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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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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发问的侍卫向他鞠了一躬,道,“这样却是有违大公子命令的。陈少堡主要是不介意,不如先让小的们前往一报?”
陈端韶将马鞭一抬,道,“不必了,你们不过是疑心我车上载了什么要紧事物,还劳这心思,找个妥帖的进我车厢里探查探查就行了。”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还是刚才的侍卫开口道,“陈少堡主思归心切,出的也确实是个好主意,容小的上去看看。”
见旁的侍卫俱不反对,他便自后车厢门入了里头。
不等他坐稳,陈端韶忽然高高抬起马鞭,一鞭子狠狠劈到马屁股上,大喝了一声“驾!”赭马吃痛,惊啸一声过后便以极快地速度冲奔了出去。
后边的侍卫追赶不及,连忙返身跑回了苏府,是要去向苏澈禀报。
·
被落在车厢里的年青侍卫一抬眼,便和苏濯打了个照面。
与此同时的还有抵在他小腹上的一把匕首。
苏濯冷冷望着他,“你是谁?”
侍卫扶正了头上铁盔,从容答道,“无名之辈。”
苏濯自是不信,也没耐心再听他狡辩,趁着他姿势未定,不宜暴起之际,伸手就往他面庞上抓去。
侍卫略略侧脸一闪,只教她从面上抓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外面森冷的光线照进来,在车窗开阖之间把这侍卫的整张脸照得若隐若现。这脸颊的线条细致柔和,眉眼俱是熟悉,嘴角噙着一丝漠然笑意,正是许久不见的肖月半。


、九十三折

苏濯手上劲道不松,道,“你如何在此地?”
肖月半将头上的铁盔摘了,放下一瀑青丝,照着惯常的冷然语气道,“不见川接了个活,是苏家下的玉牒。川主见是熟人活计,就让我这个老熟人来做了。”
苏濯冷眼把她望着,“果真是不见川好一条走狗,你要把我像沈判一样杀了吗?”
肖月半探手捏住匕刃,道,“正相反,我是来请三娘杀我的。”
苏濯惊道,“你做什么?”一壁说,她一壁将匕首往回抽。
肖月半紧紧将匕首攥住,握得满手淌血,道,“请三娘成全十五!”
苏濯喝骂道,“你何必用这苦肉计来激我!你杀了沈判,难道还想活命不成!”
匕刃滑腻,肖月半再拿捏不住,便挺身上前了一些,直将腹部抵到刀口,道,“我命归不见川,杀人本就是迫不得已,杀先生,则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但我既然下得了手去杀他,就不打算独活。”
苏濯看她模样是于心而出的苦痛,心下生了犹豫,“你为什么要等杀了他之后才来后悔?”
肖月半微微笑起来,道,“我会去到先生身边,是因为贾从善在初登上首辅之位时就向不见川下过玉牒。他要先生不能在他之后死,能早则早,不能早,至少也要同他一起死。当时我哪里会知道自己会钟情于先生?后来……即便一推再推,终还是到了不得不杀先生的时候。命归不见川,又没有勇气办法脱出不见川去的人,违背不了不见川的命令。”
苏濯不由想起闻人越来,心道,“两人道路终归不同,一死一伤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打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如今闻人越厌恶我毁了他的情报来源,我又是百般苦衷不得吐诉,正和肖姑娘是一样的……”她想着心酸,便道,“你自察对不起沈判,所以刻意接了眼下这个活,要来讨死?为何不自行了断?”
肖月半身子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情绪的喷薄,她道,“不见川的人只能死在任务上,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何况我于之前就接到消息,得知你因些个缘由施展不出武功,又被囚禁在苏大公子眼皮底下。其实用不了武功倒也无妨,你在苏家总是安全的。只是按你的性子,是绝不肯坐以待毙的,肯定要想法子逃出苏府去,可你一旦踏出苏府,玉牒就要起作用,苏大公子就要你的命。因此,如果换了不见川其他人来,哪怕只是个武功低微之人,也能在瞬间取你项上人头。”
苏濯蹙眉道,“不见川也真是神通广大,竟连我武功被压制了这种小事都知道。”
肖月半又朝她凑近了一些,道,“不见川无论是要谁的命,之前都会做足功夫,知道这些可不难。”
苏濯后退一步,道,“别再过来了,莫非你真要我动手杀你?”
肖月半面露笑意,道,“是的,请了。”
苏濯总觉内有隐情,不想动手,便道,“可惜,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答应别人,不会再杀人了。”
肖月半低下头,笑着笑着哭了出来,她道,“请苏濯成全我!十五入不见川,是没法回头的事情;肖月半爱上先生,同样是没法回头的事情。杀他与不杀他,都是我份内应该,只是杀他,我活,不杀他,我死。”
苏濯闻言一顿,“不杀他,你死?什么意思?沈判没有死?”
肖月半半带哽咽道,“不见川已经起了疑心,着人来问过我六七次了。我若不死,他们总有一天会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为了先生的安危,我……我只能想出这一个法子。”
苏濯斟酌地问道,“沈判在何处?”
肖月半避让道,“他在最安全的地方,不见川绝对想不到。不过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你如今自身难保,我不想拖累你。”
苏濯忖了片刻,“你怕不见川会用法子来对付我?”
肖月半点头答道,“正是此意。十五此生没什么朋友,你是唯一一个。他日你若能找到先生,或可跟他托庇于一处,这是十五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苏濯,保重了。”
还不等苏濯回过神来,她忽然松开手合身一扑,直将心中对着匕首插了过去。苏濯的眼睛还在盯着她沾满血迹的右手看,转眼之后,身上却溅满了来自她心脏的温润热血。
太快了,苏濯抱着她逐渐失去温度的身子想,怎么天底下会有这种蠢女人?
·
叩停了马车,陈端韶猜想她是要抛尸荒野,便在车厢外回喊道,“我觉得,要再往偏僻点的地方较好些。”
苏濯从车窗内探出头去,“不必寻偏僻的地方了,寻个河边就行了。” 
陈端韶当即勒停了马车,“路旁就有河。”随后似笑非笑地望着从车上跳下来的苏濯,“啧啧,你想洗澡?”
苏濯不置可否,“你尽管往前去,只记得速度切莫太快,一会儿我自会追上来的。”
陈端韶哂笑一声,“随你,别拖累我就行。”
苏濯仍是怕他半路溜了,便刻意从怀里找了个小巧的琉璃瓶子出来往他眼前一晃,“解药在这里,我们什么时候到了泰逢山,什么时候给你。”
说罢,她伸手从车上拽下肖月半,又取了车内的两条凳子。
陈端韶看了看她手里的家伙,会意道,“晓得了,你快一些。”
他策马而去,马车轮辘辘滚在地上,溅起了黄昏雨后的泥水。
·
苏濯摸索着找到了陈端韶所说的河,这河又浅又小,看来倒像是山溪。不过也没什么好挑拣的,事急从权,能有流水已经是好事了。
她把两条凳子绑在一处,放在小河中比了比,看着是不会沉下去也不会翻身了后,把肖月半也绑了上去。
肖月半左手紧攥,握着的似是十分重要之物,想来当与沈判藏身处有关。苏濯狠下心将她的手硬掰了开来,从她掌心里取出一只用锦帕裹着的断簪。簪子是玉的,做工粗糙,鹤形鹤状,看来十分眼熟,锦帕上还绣了一行字,“妾不忘,君莫失。”


、九十四折

过了虞镇,再往下就要到泰逢山了。
这两日苏濯每每自夜梦中苏醒,都还能看到随着溪水飘飘荡荡而去的肖月半。
鹤簪躺在苏濯的怀里,戳着她的心口,随时随地地提醒她不要去做肖月半这样一个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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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晚至泰逢山,陈端韶没有立刻伸手问苏濯讨要解药,而是在第一时间跑去山脚下小村里大肆购了一番物,还特意去汤池泡过两遍,涤洗身子。
苏濯不解其意,但也不好相问,直到他顶着面上两朵桃花胭脂自客房中出来。
陈端韶露出非常罕见的十二分羞涩,低声询问道,“这样看来,是不是好看多了?”
苏濯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琢磨着苏澈给他喂的大概是会教人改换性别的毒药,这一招可当真阴损,她当速速学起来。
陈端韶见她不言不语,便有些泄气,“我看司香瑜娘里娘气,你们不都很欣赏吗?”
苏濯又看了他两眼,终于了然了他的用意,笑道,“司神医是温润儒雅,哪里是你说的什么娘里娘气!”
陈端韶还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想跟这没见识的妇人计较。他一扭头,兀自上了阁楼。
这一路行来,陈端韶和她从未少过口角,因的什么事都能吵起架来,但骂得久了,竟也有些惺惺相惜,很有些同流合污的味道。
假如苏濯是个男人,他二人大概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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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陈端韶想起解药这茬了。
正在路上安安静静走着,他朝着苏濯一伸手,也不用言语,苏濯就晓得了他的意思,当即掏了琉璃瓶子出来,摆在他的手心里,“拿好,只此一份,丢了不管。”
陈端韶掂了掂瓶子,心里稍稍有些狐疑,“你确定这是解药,不是毒药?”
苏濯笑道,“不信别吃。”
陈端韶挣扎了一小会儿,“不行,我得留着命陪妙姐姐。”言罢,自瓶中抖出解药来就要往嘴里塞。
旁边不知谁将他的话听去了,凑上来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尖细,是女子音。
陈端韶手上的动作倏然停住,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去,苏濯便跟着他的视线往后望了过去。
这女儿家生得花容月貌,不过因为消瘦,容姿稍减,看来更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是陈述的长女陈端歆无疑。
苏濯不动声色地退到陈端韶身后,任由他姊弟二人嘘寒问暖。
陈端歆一时也没留意到苏濯,径自教训着陈端韶道,“爹爹传书来说你又离家出走了,果是如此!”
陈端韶低着头由她数落,等她说得累了,才温言道,“姊姊身子不好,别动气。”
陈端歆嗔道,“你还知道!”
陈端韶狡黠一笑,道,“怎么出来走动了?”
陈端歆拉住他的手,“这些天气喘不匀,陈家堡与司神医本就有所往来,因此来他处求些灵丹妙药。你这样问,莫非不是找我来的?”
陈端韶颔首道,“不瞒姊姊,端韶是来找妙姐姐的。”
陈端歆望着他,欲言又止。
后头忽然起了嘈杂人声,苏濯担心被陈端歆望见,赶紧又向旁避了两步,一不留神却栽进旁人怀里。
·
这怀抱熟悉得很,紧紧搂着便不肯放了。
“你怕什么,怕被陈端歆看到,嗯?”
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但字里行间却又被浓烈的思念所包裹,像是蜜里藏着的刀,一字一字剜在苏濯心上。
她强硬地回答道,“我怕什么?难道不该是你怕?现如今你又跑回来找陈姑娘了,是打算和我恩断义绝了吗?”
闻人越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道,“随你胡思乱想也罢!总之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你做错在先,不想你倒还说得理直气壮了!”
苏濯觉得鼻头突如其来地有些酸,她道,“我错了。”
闻人越搂得她愈发紧,惹尽旁人目光也不管,他不说话了,垂着头磨蹭苏濯的鬓角。
陈端歆站在不远处,心里的弦绷得这样紧,快要断掉。
她来泰逢山找司香瑜,却不想遇到了闻人越,原当是或还能再续前缘,而今看了,心里又觉得苦痛,又觉得痛快。
陈端韶瞧着她眼神不对,便循着看过去。一入眼如此,他心里便隐隐地又翻腾起旧仇来,不肯把苏濯当朋友相看待了。
快两步到苏濯身侧,他拽手一拉,把她从闻人越怀里硬生生扯了出来,“你做什么!这是我姊姊的男人!”
苏濯被他一把拽得险些跌坐到地上,闻人越探手一抓,又将她搂了回去,蹙眉朝陈端韶斥道,“不许动她!”
陈端歆站在原地,脚步不曾动,心却已经走了,走得远远的,大抵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心弦既断,再难相续。她低了一低头,又很快抬起头来,阻拦道,“端韶过来,你妙姐姐现在不大好,别多费心在旁人身上了。”
陈端韶一腔火气全被这句扑灭,顿时六神无主地望住陈端歆,“妙姐姐怎么了?”
闻人越接下话来,回道,“妙音中了不见川的蛊毒,谁也解不开,又找不到蛊主,眼下是危在旦夕。我接到消息,所以先你一步赶来了。”
这后半句是刻意说给苏濯听的,他倔强地昂着头,不肯让她望见眼里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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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泰逢山半山腰处,就见得小影正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箩筐,口中哼着小曲儿。
她瞥见苏濯,便张口招呼道,“不告而别,抱歉了,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全拿旁人当个摆设,哪个也不理。
苏濯摇摇头,颇有些无奈道,“容后再同你说,妙音还好吗?”
小影呲牙笑了一笑,“对我来说,她很好。”
闻人越在旁皱了眉头,“小影姑娘若是有事要忙,尽管去吧。”
小影瞅了瞅他,笑盈盈道,“好嘞!”
陈端韶不知她与妙音间的龃龉,看她心情实在是愉快,还当妙音无甚大碍,心下不禁大松,也渐渐肯说话了。
他一壁随着大家往山上去,一壁抛却了与苏濯的所有爱恨情仇,心情欢悦地调侃道,“诶,苏濯,你可晓得我陈家堡预备了在年后往江东买块地。我要在江东造个山庄,妙姐姐喜欢荷花,所以我预备着挖一个大池子,就放在山庄正中……”
他说得绘声绘色,就好象这年后才要买的宅子眼下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
苏濯听着他说话,忽然有些感慨道,“是了,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闻人越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她的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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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香瑜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去了十岁,身上的旧衣袍也不知多久没换了,看来脏兮兮的,还略带些酸臭味,与他先前温润的形象浑像是两个人一般。
他看到了这一行人,就仿佛没看见似的,也不打招呼,一弯腰就又钻进了后边的草药房里。
陈端韶甚是不屑,“他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没的让妙姐姐嫌弃了!”
陈端歆伸手拉住他道,“端韶,我们先去客房坐吧。”
陈端韶毫不领情,推开陈端歆,“你们去坐,我先去看看妙姐姐。”
陈端歆快手又是一拽,“这到底是别人家,要有做客要有做客的规矩。”
陈端韶拍开她的手,笑道,“姊姊,没事的,司神医也没空招呼咱们,我就进去看看妙姐姐,看看就出来!你们先去坐!”
陈端歆急了,怒斥道,“你是连姊姊的话也不听了吗!”
陈端韶笑嘻嘻道,“难得不听一次嘛,姊姊你放手,你……”他抬眼看去,却见陈端歆低着头,竟而不肯看他,这才一愣,茫茫然地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方问道,“是不是……妙姐姐……出什么事了……?” 
陈端歆不吭声。
他又扭过头去看闻人越,“你说!”
闻人越点点头道,“我先前就说了她中了蛊毒。”
陈端韶一听又笑了,“刚才山腰上的姑娘不是说了吗,她挺好的呀,闻人越你别吓唬人。”说着,他用力一甩手,脱开陈端歆的桎梏,跌跌撞撞地向着唯一一间卧房冲了过去。
陈端歆声嘶力竭地叫了两声,见是叫不住了,只得追了上去。
闻人越拉住也想进去的苏濯,低声道,“有什么,你不如去问司香瑜吧。”
苏濯停住脚步,“也好”
·
司香瑜将自己闷在草药堆里,与世隔绝了似的,听不到旁人说话。
苏濯想问他妙音的情形,但说了六七次,他也没给过一点反应。苏濯没有别的法子,只好跟闻人越商议道,“你们可曾问过小影,是否她就是蛊主?”
闻人越摇摇头,道,“这个我并不知道。”
司香瑜自草药堆里抬起头,道,“不是她。”
苏濯不信,道,“她说得不一定是实话,你确定不是她?”
司香瑜笃定道,“不是她。”
苏濯没辙,“若我没有猜错,一定是小影下的,对吗?既然是她下的,你如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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