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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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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湛举目望着头顶靛蓝色的天空,一颗颗明星好像仙人项上被扯断的璎珞,撒得漫天璀璨。
他望着北边的那些星辰,目光停留在闪闪发光的勾陈星上,清澈的眸子里霜雪般的光芒一闪而逝,垂眸时眼底只留下些许似是而非的惆怅。
一双白皙圆润的玉手攀上了他的肩头,遂即,他眼底的惆怅凝成了冰霜。
女子娉婷万种,侧过美丽的面庞,柔弱无骨地靠在了他的背上,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凌郎……”
宋湛对这一切仿佛司空见惯,他转身拉开她的双手,一个疾步就已经走到了书案前,低头看着才写了一半的字帖,冷冷道,“公主的字似乎并没有什么进步。”
秀丽公主哼了一声,婀娜移步至他的身边,攀着他的手臂说,“凌郎不肯手把手地教我,我练笔都拿不稳,怎么写得好字呢?”
他清亮的双眼中,不见一丝动容,她不由得一声哀怨,转过身去嘤嘤垂泪。
宋湛听到她哭,侧面仿若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公主哭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风情万种,娇嗔道,“都说夏国剑南凌家的男子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是凌郎你却如此冷若冰霜。听说你就算是对待那些倨傲无礼的王孙子弟,也尚且留有几分薄面,为何到了我面前,却那么冷漠,那么无情?”
“公主言重了。”至于哪里言重?宋湛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唉!我还气恼自己太笨,连区区一部《心经》都临摹不好。凌郎,你就多多担待,握着我的手,横竖撇捺,一笔一划地教我,好不好?我可不想王兄问起,还是不见一点长进呢!”秀丽说着拉过他的手,心中一颤,仰面娇媚一笑,惊喜道,“凌郎,你的手温温的,握着真是舒服!”
她刚刚说到剑南凌氏,宋湛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如果此时此刻站在秀丽公主面前的人是凌晏,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凌氏家主会是什么反应。
思及此,宋湛曼曼地挑了一下眉,隐去想要笑起来的念头,挣开她的手,淡淡说,“时值盛夏,瓯骆气候闷热,在下|体温偏热也不是什么怪事,公主何必惊讶?字由心生,公主风情万种,写出来的字有百种形态也不奇怪。依在下看来,公主只需将《心经》中的释义了解通透,字自然也会跟着端正起来。”
秀丽听出他是在揶揄自己,顿时一愣。
宋湛呆不下去,拱手说,“亥时已到,在下先行告退了。”
“凌郎!”
他再度和往常一样,说走就走,没有任何征兆。在宋湛走出房门那一刻,秀丽妩媚的双眼顿生怒意,狠狠地往地上跺了一脚。
宋湛疾步离开了秀丽公主的干栏。
踏着星光,他月白色的渡夏罗衫反射着朦胧的莹莹银光。
他正往自己的干栏走去,突然听见隐藏在百花丛中的小池那边传来了几声声响。
他奇怪地停下来,往池塘边走去,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个披着长发,将两束乌发扎成小辫的少女漫坐在百花丛中。
她的容貌,却美得令百花都为之失色,令星光都为之黯淡。
少女托着腮,定定望着前方,眼神飘飘忽忽,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她长长叹了一声,捡起旁边的一颗石子,狠狠往池中扔去。
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几圈涟漪。
只是一瞬间,少女手腕上圈着的银镯反射过池中的水色、空中的星光,光亮再度映入了宋湛的眼眸里。
他微微愕然——原来是白天见过的那个蒙着面纱的少女。
不过宋湛一时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打断了他的思维,他抬头望向北方的天空,看到天市垣女床三星区域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宋湛的心头陡然一惊。
67
67、第六十六回 猜心 。。。
宫中尚仪局的彤史虽说只是个六品女官,但在后宫中却有着可重可轻的地位,几乎每旬都会有后妃去贿赂这两个女官,她们和掌管燕寝进御次序的尚寝一样炙手可热。
那是专门记录后妃进御时间的女官,后妃但凡有了身孕,就要从彤史手中的那本以朱笔记录的册子上查找进御时间,以查受孕时间。
后妃进御前,都会收到彤史送来的一枚银色戒指戴在左手上,即御,则把戒指换到右手。彤史见到之后就会记录在册子中,以供将来查找。而后妃如果正值信期或者妊娠期,就会得到一枚金色的戒指,戴在手上,以示无法进御。
自从皇帝勒令后妃再也不能过街南以后,彤史便常常会在午后将银戒送到宣坤宫,宣坤宫里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这一天,尚药局的周御医离开后不久,彤史将一枚金色的戒指送到了凌珊面前。
宫人们纷纷祝贺皇后怀有身孕,消息也很快传往街南继晷殿。
凌珊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去把这则好消息告诉皇帝,她坐在书房最阴暗的角落里,门窗紧闭,屋内的人面色都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凌珊幽幽地问,可是腔调中分明是已经有了答案。
江宛筠眉头紧锁,道,“恐怕是有人授意彤史或者周御医有意而为之。奴婢会立即去查。”
手指轻轻抚了抚就要皱起来的眉心,凌珊默默点了点头。
两位尚宫日夜陪伴皇后左右,所以才对这样一个对其他嫔妃来说是天大好消息的消息也感到困惑和忧虑。喜脉?不能侍寝?
但是,凌珊明明是因为月事而腹痛难当才请来了御医,何来的龙胎?
分明是有人看不惯皇上一直来宣坤宫才有此一着。
宋沛羽满脸忧愁,轻声问皇后,“娘娘准备如何应对?是否要将真相告诉圣上?”
“若是娘娘告诉圣上,那么周御医和那个彤史必定难免罪责,不过娘娘可能会为此闹一则笑话。”江宛筠平平地说,“想到这种方法的人,真是不了解娘娘。”
凌珊冷冷一笑,“但你们信不信,那些人很快就会来,步子迈得比圣上还要快!”
果不其然,等到凌珊和两位尚宫商量事情完毕,走出书房时,就已经有昭容、德妃那边送来了安神养胎的补品。
小宫女原本高高兴兴地把东西拿过来,但是看到皇后郁郁寡欢的模样,心里纳闷,又不敢提,只好听话地把补品都拿下去。
但她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站在那儿进退两难。
凌珊抬头望过去,看到小宫女笑盈盈地往旁边一侧身,皇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凌珊原本面带愁容,但见到皇帝喜形于色,她不忍拂他欣喜,起身笑迎,“妾有失远迎。”
皇帝立即将她扶起,笑说,“皇后有孕在身,不必行此大礼。”
她看出他是真的高兴,心里生出一丝不忍,恍惚之间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此刻肚子里真的能有孩子就好了。
可凌珊并没有让这样的想法蔓延,她用眼神授意两位尚宫带着殿内的宫人们都出去,抬头对皇帝嫣然一笑。
皇帝奇怪地看着四处散去的宫女们,把不解的目光落到了皇后身上。
凌珊满怀愧疚地对他笑笑,微凉的手将他引到小几旁坐下,俯身又是一拜,道,“妾有罪!”
皇帝惊问,“皇后何罪之有?”
她紧闭着眼睛,杜绝心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念头,直起身子来诚恳而抱歉地望着皇帝,说,“妾并没有怀有身孕。”
皇帝眸色一冷,沉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的神情一半冷漠,一半恼怒,但并没有凌珊以为会有的失望。这让凌珊感到惊讶,还有一种说不太清楚的情绪,她咬了咬牙关,重复说,“妾没有怀有身孕,是御医误诊……或者,彤史误判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凌珊心里直打鼓,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索性不去多想,把自己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他紧蹙着眉宇,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凌珊见他没有吭声,自己也不好打扰他的思绪。
有隙则明示之,令其谗不得入。
总归,她现在没什么顾忌了。
“皇后现在打算怎么办呢?”过了很久,皇帝突然问。
凌珊猜想他想了那么久,如今一定有了主意,多余问她恐怕是要看看两个人的心意是否相通。
在他来之前,凌珊已经想好了几个应对的方法,但是皇帝的反应让她感到莫名其妙,她只好说了依照自己的个性最有可能做出的打算。
“妾想先隐瞒下来,查出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再来如果真相曝光得太快,妾唯恐那人会灭口,不管是御医还是彤史都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许是她的决定正和他意,皇帝很快就应允点头,拍拍她的手背,说,“就依照你说的去做吧,后宫毕竟你是主。”他顿了顿,神情这才有些惆怅,“不过这些时日,你就要一个人过夜了。”
凌珊心思一动,别过身子哀怨道,“是呀,陛下却还有三千佳丽在等着侍寝。”
他在她身后叹了一声,凌珊还没有回过头,就已经被他从身后用双臂环入了怀里。
她微微一愣,目光柔软,顺势靠到了他的胸膛。
“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微凉的侧脸贴着她的耳畔,声音有些异样。
她轻轻点头,心绪是前所未有的宁静,“陛下请说。”
他仍是犹豫了一阵,开口道,“你希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陛下是问,妾希不希望真的孕有龙嗣?”
“对。”
她低头微笑,“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反应。她侧过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凄迷。是错觉?她隐隐开始怀疑,这并不是一个他想听到的答案。
“朕明白了。”他静静看着她,微微一笑。
这显然不是最佳答案——凌珊明白了,因为,他换了自称的字眼。
宋于晞在宣坤宫用过晚膳,又坐着陪凌珊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起身离开。
小宦官提着一盏红纱宫灯在前面引路,高公公则是毕恭毕敬地跟在皇帝身后。
宋于晞往西池方向的永乾宫走去,才走到千步廊时突然感觉心口一阵抽痛,他猛然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用手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圣上!”高公公见过他几次这样的情形,连惊怕的声音也很小声。
宋于晞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近前。
他站在原地缓了缓,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心脏的抽搐慢慢消失。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稳定了心绪。
今天才是初二,挂在梢头的月亮如同月牙儿一般。
他望向北方的天空。
紫宫垣十五星,其西番七,东番八,在北斗北。一曰紫微,大帝之坐也,天子之常居也,主命主度也。
宋于晞看着被遮住的星云,长长地、长长地叹息。
那天皇帝离开以后,果真再也不来。倒是内外宫听闻皇后有孕的消息,都开始纷纷送来各式各样的稀奇玩意儿,想要借机讨好皇后。
凌珊正值信期,身体不适,终日静卧在凤榻上,不想理会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交由两位尚宫去处置,但是这一天,宣坤宫来了一位稀客,让她不得不从卧室中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68
68、第六十七回 漩涡 。。。
梁澈有几根漆黑的发丝黏在了月白色细长的颈项上,想要抬头看看这座比起景福宫来要华贵许多的宫殿却又不好意思,只好拘谨地站在殿外的玉石阶上,见到一个神清骨秀的宦官走出来迎他进去,他轻轻点了点头,跨过宣坤宫的门槛时小心不发出声音。
“小殿下今天怎么想着来了?”皇后端坐在一幅粉水晶珠帘后面,传出来的声音柔软又清泠。
梁澈抿了抿嘴唇,小声说着,“今儿早上我得了一根长命缕,嗯……听说娘娘肚子里有了小皇子,想把它送给娘娘。”
他似乎没有想好要怎么表达,说话的时候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凌珊隔着珠帘,只是隐约看到了这小皇子颇为矜持的身姿。
她微笑说,“小殿下,到里面来说话吧。”
宫女把珠帘挑开时,凌珊还看到他微微怔住的模样,应该是没有想到她会让他走近自己。
凌珊对他点了点头,招招手让他走进来。
宫女在她的长几旁放了一张锦席供韩王安坐,小皇子来到近旁,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坐下来。
“在哪儿呢?”凌珊看到小男孩困惑的表情,不禁微笑,“殿下说要给我的长命缕呀。”
梁澈愣了一愣,顿时红了脸,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根五彩绳,双手呈给旁边的江宛筠。
江宛筠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笑着对皇后说,“编的真好看。”
“让我瞧瞧。”皇后接过来反复看了看,将彩绳围在右手手腕上,抬起来让江宛筠为自己系好。
皇后是个素雅的人,不喜欢在身上加首饰珠宝,故而双手上从来都是空寥寥的什么都没有,难得带上了这样一根色泽鲜艳的绳子,旁边的宫女们都称赞好看。
梁澈看到皇后的手尽管白皙却不圆润,手背上透着血管淡淡的青色,比起母妃的手,根本称不上好看。但是或许就是因为瘦瘦的、柔柔的,梁澈看了隐隐有些心疼。
“多谢殿下的长命缕了。”凌珊顿了一下,腼腆地笑了笑,对江尚宫说,“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今天是端午了。”
江宛筠疼惜地摇摇头,柔声道,“娘娘忘了,昨夜圣上还派人来问娘娘去参加德妃今日在浣莲阁办的百草会,只是娘娘很早就睡下了。”
凌珊愣了一愣,依稀之间似乎记得确有此事,自己当时还问了皇上去不去,得知他不会参加之后她就没放在心上。她叹息摇头,看向赧然低头的梁澈,问,“殿下该有七岁了吧?”
梁澈没想到她会记得自己的年纪,眨了眨眼睛,微红着脸说,“儿臣过了夏至的生辰,便七岁了。”
“竟生得那么巧吗?”她的手指婆娑着腕上的长命缕,对他真诚地笑了笑,说,“小殿下,你可知道,我是七岁的时候才来到了京城呢!这样算来,殿下还比我早了三年呀!”
梁澈讶然眨眼,脱口问道,“那七岁以前,娘娘是在哪里呢?”
她眼中的光变得柔和,恬然笑道,“在天山。”
“天山?”
“对,那是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白雪的地方。”她说着,望向窗外的远方,好像陷入了回忆当中。
她记得,似乎梁湛离开夏国去往鬼戎,也是七岁。
想到这里,凌珊怅然一叹,将目光移回韩王身上,微笑说,“我记得七岁时候的自己总是觉得,已经懂得了很多,所以很多时候都想要表现自己,强出头。后来才知道,原来许多事情都和自己料想中的不一样。”
梁澈愕然,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凌珊仍旧看着他,继续说,“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否认当时的自己。我知道,七岁时候的那个自己,绝对不是大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一无所知,即便的确有很多东西因为他人的隐瞒而无法参透,可是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我当时知道的已经足够多。”
梁澈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大姐姐。
“人自当‘学无止境’,但并不意味着不能‘学有所成’。”她嫣然一笑,“我是这样认为的,殿下觉得呢?”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自己,梁澈忐忑地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他心里是十分高兴的,因为皇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可是,母妃说皇后是个心思藏得很深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又影响到什么。
内心纠结着,梁澈很久都没有回答上来。
“殿下不必太往心里去,是我这阵子闲得慌了,才和殿下说这些奇怪的话。”
他怔了怔,看到皇后神情惆怅,“娘娘?”
皇后缓缓摇了摇头,对他说,“小殿下,多谢你的长命缕。但为了你我好,还请殿下不要把这件事与别人说——如果这真的是你自己想要送给我的。”
梁澈的瞳孔长大,心底有说不出的吃惊,因为皇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和父皇是那么相像。
韩王离开宣坤宫后,凌珊就不想再回到卧榻躺下。
她去悦蝶亭旁的秋千那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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