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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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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平静,有心人却已经听出了些许怨气。宫女们诺诺答应下来,便毫不迟疑地将插了两支紫荆的梅瓶送往继晷殿。
凌珊抬头看着这些美丽的紫荆,淡淡笑了一笑,“真是‘敢为天下先’的花……皇宫真是个奇妙的地方,来到这里,所谓‘意色举止,不异于常’的雅量都没有了。”
宋沛羽道,“纯任自然也是一种雅量呀,娘娘。”
凌珊听了欣然一笑,转念又想,那两支紫微送去继晷殿也未必就能怎么样,她始终不能了解她丈夫的喜好,可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难道她还能两手一摊,说这后座不要也罢吗?更何况,一个没有自己子嗣的皇后,又岂能在后位上长久?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事实证明,凌珊的忧虑并不是必要的。
晚膳后,皇帝驾到。
他有一阵子没有来,见到宣坤宫和他之前来时不一样,感到有些陌生和新鲜,“皇后让宣坤宫焕然一新了!”
“世事总是渐变的多,积少成多,聚沙成塔。陛下许久未来,自然觉得新鲜。”凌珊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语中怨念太重,心中懊悔,可转念一想,新婚妻子不受夫君宠爱,有点怨气也不为过,于是便假装浑然不觉。
皇帝似乎对他的皇后会有这样的抱怨感到惊讶,他愣了一下,转而微笑问,“方才听江尚宫说,皇后今日仿佛食欲不振,晚膳几乎不曾动筷?”
这话倒是真的,凌珊点头,坦然说,“妾素来挑食,也不怪尚食局的人了。”
他坐在小几旁,托着腮看她,眉目中笑意温柔,“哦?连御厨都不能做出皇后喜欢吃的佳肴,皇后的味蕾着实是挑剔呀。”
宋沛羽刚刚煎好了茶,滗出两杯让宫女奉入殿内给帝后。
凌珊亲自从宫女手中接过茶双手奉给皇帝,对他笑笑,说,“不是妾自夸,就这烹饪一事,妾还是略有心得的。”
他虽没有说话,可嘴角却扬成了一道温和的弧度。
“陛下若不信,他日妾亲自下厨为陛下做一桌菜肴,让陛下试一试妾的手艺?”她往他身边微微一侧,昂起头笑着问他。
皇帝浅浅尝了一口茶,笑道,“皇后的茶若是能煎得比宋尚宫要好,朕就信你。”
凌珊听了一怔,不期然鼓起了腮,嘟囔道,“茶和菜怎么能相提并论呢?陛下不想吃妾烧的菜,直说便是了。”
他拥着她笑起来,“朕逗你的。皇后金枝玉叶,肯为朕下厨,朕自然求之不得,岂有嫌弃之礼?”
她在他怀中轻轻笑了笑,已经看到了江、宋两位尚宫微笑中的欣然,她自己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心知肚明:如果他的恩宠不长久,凌晏吏部尚书的位置怕是不能坐稳……那位置太重要,而他真的太年轻……
“明天太后就要回到凛都,依照规矩,你该去慈训宫迎接。”皇帝拍拍她的后背,凌珊乖觉地坐正来听他说话,“你此前可曾见过太后?”
他对她成为皇后前的一切所知并不多。凌珊笑了笑,说,“此前采选,妾曾受太后之托入宫当宫教博士。因而曾见过太后金面一次。”
皇帝恍然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细细打量了凌珊一番,微笑道,“母后是个随性的人,十分好相处,况且你们都是凌氏的女儿。你不必太紧张,豁情自若便是。”
听他提到了白天她与两位尚宫说起过的“雅量”,凌珊忍不住微笑。
“怎么了?”他好奇问。
凌珊摇摇头,“没什么。”
她看着他柔和的微笑,突然从前她还没嫁给他的时候,听他和别的女子所说过的话。
但凡与他有了夫妻的名实的女子,他都会关心爱护。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他不想因而受累,才不喜欢随意册封后妃呢?
可凌珊却不愿相信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仅仅是因为他是个仁义的君王。
他是她要侍奉一辈子的人,而她此前却一直在逃避去了解他。
和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同床共枕,度过余生,这该是一件多么可怕和可悲的事情啊。
“朕白天答应了德妃,今夜要到她那里去。你先好好休息吧,下次来希望能尝到你的手艺。”他忽然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来。
凌珊的惊讶没来及掩藏就已经写在了脸上,她急忙起身,“妾耽误陛下了,还请陛下恕罪。”
“是朕不好,没顾得上你。”他叹口气,抚摸着她的脸庞,满是愧疚地说,“只是信成最近总是往寺里跑,没有朕的旨意也出去了好几回。她年纪还小,对很多事都是想当然,朕实在是不放心她。”
她颔首道,“陛下既是一国之君,也是一家之主,妾都能体谅。”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牵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留恋了片刻才离开。
60
60、第五十九回 太后 。。。
虬山的温泉是举国有名,皇室在那里有一处叫做“微明宫”的行宫。入冬以后,太后就去了虬山避寒,就连皇帝大婚也没有回来。
来报太后的銮驾到达凛都京畿的时候,凌珊就已经来到了慈训宫预备迎接这位婆婆。
与她一道的,还有慈训宫上上下下的宫官、宫人们。
慈训宫还是像她第一次来时候一样,外表看起来悠然外若世外桃源,内里却千回百转,唯有两三宫室青纱飘荡,犹如瑶台。
殿内的宫女恭恭敬敬地为新的皇后准备了清甜的花茶,凌珊站在三楼的阑干旁望着西池中只剩下枯枝败叶的荷花,心觉凄凉,但想想到了夏天又会开花,就不再放在心上。
她惊讶地发现慈训宫的对面居然是皇帝的寝殿——永乾宫。
当初设计紫微宫的人是怎么想?是让居住在慈训宫中的母亲,能够时常隔着偌大的西池,遥遥远望自己那已然成为了天下至尊的儿子吗?
“娘娘。”
凌珊转过身,见宋沛羽目光闪烁,并不是要通报太后消息的模样,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允许她走上前来。
宋沛羽走到皇后身边与之并肩,欠身低头轻语道,“查出来了,江尚宫是神瑞五年六月进的宫。”
神瑞五年六月……父亲罢官隐退之后,周王被幽禁以前。
她点了点头,看了宋沛羽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宋沛羽刚要开口,警觉地发下有人上楼来,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凌珊回头看到是江宛筠,几个念头闪过了脑海,问,“那名被皇上破格提拔的吴王谘议是谁,可有消息了?”
江宛筠来到皇后近处,见她在询问宋沛羽,便机敏地在三尺开外恭敬等候。
“秘书监李修杰的长子李越彬。”
见她欲言又止,凌珊冷眸,问,“还有什么?”
她犹豫地回答,“奴婢还查到另外一件事,李大人的次子李越哲原本是太乐署的一名弹箜篌的清乐伎,去年刚刚被检举,说他曾经与怀庆公主私通,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台狱准备处以极刑了。”
凌珊奇怪,“怀庆公主?”
宋沛羽脸上忽而一红,埋首低声道,“是先皇的女儿,此前……已经薨了。”
凌珊了然地点了点头,“怎么会到了去年才暴出这样的事情来?”
宋沛羽低头,不作回答。
“江尚宫,你怎么看?”凌珊知道她不便置喙,于是转身问在旁边听的江宛筠。
江宛筠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说,“死无对证。”
这话正是凌珊所想,她淡淡地扬了一下眉,不做评述。
江宛筠见二人已经说完话,拜道,“娘娘,太后的銮驾已经到了月华门。”
凌珊从容答应,率领慈训宫的上上下下所有宫官一同出外迎接。
“呵!哀家才去了虬山几天呀?回来这宫里全变了样啦!金吾卫什么时候又换了将军了?领头的长成那样,搁人堆里找半天都找不出来!他那副形貌,怎么配当金吾卫的将军?祭漩哪里去了?他弟弟哪里去了?那些个年轻的、高挑的、美丰姿的贵胄子弟哪里去了?”
太后尚未走进正殿,跪在正殿内迎接的众人就已然听见了她高声抱怨的声音。一个个听了都是面容古怪,有的哭笑不得,有的冷汗无语,有的跟着愤愤不平——
“都说太后是宫里最说得实话的人,果真不假呢。”
肃立迎接太后的凌珊侧过脸直直看向那个胆敢发出声音的宫女,吓得她匍匐在地的身子也哆哆嗦嗦的。
太后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见到在正殿恭迎她的皇后等人,刚才大声宣泄的那些怨气顿时便没了。
“快快起身吧!今年春天冷,跪在地上容易着凉!”太后说罢,笑眯眯地走向欠身在一旁等候的儿媳妇,扶直了她的身子,将她仔细端详,笑道,“皇后真真是个标致人儿!当初哀家还未陛下惋惜,竟没让这样的无双国色成为良家子,不料陛下倒是早有打算了!”
众人听了太后这样说话,有资格开口说话的几个宫官和宫人纷纷开口附和。
太后拉着凌珊走到鸾椅上坐下,还是那句话,“你呀,还是忒瘦啦!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只管让尚食局给你去找便是。你是陛下的正室,是天下第一的夫人,怎能如此委屈自己?”
凌珊忙赔笑,“妾不曾委屈着自己,只是自幼身体便是如此。自从进宫以后,已经多有进补,比起从前也好了许多了。”
太后盯着她看了半天,似乎并不是十分相信她说的话,不过想到她也是刚刚没了哥哥,要是一下子弄得自己红光满面的也不好向世人交代,于是就不再过分追究此事。
她吩咐聚集在正殿中的人都退下去,只留了几个亲近的人在殿里伺候。
凌珊向旁边递了个眼神,很快,就有人将一份糕点送到了太后面前。
“这是?”太后问。
凌珊微笑碰过糕点摆放在小几上,道,“妾听说娘娘喜欢吃红枣糕,故而今日为娘娘做了一些,请娘娘品尝。”
太后惊喜,“从前就听说姚侯的妹妹是个会掌厨烹饪的小姐,哀家今天可有口福了。”她说着用一方白丝帕取了一块来尝,顿时大赞,“真是美味至极!诶,惠儿,你们也来尝一尝。”
太后的近身女官邢国夫人微笑走上前来,凌珊就把糕点捧起来交给了她。
“瞧你这机灵劲儿,怕也不只会这一样吧?皇上天天都在继晷殿忙,有时候饿了也忘记传膳,才让那些懂得借机献殷勤的人转了空子。皇后是正宫娘娘,应为六宫典范,做些美味的点心甜品去给皇上宵夜,皇上必定是喜欢的!”太后吃完了手中的红枣糕,建议道。
凌珊也不意外,本来太后就是听说她无心侍主才从虬山回来的,原本想要昨夜留皇帝在宣坤宫,这样好歹今天还能有个交代。
可惜皇帝还是去了别的嫔妃那里,凌珊现下没什么可以用来搪塞的,只好乖觉地点头,“妾明白,多谢娘娘提点。妾刚刚来到宫中侍主,很多事都还不是特别明白,还希望娘娘今后可以多多指教。”
太后想起之前一句说她有心上人的玩笑话,她是那样的反应,便觉得她恐怕从前也没有要嫁给皇帝的意思,否则就凭凌宗璇的能耐,妹妹错过了良家子进宫的时间就不能把妹妹作为选女送进宫里来了?太后并不相信。
“你呢,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凡是就多为皇上着想。你读的书比哀家多,去过的地方也比哀家去过的地方远,哀家实在也没什么可以指教的。不过有那么一件呀,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哀家对你也就只有那么一点要求。”
凌珊微微一怔,连忙侧身俯首。
太后凑到了她的耳边,认认真真说道,“皇后一定要尽早生下皇嗣才是。”
“啊。”凌珊惊愕,尴尬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这皇储之位一日未定,从南衙到北衙,再到这六宫,每个人就都是七上八下的。你说说,打仗、抗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咱们女人说话?你身为皇后,最重要的就是为皇室开枝散叶。”
太后顿了顿,恐这孩子读多了圣贤书,听不得浅显的道理,又道,“想想当年的‘五王争位’,不就是皇帝突然撒手人寰了,没立太子才落下的祸根吗?哀家自然不可能诅咒自己的儿子,但你且想想其中道理。有皇后生下了皇嗣,这江山才能真的太平。”
她说的道理凌珊早就已经明白,可凌珊不想弄得自己好像连这都需要人来提醒才会去做的模样,就跟她没有自己的计划似的。
“更何况,我们剑南凌氏现在人丁稀落,我不是凌州世系出身的,当年也非正宫娘娘,现在虽然揽了个太后的虚名,他们也只是把我供着,什么时候将我放在眼里?你却不同。你是靖国公的女儿,凌氏嫡传,将来剑南凌氏就唯有靠你和凌晏两个人了。”
太后把道理提到了家、国的层面,凌珊又怎么好再说些什么?
她低着头,诺诺道:“娘娘教训得是。妾谨记,一定会想方设法早些为皇家延续香火。”
太后知道她本来就聪明,这点道理肯定不会想不明白,猜想她说不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可是也不能连生孩子这样的事情都给耽搁了。见她果然答应下来,尽管将信将疑,但还是笑眯眯地点头了。
凌珊又和太后聊了一会儿才离开慈训宫,她的身影刚刚从慈训宫消失,太后的脸就沉了下来。
邢国夫人在一旁看到主子并不高兴,便开口为新皇后说两句好话,“皇后还年轻,有些事情想不通,还需要娘娘提醒的。”
“哼!我跟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把皇上生下来了!”太后拿起一块红枣糕咬了一口,说,“书读得再多有什么用?古往今来因为生不了儿子而被罢黜的皇后还少吗?发生昨晚那样的事,她也没个警醒,皇帝都到了自己宫里了还留不住。她还这么年轻就如此,等到过个三五年又有各式各样的选女进宫,她也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才知道后悔!”
太后不是出身在凌氏的嫡传世系,对于士族权力中心的运作并不十分清楚,可是她仍旧是不忍心看到昔日那么辉煌的剑南凌氏就此没落。更何况——
“最近朝中有许多人提议要立韩王为太子呢!”邢国夫人微笑说。
说到这个太后就来气,“淑妃那妮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就那几根,还生怕人不知道似的。说着也奇怪了,她和她姐姐不过就相差两岁,怎么差这么多?唉!反正他们家的人呀,我都不喜欢,她姐姐在世的时候也是怪里怪气的,任别人怎么欺负都笑脸迎人的模样真是叫人不舒服!”
邢国夫人素来知道太后对那位被追谥为贞皇后的儿媳妇并无好感,赔笑说,“陛下还是非常缅怀贞皇后的。”
太后直摇头,“皇上就是太善良了。总惦记着别人对他的好,总是不想有负于人,人都没了还老惦记着做什么?真是负累!眼前人,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只能拖拖踏踏,累坏自己。你看看他因为永兴公女儿的事情,到现在还放不开,否则星充媛能那么得宠?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永兴公的女儿嘛,长得像有什么用呢?哀家可不相信她是个会为了皇上吞金的人。”
61
61、第六十回 春 。。。
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凛都城内到处都是出门踏青的男男女女。
穿城而过的灵渠,是南河的一条清新的支流,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有倾城而出的锦衣少年和艳丽佳人骑着宝马、驾着香车去往灵渠之畔,在那花色绚烂的长提之畔设下一处处宴席。
波光滟潋的灵池中,更有高大的楼船缓缓行来,造型肃穆庄严、颜色华丽富贵,桅杆上迎风招展的彩幡在春风中划出呼呼的声响,船舱内传出优美恢弘的乐章。
这便是天子偕后妃、近臣的游船,这楼船将顺流而下,去往别宫“昭阳宫”。
春闱刚刚结束,新科进士受到皇上的恩准,赐宴昭阳宫杏园,这是皇上登基以后的第一次科举考试,有大臣们提议皇上可以撑船前往昭阳宫,让天子门生有幸一窥圣颜。
“你再不过去展示一下你身为正室的威风,太后娘娘就要气得跳脚啦!”
屏风外,传来男子清冽飘渺的声音,让侍奉皇后更衣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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