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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御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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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也许有些太离奇了,可是至云确实所有想法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这些天,那个白色身影总是萦绕在至云眼前,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
他御剑在清虚教上空转了几圈,用以了解清虚教的地势。
却忽然传来一阵清婉的乐声,因他在高空,听得很是模糊,他下了剑落到清虚教围墙外的一片松林里,循着那乐声,踏着铺满松果的道路。
清脆的松果、枝桠被踩碎的声音时不时发出,远远望见清虚教里一片香雾缭绕,松树的淡淡清香弥漫着,至云不禁感叹这里倒是有些“云深不知处”的况味。
前面翻过围墙就是清虚教的后山,至云一个跳跃攀上了墙,远远看去,竟不见一个人,里面是一片桃林,结着果子,看来清虚教的后山和蜀山一样,弟子们都不常来,而乐声似乎有些接近了,那么奏乐之人应该是清虚的。
既然无人,至云便翻了进去。
后山上杂草丛生,桃树放任自长,简直就是一个果园,不过桃子结的不怎么好,所以无人采摘。至云小心往前探去,那乐声渐渐清晰起来,然而至云的脑子却嗡的炸了开来,再加上周围空无一人,寂静的很,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把他从尘世拉进幻梦。
那曲子再熟悉不过,这世上也许有千百人会奏这曲子,可是现在至云仿佛已经认定了那人会是她。
谁能把《雨碎江南》弹得这么具有灵性?
谁的眼睛会像深泉般清澈动人?
生死关头的逍遥剑为什么会弹开?至云清楚那并非因为对方的内力高强,难道不是因为逍遥剑自身不愿意伤害她吗?为什么不愿意伤害她?
——因为她是逍遥剑的主人哪!
至云的心猛烈的跳动着,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问题,不会有第二个答案,所有的都指向同一个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林清羽的。
现在他害怕起来,又兴奋起来,有些窒息,有些眩晕。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感觉这个人一直活在自己身边,出现在梦里,在痛苦里,也在欢笑里,她确实像从来没有离去一样。
其实已经三年多了,再回想南诏山崖上那一役,他甚至觉得中间的这些年过得昏昏沉沉。
可是他不得不同时面临另一个问题,她的身份为什么是清虚教的护法?他不敢往深里想。不,不,只要是她就好了,只要是她。
他的脚步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空欢喜,他不敢走太慢,可是他怕这美妙的乐声像深山里的一阵雾霭,很快就要散去,他又怎么敢走慢。
然而最终,无论是快是慢,无论在桃林后山如何兜兜转转,见不到的总是见不到,该见到的总要见到。
几丈外的亭子赫然在眼前,亭子里的那人白衣飘飘,乌丝轻扬,容貌半遮,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仅那几丈,仿佛隔了红尘,已是瑶池仙境。
能不能有这样一天,我的妻子在弹琴,我为她吹笛,我们要找一处安静的所在,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那自然是最美妙的一件事了。
他的脚步停了,痴痴地站在那里,好像融进那瑶池仙境,一瞬的时间里他竟已享受到一世的甜蜜。
“谁在那里!”只听一声清越呼喊,紧随而来的是一根松针,穿过桃林间隙,直直射向至云额头,至云闪身一躲,慢慢走出桃林,终于向亭子行去。
“怎么是你?”
“这不是蜀山掌门该来的地方。”
“你不要命了吗?上一次的教训已经忘记了!”她冷声道。
这些话至云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脚步沉稳坚定,一步一步,好像任是谁也阻挡不了他。
阿绰说了几句很快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眼前之人面目平静如水,可是神色间的感伤却掩饰不住。
那样的魅力和威势,阿绰阻止不了,阿绰也不忍心阻止。
真的,就连她自己都难以掌控自己,她多想一个飞步到他怀里,她怎么再能故作镇定阻止他,和他动手呢?
只见他踏上亭子,但好像没有踏稳似的,一个踉跄跌到了她的琴旁,阿绰没有动,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一只手撑在弹琴的木几上,和她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见他头慢慢抬起来,同时地,一行长长的泪水直直落到他的嘴角。
阿绰五内俱焚,心痛如绞——她知道他是认出她来了,虽然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有了疏漏,使他认了出来,她怎么会知道有一个人能永不忘记自己的眼睛呢!
他的手伸到半空,什么话也不说,双眼凝望着阿绰,只那么静静地,慢慢靠近阿绰的耳际,阿绰知道他要揭开自己的面纱了,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间的感受,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有些恍惚。
他的手滞在半空一会,竟慢慢放了回去。
“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她也会弹《雨碎江南》,她的眼睛长得和你一样清澈,她射飞镖最厉害、最准了”
“可惜我不是你那个朋友。”阿绰回道。
至云微笑起来,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她一定不知道,从酒肆里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客栈里的相会并不是偶然,而是我特意一路跟着她的,郊外一起躲雨的时候我心里笑她是个疯子,可是就那一刻我清楚我已经喜欢上她了。她喝醉酒我背着她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管她是什么门派、什么身世,我都不再介意了,我已经认定她了。她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我却连我的心意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本来我打算那次以后就告诉她,但没有机会了。”
阿绰心里震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原来至云对她的爱那么深,这些话,这些本该埋在一个男人心底的话,现在他情真意切地说出来,阿绰怎么能不感动呢。
“我也爱你”,阿绰可以这么说吗?
然后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不管将来发生些什么,不管同生还是同死,他们都能一起面对,多幸福啊,可是,这样可以吗?
阿绰身上背负着一条命,和他在一起又能怎样呢,五日后自己就要毒发身亡了,他现在是蜀山的掌门,还在为自己派中的弟子焦急,自己告诉他这一切,又能怎样呢?他只会更为难。
命运啊,也就这样了,我们还是各自努力吧,相聚不过几月,分离了三年,但是不用怕的,那真心快活的几月抵得过半辈子。今天能在这里听到你的这番话,已经要庆幸了。
至云,我永远都记得你!
阿绰望着至云,依旧是那个竹笛少年,她的眼中渐渐泛起点点泪光。“能有你这么爱她,她在天上会感到很幸福。”
“你走吧,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阿绰道。
“好。”
阿绰没想到至云竟然真的转身走了,看来他心中也有莫大的苦楚,他已不能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了。
阿绰看着他的背影,极不忍心。她发自内心地期望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她一定会在一个开满桃花的地方等你,这里已经没有桃花了,所以你来错了地方。”
至云,那里是我的家乡啊!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那开满桃花的溪畔就是啊,满世界的粉色,会使人都醉掉的,地上的青草软得像枕头,我会在那里等你的,那是个没有人会打扰的地方,那是这世上最美的地方。可是这些甜蜜的事情,只能想想而已。
至云没有转头,只道:“好。”
至云走后很久,阿绰终于潸然泪下,她呆呆坐在那儿,感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哭的很厉害,心很痛、很痛,后山没有人来,她可以嚎啕大哭。
就在那个时候,她身体开始抽痛起来,今天是第十日,毒发的日子。
第二十七章桃花溪畔【终章】(2)
阿绰在公子房内,有清虚弟子进来通传,阿绰听出是有客人来。当先一男一女掀开珠帘之时,阿霰和阿绰都立在公子身边。
“拜见公子。”两人朗声叫道,低头作揖,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应该都是练武之人。
待他们抬起头来时,阿绰和那两人竟皆一惊,只是他们两人表现镇定,很快恢复平静,向公子有条不紊的汇报情况。
正当阿绰想仔细看看他们两人时,公子道:“你们都出去吧。”
阿绰只得退出房间,心里想着,那个女子束发的蓝色布带分明还是记忆中的那条,好像还飘扬在山巅之上,明明就是那个带自己去看至美云霞的善解人意的女子——傅雪,另一位则是武功高强的莫习凛,他们二人怎么会出现在清虚教呢?
然而很快她就有了一点思绪,当年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哥哥,不就是在洛阳的振龙镖局里吗?是了,傅雪向她提过“官商合作”的事,振龙镖局是为公子办事的,那么他们来拜见公子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如果能知道他们为公子运的是什么货,也许就能知道公子究竟在做一件什么事了。
阿绰守在清虚教的门口,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阿绰决定在这儿等着他们。
因为公子的话,阿绰能在清虚教里自由走动,又因她护法一职,再加上上次胜了蜀山掌门,清虚内的弟子都对她有一股子敬意,丝毫没有怠慢的地方。但公子既然让她走动,这清虚教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药师更是许久不见他的人影,那个阴暗地牢究竟在何处,完全没有线索。
莫习凛和傅雪果然向门口走去,忽然莫习凛叫道:“师妹,当心。”傅雪转头见莫师兄的手中捏着一根松针,那松针原是朝着傅雪头发间射过去的,并无伤害,莫习凛以为是什么银针之类的暗器,伸手绕过傅雪徒手接住了松针,头上还一阵冷汗,后来才知是虚惊一场。傅雪看到后,往松针发出的方向一看,立即明白过来。
“师兄,我得去见她一面。”傅雪轻声耳语道。
莫习凛道:“不行,这是在清虚教里,如果被公子知道,恐怕不好。”
“我一定得去的。她发松针过来,就是希望能和我见一面。”傅雪推开师兄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
莫习凛无法,只得说:“马上就得出来,知道吗?一定不能让公子知道。我在清虚门外等你。”
傅雪莞尔一笑,拍了拍莫大师兄的肩,凑到他耳畔道:“放心,如果有人发现了我,我就说我是内急想如厕,正好遇到公子的护法,请她为我引路,怎么样,这个主意够妙吧!”
莫习凛叹她古灵精怪,稍放下些心来,朝门外走去。
“小雪!”一声热情的轻呼。
“你是清羽吗?”傅雪显得有些激动,然而已经发觉面前之人与当日究竟有些不同,眼中含着一层忧伤。
没想到她反而温婉地笑了起来:“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公子给我取名叫阿绰。”
阿绰急忙道:“小雪,当年你就救了我一命,我已经无以回报了,但是现在,请你再帮我一次好吗?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有关清虚的事情都告诉我吧,不管是公子,还是药师,还有你们的货物。”阿绰伸出手来紧握住傅雪的手腕,显得有些焦急。
傅雪笑道:“我不过是个做生意的,这于我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事,你不必如此紧张的。”其实,傅雪心里清楚这件事涉及到了公子,自然不是一件简单的生意事了,为公子办事有随时要掉脑袋的危险。
然而她还是将自己所知倾囊托出:“公子是当今丞相的儿子,这点你也应该知道,上次在洛阳我们见的就是他。他是个很神秘的人,镖局的眼线分布全国,却不能完整地搜索到他的消息。不过他常去风月场所,出手阔绰,这个是可以确定的。他的财产连他父亲也及不上,你单看他在清虚的住所就知道了。这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父亲收受过多,给儿子挥霍;一种是他自己有进钱的门路。他办事绝不像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觉得应该是后一种可能性大。
药师虽然名为药师,但他其实是清虚教的教主。他也行踪不定,很少露面,只有在清虚教有重大仪式时才能看见他。镖局得到的信息是:他当上清虚教教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本该是他师兄的位子,他师兄早就是教里公认的教主候选人了,后来却人间蒸发,最可能的推测,他把他师兄给干掉了。
至于我们的货物,只是一些难得的珍稀药材罢了,我们只负责把它们从全国各地及时运送到清虚,每月一次。”
傅雪一口气全给说完了,阿绰正凝神思索,傅雪道:“你为什么会在清虚教,又为什么会成了公子的护法呢?”虽然傅雪也为公子办事,但师兄提醒过她公子绝不是什么好货色,更何况阿绰做的是离他最近的护法呢?
阿绰淡然道:“我中毒了,药师下的毒,如果我不留在这里”
傅雪差点失声大叫起来:“中毒?那你还这么镇定?什么毒?他为什么要下毒?天哪,你怎么不早说?”
阿绰笑起来,拍拍傅雪的肩:“没事,死不了的,以前死了那么多次,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这话不是胡说的,阿绰想来,小时候头被砸了被扔下水去,后来被南诏的黑衣刺客刺伤了,铃兰的毒由傅雪这个贵人化解了,被麟羽的火焰击落下山崖,这些次,哪次不是死里逃生,这一次应该也不在话下吧。本来是安慰傅雪的话,现在反而起到了自我安慰的效用。
傅雪突然道:“你把手给我。”阿绰刚伸出手去,傅雪就伸出手指放到她手腕上来。
“怎么?你会医术?”
傅雪不语。
“现在毒发了吗?”傅雪一脸正色,使人无法违背她的意思。
“药师说过十五日的期限,后五天才会毒发,今天第一次。”
傅雪一怔,双腿有些发软,时间这么紧,那眼前之人还谈笑自若,倒真不是一般人。
“什么毒一点都不知道吗?就算只晓得其中一种成分,也有用的。”
然而阿绰道:“完全不知道。”
傅雪看阿绰满不在乎的样子,脸上露出不悦,阿绰见到了反而嘻嘻笑道:“预备破罐子破摔了。”
阿绰心里的苦主要在两方面,一个是与心爱的相遇却无法相守,一个是地牢里的那个少年性命,前者也都是因为后者才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少年,至云向他表白心迹之时,她一定无所顾忌地与他相认,能在最后几天和他在一起也好过现在这样吧。
所以她所有的压力都在于寻找解药上,只要把解药给了那个少年,她心灵上就自由了,没人能拿她怎样。刚出地牢的时候,那少年的那种眼神,使她觉得自己手上仿佛沾上了他的鲜血一样罪恶,使她心里定下一个誓言:一定要救他,甚至她还想杀了药师。
可是现在她知道这一切的困难,要实在找不到解药,最多她跟少年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她也解脱了。虽然分明摆着的事实,是少年给她陪葬,但已尽人事,剩下只能听天命了。
唯有给至云的那个许诺,她只能对不起了,这使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
但现在她却不知道眼前的傅雪绝非一个普通人,她如碧玉般的气质里隐藏着大义:“我不许你这样,我会想办法救你!”傅雪眼里一下子有了泪花。
阿绰只当她一时意气,却没想到她竟接下去问道:“你说今天是第一次毒发,什么样感觉?”
阿绰有些半信半疑,难道知道症状就能给出解药吗?“从心口那里开始痛的,是抽痛,一阵一阵,后来四肢周围都有隐约的痛,但时断时续,比如现在,就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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