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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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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星荀很快就要随大军前往北境,凌珊把星寰奕带回了慈训宫,暂且在宫里留宿一夜。
一行人刚刚离开宣坤宫,太后就吩咐身边的女官立刻到太医署找个好一些的按摩师和针师来跟星寰奕看病。
就算是大人,双手举起来两个时辰双臂都会发酸,何况还是个小孩儿举着一卷厚重的竹简。
在宣坤宫的时候,凌珊不能不顾常骁的面子,直接传唤太医,总是惴惴不安又不能表现出来,回到慈训宫以后,连坐都不愿意坐下来。
好在凌以微深谙医术,太医署的人还没有来之前,她就给两条胳膊都已经不能动弹的小男孩按摩了一阵子手臂上的各个关节和穴位。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星寰奕强忍着眼泪,嘴唇都咬破了皮,看得旁边伺候的宫娥都跟着心疼。
宋钧尧也很关心这个今天才认识的小伙伴,跪在凌以微身边,睁大了眼睛,关心备至。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这么紧张兮兮地盯着星寰奕,反倒是让好强的男孩死活不愿意在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面前哭鼻子。
一番折腾以后,宋沛羽从外头领进来一个宦官,说要见太后,有事禀报。
凌珊看他一身黄衣,分明是近侍内官,知道他是永乾宫的使者,便问什么事。
“圣上让奴才来禀报娘娘,说今儿个去夙惠宫贵妃那儿,就不过来向娘娘请安了。”宦官用阴柔低缓的声音说道。
想起早上宋湛离开之前还说过,今晚过来,她微微愣了一下,又想到自己分明和他说,他答应过她的话,就算他做不到也没有关系。所以,现在他真的没做到,也没办法生气了。
凌珊对他微笑,说,“我知道了。”
那宦官离开以后,凌珊起身去西阁探望星寰奕的情况,还没有上楼,转过身就看到宋沛羽和凌雎跟在后面神色黯淡。
看着她们错综复杂的神情,凌珊含笑说,“不必在意。他是皇帝,那才是他该过的生活。”
凌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眼风瞥见身边的宋沛羽垂眸淡漠,更是决定不说半句。
但凌珊知道她们心里有很多为自己的不甘,特别是凌雎,她眸色便得淡淡的,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了冷眼看着自己的宋沛羽,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一同去找一趟尚寝局的人,问问看娄贵妃的身子怎么样吧。”
凌雎心里满是困惑和惊讶,但宋沛羽却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恭谨地施礼之后给她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同离开了。
凌以微在等待太医署的太医给星寰奕看完病以后,早早就离开了。
凌珊来到西阁,正见到几个宫娥在侍奉两个小孩子睡觉。
两个小孩子坐在屏风前等她们把床榻设好,凑在一块儿,拿着那卷国书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他们见到太后来了,连忙起身行礼,态度乖觉。
星寰奕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姨祖母,他知道姨祖母和父亲的关系很好,所以面对凌珊的时候,尽管怯生生的,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宋钧尧今天见到太后对星寰奕关心备至的模样,心里也暗暗觉得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所以见到她也不像之前那么生分了。
凌珊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见夜色晚了,便催促他们入榻休息。
她给宋钧尧掖好被子,打灭了他枕头旁边的那盏落地宫灯,然后跪行到另一边的星寰奕身边。
看孩童清清亮亮的眼睛,凌珊柔软了目光,轻声问,“怎么?认床,在这儿睡不着吗?”
小男孩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嘴唇,缩了一下脑袋,把小半边脸藏在锦被里面。
“睡吧,明天一早让人送你回家。”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掖好旁边的被子,看到男孩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充满了疑惑,便笑问,“怎么了?”
星寰奕把小脸露了出来,问,“明天不用去宣坤宫陪邕王读书了吗?”
凌珊早已忘记了这件事,闻言怔了一下,想了想,摇头说,“不去了。等你的手好了以后再去,我会跟皇后说的。”
他悒悒望着凌珊,白净修长的十指抓着锦被的边缘。
凌珊依旧微笑着,握过他的右手,正要给他好好放进被子里,却发现上面系着一根五彩绳。她拈起他腕间的彩绳,端详着上面仔细编织的纹路,这长命缕似乎是被拆出来过再打起来的,红色的线比起其他四根要更为陈旧一些。
半晌,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抱歉地对一脸懵懂的星寰奕笑了笑,温柔地问,“这根长命缕,是谁给你的?”
星寰奕的脸红了,小声回答,“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他知道自己是庶出,而太后是凌氏世系嫡女,世族门阀总是很在乎这些,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
“母亲?”凌珊心中暗惊,但表面上却没有变化,“是谁告诉你的呢?你不是没有见过你母亲吗?”
星寰奕眨了眨眼睛:“是父亲告诉我的。”
孩童毕竟涉世未深,不能发现凌珊笑容中丢失的那些温度,看她帮他把手放回了锦被里,又听她说,“你的左手能让我瞧一瞧吗?”
他觉得奇怪,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想想她毕竟是长辈,又是太后,就乖觉地把左手伸出来给她,抬起手的时候,白天因为举竹简而弄得酸痛的感觉让他脸色白了一白。
凌珊体谅他难受,没有把他的手举高,而是贴着锦被,翻过他的手背来看了看,见到上面光洁白皙,眼中晃过一片荫翳。
小男孩没有发觉什么,乖乖地把手放回了被子里。
“睡吧。我给你们加些安神的香料,舒舒服服做个好梦,明天起来吃好吃的。”凌珊温柔地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对他微笑。
安抚两个孩子睡下以后,凌珊并没有回寝殿休息,而是让宫娥找来了她之前没有绣完的荷包,坐在内室角落的屏风前给两个孩子守夜。
宫女们看到太后这么关心这两个孩子,都觉得她今日格外地温柔,想到她自己没有育有儿女,又暗自为年轻的太后唏嘘。
悉心的女官给太后送来了香茗和凉水,供太后提神。
凌珊让宫人慈训宫门前守着,等到宋沛羽她们回来,告之她给两个孩子守夜,有什么事情等到明日清晨再说。
敲过了丑时的牌,凌珊放下手中正要缝合的荷包,起身走到内室的门前往外瞥了一眼。
今夜在外室守夜的是两个新来的小宫女,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没有熬夜的习惯,早就扛不住,端坐着耷拉着脑袋打起瞌睡。
凌珊清明的凤眸趋于冰冷,她快步走回锦席旁边,从竹篮里取出用来做女红的针,又端起旁边一口未喝的清水,走到两个孩子的衾榻之间坐下来。
先前她已经在香炉里加了安神的香料,两个小孩子现在睡得死死的,已经不省人事。她没有一刻犹豫,从左侧的锦被中翻出星寰奕的小手,摊开他微微曲起来的手指,用针在他的无名指上扎了一下,捏了捏,就看到鲜红的血液盈了出来。
握着手里温软的小手,凌珊深深望了这孩子一眼,捧过水杯把两滴鲜血挤到里面,立即俯□把他的指头含在口中,过了一会儿,就看到手指已经恢复了原先的色泽,只是上面有个小小的针口。
凌珊在心里叹了一声,把他的手放回锦被以后,飞快地在自己的手上扎针。
鲜红的血滴落到清水之中,跟原本就浮在上面的血相碰。
时间不长,足以让凌珊的心冰凉。
她看着两滴没有融在一起的血液,缓缓做过头,看着星寰奕美好无邪的漂亮脸庞,突然觉得两眼一黑。她慌忙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都冷得像冰,很久很久都没有温度供她脑袋发热,好再度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珊尝试着提了一口气,两边肩膀却还是不能挺起来。
她的耳边都是嗡嗡声,明明是这么安静的夜,她却被莫名的喧嚣弄得心乱如麻。
她呆呆望着这个安眠的孩子,平素那个总是能够心思电转的自己好像不见了。她该做些什么?过去这么些年,她放不下的,每到团圆佳节总要挂念的人究竟是谁呢?
凌珊有些茫然,满怀侥幸地提醒自己是不是该回到寝殿里,看看装在玉匣里的那根缨络还在不在?
她苦笑摇头,一时间居然全然哭笑不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用手捂着自己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的双唇,目光迟缓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陈设。
完全是不经意的,凌珊看到安安静静睡在自己右边的宋钧尧。
她的脑袋里突然一声轰然巨响,鬼使神差地又低头看向面前那碗已经滴了鲜血的清水,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吞入了一口血腥……
143
143、第四十六回 弥彰·湛 。。。
“就这么突然要削减宫女,各宫的姐妹都过来跟我倒苦水。我这夙惠宫,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正举头望着天上星辰的宋湛回过头,望向悻悻发言的娄倏影,说道,“我听说,充仪养的那十二只狗,每只都要五名三等以上的宫女照看着。这样耗费人力,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宫里?”
娄倏影转身坐在荷花池旁的一块平坦的山石上,不悦道,“宫里从来就是如此,又何必管别人怎么说?你说的‘外面的人’是什么人?不都是些寒门出身的官员看不得天潢贵胄过得舒坦吗?”
宋湛素来不喜欢这类贵族寒门的言论,不想再和她争辩再多,只是说,“这件事情,你不做,自会有人来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娄倏影看他大有威胁之意,心里掂量了片刻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叹了一声,改口委屈道,“我倒是想自己看着办呢!你倒是说说看,那些年老的宫女出了宫要怎么办?还能指着她们嫁人吗?”
“愍帝当年兴修庙宇,武帝在位时也没有完全摧毁,凛都仍有寺庙百余间,把她们安置在那里即可。”
娄倏影顿时语塞,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削减宫女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拿到朝堂上去议论了,娄倏影说的那些问题,他统统都在早朝上被官员们议论过一遍。好在有一班大臣也说这是体恤民意的好事,各种困难被提出来以后,都纷纷出谋划策。
安置年迈宫女的方法,是星荀提出来的。宋湛不确定这件事情凌珊先前有没有知会过他,但总归所有被那些享受惯了的王亲大臣抛出来的难题都被一一解决了,加上宋湛心意已决,削减宫女的事情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
但是,这样的事情必定会引来六宫之中富贵闲人的不满。
娄倏影一边要考虑如何挑选宫女出宫的事宜,一边又要抵挡住各宫主人连番来的抱怨问罪,忍不住跟这个罪魁祸首抱怨两句,他还一副吩咐她差事的样子,她摇着嘴唇,气得胸口闷闷的。
宋湛知道她生气,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是答应了凌珊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很确定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能人,他没有先帝那么大的能耐,能让后宫佳丽个个都对自己服服帖帖,让她们各得所需,无论冷落了谁都不会被诟病。
或者说,他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那样的耐心。
这的确是一局棋,可他和当初执子的人不同。他没办法像那个人一样,纵观全局,把合适的棋子放在合适的位置,让它们各司其职,发挥它们应该发挥的作用,好让整局棋看起来合乎心意。宋湛他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住的一枚棋子,所以没有过多的耐心去顾虑其他棋子的情形。
“是我不好……”宋湛的思路有一霎断掉了,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娄倏影肩膀颤了一下,抬头望着伫立在身边的帝王,抿紧了有些颤抖的双唇,突然翻过手背擦掉了刚刚从眼睛里面涌出来的泪水,长叹了一声,“没事。”
看着她原谅而感动的眼眸,宋湛知道她已经会错了意。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经思考说出来的话,他的意思,是他不好……当初,他不该将她纳为孺人,那么,现在她也不会是贵妃。
或许他还不该,在知道父亲与常家立下婚约的时候,不假思索地接受了那样一门婚事,让常骁当上吴王妃。
或许,他甚至不该,当初让凌珊孤身一人回到盛夏,眼睁睁让她成为别人的皇后。
也许是心里还念及先前答应晚上去找她的事情,宋湛自觉自己想得有些太多。他在心里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把那些“不该”都一一推翻,让原先的“应该”都全部归于原位。
身为帝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明白,历史不能改写,时间不允许他们对过去提出任何假设。
世界上所有的得到都意味着失去。从很早以前,他就有这样的自觉。所以,每当他感觉到幸福的时候,都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一定已经失去了什么。
“你这些天身子不爽快,我让两个尚仪来帮你弄这件事吧。”宋湛随娄倏影回寝殿的时候,这样跟她说。
娄倏影点头,仰面望着他说,“我让人给你备寝吧。”
他想了想,还没有说话,就又听到她说,“你先去看看二郎的功课如何?他最近在学《易》,总有些看不懂的。”
宋湛想起自己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去看宋谧了,但见到她目光闪烁,知道她今晚是要把他留在夙惠宫。他眉宇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点了点头。
娄倏影看他答应了,上前挽过他的手臂,抬头对他粲然一笑。
宋谧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父皇,看到他来,又惊又喜,居然一时间都忘记了要行礼,有些发憷地站在书案旁。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有些讶然,觉得他似乎比记忆中的模样又长高了一些,上前温厚地对他微笑,问他今日的功课怎样。
娄倏影和皇帝一道跟甯王说了好一阵话,然后一同守着他睡下。
甯王宋谧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父皇脸上这么温暖的笑容,他都有些不敢睡,怕睡着了梦不到父皇,就见不到了。
皇帝敏锐地发现了儿子的紧张,心底总有些愧疚,耐心地陪着他,甚至还跟他说了一则小时候在《洞冥记》看到的故事,让他在那些神奇的虚幻之中昏昏睡下。
这样的经历,皇帝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那些奇妙旖旎的故事,都是他自己从书上看来的,不会有人给他讲枕边的故事。而皇后膝下的孩子……但凡对父皇有所要求,就会被皇后提醒不可以任性。
他感到有些新奇,看着孩子的睡容,他嘴角难得地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对了,听说荆王的儿子来到了宫里,就住在慈训宫?”娄倏影陪着他去寝殿休息,想到了白天皇后莅临夙惠宫的时候提起的事情。
皇帝的脚步没有变得迟缓或疾快,声音平稳,“嗯,打算不日将他封为吴王,暂且住在慈训宫交给太后抚养,等再大一些再给赐他府邸。”
娄倏影并没有感到惊讶,默默点了一下头。
他眼风扫了她一眼,料想这些事情恐怕皇后已经跟她说了。她和皇后的关系……皇帝在心中唏嘘,终于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她,看她能跟自己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那么,吴王住在宫里,年纪尚小,是否要为他请一位老师呢?还是,像皇后之于邕王那样,由太后亲自教授?”娄倏影说完,飞快地看了皇帝一眼,又垂下眼帘。
皇帝听了有些意外,冷冷哼了一声,说:“影儿,拐弯抹角地说话,不是你的风格。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遂即无奈地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索性如他所愿,“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没太后和皇后那么聪慧,也没读过太多书,像二郎平时读书遇到什么不懂的,老师不在,我还有答不上来的份儿。你要是还在乎这孩子,不如也给他找个年纪相仿的文学,像星家的二公子陪着三郎那样,让二郎有个伴儿一道学书。”
皇帝阴沉着脸,迅速捕捉到了这番抱怨中隐藏着的某个讯息。
他不太确定娄倏影本人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向自己吐露了这个讯息,因为这很有可能是常骁想要通过她的口传达给他的。
星荀有两个儿子,他的小儿子,何德何能,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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