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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女侯-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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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你如今在宫中,难道不知宫中表面波兰平静,实则步步惊心。”青樱笑道,“人生在世,就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
“不是的……”颜美人嘴唇嚅动着,很是艰难但还是说了出来道:“我兄长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抛却身后一宫愁6(万更)
“我兄长说你不能出宫的!”她情急之下,只好将消息来源说了出来,其实她不说,青樱又安能不知道,她一个在深宫当中的女子,又凭什么知道外面的事。
是以青樱拉了她到内室,认真问道:“你兄长怎么说?”颜超羽冒险让他的妹妹传递消息,一定是非同小可,须知外戚与宫眷私相来往可是重则死罪轻则流放的瑚。
然而颜美人眼中茫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此事机密,我兄长让人传话可能也不敢多说,只说了你不能出宫。”
无凭无据,她不可能不出宫——她实在是,想要远离这里,即便颜超羽不会无缘无故地冒险。
所以她淡然笑道:“可惜你说的晚了,圣旨已经下了,又怎么好抗旨不尊呢?这本来是为国运祈福的事,临时不去只怕不吉利。”
颜美人还待再说,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落梅的声音在外响起道:“小姐,皇上马上来了,汪公公打发人来说快到毓庆宫了呢,奴婢们要准备接驾了!”毓庆宫一向是不必正式接驾的,这话她是说给颜美人听,明禹并不喜欢在毓庆宫中看到别的人,这也是为何毓庆宫一向都是青樱独居,一应的楼阁苑宇都无人居住。
颜美人一听脸色都吓得白了,也顾不得失仪,急急地道:“我从侧门走!铄“
青樱看着她的身影跟着落梅渐行渐远,轻轻叹了一口气——超羽的心,终究是要辜负了。无人知道前路如何,然而前路仍然要去走。
明禹,是她在宫中唯一的念想,只因他在,这宫中于她才有些人气,而并非只是冰冷的围墙。可是,他,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即便放弃了江上清风和山间明月,他身边还是有着繁花似锦。
想想,觉得头疼,索性坐下来伏在窗前的案上等着他来。
明禹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她睡着了,一面去抱她起来一面口中责怪道:“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风凉的很,着凉了怎么办?”青樱本没有睡着,只是干脆挂在他颈上懒懒的,明禹立时就觉察到了,笑着斥道:“还跟小时候一样!总是要人抱。”
“现在你有别人抱了。”她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失落。
“这可是胡说,从没有过的事。”明禹手上运气点在她的神阙穴上,青樱顿时小腹又麻又痒,忍不住又是笑又是求饶——这个人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信口就是胡说。雨露均沾是雨露均沾,与亲密无关,他认为自己分得很清楚。
青樱止住笑道:“洪熙,你总抱过的吧?”她说得很认真,明禹先是一愣,继而掐了掐她的脸也笑道:“真是连小时候都不如了,连小孩子的醋也会吃。”
见青樱听了并无笑意,他又接着道:“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小孩子,你也这样么?”
青樱这才脸上一红,推了他一把道:“我才不会有!”
她是害羞,然而明禹却是将她放在膝上坐下认真道:“怎么能没有呢,倘若没有,将来这江山可要给谁?”说着低头轻吻在她的唇上,喃喃道:“我这次答应你出去,也是想要你养好身体,或许宫中的风水真的不养人,你看你身上比昔年越发凉了。”
青樱抓着他的手臂黏在他身上,深吸着他身上的青桂香气,“不是有洪熙吗?付才人和可儿也都有孕……你还怕没人继承这江山,只怕将来开枝散叶起来,你要愁的可就是争储。”
明禹听了真的不高兴了似的,脸上一冷道:“我的心不知是要怎么被你糟蹋你才满意,总是说这样的话,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不想有我的孩子,不然这样仔细的将养,怎会一直无孕。”
青樱不理他这些歪话,抽过他垂下的发丝编了起来,明禹见她淡定得很,越发气道:“你不想为我生,是想为别人吧?”说着更是不满道:“施谨瑜?颜超羽?呵,这两个人,成婚几年也都是儿女成双了——”
“你说什么呢!”青樱猛地一拉他的发丝,疼得他一时噤了声,见他要恼,立刻又在他怀中翻道:“饿了,想想过两日便没有御膳房的东西吃了,明禹……”她撒着娇的样子,几乎让他恍惚觉得这尚是十多年前,还在凤鸣山听雨楼中他的房间里。
“明禹……所以我们去御膳房悄悄拿些东西吃吧……”
时光终究不似那时,若是当时,他必定要冷着脸甩开她,说不定还要呵斥她荒唐,要是敢再缠着他,他当真就不客地把她拎着扔出去。岁月中携手走过了一天又一天,这样沉淀的深刻所以他才会陪着她胡闹,眼眸如同暗夜中闪亮的星。
因着此时的时辰尚不算晚,御膳房中当值的人还没有走,也亏得他们两人身手不错。明禹要更好些,青樱便怂恿他先进去探路,却发现实在没有房间可以躲藏,两人只好上到梁上去,大气都不敢出。明禹看到下面不断有当值的内监走动,紧张得脸都白了,狠狠地瞪了青樱一眼。
青樱知他是怕万一被人瞧见,他身为天子只怕再无颜见人,当下乐不可支,伏在梁上笑得起不来身,若不是明禹手疾眼快拉住她,她都险些掉了下去。
好不容易夜深了,御膳房中当值的内监也少了许多,亦不常走动,两人这才跳了下来,随意进了一间屋,竟发现还是上回来的那一间!
“所以世上,总有些东西不会变,不管你信不信。”明禹意味深长地转头道。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碗放在文火上热着的缠花云梦肉,两人顿时扑过去争抢着一扫而空,青樱弄得满手是油,毫不犹豫地擦在他明黄的八龙祥云常服上,这才坐在地上满足道:“真好吃,可惜出了宫什么都好,就是再没有这样精致的吃食了!”
明禹立刻拉下脸来,“什么都好?四个月不见我,都不会想我?”
青樱忙嘻嘻笑道:“如果你常常送些好吃的来呢,就想你。”说着又打开一个盖着的蒸笼,惊喜道:“还有酒炖鸭子!”笑嘻嘻地转身对明禹道:“你要是去看我,千万别忘了带这道菜,好吃的紧!”
明禹却不像她这般兴致高,他的眸子里染着淡淡的霜华,看着她,突然吻了过来。很霸道的一个吻,几乎封住她的呼吸,叫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定定地道:“我一定会去看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无事千万不要下山,药要记得吃——”
青樱不似他这般离愁别绪沉重,笑道:“知道了,我在寺里也跟着主持学些经法,说不定到时候就再也不想下山呢。”
她本是开玩笑,犹未说完,肩膀忽然被他狠狠一抓,五指几乎要洞穿,他似是害怕道:“不要胡说!不过四个月,那些虚妄的切莫去想去听,一定要回来的!”
人生无常,四个月后的事,谁知道呢。或许她在暮鼓晨钟中真的看破了这迷情,或许他在这四月当中另觅得如花美眷。能做的唯有安安心心地走在明天的路上。
所以她依然能笑着,想将手上从酒酿鸭子上沾染的油抹在他的身上,明禹接过她的手,青樱不依,执拗地要去抚他的衣服——好歹给他留些印迹,最起码这件衣服,他没法穿了。
“抱我么?”她吃饱了就懒得动,横竖明日就要走,这有着浓重影子的深宫就要丢在身后,何不放肆呢?
明禹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看着她笑道:“好,抱你回清明殿。”
说着当真抱起她来,他身手不错,饶是负着一个人还能轻巧地上梁,从御膳房的屋顶跃了出去。
她躺在他怀中,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就跟当初在凤鸣山上时一样的亮。看来,真的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她忽然心中一动道:“明禹,你一定要来看我,我会很想你的。”
夜,静谧。宫道上无人,唯有夜风拂过,这种感觉真好,只有两个人。她真的很讨厌那么多人在他们的周围。
他闻言低头轻吻呢喃道:“会的,每天都要想我。”
“你爱吃的我都记得,会时时叫人送上山去的。你每日睡到自然醒再起来,闷了别光看书,要给我写信,每天做了什么,为了什么高兴,为了什么不高兴,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这个人真是,还没有怎么老,就这么絮絮叨叨起来么?
但是,她听到他如此说,心中不感动的。
宜家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所求,不过如此。
晚来天欲雪时,红泥小火炉拢起,对坐相饮闲话来年。
春来时,推窗便有嫩绿的郁郁葱葱。
夏至时,从湃着冰的井中取水煮一壶香茶。
秋有风霜冬有雪,然而屋中仍有满室暖意,其乐融融。
一到清明殿,进了他的寝殿,青樱就迫不及待地要往床上去睡,她向来是吃饱了就想睡的。
明禹刚刚放下她,见她要躺下连忙眼疾手快地拦住道:“满身是油,好歹要洗一下。”说着便拉起她道:“走,正好天气还不热,玉汤泉还可以用。”
玉汤泉是置于清明殿之内的一眼温泉池,本来大夏历来是有一眼专供帝王和后妃沐浴的经涌泉在京西郊的,然而因着司马明禹格外喜欢浴汤,便在所居的宫中引了汤泉,虽然不比经涌泉是天生活水,然而也是日日从京西郊取了来换的,况且向来也只有他自己用,是以并不比活水差。
没有人来伺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到温馨,仿佛一呼一吸都是深到骨子里的眷恋。
红绡帐暖,春宵苦短。
这一夜,两人谁也没有睡意,紧紧地握着两只手,即便从澎湃中平静了下来,仍是舍不得这一刻,甚至舍不得说话,只能用心去拼命记住。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明禹才开口道:“不想去想天亮了,只想着还有许多的时间,才会好过一点。”
也许这世上有东西可以留住不变,但是时光,却是最匆匆的,无论是难耐还是不舍,终究都要过去的,明禹说得对,唯有去想着还有许多的时间,才能心中无畏。他坐起身来,手触碰过她的面庞,勉强笑道:“药虽然苦,还是要记得吃知道吗?”
她撒娇道:“不想吃,真的很苦,我要悄悄倒掉。”
“不养好身体,我们怎么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语意温柔而缠绵,几近是哄着她,“我们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她点了点头,朝他那里又挪了几寸,枕在他的腿上,低低道:“你不要去送我了。”
他还要早朝,明禹一向勤勉,登基以来少有辍朝的,况且她这么出去,最好还是一种盛宠已去的样子比较好,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向来是不招人记恨的。
他出去更衣的时候,她没有看,直到外面的响动停了,她才自己起身,整理停当后从清明殿的偏门中走了出去,直朝毓庆宫走去——都要走了,索性放肆到底,她才不会去正宁宫请安呢,横竖平时去得都少。
她回宫的时候,水榕等人已经打点好了行装在凌波殿中候着了,想来今日是起了大早。她略微梳洗了一番,汪福兴便携着圣旨到了,不过是一些虚华的措辞,既体现皇恩浩荡,又彰显英贵妃为国祈福的宏愿。
颜超羽作为京卫指挥使,亲自护送她出宫入寺,青樱见是他,心中不禁好奇,明禹倒还大方,素日里最爱吃醋的就是他了。
然而颜超羽见到她,虽然是远远相望,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蒙着浓重的忧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不解她为何在得了颜美人传的口信后仍要出宫。
宫车滚滚而过,想来想出来看热闹的不比平日里看凤鸾春恩车里坐的是谁的人要少。英贵妃,终究是宫中最与众不同的存在,然而这个人,终于要走了,不管是真的祈福,还是旁的原因,总之她走了,她们就有机会,从来只闻新人笑,大约所有人都成为新人都跃跃欲试。
青樱心里这么想着,突然有一种凌驾于她们之上的优越感,比之在宫中做从一品的贵妃,她人见她便要跪拜还要优越许多。将争斗留在身后,抛却昨日恨,今日愁,明天未必更好,但是至少是不同的。
宫车从建德门出去的,听到门开的时候,她突然忍不住探头出去,看着身后的宫室,越来越小,不觉有些想念他,他又是一个人在宫中了。
琅琇山不算太远,但宫车过去也需要三个时辰的样子,山道难行,车马不通,一到山下便弃车换轿,琅琇山是青樱头一次来,却见目光所及之处,山石嶙峋,松柏苍翠,即便还未入寺就已经隐隐有着肃穆正气之意。及至山腰,乳白色的云烟飘渺在身侧,仿佛已至仙宫。回首向来之处,有沧江几曲,亦有点点村落,一时让她忘却心中的纷扰。
再往上便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绵长清脆的钟声,马上就到了苍流寺了。
暮鼓晨钟狮子吼,是苍流寺当年创寺住持圆寂前所留下的七字真言,是以每隔一个时辰,苍流寺便鸣钟三声。
由于苍流寺中并无尼姑,修行的皆是男子,所以青樱此行并不住在寺中,而是在离寺隔着一道浮桥的云渺峰别院当中,这里一向是接待皇亲国戚之处,司马明禹又提前着人来打点过,是以虽然不比宫中奢华,还是干爽舒适的,只是云渺峰地势险要了些,两面皆是悬崖,别院背靠数个岩洞,面朝来路,青樱见了便留了心,这个地形,若是布起阵法来倒是极佳的,莫非在这里设别院也是这个缘故?
抽空倒要去瞧瞧。落梅见她目光在岩洞附近逡巡,吐吐舌头道:“这洞里应该能藏得下人吧?”上回避暑山庄的黑衣人,已经叫她心有余悸,更不消说此回还在这崖上。
剑兰亦盯着这洞穴一阵,好一会没有说话。
青樱一一看在眼中。
只是因着这是来的第一日,她坐在轿上还好,其余人等真是人困马乏,她就不便说还要出去,何况水榕等人也是手忙脚乱地在将带来的箱笼包袱打开,青樱便等颜超羽等人退下山后也就歇息了去,唯有她睡了,跟来的人才能松上一刻。
到了次日,明禹的信就来了,跟着送上来的时令蔬果一起到的。这才一日而已,这个人真是……青樱一面展开信一面想。
“小姐是看什么呢,笑得真好看。”落梅进来给房中的鸢尾换水时瞅着她道。
“我在笑么?”她竟不自觉。
落梅失笑道:“可不是么?不然奴婢拿个镜子小姐你瞧瞧。”
那就是在笑吧,原来知道世界上有个人惦念着自己,是会掩都掩不住的笑的。
信上其实也并没有说什么太多内容,无非昨日她走之后的一些琐事,也是,才一天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是觉得,司马明禹真是幼稚得令人发指,他大约没有写过信,薄薄的一页纸他写了十多件事,简直就是一本账。
青樱提笔回他,也讲了些云渺峰上的事,虽然平淡,但是一经分享总是有趣多了。信的最后她总要写上:一切安好,勿念。
勿念。写下这两个字的人,如果是真的希望对方勿念,就不会写,究竟是连信都不会回才是真的勿念。
勿念其实是勿忘我念,亦勿让我空牵念。
然而也不知他是否就真的勿念了,总之信渐渐地稀少起来,从前几日的每日一封,变成了隔日一封,一月过后,已经是五六日才一封。好在云渺峰上风光奇佳,岩洞中又曲径通幽,青樱虽然心中微微纳罕,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终归他若想宫中子嗣开枝散叶,这几个月是最好的机会,于他是,于她又何尝不是,眼不见则心净。
自古便是蒲草韧如丝,磐石却并非无转移的。
岩洞中干燥,日间凉爽夜里温暖,更有一处与外面连通,倘若躺下是能看到月亮的,青樱便让水榕在里面置下了铺盖——她可谓是在凤鸣山长大的,这些山间野趣正是心头所喜,水榕等人劝过几回却哪里拗得过她。
只是去玩过一两回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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