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路上有只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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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无措的将头垂的更低。想起表哥曹震霆，他在自己的面前，从来说过这些事情，就算是个孩子，她也知道嫁人为妾代表的是什么。自己村里的赵员外就娶了两房妾室，天天被大房追着打出半条街。邻里街坊也会拿这些事当茶余饭后的笑柄，自己的娘也经常说嫁了给爹，就是图是做大房，爹也没本事去娶妾室。乐的一辈子痛快。若是像赵员外家里大房二房三房，哪一个这辈子也不会好过。想到这里，赵婉心中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紧用牙咬住嘴唇强忍着。
曹母看着赵婉，不耐的继续问：“婉儿。姨娘跟你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赵婉抬起头，彷徨无依的看了一样曹母，将曹母吓了一跳。自己的外甥女牙齿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的样子。心里一阵心软，但是想起儿子，那点心软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硬下心肠逼问道：“婉儿，听到姨娘的话了吗？你同意不同意姨娘的话？”
“喵呜——”旺旺叫了一声，然后用爪子狠狠的挠了一下门。
曹母吓了一跳：“哪儿的猫？婉儿，是不是你带来的那只？你在乡下长大，只会玩一只猫。而侍郎家的千金，却可以让霆儿平步青云。以后霆儿高中了状元做了官，官夫人也只能是大家闺秀才能胜任。你明白吗？”
赵婉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起身跑出去，打开门看到自己的猫，抱起来哭着走了。迎面正撞上下朝回来的曹渡芳。曹渡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哭着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曹老爷一阵纳闷。看着不远处自己夫人站在门边，看到自己躲了进去，面色一沉，想也知道是自己夫人干的好事，当下迈步就走进房里。
曹夫人心虚理亏，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只是端着茶壶倒茶：“老爷你回来了。快坐下喝杯茶吧。”
曹老爷沉声问：“刚才婉儿哭着跑走了，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什么话？老爷，你回来了冲着我就嚷嚷，是不是官越做越大，就越看着我不顺眼了？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两个孩子，没日没夜的做牛做马，到最后官当大了，拿我也越来越不当回事了。”曹母哀嚎，干打雷不下雨。
曹渡芳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就问问婉儿为什么哭。你闹什么？什么做牛做马那么难听。自你嫁了给我，粗活重活可从未让你做过，取得功名之后，更是找了人服侍着你。别总是弄的好像是我亏待了你一样。天天就知道瞎胡闹。霆儿的事你也少掺和。”
曹母不服的喊：“我怎么就瞎胡闹了，霆儿的事我这个做娘的不管还有谁管？指望你这个做爹的吗？你天天除了上朝，家里的事你管过什么？你又懂个什么？我若不为霆儿的未来考虑他的仕途考虑，谁还能为他考虑？说我掺和，我不过就是跟婉儿说一下，让她做妾室，让霆儿先娶户部侍郎的女儿，这也没错啊。你不问青红皂白，凶什么凶？！”
“什么？！”曹渡芳大怒：“你简直不可理喻！居然找了婉儿让婉儿做妾室。你怎么不做妾室！”
“我凭什么做妾室？！曹渡芳，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想娶另外的女人？”曹母不依不饶起来。
曹老爷一阵心烦，头都要炸了，一转身摔门就走。听到自己的夫人还在后面跳着脚的叫骂着，长叹一声，摇摇头加快脚步。
赵婉一路哭着跑回后院的绣楼上，把曹颖吓了一跳：“婉儿妹妹，出了什么事情？”
赵婉扑进房里，哭的更凶。旺旺眯了一下眼睛，跳到地上往外就走。曹颖还在问着赵婉：“婉儿妹妹，你先别哭啊。娘到底找你去是说什么的？你怎么了？”
旺旺走出房间，四下看了看，遁着旺财的气味一路找，找到了大狗旺财。旺财吃饱喝足，正在地上晒太阳。看到旺旺一路小跑找了来，打了个呵欠，说：“小猫，你来找我想找机会出去吗？我就这几天是不怎么有机会了。老主人训斥了守门的家丁。现在稍微一靠近，那俩人就拿棍子出来打。我看还是等等再找别的机会出去吧。”
“我不是来找你要出去的。人我已经找到了。”旺旺冷冷的说。
“什么？”旺财一惊，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你找到了？”
“这个回头再说。你家主人呢？”旺旺问。
旺财回头瞅了瞅：“主人在书房看书。你是来找主人的？哎——哎——，小猫，主人娘不让进去，包括咱们，不然就打断腿的。喂——”旺旺已经朝书房扑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母子起争执
曹震霆正在书房看书，突然听到自己的狗叫，然后门“咣当”响了一声。愣了一下，放下书站了起来：“谁？”
“喵呜——”旺旺叫了一声：“快开门，你这臭男人，赵婉快被你娘欺负死了，你还有心情看书？”
曹震霆听到是旺旺的声音，过来拉开房门。旺旺就在门外，看到曹震霆，“喵呜——”叫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跑。那叫声甚为凄厉，让一旁跟着跑过来的旺财听到了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曹震霆眼神一变，首先想到的就是赵婉，赵婉的猫这样的叫法本来就不正常。是不是赵婉出了什么事情？一想到这点，曹震霆的冷静瞬间没了，顾不上将书房的门关上，飞身跟在旺旺的后面就跑。旺财楞了一下，也跑着跟在后面。
来到后院，还没上绣楼，曹震霆就听到上面传来赵婉隐忍的哭声，心中一沉，加快脚步往楼上就冲。迎面正碰到曹颖的丫环：“少爷，您怎么——”话没说完，曹震霆呵斥道：“闪开！”快步冲了过去。
丫环没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少爷竟然会对着她大发脾气。哭着冲下楼跑了。
“婉儿，你怎么了？”曹震霆一把推开房门。看到赵婉趴在床上哭着，自己的妹妹坐在床头。
“哥？你怎么来了？”曹颖惊讶的站起身来。
“婉儿怎么了？”曹震霆问。
曹颖被曹震霆脸上的阴霾吓了一跳，自小到大，哥哥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有过这样的时候，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哥哥永远都是云淡风轻淡定的样子。一惊之下，下意识的回答说：“不知道啊，娘叫了婉儿去，不知道是为什么事，结果婉儿哭着就回来了。”
“娘？”曹震霆眯起眼睛。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娘亲肯定又是因为婚事跟赵婉说了一些自己听过的那套说辞。只是自己从来不曾放在心上，也认为这件事上面，自己的娘亲左右不了自己，所以也不反驳。表面上的事情就由着娘亲说说，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居然找了赵婉去。这样的事情赵婉听了，一定会伤心难过。看着伏在枕头上哭着的赵婉，曹震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转身往外就走。
“哥，你干什么去？”曹颖叫了一声，也意识到不妙，看自己哥哥从未有过的阴霾表情，就知道母亲惹哭了赵婉是触及到哥哥的底线了。不然一向那么淡然处事的哥哥，不会这样呆着怒火而去。想跟着去劝，但是放心不下赵婉。唯有忐忑的守在赵婉身边。看着自己的哥哥怒气冲冲的去了。
旺旺跟在曹震霆身后跑着，旺财好奇，也跟着一起。一个人带着一条狗一只猫从后院怒气冲冲的往前院走，偶尔有家丁看到，好奇的打量着。
曹母还在生丈夫的气。犹自在嘟嘟囔囔的骂着：“曹渡芳，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图什么啊我。你回来就跟我吵架。没本事的男人，就知道回家里耍威风。”“咣当”一声，房门被一把推开，曹震霆阴着脸迈步走了进来。
“霆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书房好好的看书吗？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不就是了。你出来做什么？”曹母看着儿子的脸。惊疑不定的说。
曹震霆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娘，您对婉儿都说了些什么？”
曹母心里突突一跳：“霆儿你说什么？是不是婉儿对你说什么了？”直觉就是赵婉去找儿子告状了，不由心里一阵懊恼。
“婉儿没有找我说什么。娘您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我娶婉儿为妻的吗？您怎么私底下又找婉儿？她还是个孩子，很单纯很善良，心里从来没有想过别的事情。您伤到她的心了，您知道吗？”曹震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
曹母却不冷静了：“好哇。霆儿，你如今翅膀硬了，为了没过门的媳妇居然来跟娘吵架了。娘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娶了户部侍郎的女儿，咱们曹家全家都会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霆儿你还小。不懂京城为官的难处。所以也不知道能娶一个侍郎的女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曹震霆冷冷的打断自己的母亲：“不管是侍郎的女儿，还是王爷的女儿，我都不稀罕。我既然与婉儿已经定下了婚事，那她就是我此生的妻，不管她是什么出身，都不能改变她是我要娶她的决心。”
旺旺听到这里，不由对曹震霆刮目相看。这样的男子，赵婉此生能够遇到，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
曹母被儿子顶撞，气急败坏的说：“婉儿有什么好？你为什么执意不娶侍郎的女儿？再说娘也没有说不让你娶婉儿，只是让婉儿给你做妾而已。你到时候既能娶了婉儿，也能有一个强大的岳父做靠山，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儿子只娶婉儿为妻，不是妾。娘，您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事了。”曹震霆冷冷的说。
“你——你！”曹母指着儿子，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旺旺从曹震霆身后探出身，冲着曹母：“喵呜”叫了一声。
曹母吓了一跳：“又是你这只臭猫，打死你！”伸手拿起旁边桌上摆着的一个烛台就要打。被曹震霆一把抓住：“娘你要干什么？”
曹母抬起头，看着儿子凛然的眼神，一时愣住，半晌才想起这只猫是赵婉的猫。
曹震霆看着自己的娘，一字一句的说：“这不过是婉儿养的一只猫。她喜欢小动物，心底纯善。娘您不能明白，至少也不要去伤害她吧。她喜欢这只猫，娘若是不喜欢，可以不用亲近，没必要随时都要拿起东西准备打它。您这是不喜欢婉儿，所以才拿她养的猫出气吗？”
“我——我——”曹母张了张嘴，想说不是。但是怎么也不愿意服软，心里懊恼着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曹震霆放下烛台，弯腰抱起旺旺，转身往外就走。
第三十四章　求曹老爷做主
旺旺从曹震霆的腋下伸出头，朝着曹母呲牙咧嘴。曹母只能怒瞪着眼睛却无计可施。
曹震霆将旺旺送回到后院绣楼上。赵婉也终于不哭了，看到曹震霆，还羞涩的笑了笑。
“婉儿。”曹震霆看着赵婉红肿的双眼，喉咙一哽。
“表哥，都怪婉儿不好，让表哥担心了。”赵婉坐在床头说。
这声表哥，却叫的曹震霆心头一震，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以前赵婉称呼他，不是叫霆哥哥，就是震霆表哥，但是现在却直接称呼表哥。口气客气而疏离。分明是受到了母亲说的话的影响。只是婉儿还小，他纵有千言万语，却又如何说出口来表明心迹？
赵婉抱着旺旺，低下头柔声说：“表哥，婉儿正巧有件事想跟表哥说，希望表哥能答应。”
曹震霆精神一震，说：“什么事？婉儿直接说也就是了，表哥一定答应。”
“是这样，婉儿来了也有好些天了。玩的也很开心，只是婉儿有些想爹和娘了，所以想请表哥派人送婉儿回家。”
曹颖一听着急了：“什么？婉儿你想走了？你才来了京城几天啊？好多好玩的地方还没有带你去过呢。不行，你不能走。我舍不得你。”
曹震霆看着赵婉，说：“婉儿，表哥接了你来，却因为忙着准备会试没有时间照顾你，这是表哥的错。但是表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放心的在这里住下来，绝对不会有人再给你任何的委屈受，相信表哥。”
“没有人给婉儿委屈受。表哥，婉儿是真的想家了。求表哥能派人送婉儿回家。”
曹震霆和曹颖齐齐一震，谁也没有想到赵婉居然会用一个求字，可见她是多么想马上离开曹府。曹颖不禁想自己的娘究竟对赵婉说了些什么，打击的她哭完之后片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沉默了片刻，曹震霆才苦涩的说：“那婉儿再等两天吧。等表哥会试结束之后亲自送婉儿回家，好不好？别人送，表哥不放心。”
“嗯。”赵婉点点头：“表哥你去书房读书吧，婉儿有些累了。想睡一会。”说完也不等曹震霆离开，抱着旺旺顺势一躺，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曹颖和曹震霆。
曹震霆看着赵婉的后背，半晌才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那脸上的阴霾看的曹颖胆颤心惊。
曹震霆出了后院，到了前院中，看到家丁就问：“老爷在哪儿？”
家丁被曹震霆的脸色吓了一跳，暗忖可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脸色难看成这样。赶紧说：“哦，小人看到老爷到厢房去了。”
曹震霆要走。家丁叫了一声：“少爷，那个——老爷的脸色不好。好像是跟夫人吵架了，现在应该是还在气头上，您注意着点。”
曹震霆点点头，直接奔厢房而去。
曹老爷在厢房里叹气。自己堂堂的朝廷命官。却被家里的夫人搅的不得安宁。但是毕竟是贫贱夫妻熬过来的，总不能因为做了官发达了，便动休妻的念头。只是自己的妻子，脾气性格实在古怪，每每跟自己讲的事情驴唇不对马嘴，还爱权势，逼着自己给朝中的重臣送礼。殊不知这朝中关系复杂。送礼也有可能送出祸事来。弄的自己只好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送礼，暗地里将礼物自行处理。并不在明面上跟妻子计较。谁知道儿子早就定好的亲事，妻子都为了攀高枝而起反悔之心。那吏部侍郎的女儿，骄横早就传遍京城，哪里是门好婚事。更何况最近吏部侍郎被多方排挤。早已经不得势了。到最后搞不好连官都没得做，现在朝中诸人，谁不是躲的远远的。哪里还有往上凑的道理。
“爹，您在吗？”曹震霆在厢房门外叫了一声。这厢房仿佛成了曹老爷的避难所，每次与曹夫人吵完架。必定是到厢房里躲安静。
“为父在，是霆儿吗？进来吧。”曹老爷应了一声。
“吱呀——”房门推开，曹震霆走近房里，然后顺手将房门关上。“爹，儿子有事找您。”
曹老爷抬头看看儿子脸上的寒霜，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点了点头叹气：“我知道霆儿你是为什么事来的，坐吧。坐下慢慢说。”
曹震霆仍然站着没有坐下，对自己的父亲说：“爹，我找您是想请您做主，让儿子娶赵婉为妻。”
“嗯？”曹老爷看着儿子：“这亲事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赵婉本就是你未来的妻子。你来求我娶她是什么意思？”
“爹，您跟娘是为了什么吵架？”曹震霆没有正面回答曹老爷，而是问道。
这让曹老爷脸上一红，毕竟是长辈，不能有为人父母的表率，却天天吵架。也幸好两个孩子都比较正常，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干咳了一声，说：“也没什么事情，你娘只是想让你娶吏部侍郎的女儿而已。不过你放心吧，爹并没有同意。爹知道你喜欢婉儿。而且你们有婚约，咱们也断不做那背信弃义违背婚约的事情就是了。”
“可是爹，娘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这次不同意，下次还会跟您吵跟您闹，只有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是正道。”
“哦？”曹老爷眉毛一挑，说：“霆儿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曹震霆闻言一下子跪在地上，看着曹老爷惊讶的表情，说：“所以儿子才过来求爹做主，让儿子能娶赵婉为妻。”
曹老爷醒悟过来：“你不会是让我同意你现在就娶赵婉吧？霆儿，婉儿现在还小，并不用急于一时。”
“不，爹。婉儿能等，儿子不能等。娘跟婉儿说了许多的话，已经让婉儿伤心了。如果一天不娶婉儿，娘就一天不会放弃。总会想办法让我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