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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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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让你选择,你待要如何?”他打断我的话。
“我。。。”如果开口,这一切的纷扰复杂,是否便真的可以就此做个了断?
“说!”扳在我肩上的手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一双黑眸深深睇视着我。我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苍白得可笑。
“若。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字一字,如冰刃般冷酷刺耳。
肩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而后骤然松开,响起的脚步声有些急促,门“咣当”一声,在身后沉重地阖上。
我紧紧闭了眼睛才能不让泪水流下,双手死死攥着身后的桌沿,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兀自不知。
九哥,不管你与曾经的玉瓷有过何种情葛,为了如今的子玉抛家弃业是不值的,做回你的好夫君,好父亲吧。
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过了今夜,梦。。。便醒了。
那日之后,燕铭九没有再来。我听江雪说,那晚他独自出府一夜未归。顾夫人来了两次,关心中带着询问,见我什么都不肯说,轻叹离去。江雪一改以往刨根追底的风格,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陪着我一起沉默。
已经三日了,她依然用各种理由不肯见他。
听说跟燕铭九也闹了别捏,这丫头,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那日迫得她紧了些,毕竟她先遇到的是用情至深的燕铭九,他的后来而入会给她带来困扰也是一定的。那双大眼中的彷徨、迷茫、内疚。。。他何尝看不到?
如今她是子玉,并没有带回玉瓷的记忆,他总要多点耐心,不该逼她太紧。
好在她身上的毒一直他以药力被压制,只要每日按时吃药暂时应无大碍。
便让这丫头独处几天,好好理清头绪吧。
五日后,皇宫霖飒殿内。
今日正值靳国新帝靳廷寿辰,难得他小小年纪,登基以来在几大贤臣的辅佐下谨慎理政,朝乾夕惕,治国颇为有道,在民间赢得了不错的口碑。怒江大捷后,他心情亦是极佳,特意藉着自己的生辰在宫内设宴款待群臣。
虽是白日,殿中却依然点了灯烛,映得整座大殿金銮碧彩,绚丽无双。宫婢轻盈的身影穿梭于殿内,佳肴美酒流水般送上。数十名舞姬随乐翩翩而动,身姿婀娜,美目流盼,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笙歌燕舞间,位于武将之首的燕铭九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有人来敬酒既不推辞亦不多言,只仰首而尽。众人均知不败将军素来冷面寡言,亦不以为怪,唯有熟稔他脾性的贤青王微微颦起了眉。
席筵另一侧,裴湛蓝饮下靳廷赐的贡酒,身旁的人不失时机地捧赞,他带着一贯的温然笑容与同僚们寒暄,但那笑意却未入眼底。
酒酣舞热之际,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太监匆匆而入,凑到燕铭九身侧俯身低低禀了句什么。
燕铭九脸色忽变,长身站起,径直走到靳廷跟前跪倒:“臣家中突生故变,请允臣回府一探。失礼之处;望陛下恕罪。”
靳廷未料到他竟会在这热闹的当口请辞;不由一怔。但眼见燕铭九脸沉如水;显然事出非同寻常。他年纪虽幼却心思缜密;当下便有了决断。
“即是如此;燕将军先行无妨。”
“谢陛下。”
一语毕了;殿中众人只觉一方碧色衣襟在眼前轻扬;稍纵即逝。几名武官不由瞠目:竟然使出了轻功?真不知这将军府出了何等大事;竟令一向喜怒不颜于色的不败将军如此行色匆匆?
已有人在私下悄声议论着;不少人则联想到了与燕铭九联姻并已怀孕数月的缭国公主。
裴湛蓝若有所思地望向殿门;青眉微颦,随即亦以身体不适为由告退。
靳廷待裴湛蓝一向如师亦父,自是准了。但眼见两大重臣先后请退,殿中众人各有所思,虽不敢当众议论,交头接耳之声却是不绝。直至琴瑟歌舞声复起,才将刚刚突兀的冷场冲淡了去。
裴湛蓝匆匆赶至七孔桥畔,却见燕铭九的车驾仍在原地。他几步过去问车夫:“你家大人呢?”
车夫被他鲜见的急厉语气一吓,连见礼都忘了,指着马车前面结结巴巴道:“大人他。。。扯了匹马。。。驾马走了。”
裴湛蓝未等他说完;已转身而去。不远处等候的贴身随卫穆文成驾车正迎上来,裴湛蓝一掌劈断车辕,翻身上马,同时对大穆道:“你速回府取我的银针到将军府,愈快愈好!”
话音未消,人已夹马飞驰而出。
将军府。
马尚未停下,燕铭九已翻跃而下,几乎脚不点地地进了府,直奔内院。快到屋门口时与一个推门而出的丫鬟险些撞到,那丫鬟本已受惊,待抬头看见是自家大人,更是吓得手臂一软,手中端的铜盆一倾,一盆水大半撒在燕铭九衣袍上。那丫鬟只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晕厥。
尽湿的衣襟贴在身上,反倒让燕铭九冷静了几分。低头见那水呈淡红色,双手不禁力攥成拳,随即松开,大步走进屋去。
屋子里全是人;有坐在床边的;有端盆拿毛巾的,见了他进来;一众人等纷纷跪倒;还有人嘴唇开开合合地在说着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听到;眼里只容下了床上那个脸色惨白;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般;躺在那里的人儿。
所有人在他跟前自动退开,让出一条路。他一步步走到床畔,那短短的距离却仿佛跨越了轮回般漫长。小心翼翼地将那毫无生息的人儿拢到臂弯,颤抖着把手凑到她的鼻端,良久,方才感到那微不可察的气息,却足以让他如卸下千斤巨石般。放下手,才觉身上竟已是一身冷汗。
仿佛重回人间般,周遭的声音接踵而至。他听到跪在床边的老者略带惶恐地说着:“。。。毒已侵入心脉;回天乏术。。。”他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请大人节哀。。。”
“不。。。!”他狂吼一声,蓦地发狠地摇晃起怀中的人儿;“你给我起来!你已经在我面前死过一次了,这次我决不允许!”
有人上来拉扯他的手臂,被他狂暴的力道震开,四周抽泣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怀里的人儿似乎被惊醒般,垂下的长睫毛动了动,竟然睁开了眼睛。
“玉儿!”
那双眸瞳却没有聚焦,涣散地穿透了眼前焦急的俊颜;片刻;喃喃道:“好冷。。。是。。。下雪了吗?。。。”
燕铭九意识到怀中人神志已不清;不禁将那冰凉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额头贴着散乱的秀发,低声唤道:
“别睡,好吗?”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缓缓滑下面颊,溶入那缕缕青丝中。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归来,逛街逛到脚软,回来忙到手软。谢谢亲们的等候,仍是二更。
91
91、你命由我不由天 。。。
“姐姐;你来啦!”一声欢呼;一个不过7;8岁的小丫头跑过来,小手抓着我的衣角不住地摇晃;脸上尽是喜色。
我一愣,另一只手已被抓住,低头一看,却是另一个粉嫩的小娃。顷刻间身边已被团团围住,“姐姐,姐姐”的唤声此起彼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应接不暇,心中某处却软软地渗出点点温丝暖意,直至包裹了整个心房。
“婷婷,小敏,别吵了,先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娃们听话的松开手,我转身看到一个慈祥的老妇正微笑着凝望着我,心头一热,恍如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玉瓷,你怎么也来了?”她看着我,目光中既似惋惜又似心疼。
“这里。。。”我迟疑地看了下四周,温暖而璀璨的白光氤氲;“不能来吗?”
“来了,便再也回不去了。”老人轻叹一声,怜惜地看着我,“玉瓷,你可甘心?”
“甘心么。。。?”我喃喃自语,眼前交错而过许多画面,却都是那白衣飘渺的人,一时只觉心如风越荒野,茫然而空绝。
不绝的哭泣声中,一抹身影急冲进房,伸手在燕铭九臂上一点又一带,竟将他硬生生拉开来寸许,左臂一拢,将那复又陷入昏迷的人儿扯入自己怀中。
燕铭九的涛澜怒意在看清来人后硬生生压了下去。
裴湛蓝以三指搭脉,片刻后蓦地转头,清俊的容颜冷寒凌厉,杀气凛溢,再无一丝往日的温润:“她为何没有喝药?”
燕铭九明显一怔,目光随即扫向跪在地上的众人,最后停在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上。
即使隔着数人,江雪仍能感到射在自己身上的两道厉利的寒芒,饶是胆大如她,待开口时声音竟已微微颤抖:“每次送药去她都说烫,让先放着,我不知道她没有。。。”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喏嚅。
不过已经没有人再留意她。裴湛蓝一手在怀中人的心口推拿,头也不抬地疾声吩咐:“准备热水、温巾、棉团、纱布。。。”
不用燕铭九再吩咐,早有伶俐的下人飞奔着去了。
东西很快取了上来。与此同时,裴湛蓝的贴身近侍大穆飞奔而进,顾不得额上淋汗,双手捧上一个紫檀木盒:“公子,针!”
裴湛蓝紧蹙的眉头微舒了一下,俊颜上却仍是寒意湛湛,伸手边取针边低喝:“闲杂人等都出去!”语罢将怀中的人背转了身子,抬首对燕铭九道:“用真气护住她心脉,劲道轻些!”
所有的芥蒂皆被暂时抛在一边,此刻二人竟似有十足的默契般,一个将人儿抵靠在胸前,以手抵住她背心,将真气缓缓送入,另一个二指挟针,手腕翻飞,瞬间便用掉了三十六根银针,尽数没入周身大穴。
毋须一句言语,心意却是相通:纵然阎王亲至,也休想从他们手中将人带走!
36根银针入穴,裴湛蓝打开紫檀木盒中的一处暗格,从中取出一根七寸来长、通体碧色的针。
将针头在烛火上捻热,他手腕一翻,利落地将针插入了她胸口的膻中穴。
眼前的人儿尽管在昏迷中,似乎仍感受到了痛楚,身子不自禁地一缩,却被身后的燕铭九牢牢箍住。
裴湛蓝轻捻着碧针,专注地盯着针头深入。片刻后,一股黑色的黏稠液体从针露在体外的另一头缓缓渗出。
他用棉团接了,扔在床侧的银盆里,黏液仍在不断流着,仿佛一并带走了她的生息。绝境的背后,可会有一丝生的契机?
每一分钟,都如一世般漫长。绝望和期翼相互叫嚣着,撕斗着,将空气搅得一团浑沌,沉稳如他二人,也有汗自额角渗下。
我竭尽全力地奔跑,却仍然无法脱离。
黑暗似无边的网,寸步不离地追逐着我,势必要将它的猎物收获囊中。
生和死,去和留,这样一场博弈,输掉了,便是永远。
精疲力竭中,泪水早已流干。若不是再见他一面的信念支撑,我早已屈服。
倘若知道结局如此,我一定不会懦弱,不会逃避,不会自卑地只懂得缩在自己的壳里,徒留下这千般的不甘。
倘若时光能重回,我只想问他一句:“如若当初的玉瓷再也回不来了,你可会。。。爱上如今的子玉?”
一直渡送真气的燕铭九忽然一凛,左手疾探抓住怀中人的手腕,搭在脉上。
屋里死一般静谧,针头的黏液仍在缓缓流着。片刻,燕铭九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裴湛蓝,两人竟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恐惧。
“脉。。。摸不到了。”他嘶哑、艰难地说出来。
裴湛蓝持针的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伸指抚上眼前人苍白而没有生息的面容。她再一次,要抛下他了吗?
下一瞬,他蓦地从檀木匣里抽了一根针,在自己左腕上猛力一扎,又一挑,鲜红的液体汩汩涌出。他将手腕凑到她唇边,另一只手捏住她颊上穴位,迫她张口,将尚带他体温的液体喂入她口中。
身为医者,他很清楚这并不是任何一本医书上记载有效的术法。只是在绝望的边缘,又有谁还是清醒的?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无论何法,他都愿不惜代价一试。
片刻后,鲜血凝着,流淌变缓,他抽针待要再扎,却被另一只手挡住。
燕铭九抽出他手中的针,沉声道:“你的手还要留着给她施针。”说罢扬手将针刺向自己的手腕。。。。。。
黄莺娇啼,垂柳轻舞,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在百花丛中追逐着游戏的蝴蝶。蝶儿们受了惊吓高高飞起,片刻后却又悄然而返,留恋不舍地徘徊在似锦的繁花丛中。
年轻的小丫鬟却没有时间看着蝶恋花的美景,端着托盘从花丛边的长廊里匆匆走过,步履虽快手上却是稳稳当当,盘中的瓷碗丝毫不见晃动。
穿长廊转假山,一处幽静的院落内,一个穿黄衣的丫鬟早已在等候,见她到了,赶忙从她手中接过托盘,转身前不忘叮问:“熬够火候了吗?”
“够了,李大夫亲自盯着熬的。”
黄衣丫鬟无暇多言,端着盘子转身迈进了屋里。
屋内熏香袅袅,驱散了药的苦腥味。坐在床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起身接过药碗,一起一立间只见得身姿欣长挺拔,俊立如松。
黄衣丫鬟揭了碗上的瓷盖便躬身退到一旁。青年男子将碗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伸手撩起床边半掩的青幔素纱,温声道:“起来喝药了。”
随着话音,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织金牡丹花锦被向下垂了些,一个声音软绵绵地传出:“早上不是才吃过,怎地又到时候了?。。。”
忽略了话语里隐含的抱怨味道,青年男子用瓷勺舀了浓黑的药汁,递了进去。
“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眼见建议没有被理会,床里的人不得已,张口吞下了递到嘴边满满一瓷勺的浓药,苦得皱眉的同时还不忘嘀嘀咕咕地低声埋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每天要这样盯着喂。。。”
话语未落,又一勺药已递到嘴边,再次咽下去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阿淳,我好歹也是你姐姐,长幼有序,哪有你喂我吃药的道理!”
金淳俊颜刻板,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手里的喂药工作。床里的人儿眼见抗议无效,不得不一口口吃下,直到整碗药吃完,丫鬟递上蜜水,金淳紧板的面容才松弛了些,扶她重新躺好,柔声道:“再睡一会吧。”
床里的人儿嘀嘀咕咕地又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做弟弟的不该管着姐姐如何如何。。。金淳已经听习惯了,也不以为杵,任她念叨了一会,终抵不住大病初愈的疲乏,自又沉沉睡去。
金淳凝视着床上人儿苍白的面容,手指不自禁地贴到了她的颈边,直到感受到了冰凉体温下跳动的勃勃心脉才觉得安心。
那日他在军营门口见到双眼红肿的小穆,她口中的话砸得他半晌无法开口,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眼前一时间竟是灰黑一片。
记不清往马臀上抽了多少鞭子,他冲进将军府时,只见得门外站满了人,有抽泣的,有沉默的,每个脸上的表情都沉重至极。
他无暇理会,只想进屋,却被燕辉燕珏拦住。论年龄资历,他一直唤他们一声“大哥”,那日他却一言不发,出手相向。
缠斗间燕珏架住他的掌刀,低声喝道:“若连将军和裴大人都救不了,你进去了又有何用?!”
他身子一滞,如果救不了,他进去看到的就是。。。不,不会的,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救得了,那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就算多等这一刻又有何不可?
他安静下来,和其他人一道守在门口。这一等,便是三天两夜。
大管家燕东升驱走了闲杂人等,只余燕辉燕珏,穆氏兄妹,还有几个大夫,再来便是他和江雪了。
和旁人不同,江雪始终跪在一旁,连顾夫人亲自出面都不肯起来。
个中原因,他听小穆说了一些。她一连数日没有吃药,却无人发觉,导致体内毒性突发,侵入心脉,不得不提前引毒。
江雪是离她最近的人,却也没有觉察。
眼见江雪跪在地上形颜憔悴,模样堪怜,小穆犹在一旁劝慰着想将她拉起,他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真真假假惑人眼,倾情表演的帷幕之后隐着怎样的心机横流?不足道矣。自欢乐之家被毁的那日起,他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了。
掉转目光望向紧闭的屋门,那中久久的半点声音也无。下人送饭进去,刚迈进门槛便被叱退。
日落日升,旁人还好,燕府的两位夫人却先耐不住了。陈鸾鸾挺着肚子一路大放着悲声,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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