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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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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知先零使者要来瓯骆以后,宋湛就料到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想来那个向先零走漏风声的人,是个恨瓯骆王恨得深入骨髓的人,所以才不但不让他死,反而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沉吟片刻,反而问,“世子可有消息了?”
韦金胜呆了呆,本来就乱作一团的思绪顿时更加凌乱,他忍无可忍“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没有啊!这孩子那天宴会结束以后就去城外巡视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阿禄为这件事都气疯了,真是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天啊天啊,瓯骆未来的国王啊,明明是那么骁勇的战士,却收不起一颗玩乐的心,阿禄也没有好好管他,尽让他和那群酒肉之徒厮混!”
宋湛歪过头,有一些疑惑,“按理来说,先零使者来访,世子的护城军应该有消息才对,怎么反而是城门的人来通知的呢?”
韦金胜心里发毛,“你是说……”
他摇摇头,一笑而过,“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韦金胜转念想了又想,才发现其中有如此蹊跷。是啊,先零使者来,在城外巡视的韦世亨应该知道才对,可是他怎么没有消息?难道……先零使者已经把世亨给……
他咽了咽喉咙,额上冒出冷汗,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一个王宫守卫面如土灰,匆匆跑过来。
那守卫一来到国王面前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
韦金胜顿时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大步上前喝问道,“什么事?!”
“先零使者、先零使者在宴席上和刘将军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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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四回 误会Ⅱ 。。。
屏风外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娄倏影呆呆看着妆奁中自己的面目,依旧是苍白如纸。
可是,过了一会儿,这张玉质妍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粲然的笑。
这笑容如同春天开放的鲜花,灿烂夺目,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苍茫。
“他杀了我儿子,我如果还盛情款待他,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韦银禄丧子之痛仍然在心,并不对自己手刃了先零使者感到后悔,相反,他恨不得把那厮的尸体也千刀万剐!
跌坐在屏风前的韦金胜却好像丢了魂魄,垂头丧气,脸上写满了绝望。
“阿胜,你做什么这个样子?!他把瓯骆未来的国王杀了,丢进河里啊!要不是在河边洗衣的百姓发现阿亨从上流冲下来,我们还不知道……呜呜……还不知道他已经……”说起自己那被冲到河滩上的儿子,韦银禄蒙住脸哭起来。
韦金胜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喃喃说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现在,呵呵,现在想不交战都难了……”
面对着这两位一大早就跑到他的房间来一阵喧闹的大贵人,宋湛坐在客座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眉心,若有所思地说道,“说到开战,南境都护府的十二万兵马倒是可以借国王一用。”
他说得轻巧,声音埋没在韦银禄的哭声中险些被带过,但韦金胜却依稀听到了“十二万兵马”,顿时回过神来,他生怕自己听错了,定定看向半年来一直给瓯骆出谋献策的宋湛,一字一顿地问,“凌大人,你方才说什么?”
宋湛从容道,“我说,南境都护府十二万兵马可借贵国一用。”
韦金胜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跳起来目光闪烁盯着宋湛,“凌大人当真有办法说服吴王?”
古来夏国亲王中只要是身居边境都护的,都是夏国在那片疆域的全权代理人,用兵如否、如何用兵,都可由亲王都护一句话定夺,有先斩后奏之权。
所以,当年“五王争位”之时,位居东海都护的鄂王才可以在江南裂国称帝……
南境都护府虽然不比漠北都护府有二十万精兵,但是毕竟是用于防范和抵御南境先零、瓯骆两国的都护府,十二万兵马怕是有十六万的兵力。
“这并不难。”宋湛说这话时也是四两拨千斤,“但还是需要陛下略表诚意才行。”
韦金胜皱眉,问,“什么意思?”
“陛下可否允许南境副都护来到陛下的王宫中呢?”宋湛顿了顿,微笑说,“那是为了辅佐吴王而主动调离京师的淄州王——宋溢。”
听到这个名字,韦金胜和韦银禄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名字他们听说过,可谓是如雷贯耳,淄州王在夏国前朝魏建之乱时投奔如今的夏国皇帝,当时,他麾下有最年轻、最骁勇的将军,还有最有谋略的军师。自他在延州与义军的主要势力兵分两路以后,当时才二十岁的他,竟然未尝败果!
天啊,夏国的皇帝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居然让这么一些人派来了南境都护府!
由一品亲王担任都护,由兵部侍郎改任的副都护,回乡丁忧的吏部尚书当一个代县丞,就连被贬为镇将的人也是昔日的金吾卫大将军!
韦金胜简直已经从这个一方都护府,看到了整个夏皇朝的未来!
韦金胜好不容易才稳定了激动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说道,“一切请凌大人安排。”
宋湛点点头,起身说道,“劳烦陛下准备生金丹砂作为见面礼送给都护。先零如今对贵国已有防范,一定会阻碍议和一事,故而且将使者分为三批,将在下的三封书信分别分三路送往南境。”
“只送生金丹砂?”韦银禄自己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当年先王用来贿赂前任都护的可远比这些奢华得多。
宋湛浅浅一笑,“不过是一句老话,‘礼轻情意重’。生金用比臣属之意坚贞如金,丹砂以比赤心。再者,吴王见惯了世上奇珍,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怕是贵国也给不了。”
韦银禄恍然大悟,又问,“那为什么要三批使者?”
“阴书……”
听到国王已经说出了他的用意,宋湛淡淡一笑,“其中一封,还请陛下容祭将军亲自送回南境。”
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韦金胜古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儒生,不住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明明是一介书生,却有如此令人生畏的浩然之气,而且,深谙兵法。
主以书遗将,将以书问主,书皆一合而再离,三发而一知。再离者,分书为三部;三发而一知者,言三人,人操一分,相参而不相知情也,此谓阴书。
让祭漩手执其中一封,就算其他两名瓯骆使者想要用其余两封拼凑完整的内容,也无能为力。
敌虽圣智,莫之能识。
他嘴上说要帮助他们,其实果然还是站在夏国自己的立场上。
韦金胜咽了咽喉咙,对那位远在凛都的夏国皇帝无比羡慕,夏国大地钟灵毓秀,连这不过弱冠的青年都有如此谋虑。他不禁觉得,自己的父亲在自己执政的后期,真是做了一个错得离谱的决定:背离夏国。
国王和摄政王离开之后,宋湛走到屏风后,看着躺在床榻上背过身去的娄倏影,漠然道,“你打算在我的房间里呆到什么时候?”
她的身躯微微一曲起来,没有翻身,低声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良久没有回应,娄倏影翻过身,心中一突,连忙坐起来缩到了床角。
宋湛坐在床沿上,转过脸说,“防火烧了南境都护府,杀了你父母的是瓯骆先王,不是现在的这一位,你这样为难瓯骆王,实在是有失公道。”
娄倏影先是一怔,然后才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湛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耍小聪明,这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娄倏影又是一愣,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避开他透明的眼睛,故作平静地说道,“有什么关系?现在瓯骆王已经允许夏国的军队进入他的国境了,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他轻慢地挑了一下眉,不否认,也不承认。
娄倏影被他看得无言以对,曲起双腿,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下来。
那天夜里,他已经看到了她衣不附体的模样……
一想到这个,娄倏影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垂眸思忖了片刻,说,“我可以带你回去,可是你回去要找谁?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娄倏影的双臂僵硬,迟了一阵之后猛然抬起头,张皇地说,“我弟弟,我弟弟也被抓到了瓯骆当奴隶,你要把我们都带回去!”
他眉心轻蹙,“你凭什么这么得寸进尺?”
她顿时一震,美目中有七八分动摇,惶惶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她双手握紧了拳头,眼睛看着别处,说,“那天我听见你和祭漩说,要娶我。我可没有说一定要嫁给你。”
这骨子倔强倒是似曾相识,宋湛没来由地叹了一声,“所以你也一定知道我究竟是谁了?”
娄倏影缓缓转过头,此时才感到无尽的困惑包围了她的心。
她是偷偷听到了他和祭漩的谈话。
他就是那个瓯骆王万分忌惮的吴王,他居然敢于如此身先士卒。
同时,她也听到了祭漩的不同意。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心血来潮地说要娶她?且不说那些身份地位,单单,是她已经……娄倏影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是干净的身子,他怎么就……
难道是喜欢她?
这并不是一个她可以接受的理由。
她总觉得他有别的念头,可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至少是事成之前。
他已经有了王妃,而他和那个皇后,也很古怪……
那夜在月光中,他手里拿着血淋淋的长剑,那画面还在她的脑海中记忆犹新。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忘不掉那个画面。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周身不见一丝肃杀之气,是那么静谧呢?
“也罢。”或许是她太久都没有回答,宋湛理了理衣裾起身,淡然道,“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让你和你弟弟平安回到国内。但是回去之后,你们要投靠谁、依附谁,还是要自食其力活下去,全凭你自己的想法,我不再过问。”
他才转身,冠带就在身后被牵住。
宋湛猛地一震,生生停下了脚步。
他几乎是机械一般地转过头……
她跪在床榻上,定定地凝望着他,似乎再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她的眼中又是悲伤,又是欣喜,好像是春花绽放一般,她脸上一点一滴慢慢地、慢慢地映现出无比纯净美丽的笑颜。
这枚笑容……
宋湛稍稍咬紧了牙关,忍不住抬手去触碰这枚笑颜……
可是这样的笑容就仿佛是镜花水月一般。
在他指尖触碰的刹那,一个轻柔得仿佛羽毛一样的声音悄然在他脑海中划过——
“放心。”
他碰到了水面,一切可能有的美好都化作了虚无。
——你和我,连凌晏都瞒不过,何况是他?
——册封于帝王之右,你怎么还能“泠然善也”呢?
——或许,我是应该为了你,做些什么。
宋湛垂下手,坐下来对娄倏影温柔一笑,将她拥入了怀中,让这已经无可救药的误会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让宋湛解了凌珊的名字。关于阴书那一段,是《六韬·龙韬》之中提到的,原文是这样: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主将欲合兵,行无穷之变,图不测之利。其事繁多,符不能明;相去辽远,言语不通。为之奈何?”太公曰:“诸有阴事大虑,当用书,不用符。主以书遗将,将以书问主。书皆一合而再离,三发而一知。再离者,分书为三部。三发而一知者,言三人,人操一分,相参而不知情也。此谓阴书。敌虽圣智,莫之能识。”武王曰:“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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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回 皇后·凌 。。。
“啊!”
花坛旁的阁道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在花丛前赏菊的人们纷纷紧张地望去。
苏绣屏风前的皇帝蓦地站起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宫人们立即都跑过去看出了什么事,只听到有人惊呼,“皇后从阁道上摔下来了!”
顿时全部人都一阵惊慌,嫔妃、宫官们都往阁道那边疾步走去。
阁道之下围了一群人,个个都惊慌失措,里头传来江、宋两位尚宫的声音,命令众人赶快把路让开。
一拨人两面分开让出了一条走道,只见宣坤宫的内官李公公把皇后从里面抱出来,他面如缟素,见到厉色走来的皇帝,顿了一步不知要如何是好。
皇帝冷眸看了他一眼,“送皇后回宫。”继而喝道,“传御医!”
望着他们离开,皇帝抬起头望向呆呆站在阁道上的星诗若。
大伙儿的目光也随着皇帝一同望上去,她完全蒙住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整个人的魂魄好像都已经飞出了体外。
皇后失足自阁道上摔下来,御医虽然及时赶到,但龙胎不保。
这天傍晚,宣坤宫的天空不见一片晚霞。
嫔妃们都十分识趣,没有在当天就来探望皇后的身体。
凌珊静静坐在凤榻上,用一柄绘有无名香草的团扇轻轻扇着风,望着外面灰蒙蒙的、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出神。
到了晚上,两位尚宫回到宣坤宫,带来了宫正和司正的消息:星充媛有谋害皇后、龙子之罪。他们把这个论断告诉皇帝,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星充媛暂幽于冷泉斋,听候发落。
凌珊记得自己从阁道上摔下来以后,还没有机会说一句话,就已经昏了过去。
啊,她只是惊讶地看了星诗若一眼。当时两位尚宫还有几个宫女都还在她们身边。
她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旁边等她发话的两位尚宫,努了一下嘴巴,对宋沛羽说,“我想喝酸梅汤,去弄一碗来给我吧。”她转向江宛筠,又说,“去拿一把剪刀给我。”
宋沛羽和江宛筠不解地看了对方一眼,各自离去。
过了一会儿,江宛筠拿了一把剪刀进来,看到皇后手中握着韩王之前送给她的那根长命缕,吃了一惊,“娘娘还留着这根险些要了娘娘性命的绳子。”她奇怪地笑了笑,把剪刀双手递给凌珊。
凌珊一笑置之,把长命缕剪开,翻弄了一番那五根彩绳,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她定定看着里面夹杂着的一根黑发,抿紧了嘴巴。
“娘娘,韩王行巫祝之事加害中宫已经是证据确凿。”江宛筠见到那根黑发,立即说道,“娘娘还要纵容韩王和淑妃吗?”
“砰!”
凌珊突然把放在被褥上的见到丢到地上,吓了江宛筠一跳。
她幽幽地说,“事有轻重缓急,本宫自有思量。”
江宛筠张了张嘴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皇后的神情令她不敢再开口,只好诺诺应了一声,乖觉地退了下去。
宋沛羽端了冰镇酸梅汤进来,见到皇后已经穿戴整齐,立即将酸梅汤交给一个宫女,走到妆奁前为皇后将祖母石桔梗发梳插到发髻上,问,“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冷泉斋。”
宋沛羽呆了呆,看向铜镜中目无表情的皇后,为难地笑道,“皇后才‘小产’,着实不宜走动。”
皇后抚了抚眉心,叹了一声,“也是,你去把她叫来见本宫。”
宋沛羽见她已经着装齐整,充媛是非见不可了,柔声道,“奴婢这就去办,只是充媛如今是戴罪之身,不能入殿。娘娘就在廊下见她吧?”
皇后见她想得周到,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秋千那儿吧。”她顿了顿,透过铜镜问尚宫,“听说是李越哲把本宫抱回来的?”
她柔然微笑,“是的,娘娘。李公公现在因罪正跪在殿外。”
尽管是救了皇后一命,但是却犯了大忌,让他跪在殿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皇后又问,“让他跪多久?”
“圣上的意思,是娘娘做决定。”宋沛羽停了停,俯首在皇后耳边说,“奴婢当时看得仔细,李公公是真的担心娘娘。虽然只有一瞬间,奴婢清楚看到他是第一个看向充媛娘娘的人。”
皇后眸色一暗,转而叹了一声,捻起一片花钿仔细贴到了眉心,轻声说,“待会儿充媛离开之后就让他回去休息吧,他毕竟是李大人家的公子,从小哪里受过这种苦?”
“娘娘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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