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长女难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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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只会让人家闲话。”

夏雨点头应下。

古代的婚姻大多都是在父母和媒人之间斡旋，江春华觉得，有必要跟张翠翠好好谈谈，比起村里的其他姑娘，张翠翠与三叔婶关系好，夏雨的确有优势些。
第十六章
　　渡口村与附近的其他几个村子不一样，这里多是外来人定居在此，不像附近的周家村，陈家村，贺家村，上百年沿袭下来，因此渡口村也没有别的村里那样严密的规矩，一家人犯了错都是关起门来自家了，真解决不了闹的厉害的，邻居们一同评评理劝劝便罢，若是邻里间扯皮，就由里正出面来主持公道。

所以张氏幸运，嫁的不是附近村规明立的村子，在外偷汉子的事别人也就八婆一下，没人非要把那些规矩搬出来按理给个惩罚，最终还是交给张屠夫自己处理。

只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已经传了开去，张屠夫也不可能不计较，张氏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几日江春华在田埂间割猪草，没一抬头就瞧见张氏挑眉挤眼的脸，听见她刻薄的声音，就觉得耳根特清净。

前两日闲着无事画了几个图样，又逢了一个小布包，中间分了几个层次，把细碎的布条缝在一起凑成一根长的肩带，斜挎在腰间，只要再缝点花饰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江春华不会绣花，把图样和布包都递给秋月，秋月不明白江春华画的是什么，只觉得那头案上的小人儿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头发很长，尾端还稍微卷起，煞是可爱，小布包也缝的别致，捧在手心里问江春华能不能送给她了，江春华只是做着玩，难得秋月喜欢，她自然乐意。

不过看着家里的细线她很犯愁，家里的线只有黑色的，她画的这动漫娃娃如果只用黑色线绣上去，那原来的美感真是大打折扣。

墨也无彩色，原想若有线，可以在所需要的颜色处缝上一根彩色的线，以便秋月绣的时候好分辨，可现在，秋月想快点做好，只能先将就的黑白了。

最近忙着收稻谷好些日子没去集市上了，家里缺油盐，前几次都是江春华去的集市，这次也不例外，秋月刚缝好了她的新衣裳，一直想穿出去给周围的人瞧瞧，江春华一人没伴，也就答应了让她一起去。

两人还要忙着回来去地里收玉米，因此早上走的特别早，路上雾气重，远处望着都白蒙蒙的瞧不见人，江春华和秋月走了一段，发端蒙上了细细密密的小水珠。

天亮起来也特别快，走了一会儿，太阳升起，阳光将雾气驱散，秋月模模糊糊的瞧见前面有个人影，回头对江春华道：“姐，你还说咱娘叫你起早了，你看还有人比咱更早的。”

江春华乐道：“我又没有新衣服，我才没有精神早起。”

秋月看了看看江春华的旧薄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新缝的衣裳，好一会儿才纠结道：“那这次我穿，下次借给你穿。”

江春华闻言噗嗤笑出声来：“我跟你的个儿能穿同一件衣裳？”见秋月还是很为难的样子，江春华心里过意不去了，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这丫头居然还当真了。

“快些走几步赶上前面那人，咱们跟她搭个伴儿。”

秋月撅着嘴：“姐姐看清那人是谁了吗？我不想与别人一道走。”

鉴于村里人对张翠翠的闲话，秋月在家里性子虽活泼单纯，可对外人，却是半句话也不想多说，江春华明白那种苦，笑道：“那咱们走快点超过人家。”

两人步子迈的快，离那人影越近了越觉得熟悉，秋月步子不停，诧异道：“姐，咱别追了，那人是张婶。”

前面的人也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走的更迅速，江春华纳闷，那人是张氏没错，大清早的背着个包袱又走的那么急干什么！

难道……

“张婶，您走这么快是要去哪儿啊？”江春华高声的喊了声。

前面原本疾步快走的人听见声音停了下来，转身瞧见后面的人确是江春华和秋月没错，反而快步往回走。

江春华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只那气势汹汹的样子颇有几分吓人。

那张氏走过来，秋月和江春华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抓在秋月的头上，拉扯着秋月的头发疼的她忍不住直叫出声来，江春华欲将她推开，她却自己放了手，斜着眼睛愤愤的瞪着江春华。

张氏平时凶，秋月被抓了也不敢去打她，见她叉着腰那样也只敢干瞪眼。

江春华侧头一看，秋月原先戴在头上的珠花不见了，那是上次她跟夏雨从三叔婶家拿来的，秋月当时跟夏雨都看上了，两人石头剪刀布才决定了给谁。秋月得了后宝贝的不得了，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对着镜子细心的戴上，晚上睡觉摘下了还用布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枕边，深怕损了丢了。

见张氏右手里捏着东西，碧绿色的珠子露了出来，秋月也瞧见了，顾不得害怕，走过去就要抢，张氏比秋月高了不少，将手抬高举了起来，侧过身子使力将秋月一推，嘴里骂道：“叫你们这些黑心的妖精多事，毁了老娘的好事叫你们也没好日子过！”

江春华忙扶住秋月，把她护到身后，伸出脚将张氏一拌，张氏晃悠了几下没摔倒，江春华又一拳打过去，张氏胸口吃了痛，却也没让江春华占着便宜，在她脖子上抓了一道血印子。

出门时的好心情完全被这人毁了，江春华心里气，也不管多的，绕道张氏身后快速的将她两手扣住，对着秋月喊道：“快把你珠花拿回去。”

对付这种人，她就以多欺少怎么地了。

秋月看着张氏那又疯又凶的样子，生怕她挣脱了向她扑来，慌忙跑到江春华身边，掰开张氏的手将珠花拿了回来。

待到秋月走开几步远，江春华冷声道：“自己做着那些恶心事还天天毁谤着别人，你自己活该！”

张氏发起脾气来力气也大的惊人，手挣脱开来还顺道在江春华的腕上掐了一把，秋月见江春华一人对付不过来，过来使劲的拉张氏，那张氏也着实凶猛，一拐子把秋月又推到地上，秋月想去抓她，却把她挎在肩上的包袱抓了下来，包袱被扯开，东西叮咛咛的落了一地，江春华往那地上看去，竟全是铜板儿。

张氏听见声音，也不与江春华争斗，从秋月手中抢回包袱，慌忙的捡着地上的铜板。

此刻几人在这里耽搁了许久，后面去赶集的人也陆陆续续来，雾气早已散尽，背后村里的熟悉的人声已清晰可闻，江春华按住张氏的手，夺过她的包袱打开，里面用布包着的铜板都有好几吊了，江春华瞬间了然：“你这是偷了张叔的钱财想要潜逃啊！”

张氏做贼心虚，背后的人又越来越近，没时间跟江春华理会，只恨声道：“快躲开，别拦了老娘的路。”

江春华才不放过她，夺过她手中的包袱，冷笑道：“你拿了张叔的东西跟张叔说了么，人可以滚，别把人家财物也带走了。”

张氏扑过来抢，怒道：“先前见你以为你跟你娘一个德行，都软弱的不行，却原来是跟你亲爹一样恶毒，我也真是看走了眼跟豺狼争个什么劲……”

张氏说这话的时候气焰明显低了，那双平时看起来满是鄙夷的眼神里这会儿竟可怜兮兮让人觉得她委屈，秋月把头花插了回去，不知道江春华要怎么处理，后面的人声越来越近，江春华叹了口气，将包袱递给张氏，淡声道：“算了，给你。”

张氏略微诧异，却慌忙拿过包匆匆的跑了。

秋月摸着江春华腕上的血印子道：“姐，你怎么就放她走了？”

江春华将衣袖放下来，望着张氏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捡起地上的竹篓，缓声道：“往后张叔的钱还能赚的来，没了媳妇也能再娶，张氏却是无家可归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呐。第十七章
　许久不来镇里，集市上又多了不少新鲜玩意儿，江春华时常怀念在现代的各种小吃，这古代其实也不是没有，烤肉串炸鸡腿什么的，远远地就能闻着香，只是她们这些穷孩子没那个闲钱消受罢了。

秋月与她一样嘴馋，可最近没有找些东西拿来卖，拽着兜里恰恰购买油盐的铜板儿，两人吞着口水，慢悠悠的走着，吃不到也要闻够了那香才满足。

可惜江宝林不会打猎，每日忙着地里的活儿也没空去山里找吃的，不然能稍稍打回些野味儿，也够大家伙解馋的，江春华没事儿的时候就回忆以往喜欢的美食，久而久之，脑袋里装了不少各种菜的做法，以往每天忙着工作都在外面吃快餐懒得动手自己安静下来做一顿美餐，如今却是苦于完全没有材料。

瞧见街旁的酒楼和吃的肚子肥鼓鼓的乡绅，江春华没来由的就想起一句诗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两人买完了必需品，兜里就只剩个二十来文钱了，这可真是数着指头过日子啊。

秋月今日穿了新衣裳，走起路来格外的有气势，昂头挺胸，仿佛路过的人都瞧这似的，江春华轻咳了几声，不好意思去灭这孩子的威风。

秋月却已经走的累了，揉着膝盖问江春华：“姐，东西可买齐了？”

江春华点头。

“齐了咱回家吧。”

古代集市人去的早，也散的早，这会儿集市上的人已经不多了，江春华四处望了望，两人在的地方街道两两旁是镇子里常开的铺子，临时摊位寥寥无几。

身上钱虽不多，可没有彩线也没有彩墨，心里怎么也觉得不舒服，摸着最后剩的些铜板，江春华对秋月笑道：“你若累了在这等我会儿，我去那边瞧瞧有没有咱需要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江春华走了几步远倒是发现了卖着些的铺子，只是问了嫁个，无奈的确也拿不出钱来买这些东西，只得放弃了，希望下次能找到些赚钱的东西卖了再来换。

快回到秋月停留的那家脂粉店前面，远远的瞧见一位大婶正拉着秋月说什么，那人穿着紫色的布衣，布衣上印染的是大红的花朵，再走的近些，江春华瞧见那大婶嘴上涂抹的艳红无比，又黑又密的头发上插着好些朱钗，这装扮，可真像电视里妓院里的老鸨。

想到这儿，江春华快步走到两人跟前，将秋月护在身后，对着那位大婶笑道：“这位婶，不知拉着我家妹妹有何贵干啊？”

江春华岁笑着，那声音却是阴测测的，秋月听着自家姐姐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拉过江春华道：“姐，这是这家胭脂店的老板娘。”

“于是呢？”江春华眼睛依旧不离那位装扮夸张的大婶。

“她说姐姐给这包上画的图案好看呢！”秋月的语气里不乏欢快。

江春华明白过来，瞬间收敛了气势，对着那人笑道：“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夸奖了，我们还赶路，先走了哦。”

江春华拉着秋月刚要走，一直没说话的大婶出声了：“我姓刘，叫我刘姐便是，你这丫头一口一个婶的叫，多显老。”

江春华闻言险些被呛住，不过平白无故的得罪人可没什么好处，于是点头应了，又声音乖巧道：“刘姐好。”

那人答应了一声，下巴点了点旁边的脂粉店，道：“你们姐俩来我店里坐坐。”

江春华将自己与秋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们身上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一看都是穷人家，这脂粉店的老板娘居然叫她们进去坐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准还真是个拉皮条的。

“不了，刘姐，您那店里的东西我跟妹妹消费不起，不进去劳费您招待了。”人要走，话可要说的漂亮点。

“也不是让你们来买我的胭脂，我这店虽在深巷之中，可自祖辈就传下来的了，在这镇子上名气也不小，不愁那些小姐太太们找不到。”刘姐说着，从店里拿了个精致的小铜镜出来。

江春华不解，刘姐将镜面朝下翻了过来，镜子的背面，镶了一副画，画纸虽小，画里的图爱却充实好看，江春华接过来，若是在现代，遇见这样精致的小东西，她定会买上十个八个，给朋友们人手一个留作纪念。

看了会儿，江春华明白过来，却还是试探着问：“刘姐给我看这个的意思是？”

刘姐拿回镜子，叹气道：“这东西，漂亮是漂亮，可那些小姐太太们买的多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也有的买这是喜欢后面的图案，可这图案左右就那么些，卖了些也没人买，就放在铺子里做个摆色。”

刘姐说着，嘴朝秋月跨的那个小包努了努，继续道：“我瞧着这图案倒是稀奇，从没在哪见过，听你这妹妹说，可是你画的？”

江春华闻言欣喜，点头道：“是呢，我脑子里有好多图案想画，这人儿要是能用彩色的墨水画上，再用彩线绣上，就更漂亮了。”

刘姐又将那布包拿起来，细细的瞧了那画儿，笑道：“这人的思想呐，有些人就是跳脱的厉害，总能想出新奇的东西来。”

江春华扫了一眼刘姐的店铺，里面的确别有一番韵味，墙面上挂着几幅临摹的诗词画，柜面上摆放的不仅有女人们常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花钿朱钗，数量虽少，却是各个精致。

江春华忍不住走了进去，问道：“这些可都是您自己做的？”

刘姐也进来，道：“自然是。”

秋月见两人说的多，集市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急道：“姐咱得回去了，阿爹还让咱早些回去背玉米的。”

“就回了。”江春华放下铜镜，看着刘姐，料到她有话要说。

“我叫住你们是看上了那图案，既然是你画的，还能画更多不同的，我且与你做个生意如何？”

“当然可以。”江春华笑着点头，能赚钱的家伙，累死累活也要干，更何况只是画画而已。

“那，十五文一副吧。”

江春华原本期望有点高，可想想，十五文也够她买线了，不过，这是不是也忒便宜了点，于是，江春华有些纠结，道：“刘姐您是个会欣赏这些图案的人，您瞧，画这些东西，我除了要费脑，还得去买笔，买墨，买纸……”

“那笔墨纸我替你买了，这画，图样重复的只收十五文，若有不重复的，那其第一副付你三十，往后的也是十五，如何？”

江春华心里墨了一遍，这样算的话，其实还挺不错，自己勤快些，绝对可以赚好些钱，不过大概一副画也不能重复多少，毕竟刘姐也说了，卖的多了就没人买了，秋月不太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只听那刘姐说给姐姐多少多少钱，满肚子的疑问又满心的兴奋，只等着和姐姐离开了这铺子好问个究竟。

“好！”江春华爽快的应下来，瞬时又愁上心头，“可我家里如今也没有彩色的墨，方才刚去那边的铺子里瞧了，不瞒您说，此次我与妹妹带的钱不够买那彩墨……”

“我给你。”江春华还没说完，刘姐便打断了。

江春华诧异，不都说市井里的人总为一丁点小利益纠结不清，这刘姐当真是爽快的紧，便谢道：“多谢刘姐了。”

那刘姐却抬起手指了指秋月的小布包，道：“先把这个留下，下次你送了话来再取回去。”

秋月虽有些舍不得，可想着姐姐可以换了笔墨回去，立马取了下来交给刘姐，江春华却好奇了，道：“刘姐您扣着这破布包也真是弹去它了。”

那刘姐闻言却好笑：“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付出了劳力和心血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

江春华闻言不禁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瞧刘姐这身庸俗打扮，竟还有这样一颗开明的心啊。

难道是自己跟不上这里的时代潮流，不会欣赏她身着所展示的时尚？

咳咳……
第十八章
　秋月听完江春华的解释一路上欢快得不得了，只说阿爹辛辛苦苦在地里挖上一年也不及姐姐几幅画赚的钱多。

　江春华怕这丫头逢人就说，便笑着提醒她道：“这事儿咱先保密，不要跟别人说了，等往后真卖了钱回来，你要再去显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