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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风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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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宁王来了!”吴清居然找到了这里,不知道是因为了解沈晏然,还是运气好撞对了罢了!
“我原本还想不出来该怎么跟公主交代我这一夜的行踪呢,”沈晏然淡淡地说着随吴清走出了院子,亲自回手落了锁对吴清说,“现在可好了!省得我操心找借口了!”
箫宁见到沈晏然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的:“风荷不见了。”
第二句是笃定的:“你知道她在哪里!”
第三句是带着警告意味的:“晏然,我要听真话!”
沈晏然并没有急着回答宁王的话,也没有急于为自己辩解。他只是静静地与宁王隐忍的目光对视了一刻,之后却反问宁王到——
“宁王认为在风荷的心里,我和你有谁比对方更值得她信任和依赖吗?!……”
ˇ失之交臂ˇ 最新更新:20131129 10:48:43
风荷失踪的当晚寅时,城西钱记胭脂铺的大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嘟嘟囔囔的伙计光着膀子赶来开门一看,立时睡意全无!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从钱记胭脂铺的后院竟然驶出一辆打着鹿头标记的马车,风驰电掣地趁着夜色往城外驶去。
马车在紧闭的东城门口停了下来,车夫掏出令牌朝守将扬了扬,马车便被毕恭毕敬地送出了城。
第二天晨曦微露的时候,东山的道缘观内多了两个年轻的道姑。她们跟着其他道士一起担水、洒扫殿堂、做早饭。云板一敲,她们也跟着其他道士一同上老律堂念早坛功课经。
对于道观内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新人,其他的道士倒是一脸的淡然,看到她们的时候也好像大家原本就日日生活在一起似地熟稔。
响午十分,从城内办事回来的道士顺道带回了些新鲜的传闻。据说昨夜宁王府上两个女奴恶意纵火,差点害死宁王。宁王当夜就下令仔细搜查城内的驿馆客栈,甚至连青楼酒肆都没放过。或许是醉魂楼不肯乖乖配合,更是被掀了个底朝天。而今早各个城门处都增加了守卫,对于出城的人车搜查之仔细,堪称前所未有。
两个新道姑并李道长听了却是彼此相视一笑,眼底不易察觉地都透出几分心知肚明的得意来。
从这天起 ,东山道缘观的道士一改往日罔顾红尘的清高姿态,每每办事回来总是会凑成一堆谈论谈论城里的新闻旧事。
比如,听说沈家新收的义女不知为何突然得了急症,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又比如,据说汗然王子因为担心沈家义女的健康状况,怕其不适合去苦寒之地,主动向圣上提出求取其他适龄女子为王妃。再比如,三皇子萧凌竟然以“心有所属”为理由拒绝了与汗然大公主的联姻,而汗然可汗非但没有因此发怒,反倒是称赞三皇子乃真性情,好男儿!不久前,三皇子已经携着汗然可汗赏赐的无数美姬,率了凯旋的大军踏上了归朝的道路……
城内鸡飞狗跳地大肆搜查约莫过了一月有余,又有进城的道士带来消息说汗然的苍昊王子回了故乡,携着圣上新为他指定的王妃——沈家唯一的女儿沈晏清!
宁王的搜查彻底停止之时,距离风荷逃出宁王府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这天日头将将西斜,城西钱记胭脂铺的老板忽然在道观内的香客们几乎都散尽了之时,方才悠悠地踱着步子进了观门。
他恭敬地奉上香油火烛,念念有词地对着三清尊神三礼三叩,虔诚地捐了香火钱,便又施施然离去了。
没人知道他这短暂地逗留,求得究竟是哪般。
只是钱老板离开道缘观的当夜,便有一辆神秘的马车开出了道观后门,趁着浓重的夜色驰上了南去的山路。
“小姐,我们为何一定要往南走?”约莫走出了二三十里地,一直安静的马车内这才传出婉儿的声音。
“北边可是汗然的地盘,即便苍昊对我很好,可惜我对他却无意。况且现下汗然与天潜刚刚交好,我不想给苍昊找麻烦。”风荷斜靠着车厢壁小心地将窗帘挑起一线缝隙说:“这一走,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婉儿,对不起!”
“小姐,您这说的什么话呀!小姐对婉儿向来只有恩情,哪来的对不起呀!”
风荷放下窗帘在黑暗中摸索到婉儿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愧疚地说:“我没办法让你留在吴清的身边,真的很过意不去…不过你放心,”她话音一转又明媚了起来,“我在给晏然的信里已经交代他替你看好吴清了,想必他断不会让别人占了你的情郎去!”
“什么呀小姐!~”婉儿娇羞地红了脸,虽说马车内昏黑一片,但就凭风荷对婉儿的了解也猜得出她现在的样子。
“切~装什么清纯!”风荷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婉儿的手说:“我告诉你啊,对于好男人呢,下手快,准,狠就是王道!”
“小姐,又打趣我!婉儿怎么没见你对哪位公子快准狠了?!”婉儿话刚出口就觉得失言,于是忙又转移话题道:“你那天写给三少爷的信还说什么了?我只顾着收拾包袱,都没看你写了什么。”
“我呀…”风荷轻叹了口气道:“我写的都是回忆。”她说着坐直了身子,复又撩开厚厚的窗帘看向外面,在那最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淡薄的亮色,再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吧。
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黎明,晏然骑马拥着风荷一路冲到京城最高的飘渺峰顶,为的只是与她一道看那破云而出的朝阳。
“风荷,你就像这瑰丽的朝阳,”风荷还记得那天晏然把她揽在胸前,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只有你,才能扫走我胸中的阴霾;只有你,才能为我带来这世间绚烂的色彩;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浮生非梦……”
风荷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无奈的笑,浮生非梦?!她想,是梦也罢,非梦也罢,一切,都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
……
远方的山峦之上,伫立着一个孤独的身影。他的衣襟下摆已经潮湿,鲜见得是在这初秋的晨曦里站了很长时间。马车从遥远的山间驶出,渐渐地近了,路过山脚下的小路,却又渐渐地远了。
箫凌缠恋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马车远去的痕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对他而言,那马车带走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子,更是他满腔的温情和从未出口的爱意。
“殿下,走吧!”始终站在箫凌身后默不作声的钱老板忽然出声提醒道:“咱们凯旋的军队晌午就要从奉阳镇出发回京了,殿下您要赶回去引军入城,接受百姓的夹道欢迎呢!”
同一时间,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奉阳镇,沈晏弘正站在营帐外的山丘上凝视着京城的方向。初秋的草甸已是一派萧索的黄,北风吹过,草浪翻飞似那欢欣的笑靥,轻柔地诉说着故乡对他的思念。
“我回来了!父亲!弘儿终于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
太阳,终于挣脱了远山的拉扯,往天潜辽阔的土地上洒下了第一线柔和的光芒。越去越远的马车在箫凌的视线里彻底地消失了,极目远眺,只剩了壮丽的河山空阔苍茫。
“我回来了,她却走了,钱峥,是不是…我们的缘分太浅了?!”萧凌仍是负手立在山巅,未动一下。
“若不是殿下用您的凯旋转移开宁王的视线,尹小姐又怎能顺利地远离京城呢?!我们能让宁王越晚起疑,就越能给尹小姐平安出走的机会。所以,回吧,殿下!”钱老板是理智的人,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那天半夜持了令牌出东门的事,以前殿下可以拖着不回,但现在见面了,宁王必定是要询问殿下一番的,我们还得好好寻思一番,找个什么借口搪塞宁王呢!”
从风荷那天半夜敲开钱记胭脂铺的大门开始,信鸽就不断地在暗夜里携着钱老板的请示飞出胭脂铺的后院,又在不久后携着某人的指示归来。每一个看似简单的安排,都是从那遥远的北方翻山越岭而来,载着萧凌细致周到的呵护以及难以言表的温情飘落到钱老板的手中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萧凌对风荷的一往情深,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此刻的萧凌对风荷的难舍难分。但是,他们要面对的,却是强大狡诈的宁王,一着不慎,就得赔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驾!”终于,萧凌转身跃上身后的高头大马,随着马鞭扬起,马儿一声嘶鸣人立而起,终是带着一身凌傲的气势奔腾着朝奉阳镇的方向飞驰而去。
“风荷,保重!”……
ˇ萧凌番外ˇ 最新更新:20131129 11:09:15
当别的皇子在太傅的戒尺下痛苦地学着之乎者也的时候,萧凌却在懵懵懂懂中被送到了遥远的汗然。
离开母亲前他也曾惶恐,也曾不安,也曾陪着母亲一道静静地流泪。质子的意思他不懂,只是模模糊糊感到一种被父皇被家族抛弃的无力感,和与至亲之人即将离别的悲伤。
依稀记得,踏过两国边境的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除了前来迎接他的汗然军队,呈现在萧凌眼前的就只剩了无边无际的广袤草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当时他的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了师傅曾经教他们背诵过的这首古诗的后半阙。
汗然可汗拿他当个羸弱的小子,除了派几个侍卫时刻跟随之外,倒是并没有像天潜那般立下许多的规矩来约束萧凌,这使得日后的他成长在一个相当自由的空间里。加之汗然的等级没有天潜那般森严,孩子们都是成群结队地在草原上疯跑着长大的,时间一久,大家几乎都忘记了萧凌原是来自于天潜的皇子。
他以为他的生活的会永远地定格在与其他孩子一道比试摔跤技艺,一道争抢刚拨下的羊羔皮,一道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对着美丽的姑娘打趣浪笑的痛快日子当中,他以为他的天空飘着的永远都会是羊毛一般的云朵,他以为他的大地布满的永远都会是细软繁茂的草甸,他以为……
十一年,他在汗然度过了最快乐的少年时光,忘记了母亲哭红的泪眼,忘记了父皇不舍与愧疚共存的眼眸,也忘记了天潜皇宫里那些被捂在阴暗角落里无法示人的诡谲。他以为,他可以在草原搭一座属于他自己的帐篷,娶一个心仪的汗然姑娘,然后平淡却又快乐地终了此生……他以为,天潜已经将他遗忘。
忘了……也好!
可天潜居然没有忘记他!这一认知让萧凌既惊喜安慰又失落担忧。
在天潜使者的面前,萧凌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离开汗然的不舍。他留下了随身带着的所有珠宝玉石,送给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们,好似这般就留下了自己那颗拳拳之心;他留下了曾经从天潜带到汗然来的一粒鸽蛋大小的琥珀,送给他心仪的美丽姑娘,了结了那段没有结局的稚嫩感情。
私下里他也想过或许有一日,他还会回来,回来看望他们和她,回来感受汗然的风,抚摸汗然的牛羊,拥抱在汗然才有的自由。
没错!他回来了!
他确确实实是回来了!
可惜——却是带着染血的刀剑回来的!
回来……攻打他曾经热爱的汗然!
……
萧凌始终都不是有野心的人,就如他那温和娴静的母亲一般,即便整日游走于莺莺燕燕的女人当中,她却始终清醒,自持,骄傲,睿智。她不曾因为父皇的宠爱而骄纵,也未曾因为父皇的疏离而自弃。她始终清醒地活在无聊的后宫之中,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母亲曾经告诉过萧凌,如果可以,她宁可他一辈子生活在远离皇家的自由天地中,那样的人生才无憾,那样的萧凌才本真。
或许是在母亲的影响下,萧凌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争抢皇位,可是太子和二哥却还是像防狼一般防着他。萧凌知道,他在汗然为质的日子,已然成为了烙在他身上再也无法抹去的印记。对于圣上而言,那段日子会让圣上像防家贼一般地防着他,可是对于太子和二哥而言,汗然却成为了他萧凌背后不容小觑的力量。
京城对萧凌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鸟笼,而皇宫则是套在大鸟笼里的小鸟笼。
还好他还有醉魂楼!
萧凌从没想到,这个他为了自保而开设的红馆,竟然成了京城之中唯一能够让他轻松地呼吸之地。这里有他暗中培养的死士,有从十一年前就追随在他身后的暗卫,有母亲当年特意挑选来服侍他的侍女,后来,更是有了信儿!
可信儿如果始终只是信儿该有多好!
他同意信儿接客,无非是为了验证她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最后只是验证了连他都未自知的感情。
萧凌以为,看到信儿娇媚可人地去待客时,他心底涌上的酸酸的醋意不过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有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他以为教信儿练习暗器,不过是出于男人对于无力自保的弱女子本能的怜悯罢了;他还以为,听到信儿从楼梯口坠落的消息时,他心头的慌乱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她,心疼她罢了。
可是,萧凌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她的隐瞒和欺骗而拿自己的性命同她赌气!
那天,他明明想到信儿所说的“想出去走走”会是沈晏然或者二哥给她下达的任务,他却还是赌气地提议去游湖。苏姐拼命地拽他的袖管,可是他在那一刻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弃。
画舫里,信儿的几句打趣他左拥右抱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忽然就有了些许对不住信儿的愧意,于是他揽着她去了船头,呆在那个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空间里。
他一面无限渴望着与她更近一步的亲密,一面却在痛恨她对他的勾引和诱惑。箭矢破空而来的时候,他想都未想便揽紧他一个旋身。那一刻,萧凌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躲过这支利箭,那一刻,他想的竟然还是要保她安全无虞……
果然,他对她的猜疑还是被摆在眼前的刺杀验证了!看着汩汩地涌进舱底的水他终于明白了——信儿果然只是尹风荷!
她是沈晏然和萧宁的尹风荷,而不是——他萧凌的信儿!
“别人都不可以有事,除了她!”当萧凌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残忍的话语的时候,她望向他的眼中有惊讶,有质疑,有莫名,也有伤痛。他看得分明,也痛得清醒!
成功地引着埋伏在岸上的刺客追杀他掠过湖面的时候,他在那么多落水的女子中间一眼就看到了信儿!她似乎放弃了所有的努力,面上带着无力的微笑正往水面之下沉进去……
萧凌都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想到的究竟只是为了救她,还是可以挟持着她与沈晏然对峙,只是后来,他一直都用后者来说服自己!
看到沈晏然的时候,萧凌明显地感觉到了信儿的僵硬。他揽紧她一把捂住她的嘴,他知道,只要她弄出一丁点的动静,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她!可她,却是抬眼悲伤地望着他,轻轻揭下他捂在她脸上的手,默默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人,总是这般地不知足,萧凌多希望风荷沉默中掉落的那些泪滴,是为他。
可惜……
他的时间并不多,可他还是传了口信回去,三日后再回京城。
这三日,只属于他和她。
他纵容着她耍赖,心甘情愿地掏出一张张银票陪她胡吃海喝,任由她喝多了倒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说着胡话骂他薄情寡义;他也无视宝贵的时间,乐此不疲地陪她一个个摊位逛过去,耐心地陪着她挑拣那些低廉粗俗的饰品,再好脾气地站在一边,抱臂等着她跟摊主为了一文钱讲上半个时辰的价;他还无所顾忌地背着腿脚不灵便的风荷四处游荡,全然不顾路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这三日的她不是尹风荷,而他也不再是三皇子。
回城的马车上她问他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他告诉她最遗憾生在皇家,可事实上,还有一事远比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更加令他遗憾,那就是——没能更早地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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