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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御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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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说:“阿淼,毒是不是发了,你有没有很疼?”可是看他的样子,竟像完全没有中过毒一样。
她本来想说:“阿淼,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可是阿淼这时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好美的微笑,阿绰心里赞叹。
“你给我再吹一次《冰雪摄魄曲》好不好?”阿淼开口了,终于让阿绰觉得刚才那些都不是真的,阿淼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阿绰高兴道:“好啊!”别说吹箫了,现在不管阿淼提出什么要求,阿绰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做的。
回风流雪,冰雪摄魄,曼妙乐声终结之时,已经同时濯净了两个人的心。
阿淼要谢谢她,谢谢她来看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还能再次看见她;
谢谢她的箫声,给他解点迷津,助他完成了乘御术第十重的全部创作。
阿淼望着阿绰离去的身影,该恨你还是爱你呢?他笑了,因这不是个问题。
这温柔又残暴的命运啊!
那天天一暗,阿绰沿着整个清虚教,寻找地上的磷粉,磷粉易自燃,夜里能发光,阿绰被带到地牢的时候,沿路撒下磷粉,为的就是晚上来找地牢的位置。但是她又不敢撒太多,而且,间距相隔较远,找起来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阿绰沿着那绿色的微光一路走着,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出了清虚教,她在心里想:“难道地牢并没有建在清虚教内?”难怪公子那么大方让她在清虚教中来去自如了,难怪自己在清虚教里找了那么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阿绰的脚下窸窸窣窣地踩到很多松果,夜间的松林里仿佛凝聚着较多的阴气,又潮又冷。抬头望去,满布的的松树枝桠像一双双巨大的手交错重叠地掩住了天空,月色黯淡,时有风在松林间穿梭而过。
阿绰此时觉得虽然不知时间的尽头,不知天涯与海角,可是这片松林那幽寒的氛围,像是人走到了生命的终结一样。
最后的一点绿光停留在一片灌木前,回忆之前被蒙眼进入的时候,阿绰听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阿绰确定地牢口应该就在此处。用手拂开地表一层薄土,看不到有任何裂缝豁口,只有一个正方形的石壁,上面雕着一朵对称的四瓣花,花是镂刻掉的,很显然,这应该就是机关,只要将一件物什放入镂刻掉的那部分,使之完全对应,自然就可以打开进入地牢的门了,阿绰不禁赞叹设计地牢之人的苦心孤诣。原先自己以为只要找到地牢所在就大功告成了,没想到还要这样麻烦。
阿绰将手伸入那缺掉的一花瓣中,内里竟像鱼鳞片一样错综高低,并非平滑。她回想这种感觉好像在印象里出现过。
是了,会不会是那个,并非一个物什,而是每片花瓣各为一个物什呢?
阿绰朝四方望去,要找这四个物什并非难事,周围到处都是。阿绰手掌运力,只一次已吸了七八个过来。阿绰随意丢了四个进去,果然一个巨大的方形入口豁然开启。
这个物什便是松果,然而不可能是特定的四个松果,因为松果保存的时间不长,会腐烂损坏,所以只要随意拿几个松果各放进空缺处,机关也就开启了。
阿绰开始往地下走,刚开始是几级向下的台阶,后来便如履平地了。周围一片漆黑,但前方有黯淡的光线,阿绰知道只要往烛光处走,就是阿淼他们所在的地方。再靠近一些,可以看清地牢里另有一扇门上着锁,四名黑衣人守在那里。
“药”黑衣人正欲开口问候自己主人,却脸色骤变,阿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长剑已经穿过他的胸膛了,剩下三人也要迅速解决,阿绰心里想着。边从他胸膛间拔剑的同时,已发了三枚松针,对准的是额头处的致命穴位。那三名黑衣人又岂会闲着,幻出白色烟雾,但阿绰已经吃亏过一次,又岂会没有准备,她鼻腔之内已经塞上净毒棉花,而三名黑衣人无一不被射中,倒在地上。
阿绰从他们身上取出铁门钥匙,正欲开门之时,忽然听到地上一阵响动,立即抵剑回身,果然因为这里光线极暗,阿绰的一根松针并没有射准,那人正举起剑来,朝自己身后劈去,阿绰迅疾控制住场面,剑搭在那人脖子之上,本想杀他,但转念道:“我问你,药师为什么要抓这里的人?”
“当然是为了你们的血。”黑衣人面目有些狰狞,他在想刚才阿绰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竟能用几枚松针来杀人。
“拿我们的血做什么?”
黑衣人一下子不吭声了。
阿绰急道:“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不杀你。”
黑衣人冷笑起来,他的额间因为刚才那枚松针留下一道血痕,贯穿了脸部,他一笑,血就流进他口中了,有些可怖。
“说不说,都是要死的,不过我愿意告诉你,因为药师很快就要来了,你活不了多久”,他喘了一口气道:“是为了做药引,练乘御术第十重!”说完,不消阿绰动手,他自己结果了性命。
阿绰却在原地呆了一瞬,“乘御术”这个不是至云他们蜀山的独门武功吗?和清虚教有什么关系?乘御术显然是一本武功秘籍,但怎么会需要药引?她脑子一时有些乱,但身体已经行动起来,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阿淼!”她高兴地向前奔去,已经接近成功了。
她来不及管阿淼此时什么反应,只顾自己道:“上次药师喂你吃的毒药我找到解药了,你赶快吃下去,我马上救你出去。”
周围一阵惊呼,要她也把他们都救出去。
“你快吃啊!”
阿淼接过药草,迟疑了一瞬,终于嚼了下去。阿绰看见他脸上的汗珠,这才记起今天之前来看他时,他脸上也有豆大的汗珠,再瞧他嘴唇有些发紫发白,阿绰忽然明白:原来阿淼其实已经痛到不行,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更别说会在地上打滚了。阿绰当真没看出来他竟是这样一条硬汉子,她心痛起来。心里安慰自己道:他马上就要自由了!他不用再受苦了!
阿绰用剑劈开阿淼的牢门,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腕,带他朝出口奔去。阿淼疼得厉害,吃下的解药一时还未发生效力,因而根本跑不起来,他感受着手腕处的温暖,努着全部的力,蹒跚地快走着。
此时小高忽然朝他喊道:“臭小子,你赶快跑啊,疼死也得跑,你记得答应我的承诺的!”没错,阿淼记得小高的家在哪里,他要去他家里看望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
“想走?走的掉吗,你也太小看清虚教的弟子了吧!”一个声音使他们的脚步陡然滞住,那是——药师!
药师的方向正好堵住了出口,而他的身后起码站着二三十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虽然也是清虚教的弟子,但他们显然同那些白日在清虚教中练武的弟子不同,不管心智还是武功都堪称一流。看来,刚才那个黑衣人所说并非是吓唬自己,他早就把消息通传了出去,而阿绰丝毫没有察觉。
阿绰全身瞬间无力,更别提去看阿淼的神情了,他们只有两个人,对付一个药师再加二三十个精英,这个结果毫无悬念,更何况阿淼一看就不像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他现在连跑都跑不动。
药师正准备动手之际,却有人闯进地牢来,大叫道:“不好了,南面的出口那里着火了!”阿绰只看到那人又在药师耳边细语了几声,药师却情绪忽然失控起来,脸色大变,怒喝道:“你们所有人都赶快过去救火!”
“可是药师”其中一人望着阿绰他们,表示应该留下人来,帮助药师对付阿绰。
药师笑道:“这两个人,我足够对付,更何况他们还中了我‘十五夜’的毒!”
“好。”大波的黑衣人整齐划一退出地牢口,如一阵漆黑的暗风。
看来这里的出口还有南北之分,阿绰不禁暗自微笑了起来,着火了,这火着得妙啊,简直就是救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眼前如今只余药师一人,比起刚才那乌压压一片,阿绰信心也增了百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还记得自己的誓言吗?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这个人,现在,时候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阿淼,你去边上,别伤着你!”阿绰朝他喊道,阿淼脸色发白,“十五夜”的那阵疼痛还没有结束,他蹒跚挪动着,走到一边去,那时药师和清羽已经打了起来。
“你觉得你能胜过我?”药师边出招边冷笑道。
阿绰不得不承认他的剑法凌厉得很,快的像弦上之箭,没有滞噎之处,有些像唐至云的乘御术,可见已经将剑法练的出神入化、登堂入室了。
阿绰也丝毫不逊色:“‘我觉得’还是‘你觉得’都是废话,结果可不是由我们想出来的!而是由我们手中的剑决定的。”
阿绰曾在重煜面前舞过一套剑法,重煜夸她有兵戈之声,如今阿绰用的就是这套剑法,她一人分化出无数幻影,把药师紧紧包围起来,她单足点地,时而从头顶贯下,时而从药师足边如火焰腾起,每移动一个位置就转化一个姿势,药师果然被她绕的有些头晕,好似当年在她剑气内旋转的海棠花瓣,只一字,乱!
只要药师一旦有所松懈,剑尖便要刺中他,阿绰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
谁知,药师左手忽然作势一挥,阿绰一惊,以为他又要下毒了,下意识向后一退,那个阵法就这样被破了。
“清羽!”一声惊叫。
阿绰手已从腰际拿出,五道银光,像是流星划破天际,以不同姿势、不同角度向药师滑去,然而阿绰分明看到一道影子穿过自己眼前,快的难以言喻,那不是药师,会是谁?
阿绰看不清,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五片羽叶上,她从未真正使用过的,最珍贵的羽叶,用它结束她最强劲的敌人,开启另一番快活人生。
她眼前血色潋滟,眼睛已经模糊了。
“唐至云是我师兄!”
这句话是谁说的?阿绰的耳边嗡的一声,好像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
阿绰朝前方望去,药师躺倒在地上,五枚羽叶将他的头颅整齐切下,接近断裂。
那么那个黑影是谁呢?掠过自己眼前。阿绰想。
阿绰感到自己的衣衫被人牵拉着,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是曾让自己魂梦不安的熟悉眼神。现在又再次出现了!
阿绰整个人都疯狂了,大叫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是离得那么远吗?”
拉住她衣衫的人终于倒了下去,药师的长剑在他的身体里,血像游龙一样逶迤蘸开,映着远处的火光,使阿绰的眼睛被灼伤了。
他闭上了眼睛,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唐至云是我师兄。”
对于阿绰来说,那句话邈远的像是隔着浩渺的万顷碧波说出来的。
第二十七章桃花溪畔【终章】(5)
不对啊,怎么都不对啊,自己明明记得阿淼离得那样远,他是怎么过来的,连我都没有看清的药师的剑气,他是怎么看清的?
那个飞影如果不过来的话,阿绰的羽叶也会杀死药师,药师将剑气隐藏起来,刺向阿绰,用的是“隐剑术”,即使中途发现羽叶,挥剑抵挡,也不可能躲得过去,因为只要一枚羽叶,就足以致他死地。药师中途改变剑的方向用于抵挡,那么自然自己也能脱困,根本不会为那隐藏的剑气所伤。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那么,你过来干什么啊?阿绰想到这里,恨不得要杀了阿淼,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当然,阿绰不知道她完完全全想错了:阿淼的武功已在她之上,如果不是因为十五夜的毒一时没有解,药师和他练的都是乘御术,他自然能看出药师的破绽,就算是他一个人也能杀了药师。
他是站在了很远的地方观战,能以那样快的速度冲去,全都是因为练成了乘御术第十重的缘故,可是他也是忍受了痛不欲生的感觉奋力过去的,那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
这样拼死过去,当然不会做徒劳无功之事,他首先躲过了空中的羽叶,然后右掌使出全身力气送了羽叶一程,增了一倍的威力。而药师其实早就挥剑抵挡了,药师这招的高明之处本来就在于攻守相易,剑气之所以能隐藏起来,就是此人既守且攻,剑气才会融汇,不易看清。但药师及时回转将多数力气灌注于守势,却根本抵不开任何一枚羽叶,那全是因为阿淼的掌力,那凝聚着蜀山上云气幻化、气势恢宏的掌力。
药师仅余的一点力气留于攻势,长剑刺入阿淼的身体。
至于“唐至云是我师兄”这句话,阿淼为什么会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选择说这句话呢?他既没有想将埋在蜀山楮树下那本乘御术谱按照师父的意思交给唐至云,实践他的诺言;也没有想将自己的一身盖世剑术流传于世,真正的乘御术第十重会因他的死从此湮灭人间。
可是这怎么会由阿淼决定呢?那不是他能决定的,就那一刻,那一刻,他想说的,拼尽力气想说的就是那句:唐至云是我师兄。
他想说些什么呢,有无数可能:
唐至云是我师兄,你要找到他。
唐至云是我师兄,所以我才会救你。
唐至云是我师兄,而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还是只想告诉她“唐至云就是我的师兄”这样一个简单的信息呢?
该问谁呢?
悠悠苍天,黄泉碧落,唯一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又或者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呢?
至德者,火弗能热,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贼。非谓其薄也,言察乎安危,宁于祸福,谨于去就,莫之能害也。
(真正获得大道的人,火烧不着他,水淹不着他,严寒酷暑不受损,凶禽猛兽不吃他。这并不是说得道的人能够触犯这些事物而不受害,而是说他能明察安危,看透祸福,谨慎对待进退去留,所以就没有什么会损害他。)
而阿绰却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他,害他中了毒,受了十五夜的致命之痛,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折磨,如今却为了救自己死去而认为阿淼太过可怜,认为他的一生太过悲惨,太苦了。阿绰也是寻找大道的人,却终究不能理解阿淼的大道,更何况是常人呢?这是愚妄哪!
阿淼的一生,其实是最为潇洒,最为逍遥的,笑过,也哭过。内心从未为外物所束缚,所以他能忘了楮树下的乘御术谱,他连死都得到了圆满,不然何以面容这样平静,本该为十五夜的毒所痛苦扭曲的,却为内心的快乐所化解了。因为做了他想做的事啊!
阿绰现在却不能明白。地牢已经乱成一片了,南面的火越烧越大,地牢里的人惊恐不已,那边有响亮的吼声和刀剑声,阿绰的眼睛看不清了,眼前只有火舌在跃动。她转身往出口狂奔,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都是假的。她也不再管阿淼了,一具空躯壳而已,让大火全都烧掉吧。
她之所以还知道要往洞口跑,唯一一点清醒就在于她知道不管那句“唐至云是我师兄”究竟是什么意思,阿淼之所以牺牲性命都是因为想救她,她怎么能不珍爱自己的性命呢?
可是,她自由了,期盼了许久的自由,得到了却又茫然了,她该去哪里呢?
她望着仿佛终结生命的幽暗隐秘的松林,听着风将自己手上阿淼的血迹一点点吹冷。她不知道。
公子房内灯火通明,他听到手下的人向他禀告地牢口出事了,即刻穿好衣服,他还在想这件事是不是和阿绰白天去有关,却猛然被人从背后点了穴,他大叫道:“谁?”
一看那个来通禀自己的手下已经打趴在珠帘外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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