼:“天师道今夜就会在淮南一举而发,驱赶尹融。今日过后,南梁河山就是我孙彦股掌玩物!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识抬举,也罢!我就以你美丽洁净的身体献祭于我天师道历代天师,慰藉他们在天之灵!”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重口味应该没有多少了。
、乌合众
孙彦一手举着一个小巧的玉制香炉,一手捏着风信子的下颌,张开她的口鼻,强行逼迫她吸入清玄散。
阿信避无可避,喘气间将清玄散带入了肺中。那如辛似辣的气息一下贯穿头颅,紧接着惹得阿信的胃一阵抽搐,可她胃中早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吐。
那小香炉就搁在两人中间,袅袅青烟模糊了彼此模样。
阿信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把手中的明珠拼命握紧,握紧、再握紧,直到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断在了肉里。剧烈的疼痛一度让她很清醒,那清玄散也就没有想象中的快速的发挥作用。
而对面的孙彦却已经因为清玄散而浑身潮红、亢奋激动。
等他撤下香炉时,发现阿信竟然眼睛圆瞪,丝毫没有半点沉醉迷离的样子。他立即大怒,翻身跳下方台,怒喝:“张凌!你是道中司礼,你说,献祭先祖的牺牲品,还有什么法子令她灵魂安静?!”
张凌是妖非道,素来血腥残酷,他听闻孙彦如此一问,似有准备般的浅浅一笑,亲身奉上来一个锦盒:“请天师以这冰清玉洁的冰钉,钉住祭品血脉,如此便能将祭品灵魂锁住,供先祖享用……”
张凌话未说完,锦盒已经落入孙彦手中。
孙彦打开锦盒,内中寒气袅袅,四枚三寸长的尖细冰钉赫然排列。一想到这至阴至寒又晶莹剔透的玩意将阿信钉住,而后臣服在他身下,孙彦真觉得一种痛极的快感,一种淋漓尽致的兴奋!他狂笑着抽出其中一枚,细细感受那沁人寒气……
徐徐伏在阿信身上,孙彦炫耀那枚冰钉:“阿信,我说过,我有的是法子磨掉你的脾气,让你乖乖听话……”
阿信咬着牙已经撑不下去,便只能死命咬着嘴唇,所以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几近疯狂的孙彦。
她很害怕,她说不出来,眼中很真切的浮出了恐惧,还有深切的绝望。孙彦看见了终于觉得有那么一点成就感,可长久以来的挫败,并未因此得到更多的纾解。他希望的是她的求饶,像那些求着他净身的女子一般,依在他怀里,如水一般温柔的求他垂怜她、爱抚她!
可阿信没有!孙彦轻轻的似乎很温柔的展开了她的左掌……
孙彦用巧劲,只轻轻一推,那尖而细的冰钉瞬间透过阿信的掌心,没入身下方台,将阿信牢牢钉在水晶台上……
揪心挖肺般的剧痛,让阿信觉得为什么她要做人!再无处可忍耐,再无处可坚强,阿信惨呼出声,“啊~~~~”,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扯裂了平天山山麓的平静……
……
三月末,天师道道众大举出没于淮水南岸、尹融与南梁对阵的正面战场。温岫得到回报,知道收网的日子终于来了!
三月二十九当日,朗拓的草庐同样打破往日平静。
温氏长公子温乔的信使先来到草庐向温岫禀报:“果如二公子所料,天师道道人成群结队出没于淮水南岸,渐渐聚集成军,打出匡扶孙氏江山的旗号。”
温岫无悲亦无喜,淡淡回道:“意料中事。孙氏附会于数百载以前的东吴孙氏,自是不甘人后的。孙彦连先祖世袭的荆阳都能卖给慕容垂,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
“是,按照约定,楚子军已集结完毕,大公子此刻已抵达淮水南岸,准备痛击敌军。”
“好!”,温岫说完挥挥手,示意仆从拿出一分单子,又说道:“天师道上下,从天师至鬼卒,几乎人人吸服清玄散。清玄散性烈,吸服者有如登仙般快乐,但也因此迷乱心智、不畏生死、不惧疼痛。大哥的楚子军应对时需有良策。岫在平天山这些日子,与朗先生一道参详,列了个方子,你拿去给大哥,助他破敌!”
信使大喜:“多谢二公子!大公子还问,二公子可愿与他并肩作战?彭城一处,有破虏将军足矣。”
温岫敲着手指,明白温乔是希望他出现在正面战场,以便将来领功。可他心中念着一人,是无法离开的,因此浅浅笑道:“彭城还有一位孙天师,是极富智谋又有胆略的,何况一山之隔的慕容垂尚且拥兵自重,岫还是坐镇彭城好一些。你禀报大哥,他的好意,弟弟心领。”
信使见状没有再多说,收了方子,道了句珍重,便远遁。信使这才一走,轻烟就浮了出来:“二公子,彭城孙天师今夜祭祖!另外破虏将军在荒坞业已蓄势待发。”
温岫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说话。轻烟见状便奉上一柄剑,正是阿信带走的出云:“属下日前探得平天山东面密林曾有激战,但碍于天师道的耳目,不曾细细查看现场。今日复查了一遍,发现了二公子的这柄出云剑。”
温岫心中一抖,缓缓伸手接过出云剑。
剑身依旧寒光闪闪,一抹陈旧血痕凝在剑刃,成了黑褐色。温岫轻轻抚过剑身,到了剑柄,就发现剑柄上原先的明珠不在了,一粒玉扣取而代之。温岫细细端详那玉扣,觉得以阿信的脾气,此举大有用意,但她人在与不在都成问题,也就无从追问。
轻烟揣测着温岫的意思,又说道:“这两日天师道反迹已然不加掩盖,因此属下曾逮住一名祭酒,问出来的话……二公子,属下猜,那风信子似乎并未丧命,反而遭孙彦囚禁。二公子,您说今夜孙彦祭祖,会不会……”
听到这里,温岫霍然起身,心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他要把阿信救出来!无论她遭遇了什么,他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温岫果断下令:“陈和,你执我刺史符印,前往荒坞,找到刘破虏,令他从荒坞向西攻入彭城。你则带一队人马留在荒坞,控制荒坞荒人,谨防其背后偷袭!轻烟,你跟我连同平天山间一百卫士,下平天山,直取孙彦!”
各人领命,立即行动。
温岫身负出云剑,依旧一袭白色宽袍,驱马下平天山。
从日薄西山到残月如钩,温岫鞭不离手,疯了一般驱策骏马。他知道孙彦觊觎阿信美貌,却谈不上什么情意。他也知道阿信的脾气如此刁钻不逊,常人若少半点包容,都绝无可能怜惜于她。一想到孙彦吸服集j□j、兴奋剂于一身的清玄散,甚至会逼阿信同吸,温岫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开般的疼。
阿信、阿信,你既然努力活着,就一定要等我,一定等到我来找你!
百余人呼啸山林,很快就到了平天山东侧山麓。
天师道早有准备,知道温岫到了这时候再也不会坐以待毙,因此八卦台外重兵把守。
相对之下,温岫及其百余卫士,不过杯水车薪。然而,温岫有决胜千里的运筹,更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胆量。他驱马践踏天师道鬼卒后,借着马匹奔势果断弃马,直取八卦台。
这法子在别人眼里有点笨,但温岫知道孙彦知道的一切,他更知道八卦台根本不是主要战场,甚至孙彦都不是最重要的人物,他手下刘破虏率领的五千楚子精锐才是这一战的主角。因此这一次,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只做一件他心中真正想做的事情:把他心仪的女子救出来!无论孙彦对她做过什么,他都可以不计较,他只要她活着,她活着,足矣!
兔起鹘落间,八卦台遥遥在望!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划破了夜空,足叫八卦台外诸人都有片刻的愣神。
那是阿信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温岫心中一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尖、绞碎了他的心脏。温岫大喝一声,扭断了一名鬼卒的脖子后,出云剑出鞘,他一头闯进了八卦台……
也就在此刻,八卦台外的轻烟趁百余名卫士与天师道鬼卒力拼时,将早已准备的克制清玄散的药粉悉数撒入各个照明火炉中,一时间,整个平天山东面山麓烟雾弥漫,天师道徒渐渐开始尝到苦楚滋味。
在东面山麓一片狼藉时,刘破虏的攻城战也早已拉开序幕!
天师道魔军自以为有神功护体,实则是清玄散迷惑了心智,令其不知疼痛、作战勇猛。但这些伎俩,敌不过温岫与朗拓静心配制的药粉!
温岫手边第一战将刘破虏,令人以火箭将药粉悉数射入城内,药粉因火箭上的火苗而燃烧,并释放烟雾,整个彭城因此满布药味。天师道徒多吸服清玄散,此刻预防不足,吸入药雾后,纷纷抱着肚子满地打滚,战斗力自然丧失。
刘破虏直到自己的箭矢消耗殆尽,方才命令潜伏多时的甲士集结,吹响号角攻城。原本惨烈的攻城战,因大量天师道道徒丧失战斗力而少了一份该有些的血腥,多了一份从容平和。
彭城,须臾陷落。
天师道,应了世人的一句评论,乌合之众,难成大器!
……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点重口味。嗑药兼有些SM嫌疑……然后marry christmas!
这会英文有没有错?
现在可以说一说时代背景了。
楚子军,历史上北府军为原型。北府军主要组成就是楚子。北府军的领军人是谁?大名鼎鼎的谢氏谢玄、那位庭中芝兰的谢玄。
淮南战役是谢玄的成名战役,不得不说,在淮南一战中,凡不是谢玄指挥的都战败,凡是谢玄指挥的都战胜。当时东晋的将领三战三败,唯有谢玄力挽狂澜,所以谢玄及北府军一战成名,谢玄本人也成为当时首屈一指的战将。
淮南战役中,长江上游的重镇襄阳(即本文中荆阳)被困,最后守将投降,该名守将……成为日后另一场更为著名的大战的关键。
记得咱们毛爷爷沁园春里头说过,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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