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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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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跟她说几句话。”我说。

“红夫人,请不要让属下为难。”他说。看他的表情,像是绝不会通融。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婢女。我记得她是答己的贴身婢女之一,好像是唤作紫怡的。

紫怡走过来跟我行了礼,然后对那个侍卫说:“让红夫人进去吧。”她接着转身对我说:“红夫人,我知道你也跟我们夫人一样,是受害者。我能力所及,只敢让你进去一次,所以有什么话,你就一次都说了吧。如果我们夫人知道我偷放你进去,一定会骂我的。所以,请你尽快。”

我点头道谢,推门而入。

海珍穿着一袭白衣背对着我,背影瘦削憔悴,看上去甚是可怜。

我轻叹一声,走近她说:“我救不了青菱,也不可能帮你什么。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听我这么说,她猛地回头看着我,双眼流下泪来:“红夫人,我是冤枉的!都是青菱那丫头一个人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她拽着我的衣服跪下来,哭着求我说:“求求你去帮我跟小王爷说说情吧,我真的是冤枉的……”

看她这样,想到青菱即将为她而死,我心中顿感一阵厌恶。我说:“你做了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你不必在这里喊冤。我来也不是为了谴责你害我。青菱用她的死,成全了你的生和你的名节。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在这里反思我的过错——”

“我没有错!”她哭着站起来,表情有些歇斯底里。她怒斥我说:“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们就凭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把我囚禁到这里,这算什么!就因为我祖父失势,我就遭遇了这种待遇。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来这里说风凉话!你等着瞧吧,你的下场绝不会比我好!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她又转身坐到椅子上,背对着我,和我刚进来时看到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摇头叹息,离开了那里。





、第八十二章 挣扎


在我离开王府离开答剌麻八剌之前,海珍一直被幽禁在王府东北角的那几间老屋里。答己对外说她得了重病,怕传染不让任何人见她,也没给她安排婢女。我想如果没有转机的话,她将一直被困在那间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终日对着斑驳的四壁,孤独终老。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去找过海珍。在她刚被幽禁的那段时间里,我偶尔还会跟答剌麻八剌说起她,但后来也就渐渐把她淡忘了。我想恐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会遗忘她的存在吧。这是她的悲哀,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悲哀。

在海珍被幽禁两天后,我看到有人往府外运送青菱的尸体,我走过去问抬尸体的侍卫:“你们要去把她埋葬?”

“门口有等着收尸的。”那侍卫答道。

“收尸的?他们会帮忙埋尸体?”我又问。

“谁知道。”他不屑地说:“她做出这种事,让狗把她吃了都不过分。她的家人知道后都不肯来领尸体;如果不是小王爷的命令,我都不想抬她——抬她都脏了我的手。”

“等等。”我取出二两银子给他,说:“你去帮我把她埋了吧。”

“红夫人,这是为什么——”他惊讶地问,没伸手接银子。

“她也是迫不得已。”我说,“你就行行好,把她埋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看我是认真的,才伸手接过银子。

那天晚上,我跟答剌麻八剌说起这件事,他微微蹙眉,说:“府中的下人都对青菱谋害主子的行径嗤之以鼻。这个时候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你就应该也怎么想怎么做。说话做事太出格,很可能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我就是觉得青菱很可怜。”我叹口气,又问:“海珍还没承认?”

他点头说:“她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她承认了反而是我的耻辱。答己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把她软禁了起来,不让她见任何人。”

我叹了口气,为海珍感到悲哀——她才只有十几岁,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酷了?

他接着说:“青菱是个做事干净利落又很谨慎的丫头,海珍也聪明谨慎,这件事她们做得滴水不露,连我都很难查到确切的证据。”

我说:“当日我做什么点心,是海珍指名的。如果海珍不告诉青菱,这个计划就没法进行下去。我记得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问过我今日点心的成色如何。我回答说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想,她问我点心的成色应该就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做了她指名的点心吧。她一直没有碰甚至都没有看我做的点心,恐怕就是为了日后洗脱嫌疑。”

答剌麻八剌点头,面露疲惫之色,说:“海珍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嫁给海珍父亲时只有十四岁,是他的第十二个妾。虽然没能生下一个儿子,但她二十四岁时就成了正室。海珍父亲死后,她被原先正室的儿子逼死,临终前写下一纸遗书:终我一生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活下去的挣扎。她死的时候海珍只有十一岁。她一直保存着这纸遗书,奉若至宝。恐怕这句话深深地影响了她。”

我一阵心软,对答剌麻八剌说:“不能放了她吗?让她离开王府吧?或者把她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不可能离开这里。”他打断我的话,摇头说:“这种生长在世家贵族侯门深院的小姐,一出生就被锁在了这里。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在外面她们的生活只会更加悲惨。”

我无奈叹息。我想或许很多事情我们都无力改变——很多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很多人从生下来就继承了上辈人的命运。我们能做的,只是挣扎,而后,从容地接受早已注定的结局。

………………………………………………………………………………
每个女人都梦想着能够成为一场奢华而盛大的婚礼的主角。我也曾设想过身穿圣洁的白纱,沐浴着教堂和美的钟声,与爱人携手走过红毯的情景。

有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场关于婚礼的梦。我梦到我站在尖顶的哥特式教堂门口,身披白纱,等待着我的新郎。当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长着和答剌麻八剌同样的面孔。他穿着剪裁精细的礼服,抱起我在红毯上旋转。晶晶和文徵站在一旁,为我们鼓掌。但是一晃之后,时空割裂,晶晶和文徵变成了江雪姝和莫昶,我和答剌麻八剌也回到了王府里。他把他母亲亲手绣的丝帕塞给我说,你收下它,就代表你愿意跟我一生一世了。我刚要骂他想用一块丝帕换我一辈子,就听他说:“喂——喂——”

“喂——喂——”答剌麻八剌在一旁轻拍我的脸。

我从梦中醒来,天已经亮了。他侧身看着我,一手支着面颊,问我:“你刚刚梦见什么了?一直在笑。”

“没——没有啊。”我摇头笑说。怎么好意思跟他说我梦见我们在举行婚礼呢?

他微微蹙眉,继而邪笑说:“难道你梦见我跟你——”

我可能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忘了否认他的龌龊想法,只是说:“反正只是一场梦而已,放到现实里,绝不会发生!”

“哦?”他的笑更深了:“我们到底在你梦里做什么了?”他的笑容告诉我,他觉得我做了一个很不堪的梦。

我轻咳两声,懒得理他,背过身去说:“我要睡了。”

他也躺了下来,伸手揽住我说:“我越来越觉得你和琰玉很像,你们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也很像。”

“哪里像了?”我心想琰玉可是无所不通无所不能的超级大美女,我算什么?

他说:“你们都喜欢把对别人的感情闷在心里,而且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实际上全都写在脸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笑说:“恐怕是你自作多情吧?琰玉喜欢你吗?”

他毫不犹豫地说:“喜欢。”

我撇嘴说:“我才不信呢。”

“那你呢?”他问。

“不喜欢。”我立刻说。

“你这是在嘴硬。来,让我摸摸,嘴是不是变硬了?”说着,他已经栖身过来,抓住我的下巴就把我的脸扭向了他,吻了起来……

这时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跟答剌麻八剌的亲密接触,不仅不再反感,心里甚至还会有些小小的悸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我也做过假设,如果我放弃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而跟他生活在王府里会怎样?我不敢往下想——因为这将直接动摇我存在于此的根本。

然而每当我因他而感动或悸动之后,紧接着我都会感到一种失落,就好像是我被自己背叛了一般。这种矛盾的心情,就是从我意识到我可能喜欢上答剌麻八剌了开始的。

因为陷在自己的爱情矛盾里,有一段时间我很少关注其它人事。当我最终注意到半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王府里时,时节已经入秋了。在这段时间里,我总是时而开心时而悲伤——我开心的原因,大多是答剌麻八剌;而我悲伤的原因,也基本是他。反思一下,连我都觉得我已经不像自己了。我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有时候竟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喜大悲,甚至连香荷都看出我有些不对劲,还问我是不是怀孕了。因为一直在吃药,我当然不可能怀孕。

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半仙后,我问答剌麻八剌原因。他说:“他跟我父王去征讨蜀中归夏堂的叛军去了。”

“哎?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吃惊地问。

他笑说:“你天天在王府里,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清明那家伙一点也没透露给我啊。这段时间我也见过他几次,他对半仙、真金太子以及蜀中归夏堂的事只字未提。莫非他也看出了我的变化,怕我背叛他们转而投效答剌麻八剌,所以什么也不跟我说?这样想来,最近他确实都没怎么跟我说正经事了,连让我帮他下地偷玉玺的事也没再提起过了。

答剌麻八剌接着说:“这次征讨的主帅是父王和那木罕王叔,估计陛下想让他们二人通过这次远征和好吧。”

“那战事怎样了?”我问。

“至今为止都是捷报,估计不久他们就会凯旋归来。”

“哦。”我应了一声,开始担心半仙和李良复——不管战争的结局如何,不管谁输谁赢,这两个人都把自己赔了进去,谁也不可能完胜。那么,另一对兄弟呢?想到这里,我又问:“你觉得真金太子和那木罕王子之间的关系能变好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依那木罕王叔的个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父王把太子之位让给他,但这也是不可能的。陛下不会让他继承大统的。如今的这些皇亲国戚,谁有君王之才,谁永远都只能做个臣子,陛下心里很清楚。对了,你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

“就是最近没见到半仙,有点好奇他去了哪里。”我说。

“哦。”他没再多问,又跟我聊起了别的。

等我再次见到半仙时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那时已经到了年末,王师凯旋归来。我又在王府里遇见他,问起他战事如何。

“叛军已经基本剿灭。”他说。

“那李良复呢?”我关切地问。我不想听到任何兄弟相残的故事。

“他逃了。”

“哦。”我舒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不过会不会是半仙放走了他?还是真金太子看在半仙的面上没有对他斩草除根?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我们没能抓住他。”

“嗯。”我点头说。看来李良复的逃脱和半仙无关,不过能逃走就是好事。

“你还记得我之前住的那家客栈吗?”他突然问。

“哦?记得。”我说,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他低声对我说:“现在一个叫徐之渊的人住在那里。你有空时,可以去见他一面。”

我皱起眉来,问:“我为什么去见他?他是谁?”

他看我一眼,一副不方便多说的表情。

“好吧,我知道了。”我说。






、第八十三章 攀附权贵


因为心中好奇,送走了半仙后,我就赶到了那个客栈,找到了徐之渊。他看上去三十四五,一副游侠装束,紧衣窄裤,面色黝黑。

“是半仙——不,李佑琦让我来找你的。”我对他说。

“哦,”他对我亲切地笑了笑,说:“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姑娘怎么称呼?”

“别人都叫我红姑娘。”我说:“你到底是谁?等我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说:“红姑娘别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我知道半仙让我来找他肯定有他的原因,于是我坐了下来。徐之渊在我对面坐下,对我说:“在下徐之渊,凭这双脚走遍九州,熟知各地人文地理,以画地图为生。因为归夏堂的叛军买了很多我画的地图,所以在他们被剿灭后,官府清算时把我也抓了起来。但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在被抓起来之前,我都没听说过归夏堂。可是当时被抓起来的人很多,各个都喊冤,官府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想放过一人——反正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南人都命如草芥。还好真金太子和李大人明察秋毫,两人轮番审问我们,明辨叛贼和普通百姓,我这才保住了性命。所以,李大人和真金太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点头说:“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报恩?”

他说:“正是。我这个人向来有恩必报。但他却说,他本人不需要我的报答,却希望我能给他的一个朋友提供帮助。这个人想离开大都,寻遍天下去找另一个人。”

“是我?”我不确定地问,没想到半仙为我考虑了这么多。

他点头说:“只要有我在,你绝不会迷路。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能把你带到。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把你带到你想见的那个人身边,不管他在哪里。”

我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莫昶清瘦的样子。看来半仙想帮我重获自由,可是我对这份自由的渴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虽然我不断以答剌麻八剌不会放过莫昶为借口不去想离开的事,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已经动摇了。

他以为我叹气是因为不知道莫昶在哪里,连忙说:“没关系,就算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会陪你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他为止。我这个人呢,有的是体力,又很清闲。反正平时也无事可做,找一辈子都没关系。”

我摇头苦笑说:“对不起,你走吧。我走不了。”这么说的时候,我仍旧在头脑中把莫昶的自由搬了出来,告诉自己不管我的意识是怎样的,客观上我都不能走。

听我这么说,他皱起眉来,问:“红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没有。”我否认说,不想跟这个陌生人说太多,只是说:“多谢你的好意,我应该不会离开大都。”

“哦。”他失落地应了一声。

我看着他,感激地笑笑,正要跟他作别,他却突然问:“对了,红姑娘可认得一个名叫莫昶的人?”

“什么?”我惊得双目圆睁。

他蹙起眉,说:“莫昶,祖籍常州。今年应该三十多岁吧。李大人之前跟我提到过他,但当时因为情急,我们并没有多聊,后来我想再追问时却已经不方便跟他说话了。你是李大人的朋友,不知道可认识莫昶?”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我苦笑说。

听我这么说,他的双眼立刻变得神采奕奕,问:“那他人可在大都?我很想见他一面!我行遍天下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找他啊!”

我摇头说:“他已经离开大都了。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他在哪里。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叹口气,说:“其实我从没见过他。很多年以前,他因出手助我而遭了罪,我一直想当面向他道谢,并想办法报答他。”

“能否讲给我听听?”我问。

“当然。”他说:“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在前朝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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