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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梦一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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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叹了一口气,用衣袖轻轻拭去陈臻竹脸上的血斑,周遭都是铁锈的味道,若是引来了狼群,境况怕是更为糟糕。
秦筠扛起陈臻竹,从小上山砍下药材和柴火然后背回家的她自然是不怕这重量,只是自己的腿受了些皮肉伤,一用劲便撕扯着疼。她咬咬牙,奋力向前走去。脚踩上地上没有人清理的藤蔓,慢慢向山另一边的哨所继续前进。
这样子恐怕不是办法,秦筠想着,转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忽然秦筠听见了水流击石的声音。她心里一喜,使劲抗好陈臻竹,向有水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片千重瀑布,清澈的水从山上经过许多石头的撞击回转,轻轻的蔓延下来。秦筠所在的地方,正是瀑布下的溪流边。
瀑布旁的树木很少,空出一大块空地。没有了树荫的遮挡,月光静静地铺开来,秦筠将陈臻竹放在地上。这深山林里也不怕人瞧见,她便四处拾了些柴火,然后掏出火折子生了火。然后扒下了陈臻竹的外衣,放在清澈的溪流里面洗去血渍。然后用较大的树枝架起来放在火堆旁边烘烤。
秦筠强忍着一波一波来袭的睡意,坐在一旁看守着陈臻竹。陈臻竹睡得十分熟,呼吸异常平静,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一个正在做梦的小孩子。
她撑着自己的双颊,看着陈臻竹的睡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她拼了命也想保护的人,秦筠想着,即使没有回报,至少我付出了一切去保护他。然后……然后也许就会被李源廷的人给发现,然后也许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吧。
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倔强的人,从前的那个总是理性地思考着如何带着洛姚平静生活的自己仿佛已经不见了。她轻笑着自己,真是一遇见陈臻竹便乱了自己的阵脚,从前是,现在也是。
夜风吹过,引得树叶一阵哗啦啦的响动。水流的声音清脆地传到秦筠的耳畔。如此静谧的夜晚,谁曾想到自己会经历一场与野兽的厮杀呢?
也许,秦筠想着,也许等陈臻竹恢复了他的记忆,就会把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自己给一头撞醒,然后也许她就会躲得远远地避开他,然后就那么静悄悄地生活。
那曾是她最为期盼的生活,回到某个村里,能够帮着一些小孩读书习字。但是如今,她觉得这样子的生活缺少了什么,仿佛没有了魂魄一样。
那就是陈臻竹的存在。
心底的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道,越来越大声,知道占据了秦筠的整个脑袋。
如果没有他,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没有他,自己能够就那么了无牵挂地生活吗?如果没有他,自己能够放下对他的思念归隐山林,从此不谙世事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断敲打着秦筠坚定的心,敲得生疼。原本她只要陈臻竹能够活下来就好,可是现在,她却越来越贪心。
她想和他在一起,她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看见他的脸,即使是嫌恶的表情。
秦筠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里面是达雅留给她的药,那是只有在想要达成自己的愿望的时候才能使用的药。
胸口的手握成了拳头,她必须要让陈臻竹恢复记忆,这样才能确定自己的计划。她需要带走他,远离这些喧嚣的尘世,就安安静静地生活在山林。
可是,他的野心,她的割舍,怎么办呢?
第四十五章
秦筠呆呆地想着事情,不觉间晨曦的光芒从天边一点一点跃动而出。光芒照在水面上,反射成金黄色,晃得眼睛有些疼痛。
此刻陈臻竹长哼一声,悠悠转醒,秦筠忙上前蹲在他身旁,询问他是否有事。
“我……我没事,姐姐。”看样子陈臻竹的记忆依旧没有恢复,磁性的嗓音喊出的依然是那个虚无的称谓。
“那就好,我们得抓紧时间。”秦筠见天边朝阳已经渐渐爬到半空,心下更是慌乱,若是没有完成任务,那么以后的事情就很难做。
相对于黑夜来说,由于光线充足,虽然被树叶遮挡了大半,但是从树叶间投下的光斑照亮了地上生长多年无人问津的藤蔓。秦筠二人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剑削开前面的路。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茂密的树林已经渐渐稀松起来,阳光的照射也渐渐强了起来。秦筠也已经可以看见有炊烟飘出来。
两人自昨晚起就什么也没有吃,即使没有香味,那挂在空中的炊烟也已经可以让他们口水泛滥。
秦筠望了望走在她身后的陈臻竹,陈臻竹看起来有着些许狼狈,衣角沾染了泥土,看起来脏乱不堪。但是由于昨晚充足的睡眠,精神状况依旧很好。
相对于他来说,秦筠的情况恐怕就没有那么乐观。腿上的伤口疼痛依然强烈,伤势似乎是有些加重,只要秦筠一用力,就能感受到血肉粘连在做临时绷带的布上的撕裂感。再加之昨晚一夜未眠,秦筠只得扶着树木,拖着自己的腿向前行。
两人一路无言,秦筠带着浓重的喘息声说不出话来,而陈臻竹则依旧记得昨晚自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如梦似幻般,既真实,又像是自己虚构出来的。
梦中的自己是谁,为什么秦筠又在那里,那个看似牢房的地方又是哪里?问题接踵而来,挤得陈臻竹的脑袋满满当当。看着前面秦筠一颠一跛的前行。他想上前帮忙又被她一把推开。
陈臻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开始怀疑,为什么秦筠丝毫不提他们之前的事情,为什么莱蒂,达雅还有拉姆提竟然都和作为太子的李源廷有所关联?从前是他不想去想,可是他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强烈,挥之不去,令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又恰好和那个叛军的太子爷长得异常相似?
谜团接踵而至,弄得陈臻竹有些不知所措。
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一片山崖之下,山崖上便是这座山上的哨所。陡峭的山崖直直地伸向高地,仿佛是云梯一般。山崖上是一大片平地,而这里的驻军竟然是在山崖之上。若是有敌军侵袭,这种易守难攻的天然地势便是最佳的武器。
秦筠示意陈臻竹停下脚步稍作休息,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杨绍荣裹在交给她的纸片里面的一个做工精美的哨子。之间那哨子身上雕刻了细细地纹路,秦筠轻轻的摇了摇,里面发出的声音不似平常的哨子那么清脆,而是沉沉地声响,就像是一个声音本就低沉的人压低声音在说话似的。
纸条上写着,若是找那三人,只需吹响这个哨子即可,不过必须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
“秦霜,你觉得此地如何?”秦筠转过头,看似征求他的意见。
“此地过于宽阔,不如我们退到丛林里。一来避免被人发现,同时也可以预防被人暗算。”陈臻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毕竟若是对方人多,我们寡不敌众。”
秦筠点点头,慢慢地挪回了树林里面,然后拿出哨子,让陈臻竹吹响。
哨声低沉婉转,仿佛某种野禽发出的呼朋引伴的声音,传到山间峭壁,声音循环不息。
陈臻竹将哨子还给秦筠,“这样做可行吗?”
秦筠坐在一根较为粗壮的藤蔓上,拆开了布查看自己的伤势,听见陈臻竹询问,抬头看向他,“这个哨子我在书上看过,声音低沉,做工精巧,哨子里面有许多纹路,所以吹出来的声音不似一般哨子那么清脆,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野兽的声音。”她撕开了与她皮肉相连的布,眼睛半眯起来,“嘶……”
“那么……若是被人发现,”陈臻竹思考道,“若是来的人不是他怎么办?”
“放心,我有办法。”秦筠将药抹上自己的伤口,“若不是他的话……”
话音未落,前方的草丛一阵响动,似乎是人走进来的声响。秦筠将自己的腿包好,一旁的陈臻竹将剑抽了出来,以备万一。
前方传来一阵哨声,那哨声比刚刚陈臻竹吹出去的哨声要清灵,那哨声吹了两次,一长一短,仿佛夜莺一般婉转动听。
秦筠将哨子放到嘴里,吹了三短一长,声音低沉婉转地蔓延开来,仿佛是某种仪式一般。
“姑娘久等了。”面前出现了一位瘦高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裹,也不知那包裹里装了什么,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徐大人,您好。”秦筠坐在地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些不方便。
那人也没有出声为难,只做了一副谅解的神情,然后从他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书。
“徐大人这是……”秦筠出声问道。
“这是我最近暗查出来的可以人群名单,以我在这里观察的状况来说,这里地处桑取城东,来往的客商非常多。不过,”那人一脸严肃地说道,“最近在附近徘徊的,有一队人很值得怀疑。不知姑娘听过陈猛的死士没有?”
“死士?”
“没错,陈猛手下有一员猛将,虽是女子,却身手矫健,如今虽被殿下掌控在手里,但是由那女子训练出来的一群死士不得不防。那些死士都是死囚,被陈猛给买了下来,训练成了杀人的机器。我们军队虽然人多,可是一旦遇上那些死士,怕是会损失大半。”
“既然如此,”秦筠说道,“何不去探查一番?”
“没那么容易,”徐行叹了一口气,“若是轻易前进,打草惊蛇,那么东面也许会失手。如今只盼将军多派些人来,我们好做完全的准备。”
秦筠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只把自己怀中的一封信交给了徐行。
“那么,请姑娘从下面的小路下山吧。”徐行接过秦筠的信,给她们指了指路,“若是要做到三面兼顾,怕是不容易。还请姑娘多保重,徐某告辞。”
那人说罢便风一般地走了。自始至终没有看陈臻竹一眼。
“秦霜,扶一下我可以吗?”秦筠伸出手,陈臻竹连忙上前扶住,“我们下去吧。”
陈臻竹点点头,背起秦筠,然后向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背你?”陈臻竹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难道姐姐嫌弃我不成?”
秦筠趴在他背上一愣,随即摇了摇自己的头,“怎么会?秦霜你……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臻竹听她这么说,便将自己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告诉秦筠。秦筠听罢大为吃惊,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竟然记起来了当日在底下牢房发生的事情!
“姐姐,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秦筠看不到陈臻竹的表情,只听见那个声音似乎带着些悲伤。
“如果……”秦筠说,她不敢看陈臻竹的表情,“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一些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你会生气吗?”
面前的陈臻竹没有说话,只是埋头走上了山间修缮的平稳地小路。良久,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再次发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在你身边。”
秦筠只觉得心中有一块柔软被戳中了,酸酸甜甜的感觉传遍了自己全身,她轻轻趴在陈臻竹的背上,这句话,让她紧绷的神经忽然完全地松懈了下来。
“谢谢你。”秦筠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过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是你啊。”陈臻竹似乎喃喃自语一般,背着秦筠,快步向山脚下的农庄走去。
待秦筠沉沉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上了马车,自己腿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很好地包扎,而自己身上的外衫也已经被换过了。
“这……”秦筠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陈臻竹,她的衣服竟然被人换掉了,如果不是陈臻竹的话,就只能是那位马夫。
面前的陈臻竹温柔地点点头,凤眼中透出了温柔的笑意,却又有一丝狡黠的意味。
秦筠一下子涨红了脸,转过身去,“你……”
“有什么?你是我姐姐啊。”陈臻竹邪魅地看着秦筠,“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妥吗?”
秦筠一下子被问得语塞,只得闷闷地转身,不去理会陈臻竹的调笑。
忽然间马车被停了下来,秦筠头撞到了马车的窗框上,疼得她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什么人?”前面的王全大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严厉。
“打劫的,哈哈。”从外面传来了一位彪形大汉的声音,“最近可是要打仗了,不送点钱给爷花花,这路,你怕是过不去了。”
第四十六章
听着外面传来的略略带着当地乡音的声音,秦筠和陈臻竹面面相觑,她们竟然把这个重要的环节给忽略了。在深山中行进,最怕碰上两件事,一是野兽,二就是强盗。
而如今,他们竟然都给碰上了。
秦筠暗道倒霉,不觉间抓紧了陈臻竹的手,手心中细密地出了些汗。这些强盗多数是为了钱财,而如今她们身上的东西有太多东西不能被搜去,若是硬拼,纵使功夫再好,光听马匹和脚步的声音便知道外面的人有不少。一旦打起来,即使不死怕是也丢了半条命。
只听外面的王全道,“各位爷,我们穷苦人家,也没什么钱,就过去那边山头上坟,各位大人大量,海涵海涵,放过我们。”
“呸!”那强盗不屑地说道,“当你五爷这么好欺负?告诉你,你这样儿的车夫我见多了,今儿个不交出些东西,弟兄们怕是都不会答应。”
“且慢。”秦筠撩开马车门上挂着的门帘,拖着自己的脚伤下了车。陈臻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以免加重伤势。
秦筠抬头看向前面,出乎意料地没有看见一群神态各异的杂牌山贼,反倒是都穿着款式颜色相近的衣服,前面有三个人骑在马上做威武状,后面跟着一群拿着砍刀的喽啰。
前面三人的神态看上去就和普通山贼不一样,若不是在这个特殊环境里,以及他们说出的话,秦筠怕是会以为他们是武将或者书生,绝计不会向山贼的方向想去。
最中间的人神色威凛,头颅高高地扬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从马车上拖着病腿下来的秦筠。那人乌黑的长发被一根艳红的发绳给绑了起来,一身火红的男装赚足了人的视线,使人不得不将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而他左边的人,则眼神轻浮,看样子刚刚的话均出自那人的口中。而右边的那位身穿白衣,手中拿着一支墨画折扇,一身的书卷气,不显得迂腐,反倒增加了些儒雅的气质。
这些人的来头,绝对不简单,秦筠暗暗想到,和陈臻竹对视了一会儿,从他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推断,这些人做山贼怕是有许多苦衷。
只能智取!
“这位姑娘,是想为在下等人送上些钱财吗?”那白衣人似乎有了些兴趣,收起了手中的扇子,玩味地说道,话语间透着些文邹邹的味道。
“各位爷,”秦筠定了定心神,“我们身上确实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各位不嫌弃,这把剑,”秦筠将手中的包裹用手举起来,“也许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一旁的陈臻竹见秦筠将自己的剑拿了出来,一时有些慌乱,只得牵着秦筠的手,另一只手摸上了别在自己腰间的剑,若是有什么危险,便可以及时做出应对。
那红衣的人似乎是这一群人的头头,在那个人做出反应之前,其余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盯着秦筠的手良久,似乎在确认其中是否有诈,然后用下巴一指,身后便有人上前接下了秦筠手中裹着布的剑,然后一路小跑,递给了一旁身着白衣的男子。
那人看起来在这群劫匪里面地位也不低,秦筠暗暗想到,若是她的猜测没错,那群人看到那把剑应该会放她们一马。
那白衣男子接过包裹,反手将自己的扇子插在腰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那人的眼神在见到剑身的一瞬间就变了,原本有些轻蔑的眼神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疾风,这……”那白衣人转头看向那红衣人,将手中的剑给递了过去。那个名叫疾风的红衣人皱了皱眉,接过了那把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剑鞘,然后抽出了刻着瑰丽凤腾的剑身,只看了一眼,便马上将剑给放了回去,用布包好,然后抬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秦筠。
秦筠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看起来,那人的确是识货的人。
“将她们带回去。”疾风骑马转身,丢下一个命令便走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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