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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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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转念一想,不过是份密奏,她又不是没有看过,于是索性拿起来打开。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飘来一个清浅的声音,凌珊本就做贼心虚,当下立即吓得跳起来,青竹匣被顺手抄在身后头。
“没、没干什么啊。”
宋湛修长的身影在灯烛之中影影灼灼,偏过头眼风早已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一步一步逼到她面前,趁她被他看得动弹不能的时候,侧过身子就把她身后的青竹匣收回来。
“这是密奏,不能看。”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凌珊清澈眸子直看入他的眼,眼中映着周围闪烁的灯火,“是荀拿给你那份?”
忽而一阵夏风卷来,卷灭了他右侧的一根蜡烛,宋湛僵在嘴角的笑意化在了那片光影里,“他有表字,你干嘛非要直呼其名?”
她眨眨眼睛,对他摊开手,仰面对他说道,“你把这份密奏给我看,我就叫他子萱。”
宋湛修眉一扬,见她伸手要拿,马上把手举起来。
凌珊把手伸到了最高处也才碰到他的手臂,心一横,她提裙站到了石案上,飞快地在他的唇上香了一下。
宋湛瞬时间脑袋一片空白,转眼间装着密奏的青竹匣已经到了她手里。
皇帝行幸于外,邕王监国,燕王宋溢辅政。与贵妃娄倏影相勾结的宋溢怂恿年幼的邕王下旨征伐高腾叛变。此举意在陷邕王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借而立娄贵妃之子甯王为太子。
凌珊看完之后,脑中突然轰然巨响,拿着密奏的手瞬间冰凉。
宋湛看到她一动不动的背影在烛光中影影亭亭,从后面把她打横抱起来,转个身坐在石案上。
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他怀里。
“我已经收到了请立甯王为太子的奏本。”他从容地从她手中拿过那张藤纸,放回了匣子里。
明明是七月暑天,她却有些发凉,“这密奏上的消息来源可信?”
他把她环在臂弯里,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好半天才说,“娄贵妃的弟弟娄青乾是燕王谘议,这件事应该算得上是空穴来风。”言罢,他把她抱紧,在她耳边说,“怎么听说皇后让你明天跟她一块儿回凛都?”
凌珊心底吁了口气,点点头。
“留这儿陪我,不要回去了。”他的声音像隔了层水雾,混在夏天的空气里,温热得有些飘忽。
她听得浑身一颤,旋身站起来,“还说不要我回去?你连这么细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知道她多半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什么企图都不可能藏在香浓软语之中蒙混过去,宋湛失笑,道,“你是太后,我怎么敢管你?告诉你,是想让你小心。万一他们真的已经勾结在了一起,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为什么?”凌珊不解,“他们争储,与我何干?”
他支颐望她,清清淡淡地说道,“你忘了那埕桂花酒?燕王向来不喜欢你,总觉得你是红颜祸水,迟早会祸国殃民。从前我怎么宠常峻,他都没有意见,但是你回来以后,他不止一次向我说你了。”
那埕桂花酒……
凌珊莞尔,道:“那是因为你是皇帝,我是太后。哪个忠臣不会说?”
“国家要的是良臣,不是忠臣。我如今只怕他,连忠臣都做不好。”他偏过头,凝望着一盏灯烛出神。
良臣使身获美名,君受显号。子孙传世,福禄无疆。忠臣身受诛夷,君陷大恶。家国并丧,独有其名。
她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被灯火映得分明清隽的侧脸,心中隐隐为他难过起来。他是个擅于忍耐的人,所以当年宋洌几次危及他的性命,他也不伤他分毫,只因他还没有越过他的界线。
他是那种,可以一忍再忍,一直到对方逼得他再无路可退,才会给予反击的人。可是,这一反击,注定再不能给对方留有余地。
宋溢是他唯一的哥哥,一心忠于他,帮助他得到皇位、巩固皇位,也从来没有过篡逆之心,眼下却要因为那句“功高盖主”而不得不生出隔阂。
他抬起头,对凌珊伸出手,握住她软若无骨的柔荑,感受着她手心中传来的温热。
原来真的是情之不敛,运无幸耳。
怪只怪她太好,好得足以让他感觉到幸福,以至于忘记了箴言逆耳。
她走上前来,跪坐在他的脚边,手放在他的膝上仰望着他。
宋湛借着烛光看她明亮的眼睛,在那些星星点点的烛火中,她澄净的眼眸里盛满了光彩。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留在他的记忆里根深蒂固,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愀然道,“方才我卜了一卦。”
她转头看向放在石案上的龟壳,拿起来就听到铜钱在其中发出的铮铮声响。
“卦象如何?”她解颐笑问。
宋湛眉宇微微一皱,从她手中拿过龟壳,道,“撰下兑上,大过,九三。”
“栋桡,凶。”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忽而抬头又问,“你心诚不诚啊?”
宋湛说得忧心忡忡,她却怀疑起他的占卜灵不灵了?他好笑地说,“我为你卜的,你说心诚不诚?”
她撅了撅嘴,起身说道,“你当着我的面,再卜一次。”
“犯什么傻?”他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每日只能卜一卦。”
“那我来。”凌珊说着拿过了龟壳,在石案前坐下来,敛起长袖,双手捧着龟壳开始凝神。
宋湛负手站在她身后,眼睛看着她手握龟壳的纤细皓腕,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陛下……”
“嗯?”他偏过头,看那六枚从龟壳中倒出来的铜币,微微一怔,折衫在她身旁坐下来仔细把那六枚铜币一一摆开,看清上面的纹案。
坤下坤上,坤卦用六,利永贞。
凌珊凝视着这六枚铜币,视野被一片水雾遮住,过了一阵子才恢复了清明。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眸,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注入了她的身体,那是一种温厚宁静的暖意。
“我不是说了不必担心吗?”她双手搁在石案上,转过头对他笑了一笑。
宋湛看着这枚如月光般皎洁的笑容,指尖延着她脸颊的轮廓而下,停在她皓雪延颈上,那里柔缓的脉动传来一阵冰凉,十指连心,让他的心底裹上了一层冰霜。
刚才是他听错,她唤的并不是他。
嘴角游出一枚浅笑,像一粒雪花还未落地就已升华,他犹自说,“好,反正,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里面有一条很有趣的线索,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呢~~~蓦然回首发现我这个礼拜又没虐啊,难道我变身成为亲妈了吗~~~
131
131、第三十四回 暗箭 。。。
白天在储寒殿,皇后请太后与她一起回凛都的时候,太后的表情明显的顿了一下——当时坐在皇后身后的凌鸢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可惜啊,皇帝特意留在仪景宫中与她幽会,可是皇后却要从中阻挠了。
就是应该有个人站出来告诉太后,皇帝毕竟是这一朝的皇帝,她一个未亡人就不必在掺和到其中来了。
可是凌鸢也猜到,皇帝和太后今夜一定会再见面。
果不其然——
她站在至善殿二楼的凭栏旁,望到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出现了一盏透着幽白的宫灯,一系水烟长裙的太后盘着极简单的环髻隐入了曲折婉转的亭廊之间。
凌鸢用力拉扯着手里的丝帕,转身快步从楼上下来。
皇后正专心致志地绣着鸳鸯,不希望任何人打搅。
凌鸢以沐浴为由,与洪尚宫报备之后就要离开至善殿,但她经过外室门口时,皇后正将绣线咬断,抬眸时余光见到了她匆匆的身影。
“凌鸢,娘娘传唤你。”尚宫崔敏娟在室内叫了她一声。
此时凌鸢的双脚已经传进了木屐里,闻言回过头,心中拂过一丝不耐烦,又脱了木屐回到了殿内。
皇后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女红,等到凌鸢在自己跟前坐下来,她说,“今夜不必去了。”
凌鸢心头一紧,有些发懵,“可是娘娘,明日太后就要离开仪景宫,二人今夜必定……”
“既然知道是必定,何必还去证实?”皇后温温凉凉地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难不成……你就是想去看?”
她顿时满脸通红,立即从锦席上离开,叩首在地辩白,“奴婢不敢,娘娘明鉴!”
皇后如烟秀眉轻锁,良久,她吁了口气,“罢了,你来往于两宫之间,难有人不疑。回去以后,你就到太后的慈训宫去吧。你是从她那儿出来的,她纵然多疑,也不会怀疑你。”见她惊异地抬起头,皇后又道,“但你要记得,自己是宣坤宫的人。”
凌鸢急忙说,“奴婢谨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太后不知廉耻,终不会得善终。奴婢一定尽心效忠娘娘,为娘娘犬马,以肃六宫之正。”
听她一番慷慨陈词,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你去吧。”
待到凌鸢退出的身影终于消失,坐在常骁身边的崔敏娟嘴角嗤出一声冷笑,她怀疑地看向常骁,“娘娘,你真的要用这凌氏女?”
常骁再没有心思做女红,把绣到一半的鸳鸯放回了旁边的小竹篮里,“有什么问题?”
崔敏娟神情古怪地拧了拧眉,平平地说,“凌氏韬晦,不可不防。”
“呵,韬晦是韬晦,可其人所求,各有不同。”常骁低头理了理有些皱褶的霓裳,“何况她有多少斤两,我都能看出来,何况是凌珊?”
听到皇后口中那么随意地说出太后的名讳,崔敏娟生生一怔,不解地问,“那娘娘让她去慈训宫是为了……?”
常骁冷冷清清地看着一道道纸门外的庭院小景,“三郎出了事,一定会有人落井下石。太子之位,尚未定数。”
崔敏娟讶然看着皇后,“娘娘是想请太后牵制贵妃?”
“太后厌恶门阀之争,我是正宫皇后,是昔日的她,她一定护我。”常骁瞥了她一眼,“如果娄倏影敢有异动,太后一定需要用人,我就先把人送给她。”
崔敏娟佩服道,“娘娘果然深谋远虑。但臣仍然有些担心,太后清高,如果知道娘娘利用自己,她恐怕会袖手旁观。”
“她有一样要紧的宝贝在我手里,她再怎么清高也会放□段的。她现在还不能和我撕破脸,所以我也不必将这张牌亮出来。”眼风扫到崔敏娟的困惑,她视如不见,“娄倏影害死了朱雀,现在又想让自己的儿子当未来的皇帝。她以为自己是谁?想让甯王当太子,就自己先有本事把我赶出宣坤宫吧!”
崔敏娟少见向来和气的皇后这样动怒,不由得跟着愤慨。
娄贵妃其人平日里和皇后最是和气,但是暗地里两人总是争锋相对。皇后仁慈,一再退让,可是她仗着自己先于皇后嫁与皇帝,总是觊觎皇后之位。
她总是怂恿挑拨后宫中的嫔妃自相争斗,着实是个阴毒的女人。
崔敏娟跟着皇后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伤害,皇帝却不闻不问,把后宫全部交给了皇后来打理。说是放心皇后,其实根本就没有把皇后放在心里!
皇后却要碍于皇帝的情面,不能给贵妃于打击,真是有苦难言。前年娄倏影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年初害死了太子,深秋之时还残害了皇后尚在腹中的胎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常峻和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非要闹得宫里鸡飞狗跳的才安心,全凭皇后一人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可是再这么下去,终不是个结果。也许就连皇帝也发现了后宫的不对劲,所以不得不前往微明宫请回了当年独得武帝专宠的皇太后。
早就听说她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果不其然她回来后不久,常峻这棵招摇的大树就倒了。
正在崔敏娟对太后大为惊叹之时,宫官凌鸢却上报了皇帝与太后之间的奸|情,这着实让她和另一位尚宫都大为震惊。
可是,皇后却是不为所动,只是让凌鸢多多注意二人的举动。
崔敏娟猜想,皇后说不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她就是要让太后把皇帝的注意力带回到后宫来……
关于这位皇太后,崔敏娟是不好评说的,说她厉害,她却没有做出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举动,说她懦弱,那么嚣张的常昭容是如何被赐金屑酒的呢?
凌氏韬晦,在这位皇太后的身上可见一斑。上回常昭容的事情,是皇太后借着皇后的手解决的,她却没有真的见识到皇太后的能耐。可是,这说不定就是她的能耐。
“太后真的会扳倒贵妃?”崔敏娟觉得这位太后的路数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常峻摇头,“其实她未必会动贵妃。”
崔敏娟睁大了眼睛。
“她呀,是最最喜欢隔岸观火的人。明明和皇帝有瓜葛,却自以为清高做出不愿与我们争宠的模样。谁把她拉进我们这个圈子里来,她就跟谁急。”
“原来如此,上回常昭容就是这样惹到她的!”崔敏娟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所以如今请太后回紫微宫,就必定可以稳住贵妃,如果贵妃不知趣,急于要与之为难,那么皇后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在宫里,有谁不贪,谁不是唯利是图?就算是太后,也是有私心的。
常骁放下了茶盏,托碟碰到案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珊儿,你既想要和他在一起,又想要置身于他这一朝的纷争之外,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皇太后和皇后的銮驾回到紫微宫时,恰好就要到七夕乞巧时节。
七日家人喜夜晴,各将花果到中庭。为求织女专心座,乞巧楼前直至明。
诗中所说的,正是每年宫中乞巧节的景致。
灵巧的宫人们以锦帛结成了高百尺的楼殿,陈以瓜果酒灸,还设了坐具以祀牛郎织女二星。
各个宫殿的妃嫔们都纷纷来到慈训宫与太后一道过这个女儿节,就连久居宫外的公主们也都回到了宫中,与太后、皇后一道在乞巧楼下共赏星夜,共度良宵。
太后向来到慈训宫的妃嫔和公主们一人赏赐了一个青檀木小盒,以供众人各捕蜘蛛闭于盒中乞巧。
贵妃听闻太后一直都喜欢临摹凌相的字,故而送来了一方有十二鱼脑冻的端砚,石质幼嫩而坚实,致密而滋嫩,价值连城。太后高高兴兴地收下,对她的有心赞不绝口,只说皇后这段时日要安心养胎,还是要贵妃多担待担待后宫的事务。
经过去年常昭容的事情,整个后宫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因调查巫祝之事而被牵连其中的各家都是损兵折将,听到太后要自己安心养胎,皇后自然悉心听受教诲,又不禁要提点诸位嫔妃,今后一定要一心一意服侍皇帝,多为皇室绵延子孙。
“就算是民间,也常道‘多子多福’,圣上正值盛年,眼下又是四海升平的时期,正宜延续龙脉。”皇后说道,“《内训》曰,‘寝兴夙夜,惟职爱君’,也脱不开这道理。谨内外之别,一定要勉之敬之才是。太后,你说呢?”
“谨内外之别”的前几句,她没有说出口,可是凌珊还是好巧不巧地想起来了。她微微一笑,似是颇为同意地点头。
“皇后说得极是。礼仪本是为夫妇而制定的,《关雎》亦置于《诗》之首章,可见夫妻之道,乃阴阳之意,是国家治乱的原由,关系到一国的兴亡。乘易昏之明,牵不断之柔,险言似忠,故受而不诘,丑行已效,反狃而为好。”
她话说到一半,发现所有晚辈听到她突然这样言辞苛刻地提醒,都噤若寒蝉。
凌珊看她们一个个屏息敛容,忽而笑道,“左右不过是里谒不忓于朝,外言不内诸阃。哀家也知道,后宫的生活的确是悠闲了些也无聊了些,可排解孤闷的游戏也有很多,万不可去寻些害人害己的事情来打发时间才是。”
眼下后宫只有皇后怀有身孕,太后这样说,无非是在为皇后撑腰,嫔妃们连忙齐声道,“娘娘多心了。”
凌珊想起常骁刚才所说的那句“多子多福”,心思一转,转头对坐在一旁伺候的凌雎,“雎儿,怎么没听到你应呢?”
凌雎本觉得这是太后教导后妃们的说辞,与自己无关,没有想到太后居然点了自己的名,一时慌了神,叩首道,“奴婢谨记娘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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