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师兄爱上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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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歪着脑袋看向季桓子，甜笑道：“季大人，我要是说出来，大人还觉得有道理的话，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众师兄皆大吃一惊，能回答出季桓子的问题已经不易了，居然还敢向季大人提出要求，这个叶子，的确是年龄太小了。
季桓子大大地一愣，估计从掌管鲁国权力以来，还没人跟他提过条件。
季桓子抽了抽嘴角，脸色不善地道：“小家伙，你说出条件听听，我满意则罢，否则……”他嘿嘿冷笑了几声。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叶子丝毫没觉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她扳着手指道：“要是我的回答季大人能满意，叶子斗胆想请大人从此对书院另眼相看，保护书院，爱护书院，珍惜书院，好不好？”
全场一片寂静。
众师兄都惊诧了，叶子提出的要求居然是为书院着想，却不是为自己，这个人实在是太高尚了。
季桓子也没想到叶子的要求是这样，当下愣在那里，来不及反应。
子贡细长美目中闪着光，他轻声一笑，“季大人，我们小师弟的要求也不太高，还请季大人成全！”
“有能力就照顾一下书院，也无不可。”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叶子转头寻找声源，发现南宫适立在角落里，开口出声。
季桓子脸上神情几度变化，最终哈哈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孟孙氏的后代南宫小弟，既然南宫开口请求，我得给个面子啊。”
他又看向子贡，脸上的神情虽然温和慈祥，但是落到叶子眼中，却看出那么一点谄媚的感觉。
叶子有些诧异，敢情这季桓子对子贡还有所顾忌？
“子贡啊，你说你作为鲁国的巨贾，掌握着好几国的经济命脉，我怎么能不给这个人情呢。”季桓子呵呵笑着，“不过这人情可得还啊。”
子贡淡淡一笑：“季大人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子贡定当尽力！”
“好！”季桓子喜上眉梢，转脸看向叶子，非常真诚地道：“你的要求我完全答应。”
叶子吃了一惊，没想到子贡有这么大能量，只手通天。她也没想到南宫适身份这么高贵，居然是鲁国三权臣孟孙氏家的人，更没想到，木头一般的南宫适也会出来替自己说话，真是意外又感动。
叶子吸了吸鼻，收起无限泛滥的感动，大声道：“这个肉团叫太岁，是一种菌类。”她看了看众人，心虚地问，“你们知道什么是菌类吗？”
众人都摇头，叶子嘿嘿笑了，心里却是惭愧，其实她也不清楚这些专业术语，还是有一年现代家乡的邻居挖地挖出这么个肉块，一时间谣言四起，说挖到神怪了，惹得众乡亲纷纷来观看，还有人说这东西吃了能长生不老，大家都想着抢一块回去尝尝。
后来县里派来专家，下来调查，才知道这东西民间俗称“太岁”，学名叫做“粘菌复合体”，它是由几十亿年前的一种原始的鞭毛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
叶子总觉得用现代知识去古代得瑟，挺无良的，毕竟每个时代的情况不一样，再说了古代的东西现代不也没有，就是有早已变成珍贵的文物了。
古代的知识横亘过几千年，直到现代都在或隐或现地起作用，这说明－－古代的某些东西就是好用！
叶子正浮想联翩的时候，众师兄纷纷出声询问，什么是菌类。
叶子一掐小蛮腰，装着理直气壮地道：“甭问那么详细，说了你们也记不住。简单说，这种太岁呢，是生命的原始状态。向左就会发展到植物界，向右就会发展到动物界，原地不动就变成了像蘑菇、灵芝一样的东西。”
众人恍然大悟，这东西还如此深奥啊。
孔子看着叶子，表情十分复杂。
子贡则勾起薄唇，细长美目中含了一丝趣味，看着侃侃而谈的叶子。
颜渊脸色却愈加苍白，他早就垂下美目，修长的手颤抖着，握了又松。
子路瞪大眼睛，搔了搔头，觉得叶子似乎有学问了。
冉伯牛和公冶长都噙着笑，赞赏地看向叶子。
南宫适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微微显出些惊讶之色，这个只会捣蛋的小师弟，原来也挺有学问的啊。
孔鲤则拉了拉叶子的衣襟，怯怯道：“那……那这太岁有什么用处？”
叶子一拍脑袋，光顾着炫耀那些道听途说的知识了，她咳了一声，威严道：“这东西用处可大了，据说里面含了好多有益物质，人类吃了能延年益寿。”
她脸上突然挂起谄媚的笑，“季大人，你可有福了，吃了这种东西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呢。”
季桓子瞅了瞅那黄白的太岁，又看了看挂着笑的叶子，恶寒地抖了抖，兴趣缺缺地道：“知道是什么就可以了。冉求，把东西装上拿回去放着吧。”
冉求忙着将太岁装进土罐中。
季桓子呵呵笑着道：“叶子的知识倒是很丰富，我听了之后很满意。这以后书院的安全你就放心吧，我会派冉求带兵保护这里，让他常常回来，看望你们。”
正在忙碌的冉求听了，手一顿，回头看向叶子，风情美目中闪着妖娆波光，飞了个媚眼给叶子。
叶子身子一僵，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卖弄学问的结果就是，让冉求这个变态又回归了。
弄巧成拙，是不是就是形容她现在的情况。

　




第三十五章　如此忧伤

寝房里，叶子正忙着帮子路铺床。
子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
叶子人小，动作却麻利，撤下床单，铺上褥子，放好枕头，将被子展开，左右和下角都折叠进去，方方正正的，整个床看起来利利整整。
叶子回头对着傻看着她的子路，展颜一笑，“记得一会从上面钻进去啊，这样暖和的。”
子路傻傻地点着头，这一刻他觉得叶子的形象突然高大了，有点像他娘。
叶子忙碌完毕，坐回到自己床上，休息着，此刻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自动升华成子路的老妈妈了。
“叶子，你今日真厉害！”子路由衷地道，叶子今天侃侃而谈，学问渊博，自信大方，有那么一刻，子路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挥斥方遒的人是他的书童，那个捣蛋又会气人的叶子。
叶子不好意思地眨眨了大眼睛，“子路哥哥，今天你才厉害呢。”
当时，季桓子即将离开时，却特意走到子路身边，拍了拍他厚壮的肩膀，“小伙，看你孔武有力的，还挺有胆识，有没有兴趣到我季孙氏手下做家臣？”
子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孔子微微笑着道：“季大人，子路是新人，等他学习一段时间后，孔某定当专程送他去大人处，季大人觉得可否？”
季桓子笑着应允，走出中厅，临出门前特意看了叶子一眼。
那一眼让叶子现在想起，都不寒而栗。
那眼神有探求，有疑惑，还有－－警告！
自己和他很熟吗？
子路摸了摸脑袋，窘迫地道：“其实……我不想去，这个季桓子我不是很喜欢，鲁国三大权臣中，季桓子是掌握了最多权利，但是也最跋扈的，他的祖辈曾经随意废立国君，先前的鲁昭公就是被季孙氏驱逐出去，死在异国他乡。”
“你们总说鲁国三大权臣，都是谁啊，他们很厉害吗？”叶子不耻下问着。
“鲁国三大权臣有季孙氏、孟孙氏和叔孙氏，他们合称三桓，其中季孙氏掌握鲁国大部分实权。他们和现在的鲁国国君都是亲人。”
“那，”叶子觉得季桓子的确不是好人，“你愿意去吗？”
“夫子说倒是可以一试，主子无德，家臣就必须有德，这样才能扭转鲁国风气。”子路学着孔子的语气说道。
叶子就迷惑了，那子路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早晨，叶子向中厅走去。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忙碌了。
中厅里，子贡的书房和颜渊的书房都虚掩着门。
叶子看看这扇门，又瞅瞅那扇门，不知道该先进哪扇为好。
思忖了片刻，叶子决定还是先进子贡的书房，毕竟人家才是付钱的正主。
门轻轻被推开，叶子探进去个小脑袋，左转转右看看。
子贡坐在书桌前，凝着细长美目，勾起薄薄的唇，微笑道：“进来吧，小家伙，今天好像有点来晚了。”
叶子嘻嘻笑着走进去，“不是我来晚了，是子贡哥哥你来得太早了。”
子贡待叶子坐到对面椅子上后，这才起身刮了一下叶子的小鼻子，“花言巧语的小东西。昨天表现得真不错，让师兄们都刮目相看。”
叶子有点局促不安了，她最怕别人夸她有学问，她总觉得自己是照搬照抄别人的知识，这样不算自己有学问吧。
“学无止境，我不行的……”叶子嗫嚅着。
“这么谦虚啊。”子贡微黄的脸上显出一丝兴味，“颜渊也夸你呢，他看书最多，却不知道这些，所以更是佩服你。”
叶子眼神溜向房门，嗫嚅道：“颜哥哥……他也来了？”
“嗯。”子贡应了一声。
“那我先打扫你的书房吧，好不好，子贡哥哥？”叶子赶紧起身，她打算早点干完活，好去跟颜渊学习。
子贡低头看着桌上的账册，淡淡道：“不急。叶子你先过去跟颜渊学习吧，等学累的时候再过来打扫。”
“真的？”叶子有点不敢相信，子贡几时这么好说话？
子贡抬眼瞪了瞪一脸不敢置信表情的叶子，不悦道：“这是什么表情？要是不相信，就先干活吧。”
叶子赶紧点头哈腰，“子贡哥哥你最好了。我先去学习哈。”
说罢，赶紧跑向房门，生怕晚一刻子贡就会反悔。
子贡薄唇微翘，在叶子即将推开房门的刹那，突然出声道：“叶子，子路起来没？”
叶子手已经按到门上，听得此话，停下脚步，回头道：“我走时好像没起来，子路哥哥正为去不去季大人家做家臣而烦恼呢。”
“去也无妨。”子贡起身，缓步踱过来，“他那个火爆脾气应该出去锻炼一下。过几日，季孙氏家举行家宴，我打算请子路参加，见识一下。”
叶子扬起小脸，小心翼翼道：“子贡哥哥，你这么优秀，季大人又很赏识你，你怎么不去做家臣呢？”
子贡伸出修长的手，捏了捏叶子的嫩脸，笑道：“你也知道子贡哥哥优秀？我现在这样不好吗，不受人管，不用俯首帖耳，买进卖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自由。”
叶子似懂非懂地喃喃道：“原来子贡哥哥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啊。可是那样时间长了，不要休息吗？不会很累吗？”
子贡眼波烁烁，“我也想休息啊，可是没遇到能让我停下漫游脚步的人。”
叶子听得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她转着琉璃大眼睛，努力地思考着。
子贡笑得胸膛震动，握住叶子娇小的肩膀，推她而出，“小家伙，快去见你的颜哥哥吧，他好等急了。”
叶子蹑手蹑脚推开颜渊的书房，想要突然吓唬他一下。
颜渊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叠木简，他却呆呆地注视着窗外。
听见响动，颜渊缓缓回头，美目中隐着水雾，扫视过来。
那眼神中有落寞，有无奈，还有一丝忧伤，生生刺痛了叶子的心。
叶子的脚步就滞在了门口……

　




第三十六章　患得患失

颜渊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叶子，进来吧。”
叶子静静地推门而入，每前进一下，都觉得步履沉重。
颜渊早已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美目只是盼了一眼叶子，便低头道：“坐吧，我们开始上课。”
叶子乖巧地坐到颜渊对面，悄悄打开他递过来的书简，翻看着。
她觉得今天的颜渊有些奇怪，冷冷淡淡的，浑身上下还浸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哀伤，他到底怎么了？有烦恼了？还是有心事了？
颜渊给叶子讲述着昨日集中讲学时，孔子讲得课程。
他一字一句地讲解着，翔实而生动。
叶子却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一份亲密，没了那份亲切。
叶子忍啊，忍啊，终于在间隙中，在颜渊哑了声音，捂嘴轻咳时，叶子伸出白嫩小手，拂向颜渊的额头，“颜哥哥，你不舒服吗？
颜渊身形一动，快速躲开了叶子的抚摸。
叶子的手僵在半空，好不尴尬。
颜渊飘离到离叶子很远的地方，才垂下美目，低低道：“我没事。今日讲课就到这里。你写字吧。”
叶子噘嘴拿出白布，在桌上铺开，拿起笔，胡乱涂画着。
颜渊踱步过来，看见白布上的字惨不忍睹，当下诧异道：“叶子，你的字怎么越写越回去了？”
他接过叶子的笔，在白布上写下几个字。
叶子见颜渊还是关心她的，当下心里舒服了许多，爱娇地贴近颜渊的胸膛，甜声道：“颜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叶子的气了？”
颜渊浑身一抖，忽然粗暴地推开叶子的身子，飘到对面，背对着叶子，颤抖着唇，厉声道：“好好写字，否则……”
他转过身来，苍白的手上多了一只戒尺。
叶子抖了抖身子，心里开始委屈，这最温柔的颜渊，居然要对自己动粗了。
叶子大眼睛里噙了泪水，憋起小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白布上乱画着。
颜渊见叶子如此消极怠工，冷冷道：“你在和我作对是吗？看来想尝尝戒尺的厉害了？”
叶子“哐当”将笔扔到桌上，大声道：“我不学了！我不稀罕跟你学！”
颜渊身子一颤，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再说一遍。”
“我讨厌你！”叶子喊着，“我讨厌不温柔的颜渊！”
颜渊刹时脸色更加苍白，他奔过来，抓住叶子的小手，用戒尺狠狠打了一下。
那一下不是很重，颜渊还是掌握了分寸。
可是却疼到了叶子的心里，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裂开，碎了一地。
“哇！”叶子张开小嘴，放声大哭。
门”哐当“被推开，子贡奔进来，见到的却是颜渊左手握着叶子嫩白的小手，右手还擎着那只戒尺，呆愣着。
子贡飞身将叶子拽过来，护到自己怀里。
叶子扑进子贡温暖的胸膛，哭得要死要活。
子贡看看怀里委屈至极的叶子，又抬眼看了看仍旧呆傻着的颜渊，皱起长眉，语气不善道：“颜渊，你这是做什么？好好教书写字，怎么还打起手板了？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颜渊手一松，戒尺落地，他“蹬蹬”后退几步，靠到桌边，捂住胸口喘息着。
子贡抱起叶子，走向门口，却在即将推开门之时，淡淡道：“颜渊，不迁怒，不贰过，你还需修行。”
颜渊重重跌坐到椅子里，张着紫色的唇费力地呼吸着，他梳子般细密的长睫毛抖动着，一滴清泪从美目中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他伸出手接住这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却在转瞬间捂上胸口，那里好痛……
子贡书房。
叶子搂着子贡紧实的窄腰，贴到他精壮的胸膛上，哭得哽咽难耐。
子贡感觉到自己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他掏出绢布轻轻擦拭着叶子五彩斑斓的脸蛋，好笑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羞。”
叶子听了，使劲搂紧子贡的腰，呜哇哭得更厉害。
子贡无奈道：“好，好，你哭吧。反正叶子的小脸蛋也不嫩了。”
叶子哼哼着，却慢慢收了声，她听出子贡话语里的意思了，无非是笑话她不要小脸了呗。
她抽抽搭搭道：“不是我……想哭，他……好凶……”
子贡从叶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慢慢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细长美目深邃了许多。
　“那你还跟不跟颜渊识字读书了？”思忖了半晌，子贡出声问道。
“不跟！不跟！”叶子一叠声喊着，“我不喜欢凶巴巴的颜渊。”
“那可怎么办？”子贡惋惜地道，“颜渊可是这里德行和学问最好的师兄，你不跟他学，你想跟谁学呢？”
叶子这才从子贡怀里钻出来，扬起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转着水润大眼睛，看着子贡。
子贡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叶子的小鼻头，“你都哭成小花猫了。我倒是可以教你，只是我时常不在书院，怕耽误你的学习。我帮你找个好老师，去和紫玲学好不好？”
叶子想了想，紫玲很温柔，应该是个好老师，当下点头道：“好，我和紫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