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小娇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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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此回不来了，你……”

百里谷微微惊讶，看向他：”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曳木摇顿了下，道：“小谷，你真的能接受事实吗？如果我说出来……”

百里谷被他突然变严肃的语气弄得一怔，眉头不自觉也蹙起来，心想莫不是真的很严重。但她还是忍住了心里的疑问和恐惧，道：“嗯，你说。”

曳木摇低下头仔细凝视她：“我还是不说好了，看你紧张得手都在抖。”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在逗她吧？百里谷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又是恐惧，就瞪了他一眼，道，“你快点说吧，到底怎么了。”

曳木摇揽着她，不禁笑起来，道：“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严重。小谷，你说过，我们经历过那么多，即使没有多少天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再不分开就好，是不是？”

百里谷点点头，顿了顿，又道：“但我还是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

曳木摇哦一声，笑着亲她额头：“其实我的伤势是被你师兄用仙术封印了，又被他顺势打了一掌，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发作，是因为修为化去后受了重伤，意思是不止伤势这么简单……总之就算以后治好了身上的伤，可能还是会发作……铁化杉能助我将封印解除，但无法根治伤势……”

他一段话，百里谷听得不甚明白，但她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拉着他的袖子问道：“那到底要怎么办，你的伤势才能好全？”

曳木摇笑了下，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如果运气好，铁化杉的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或许能助我恢复……不知道他跟你师兄比起来，谁的修为高。”

百里谷似懂非懂，想了想，道：“我师兄怎么说也是凡人，应该比不过铁化杉。”

曳木摇嗯一声，道：“所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把握，你别太担心。我刚刚问你要是不能再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的问题，其实只是一时兴起问的，你别放在心上，也不要太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嘛。”百里谷嘀咕一声，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什么。过了会，趴在曳木摇肩头，低声道：“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好。”曳木摇揽着她，亲吻她，没再说话。

不一会，曳月可和百里山沐浴好，出了房间。百里山去房里看拙女，曳月可就陪着百里谷说话。很快小四做好了饭菜，喊他们用晚膳。

大家围住在屋内，因为曳月可和百里山的到来，每个人脸上都漾了笑。百里谷更是难掩喜悦，几个月来因为拙女和曳木摇受伤，又担心着外面的局势，怕她兄长被她师兄抓住，她不曾真正开心过，这会见了她兄长和曳月可，她心里才真正高兴起来。

几个人围桌畅饮，就像回到了一年前，百里山还是以离山郡长子身份来迎娶当时还是大曳公主的曳月可的时候。那一天在曳王府，曳木摇陪着百里山喝酒，两个人坐在亭子前，百里山喝得烂醉如泥……

似乎都想起了那一次的事，百里山和曳木摇相视而笑。曳木摇晃了晃酒壶：“一醉方休？”

百里山亦举起酒杯：“喝个痛快。”

他们两人这样兴致勃勃，百里谷心里有些担忧，就凑到曳木摇耳边，低声询问：“你身体怎么样，喝酒会不会……”

曳木摇也小声回她：“没有关系。”

百里谷听他这样说，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便点点头，道：“那你自己注意点，别伤害身体。”其实她也是不忍心拂了曳木摇和她兄长的兴致，毕竟大家很难得才重聚在一起。

于是曳木摇和百里山就对酌畅饮，而百里谷和曳月可则低声说这话，小四去厨房里再做了几个菜，给曳木摇和百里山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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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百里谷去拙女房里，拙女刚刚喝下药，正躺在床上休息。百里谷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拙女面容。拙女睁开眼来，看到百里谷，忙要起身，低声道：“小姐……”

百里谷低低嗯一声，将她扶起，在她身后垫了靠垫，柔声道：“感觉怎么样？”

拙女点点头：“我很好。小姐，公子他……真的回来了？”之前百里山来看过拙女，只是拙女还有些不太确定的感觉，她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百里山了。百里山是大夫人的儿子，而她受大夫人的恩惠，从百里山出生，她就知道要保护他，一心一意替他谋划未来。可是最后……最后她却跟在百里谷身边，心里也渐渐向着百里谷，甚至不曾为百里山做过什么。后来百里谷眼瞎的时候，百里山去北阙找雪无老人替百里谷治眼睛，她也没有劝阻，后来百里山失踪，再出现时就成了离纪申，成了大曳的驸马。她想那也是好的，至少他远离了他父亲和舅舅，不需要陷入争权夺势里。可是后来大曳亡国，被雪里云夺去江山，百里山率领二十万军队和雪里云对峙，那时候她是很担心百里山的，怕他被雪里云抓住。后来她为救百里谷受伤，就再也没得到他任何消息。所以这几个月里，她一直心怀愧疚，因为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大夫人的嘱托，本来她该一心一意向着百里山的，最后却替百里谷挡了一掌……虽然百里山疼爱他妹妹，但她这些年来，确实没为百里山做过什么……

百里谷轻轻拍她后背，微微笑了笑，给她肯定的回答：“是啊，我兄长回来了。”

拙女沉默了会，道：“公子他……没事就好。”

她语气有些莫名的悲怆，百里谷不解地看向她。拙女被她注视着，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百里谷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她的心思，微微笑了笑：“你一直在担心兄长，对不对？”

拙女嗯一声，没有否认：“小姐，我……你知道的，大夫人……”

百里谷轻轻抚她额头：“是，我知道。我们都担心他，现在他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所以拙女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大家在一起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是啊，很好。”拙女也笑起来，轻轻喘了口气，没再说话。

两人一时都沉默起来，过了会，百里谷迟疑地开口：“拙女，这段时间，我要和木摇南下……”

拙女抬眼去看她，了然地点头：“小姐，你是要和姑爷去南郡找那仙人？”

“嗯。”百里谷替她掩好被子，缓缓说道，“所以这段时间，由月可他们来照顾，好不好？”

拙女听她的语气，就像哄孩子似的，不由得笑起来，道：“那多麻烦公主他们啊。”

百里谷一笑：“她现在不是公主了，你可以叫她少夫人。”顿了顿，她又道，“我和木摇很快会回来，希望我们回谷里的时候，你的伤势已经好全了。”

拙女笑了笑，问她：“小姐，你和姑爷要去多久？去了就能找到那仙人吗？”

百里谷想了下：“还不确定。那仙人就在南郡，应该是能找到的，不过要多久才能治好木摇，我们也不确定。”

“哦。”拙女垂下眼，过了会，又问，“小姐……那姑爷的伤……”她本来想问是否严重，是否能治好，但最后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百里谷像是知道她心思，笑了笑，道：“别担心，我们会回来的。”

是啊，会回来的，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他们终究要回到这里，哪怕最后铁化杉也无能为力，哪怕最后只剩下几天时间，她和曳木摇也宁愿回到这个谷里……因为这里风景独好，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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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百里谷和曳月可因为有很多话要说，便睡在同一间房里夜谈。她们说起分开的这一年时间，都遇到了哪些事情。其实百里谷被囚禁在皇宫的事，曳月可是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在这之前和之后的事。当然，下午他们重逢的时候，已经说过各自的境遇，曳月可大约也都知道了百里谷他们在逃出皇宫后，都遇到了哪些事，所以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百里谷和曳木摇成亲后，他们都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因为他羡慕他们的逍遥快意。

百里谷便笑着和她说起那半年的事。她和曳木摇去过大漠，去过西北，去过北阙……游历过很多大好河山，而那时候，那些江海湖泊，那些巍峨的高山，和绵延的小丘，都是属于大曳皇朝的。

当然，这些话百里谷不可能说出口，毕竟曳月可曾经是大曳的公主，而且她并不负公主这个称呼，为大曳做了很多事，如果现在提起以前，百里谷怕曳月可难过。

曳月可听他们去过那么多地方，羡慕道：“其实我也想去外面走走，不过……以前在皇宫里，不能随意外出，更别说出远门；现在……”

“现在你是有了我兄长，不需要远游。”百里谷笑着打趣道。曳月可并不否认，不过还是有些羞赧，就沉默着不说话了。百里谷见她如此，笑了笑，转开话题问道：“那这半年，你和我兄长就一直在离山郡？”

曳月可双手搁在枕头上，低低嗯了一声：“我们刚到离山郡不久，百里就要举兵反我父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哀伤的，毕竟自己的丈夫带兵反自己的父亲，她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做人。百里谷自然了解她心情，便低低的安慰她。百里谷一笑，表示自己没事，继续道：“后来听到公公婆婆被我父皇关押的消息，就更坚定了百里的对抗之心，最后小叔叔到离山郡，劝说我们放弃攻打端涯。本来百里也有退隐之心，打算撤回军队的，可是接着就听到父皇将皇位让给雪里云，而雪里云马上改了朝代名，又将你关押在宫里。小叔叔听到后，很快就离开了离山郡，而百里本来是想退兵的，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又决定和雪里云对峙。”

百里山和雪里云对峙，百里谷是知道原因的，她兄长是想以退兵来换她的自由。她还记得当时雪里云说过，即使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他也要将百里山生擒，因为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起来，后来的事她们双方都是知道的。百里谷这边，拙女和曳木摇受伤，而曳月可那边，知道百里谷他们已经从皇宫逃出来后，百里山便带着曳月可和魅姨失踪其实他们是回了端涯。而后，就是昨天，他们就重逢在谷里。

想起魅姨，百里谷挺想她的，便问曳月可：“魅姨现在在端涯郡王府吗？”

“嗯。”曳月可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我父亲一定要留下我母亲……其实父亲一心求道，留下我母亲，可能也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

百里谷当然知道当年魅姨是被冤枉，才会被削了皇后的位置，流放到北蓟去。她无声地安慰着曳月可，片刻后，道：“那魅姨是什么态度？她愿意留在那里？”

曳月可想了想，道：“我母亲没表态，不过她既然留下了，那就表示她应该是自愿的吧。毕竟父亲现在已经再也威胁不到母亲了。”

百里谷点点头，笑道：“其实以后可以接魅姨来谷里常住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曳月可也是笑，道，“雪里云现在应该不会再追踪我们，等过了这段时间，安定下来后，我便去接她来谷里。至于我父亲……”

“其实你父亲……对家里人很好。”百里谷想了想，道：“他对你，对木摇都很好，或许他在世人口中是一个昏君，但他对你们，确实好得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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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之前曳木派老太医来给拙女看病就知道了，他绝对不像外人所传的那样昏庸无情，反倒挺明理，而且对曳木摇也是真心的爱护。她不知道当年曳木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以至于废掉皇后，就迷上修仙，从而不无朝政，到最后葬送了大曳江山。

曳月可沉默了会，淡淡一笑：“可能小谷你说得对，我母亲当年被废时，我不过刚出生的小婴儿，朝堂上各种势力相对，但我始终被保护得很好，甚至是后来的贵妃和其他皇子皇女，也害不到我半分……当然，以前我很看不惯父亲为了求道而荒废朝政……不过后来想想，可能父亲也志不在此，他可能也并不喜欢做皇帝，反倒愿意做个逍遥散仙。以前知道母亲是被父亲亲手废掉流放的后，我也曾恨过他，更气他的不争气，将大曳江山弄得乌烟瘴气，但后来长大了，看到他对小叔叔他们几个兄弟，对我们几个子女，确实都那样好，我就想通了……”

见百里谷露出了然的笑，她便也笑起来，顿了顿，继续道：“你看小叔叔他们，都宁愿将大曳江山拱手送人，或许他们看多了皇族间的争斗，所以觉得他脱离皇族会更好……总之，现在我觉得这个状态也不错。”

百里谷笑着点头：“嗯，你能这样想就好。”

两人相视笑了笑，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她们在皇宫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们才十岁，百里谷进宫做曳月可的伴读，两人朝夕相处三年，自是亲厚。后来百里谷眼睛被弄伤，从此远离端涯，再回来，就到了百里谷和曳木摇的婚期。她们以为从此两人就再没有这样相处的机会，哪里想到不过一年，她们又再相见，并且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卸下身份和责任，可以逍遥快活地生活在这谷里……

想到此处，百里谷难免又有些伤感和担忧，因为明天她就要和曳木摇南下了，还不知道曳木摇的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找到铁化杉，铁化杉能不能将曳木摇治愈完全……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再加上之前曳木摇半真半假的话，问她若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打算怎么做……可能这一趟，他们去南郡，真的就回不来了，不管是因为伤势治愈不了，还是因为要修炼而耽搁回程……总之如果他们不能回到端涯，不能回到这个谷里，那么他们势必又要和曳月可他们分开……

刚刚还在想着以后能继续朝夕相处，却猛然记起明天就要出谷南下，而且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啊……百里谷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她躺在枕头上，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果然人与人之间，都有个缘法的……但愿他们去南郡后，能顺利找打铁化杉，并且铁化杉能帮助曳木摇恢复身体，治好他伤势，这样，他们就可以早先回到端涯，回到这个谷里，大家再次相见，并且以后永远不会离别。

这边百里谷正在默默叹气，而曳月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侧过身子，面对着百里谷，低声道：“小谷，你和小叔叔明天就要南下……”

百里谷笑了笑，也侧过身来：“……嗯。”

曳月可默默地凝视她片刻：“你和小叔叔在路上小心。还有，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们，随时来信……信笺可以先送到端涯郡王府里……若是你们……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小叔叔的伤势很严重，不容易治好，那你们也不要瞒着我们……若是你们需要在那边呆很久，等拙女的伤好全了，我们也可以南下去找你们……”

她絮絮叨叨着，叮嘱了许多，百里谷都一一听着，也一一答应着。最后，两人终于困倦不堪，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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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谷和曳月可在房里闲聊，而曳木摇和百里山就在屋外喝酒。屋子外的整个天地，都属于这个谷里的。这会之间明月当空，几颗小星星点缀在夜空中，放眼望去，整个山谷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水中，神秘和静谧，真真比傍晚看到的晚霞还要飘逸美丽几分。傍晚的晚霞是壮美的，而这会的白色月光和谷里的水汽缭绕想相结合，使得整个山谷都变得飘渺神秘，真像是世外仙人呆的地方。

曳木摇和百里山手里一人一坛酒，旁边还有几分未开封泥的酒坛，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应该是不醉不归了。

百里山率先举坛敬曳木摇，曳木摇微微一笑，也晃了晃手里的酒坛，两人痛饮一口，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两人静静欣赏晚上这山谷里的美景，许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经多了两个空坛子，而曳木摇和百里山都拍开了第二坛子酒的封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