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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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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他对自己微笑的时候,她还以他笑容,苦涩寂寥如同落在她身上的月色,带着深秋的落寞。
这让宋湛一时间感到恍惚,差不多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凌珊的脸上看到了类似的笑容,他以为,那是她独有的——原来不是。
他并没有太多的精力供他魂游天外,他看着眼前人,说,“那天似乎没有告诉你,姜茶,太甜了。我只喝了一小口。”
常骁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里都是惊诧的光,这让她稍微显出了精神的光彩很快消失,她随意苦笑摇头,笑容里带着自嘲。也许这个人真的是天子,所作所为,才会让她弄不明白究竟是天意如此,还是人之所为。
宋湛的言语里没有责难和憎恨,那似乎是他最缺少的情绪,他遗憾地说,“事已至此,你把宣坤宫让出来吧。我会给你找一个体面的理由。”他抬眼看她晃动的眸光,“我的希望还在。他日我殒命,你去献陵为我守灯吧。”
他所说的希望,是那天他说,今后也可以和她一起走下去。
可是也是在那天,常骁对他的希望彻底破灭。她不甘愿,拒绝道,“不。我不会让出宣坤宫,也不会去为你守陵。”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宋湛并不失望,他提起了一丝笑意,还没有凝在嘴角,就已经散掉了。
宋湛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这个拼命忍住眼泪的女人,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她的视线模糊着,但眼泪却含在眼底,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你一直都在尝试着爱上我。可是,其实爱是注定的事情,需要尝试,就不是爱了。”
“那么,我给你的,还少吗?”他茫然地望着她。
常骁不奇怪他为什么会茫然,因为他把所有狭义的爱,都给了那个叫凌珊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不满足。
“你不该将我最重要的拿去。”她坦白道,“我能够遇见你、爱上你,成为你的王妃、当上你的皇后,这些,都是我的家族带给我的。因为我姓常,这份荣耀和尊严支撑着我,让我走过你并不爱我的年年月月,我也预备带着它走余下貌合神离的日子。可是,陛下,你连这都要夺走了。我已经牺牲了我的爱情,难道连尊严都要赔进去吗?”
听到这里,宋湛愣了一下。
随着领悟,他低下了头,不愿意去注视她委屈和怨恨的目光。
宋湛的手静静地握了起来,冷漠地说道,“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无非,就是想当皇太后。”
常骁呆了一呆,嗤笑一声,“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她现在并不害怕,她并不懦弱,甚至于在他的面前,她是个强者。因为她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宋湛很害怕面对别人的真心,怕得只能用冷漠来掩盖自己的不知所措。
“既然你已经不想当皇后了……”他用力拧了一下眉头,抬起手,指向屏风旁的剑架,“不是希望我死吗?那里有一把剑。你别担心,那剑但凡伤人,必定血流不止——你可以用它杀了我。”
常骁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心凉成了秋霜,“宋湛……”
“骁儿,我已经让三郎当上太子,你就算现在让出宣坤宫,将来他也一定会把你尊为皇太后。”宋湛看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收回了最后给她的机会,“我开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
这话……
常骁完全呆住。
“真好,你虽然已经朝不保夕,被困在病榻上,可还是这么强大。”常骁满意地点头,眼睛雪亮,目光笃定,“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我说过,能当上你的皇后,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所以,我绝不会主动把宣坤宫让出来的。你……废了我吧。”
宋湛惊诧地看着她,片刻,他失望地摇摇头,叹气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陵卫见到由远而近的马车,立即将其拦了下来,喝声道,“什么人?敢闯先帝鸿陵?”
此时才是清晨,山坳里的雾气都没有散去,马车的到来让一片凝静的陵地显出了一丝丝的生气,但很快就被这肃穆的气息给打灭了。
凌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守陵的陵卫,急忙下了车拜会,“大人,下官是圣上永乾宫的女官,名唤凌雎。受圣上之托,带吴王殿下来鸿陵,陪皇太后娘娘越冬。”她手上也没有什么凭证,说完只好把出宫的腰牌给他看。
那陵卫听得莫名其妙,满面狐疑地接过了腰牌,见到果然是紫微宫之物,又道,“鸿陵冬天很冷,哪里有让吴王来过冬的道理?你既然有圣上的口谕,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凌雎一愣,皇帝让她带吴王来的时候已经非常虚弱,凌雎想得不够周全,没能找来执笔官写一道真凭实据。况且,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委实奇怪了一些,吴王那么小一个孩子,来鸿陵陪太后过冬?跟谁说,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但是,皇帝的确是这么吩咐的没有错。
“这位大人,能否通融一下。”凌雎想了想,请求道,“请代下官去向太后娘娘通报一声,把下官的名字和前来鸿陵的事宜告诉太后。太后应该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的。”
陵卫撇撇嘴,满不耐烦地说,“太后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搅她。鸿陵是先帝安眠之地,怎是你妇孺小孩随意进出的?若没有圣上口谕,还是回去吧。”
凌雎没有想到他这么不通融,一时间有些着急,忍不住在原地走了两下。
“雎儿!”
凌雎微微愕然,看到吴王从车窗里面探出了脑袋,仍然睡眼惺忪。
“殿下!”凌雎看了那陵卫一眼,急忙走到了车窗边。
陵卫看到这个相貌清贵的小公子,稍稍迟疑,还是抱拳道,“下官参见吴王陛下。”
宋钧尧有些起床气,加上一晚上坐在马车上颠簸,连睡都没有睡好,此间不满地盯着这个阻拦他们的陵卫,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刚才在睡梦中也依稀听到他们在争论什么,从腰上解下了一块九龙玉佩,丢给陵卫,“喏,这是圣上送给我的。可以进去了吧?”
陵卫慌慌张张接过了玉佩,见到正是皇家信物无疑,急忙上前来恭恭敬敬双手奉还,“殿下恕罪,只是太后如今正在为先帝诵经,往时此刻多不愿意被打搅,故而下官才斗胆阻拦。殿下请,下官这就去通告太后娘娘。”
164
164、第六十七回 故事 。。。
因为已经到了先帝的陵地,出于对这位皇帝的尊敬,宋钧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着凌雎一起步入这片宽阔的庭园。
他们的到来惊扰了原本就守在这里的人,一位老朽年迈的宦官正在庭院中打扫,看到陵卫带来这一男一女,都是童稚朝气的模样,尤其是男孩儿,一团孩子气。
可那老宦官的目光却在宋钧尧的脸上停留,好像被什么鞭笞了一番似的,步履趔趄疾快走上前来,又在来到宋钧尧面前的时候陡然顿住,他眼睛里的浊黄在这时化作了一丝清明,满是皱纹的脸上透露出骇异。
“殿……”他干涸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了一个声音,又意识到什么,紧紧抿上。
宋钧尧歪过头,奇怪地打量着这个老宦官,只听到陵卫对那宦官说,“这是吴王殿下,荆王的嫡子。劳烦高公公先带他们去喝茶,我去通报冯大人。”他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吴王?”高公公疑惑地盯着宋钧尧,那神情似是见了鬼一般。
宋钧尧看那陵卫对这老人也算是尊敬,觉得他佝偻着身子在这儿颇为可怜,便用文嫩的声音叫了一声,“高公公。”
高公公犹是一震,半晌,他默默点了下头,“殿下请跟我来。”
宋钧尧和凌雎被带到一间配殿里,由入座到端茶,都是高公公一个人在伺候,这让宋钧尧和凌雎都觉得心寒——这毕竟是先帝的陵地,难道,就没有别的下人了吗?
他们连夜而来,没有吃早点,高公公出去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几个烧饼和两碗小米粥,摆放在食案上,恭谨地退到了一旁。
宋钧尧饿坏了,尽管是粗茶淡饭,但也同样吃得香。
他咕噜咕噜地就把小米粥给喝完了,这粥比较清淡,没有放糖也没有盐,吃起来只有小米自有的香味,很特别,很可口。他舔了舔嘴唇,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瞥见那位老宦官正悄悄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伸出去要抓烧饼的手顿了一下,小孩儿想了想,又把手给收回来。
凌雎这才意识到自己来了这么一阵子,居然也没跟这位公公说一说来的目的,顿时满脸通红,放下了碗,用丝绢擦擦嘴角,对他满心愧疚地说,“公公,我方才忘记说了……”她也不知道那个陵卫为什么也没跟他说,“陛下说冬天快到了,让吴王来这里陪娘娘过冬。”
高公公骇然睁大了眼睛,久久地打量着这个小男孩,好像洞明了什么,默默点头。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对宋钧尧祥和地一笑,“那你们在这儿等娘娘吧。”
凌雎和宋钧尧面面相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高公公迈着蹒跚的步子消失在了庭院的尽头。
宋钧尧看看高大的房椽轮廓,房梁上悬挂着青纱宫灯,跟紫微宫里的大不相同,纵然门敞开着,照进来的晨光也没能够把这座宫殿照亮。在光与暗的交接线上,飞舞着细细小小的尘埃,轻轻飘着,安然得宁穆。
也不知道陵卫去了多久,而宋钧尧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怠慢,他疑心是这里的安谧造成了他的错觉,可是望向凌雎,也发现她显出了一丝疑惑和不悦。
看来,他们真的是被怠慢了。
小男孩想到几个月前写给太后的那封信,她没有回信,没消没息,对星寰奕的事情毫无过问,不由得心里发堵,扁了扁嘴巴。
太后几乎是没有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让已经意兴阑珊的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配殿左侧的那扇门是半掩着的,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宋钧尧循声望去,看到一只优雅的手将门推开。那只手上挂着一串星月菩提念珠,指甲盖渡着朱润的光泽,推开门进来时,宋钧尧的心里不由得“啊”了一声。
凌珊长发并未绾起,垂下的青丝被晨曦覆盖着,身上的生白麻常服也好像沾染了清晨的尘埃,让她整个人就跟玉石雕镂而成的一般,苍白、肃宁。
宋钧尧望着她从晨光中走来,娇小纤细的身姿仿若被已经攀上山顶的万丈光芒所笼罩,带来了一种与这陵园相契合同时也格格不入的东西——亘古和永恒。
“娘娘!”宋钧尧一时完全忘记了对她的怨念,奔上前去。
凌珊已经从刚刚听到他们来到的惊诧中安定下来,见到他,温和地微笑,俯□对他伸出手,拉着他一起走到了屏风前。
凌雎连忙来到屏风边对凌珊行礼,“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嗯。”凌珊双手握着念珠,端视着仍然伫立在跟前的宋钧尧,欣慰道,“你长高了。”
宋钧尧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凌雎看凌珊轻微低垂着头,好像对世上的事情已经漠不关心,对他们的到来既不惊奇也不疑惑,忍不住唤了一声,“娘娘……”
她的声音颤抖着,让凌珊抬起眼帘,似是无奈地叹息,终于问,“什么事呢?”
凌雎怔了一下,急忙把她离开以后的一年来,京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从星寰奕坠马到燕王殉国,再到邕王被立为太子,又从绥侯退隐,到邓国公被封为常王。在发生这些事情的那段时间里,皇帝的几次晕阙也被描述其中。
她几次看到凌珊皱眉,而后那满是愁绪的眉眼变得更加云淡风轻,这令凌雎感到惶恐,最后,她告诉凌珊,这次吴王之所以会来,是因为皇帝再度晕阙。她把皇帝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给凌珊,说,如果他能够平安度过这个冬天,再做安排。
听到这里,凌珊的睫毛颤了一下,微笑望向宋钧尧,伸手摸了摸他懵懂的脸颊。
又提到了星寰奕,宋钧尧抓住她的手腕,急急说道,“娘娘,你难道没有收到我的信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去看一看呢?”
凌珊怔了一下,收回手,抱歉地摇了摇头,“我的确没有收到你的信啊。”
随着宋钧尧凝住了呼吸,凌雎倒吸一口冷气,显得六神无主。
“别担心,我知道是谁没让信送到我手上。”凌珊很淡然,她安慰他们说,“他也是为了你们好。”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一般喃喃自语,“我要是回去了,恐怕会更糟糕吧。只是……到底还是牺牲了无辜的人,他是个好孩子……”
宋钧尧闻言,咬住嘴唇,眼睛里泛着泪光。
让这孩子来陪她过冬吗?
凌珊握着他温热的小手,心中唏嘘:他到底,是知道的。而她不明白,这次是不是算得上是他对她最后一次试探呢?凌珊一时想不明白,得知他性命垂危,她究竟该如同凌雎还有某些人的期望——回去“主持大局”,还是坚定不移地表露自己对他的忠心。
亏得她当时说得那么诚挚,但他还是没有相信。
他总是觉得,她不会心甘情愿地叫他一声“陛下”。不过凌珊也不怪他,责怪他,应该是一件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事情。
“娘娘。”凌雎想到皇帝,急切劝说,“请娘娘回去主持大局吧!陛下已经立了皇储,皇后再无顾虑了,他把常氏故土赐给常王,汝阳王等人非反了不可!连绥侯都被逼走了,星小少爷的事……难道娘娘真的不去追究吗?”
凌珊蹙了一下眉头,漠漠望着她,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一个小小的女官,轮不到你过问这些大事。”
凌雎只是担心皇帝,又知道如果凌珊回去,一定有办法镇住局面,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走。
凌珊思忖片刻,问道,“从前给我研磨的那个星掌籍,现在在哪里了?”
她愕然,想了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失声喊道,“宣坤宫!她当了尚宫!娘娘——”
凌珊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大惊小怪。
“娘娘……”凌雎磕磕绊绊地说道,“她是皇后派来的奸细!”
凌珊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不要说这样难听的话。你应该不知道她是谁吧?”看她果然不知,凌珊颇有耐心地解释道,“她是绥侯的亲妹妹,昴国公的女儿。先帝还在的时候,她曾是充媛,我当上皇后之前,她就已经怀有身孕。”
说到这里,凌珊停了一停。
“后来……”她诡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被诊出孕有龙脉,她与娄淑妃相勾结,谋害了我的孩子。事情被查出来,她被贬为庶人,娄淑妃亦是。因为她毕竟怀有身孕,先帝宽容,还是让她在宫里把孩子生下来,我见她是绥侯的妹妹,绥侯有所求,不希望她被派去听涛宫,正巧先帝给我处置的权力,我就让她留了下来。”
“她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宋钧尧一直在仔细听着,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嘘——”凌珊带着轻微的责怪,示意他噤声,“她的女儿初时也留在慈训宫。我从微明宫回来那天,皇后把她女儿带走了,说是给邕王做伴读。”
宋钧尧恍然大悟,原来皇后是用星庶人的女儿来要挟星庶人。他见识过太后与皇后对峙的样子,太后非常厉害,但皇后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是没有想到,她们之间的争斗会在这么不知不觉之间。
凌珊看他领悟,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忐忑,她若有所思地感叹了一声,“她应该是做得不错的,否则皇后也不会让她当上尚宫。”她勾起嘴角,“她当上了尚宫,一切就都好了。”
“娘娘?”宋钧尧不明所以地望着凌珊。
她温柔地笑笑,“殿下,你还小。你今后会慢慢明白的。”
165
165、第六十八回 父亲 。。。
听闻吴王从京城前来,鸿陵的陵卫领很快前来拜见。
当时凌珊坐在配殿前面,望着院子里的一棵松柏树出神,忽然听说陵卫领与陵卫副领来到,不禁低头浅笑。
“殿下,这里毕竟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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