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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蜡-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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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说胡话的梦游者。他说:“你在说什么?”
“清明——你现在要去取走他的性命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着,又看向清明,随即愣了一下。
我跟着看过去,发现清明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声,所以趁机溜走了。
半仙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问我:“你认识那个人?”
“你不认识他?”我反问。
他摇了摇头。
难道那一切都是清明骗我的?!这个老狐狸,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我又问半仙:“如果你不认识他,为什么看到他就像是见了熟人似的,径直往这边走?”
“他看起来有些面熟。”他说。
我知道半仙不会骗我。我为清明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恨得牙痒痒的——枉我把他当成朋友掏心掏肺,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把我当猴子耍!看我怎么收拾他!
、第七十四章 穿越监督者
半仙回太子府之后,我咽不下心中的火气,兀自在街头游荡,想把清明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但这个家伙像是在故意躲我一样,怎么都找不见——我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找到张朝维家里,问他清明住在哪里。
“哦,他刚回来。他近来一直都住在我家。”张朝维说着,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我二话不说就按照张朝维所指的方向,去了清明的房间。还好他没锁门,省去了我砸门的烦扰。他看到我,满脸堆笑说:“红姑娘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你倒是好好说了,全是骗人的!你把我当成傻子吗?”我说着走上前去,把他推倒在地,骑到他身上就打起来。
“别——别打了,我是有苦衷的,真的有苦衷的!”他求饶说。
我不停手,用力撕扯他的脸,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女巫——我知道女巫的事。”他抓住我的手,投降说:“你听我解释行不行?最后一次!这次我肯定什么都告诉你!”
我看着他,眯起眼睛威胁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句话是假的,我就和你断了往来!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你认识的每一个人,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好好,红姑娘,那我们坐下说行不行?”他恳求说。
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他则点头哈腰地给我倒了一杯茶,说:“你消消气,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能告诉你。我被禁言了。”
“被谁禁言了?”
“被一股强大的不可违抗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你来到这里。”看着我怀疑的表情,他小心地措辞说:“凡事都有始有终,有推动的力量,也有限制的力量。你现在正经历的事情也不例外。开始与终结是你自己决定的,巫女是推动的力量,而我则是规范的力量。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再多说我就会受到惩罚了。你只要明白对你而言,我是和巫女差不多的存在就行了。我会像她们一样帮你的。”
看着他诚恳的目光,我姑且相信了他的这些话,又问:“那关于半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叹一口气,说:“生生世世,皮囊会变,但人的灵魂永远不变。我认得他的灵魂。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抱歉,这些事我也不能告诉你——他很可能认得我。一旦他认出了我,想起了那些事,我就必须杀了他。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所不能知道的事情。他不能僭越。”
说这些话的时候,尤其是提到半仙的时候,他的表情比以往都严肃。让我觉得他似乎在为半仙担忧。我心下稍动,又问:“为什么当初不这样说?反而要骗我?”
他再次叹息一声,说:“以你追根究底的性格,我担心不告诉你真相你就不会帮我把半仙请出城去。当然,最后你也没能把他请出城去。”说到最后这句,他的语气似乎还在埋怨我。
我心下不悦,又不知道到底能信他几分。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回想我们经历过的种种,我突然觉得他对我而言一直都是一个陌生的存在,我似乎从未能和他成为朋友。想到这里,我推下茶杯转身离去。
他拽住我的衣袖说:“这次都是真的了。”
我转头看着他,冷冷地说:“听说过‘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吗?”
他神色转暗,松开了手。我大步离去。
我心情很不好,仿佛遭受了某种背叛,突然觉得很孤独,好像全天下都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了一般。即使打了清明出了气也没有用。他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我结交的人有多少是真心诚意地待我的,有多少是我真正的朋友?
回到王府后,答剌麻八剌看到我的脸色,笑说:“你今天被鸟粪砸到脸上了?”
“你才被砸到了呢!你被砸到嘴里了!”我反嘴说。
“好臭啊好臭啊,你一说话就好臭啊,其实是砸到你嘴里了吧?让我看看——”他说着就凑过开要拨开我的嘴巴。
“不要——”我还没说完,他已经吻了上来。
他的吻很温暖,他紧握着我的手的手心也很温暖,把我的抗拒逐渐融化。被他抱着吻着,我突然流出了泪。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我紧紧地抱住他,依偎在他怀里,感觉这是全天下最温暖的安慰——他是可以信赖可以依赖的,即使全天下的人都给我冷冷的背影,他依然会面对我、吻我——这是他的拥抱给我的全部信息。我抱着他哭了好久,直到嘴角有了笑意。他什么都没问,却用最完美的方式化解了我的悲伤。
“哭完了就去给我做点点心,听海珍说你会做一种很好吃的点心,别人都学不会。”他说。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布丁,海珍对此赞不绝口——可是青菱不也学会了吗?难道又忘了?还是……海珍故意在他面前夸我?
“走,我跟你一起去。”他拉起我的手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点心。如果真的那么好吃——”
“那又怎么样?”我问。
“你就给我做一辈子吧。”他趾高气昂地说。
“啊?你把我当厨娘呢!”一种被需要的感觉震撼着我,让我心中一阵感动。
“不然当什么?”他反问。
我哼了一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故意摇头说:“我不清楚。”
“不清楚就算了。”我甩开他的手,往厨房走。
他却突然拉住我,从背后搂住我,一手放在我的腹部,在我耳边说:“我儿子的娘,怎么样?”
“我才不要!”我推开他,脸上竟传来一阵火烫。
只听他跟在我身后笑说:“不要也得要。”
……………………………………………………………………
第二天上午,答剌麻八剌刚离开不久,我正在房间里梳妆打扮,门房的下人敲门说:“红夫人,李佑琦求见。”
我不知道半仙有什么事,但他主动来找我,这还是第一次。我想他肯定有急事,所以没有丝毫怠慢,对门口的下人说:“请他在偏厅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我见到半仙时吃了一惊,因为他并不像之前那么镇定平静了。他看上去似乎很紧张很激动,眼睛里闪着光,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镇静的他变成了这样,于是问:“半仙,怎么了?”
“我想起了很多。”他对我说:“我从何而来,我为什么是我。我不知道该跟谁说,但是我必须告诉某个人,因为我一个人承受不了。我知道你能相信和理解我的话。”他看我的眼神,似在恳求支持。没想到他也可以表现地这么像人类,也有人类应有的脆弱。
“我相信你。”我立刻说:“你想起什么来了?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坐下慢慢说。”
他坐了下来,对我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见到的那个人——我跟他是旧识。”
“你当时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他点头说:“当时只觉得面熟,什么也没想到。后来回到客栈,逐渐想到了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
“该怎么说——”说着,他有些神经质地蹙起了眉。他今天的表现根本不像往常那个半仙,让我推测他即将跟我说的事情可能很不一般。
“我出生之前,并不是普通人。”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曾经我是作为某项超出人们理解范围的事情的监督者而存在的。或许你知道这件事情。”
我皱起眉,咬着嘴唇,最后终于说:“你不会是指——逆向穿越时间吧?”
没想到这句天方夜谭的话还是被我说出来了;更没想到的是,他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仿佛在说,果然你知道。
他接着说:“历史是在不断修正中演进的,它就像一支箭头,从一端指向另一端。但是有时候会因为某些太过强烈的执念在某处打一个结,若不让箭头转回来就不可能解开;解不开,某些人就会一直被它影响,绕不出来。所以,有些人必须逆向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把结解开。每当有人这样做的时候,监督者就会出现在他身边,防止他改变除他以外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存在。”我想起清明也说过类似的话,对他说:“这些我都能理解,也相信你的话。而且我还知道另一种存在,被我称为巫女,她们并不是监督者,而是发起穿越的人。”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她们。她们只是媒介。她们促成事件,而我负责规范事件的发展。”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又是从何而来?”我问。
他又想了一会儿,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不知道我从何而来。我一直都存在。存在于整个时空的任何一点。时空对我没有约束性。我永远都不会死,甚至没有具体的形体。即使这具肉体失去生命,我还会在另一个地方重生。当然我存在的地方都是历史打结的地方。如果什么时候历史的结都消失了,或许我也会消失吧。我只是用来保证穿越的人不会改变某些不应被改变的事情而存在的,但不能阻止他们做傻事做错事,不能干预历史,否则就会失职。就是这样。”
到此刻为止,我们之间的谈话一直在往越来越天方夜谭的方向发展。但是至今为止在我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以及我遇到的人事,却让我能够全部相信、完全接受。
我对他点了点头,又问:“那么,这些都是昨天你看到的那个人诱发你想到的,是吗?”
他点头说:“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人,曾经是穿越者。我曾作为他的监督者规范他的行为,防止他引起历史的波动。但他却在解开结之前差点死掉,我——我救了他。”
我皱起眉,说:“所以你……”
“所以我失职了。”他点头说:“因为我救了他,所以失去了作为监督者的资格。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没办法看着他死。而正是因为我救了他,他最终才成功解开了历史的结。”
“你为了能够让他解开历史的结,所以失职了。”我总结着他的话,随后又推说:“因为你失职了,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你,是吗?失职了到底会怎样?”
“失职的监督者会被罚为人类,承受七世离索。但我还具有部分监督者的智慧——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足以让我有异于常人了;而我作为监督者的记忆则一直被屏蔽着,就像失去记忆的人一样,如果没有遇到强烈的诱因,就不可能想起来。”
“他就是你的诱因?”
他看着我,再次点头说:“我想,是的。”
、第七十五章 争吵
如果那天有谁听到半仙和我在王府偏厅里的对话,一定会以为我们疯了。但实际上我们只是挖掘出了一般人不了解的事情、这个世界往前发展的固有规律、某些本质的东西。那时的半仙并没有恢复他作为监督者的所有能力,他只是一个人——虽然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但还是没办法承受这一切,所以他来找了我。
听我提到清明,半仙苦笑说:“没想到他成了过去的我,成了监督者,成了我的继任者。”
我不知道该叹息还是庆幸。听他说了这么多,对照之前清明对我说的,看来他最后确实没有骗我。
“怎么才能成为监督者?”我问他。
“拥有轮回的智慧以及强烈到如同可以让历史打结的执念,就行了。”
我点头,又想到他来找我的原因,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能理解和相信你说的这一切?”
“因为你也看到了湖边垂柳的幻象。”他说:“我看到幻象,因为我作为前任监督者,还残留着一些能力,可以看到历史真相的反光。但是你的话,该如何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幻象是新任监督者让你看到的。他为什么让你看到?因为你是穿越者。”
“我……确实是穿越者。”我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看那个幻象?什么叫历史真相的反光?”
“因为历史扭曲了,所以某些事件未能发生。那些未能发生的情境一直存在于我们的脑海中,我们称它为历史真相的反光。”他解释说。
“我……不太明白。那个幻象说明了什么?”我又问。
“当你解开历史的结之后,就会明白了。”他说。
我的头有些痛,感觉很多事情都在迷雾中,我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对于细节完全无法把握。
跟我说完这一切后,半仙就准备离开了。他刚要推门出去,我突然想到了清明之前的话,拉住他说:“对了,半仙,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这一切才能保命。他跟我说过,如果你想到了不该知道的事,他就会杀掉你。”
“哦?”
“或者你离开这里吧?远离他,不要再生活在大都了。”我劝他说。
但他却摇了摇头,说:“我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想到李良复,我叹了口气,还想再劝他,但他已经转头走出去了。他走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如常,我想即使清明见到他,应该也不会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已经恢复了作为监督者的记忆。
我不知道清明有没有猜到或者观察出半仙已经恢复了记忆,但那之后半仙一直装作和他互不相识,他也一直没有杀他。我知道过去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毕竟半仙是为了清明才承受七世离索的;而清明成为监督者,估计也是因为半仙吧。我也想过他们可能对于对方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心知肚明,但是清明不忍心杀半仙,半仙也不忍心让他杀了自己,所以他们只能装作已经相互遗忘。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去找清明。我无法做到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了,也没办法再把他当做朋友了。
这期间答己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海山。听人说海山刚出生没几天答己就请了一个道行高深的术士来给他相面,那术士究竟是不是清明,我也不得而知。不过从他在蒙古贵族间受欢迎的程度来看,估计应该是他。
海山出生后,一时间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为这对母子忙碌奔波,连答剌麻八剌也一有空就去看他们,来找我的次数少了大半。我想这应该就是亲情的力量吧。可能在他看来,王府里所有女人加起来都不及他的儿子重要——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我也不想出门,于是就整天龟缩的屋子里,不是躺着,就是在吃。香荷来找过我几次,看我这种状态,一般都是劝我想开点,将来自己生个儿子把她比下去。我跟她说我才没介意这种事情呢,但她每次都假装没听见,以看待弃妇的眼神看我,鼓励我挺过这段时间,以后再把答剌麻八剌抢回来。我懒得跟她辩解,就随她去。
海山刚出生的那一个月,答剌麻八剌只来找过我两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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