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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景旧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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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澜辞身上隐隐散发出怒气,就连任之行这边的一众人等都觉察到了他的压抑。

韩子期静静看着牧澜辞,他大约还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她一次次躲开,他却一次次追来……韩子期有些埋怨,若牧澜辞不那么执着,离念便不会主动跑来盘鲛关,现下也不会落在顾党手中。

两方人马正僵持不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瘦小身影突然出现在洞口。

阳光打在那个瘦小身影身上,那人身上的那些伤口如此触目惊心。她的衣裙早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头发也散着,十分狼狈的模样,就好像刚刚从地狱走出来一样。

可是她的表情那般平静,好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状况。她的眼睛微微眯着,是因为不适应阳光的强烈作出的下意识动作。

牧澜辞突然感到心口被什么猛地拽住,生生地疼。脑海中有什么在莫名翻滚,一枚火红的玉佩和一幅诡异的黑色的代表判死刻印的图腾交织着,他似乎是处在很混乱的场面。

到底说明了什么?




ˇ清余孽3ˇ 最新更新:20140222 02:00:58



正当顾振华命令护卫去捉离念的时候,一个外头的守卫气喘吁吁跑进来大喊道:“大人不好了!敌军已经攻到洞门前,荆公子正领着我们的兵马在与敌军周旋!”

离念这才明白为什么从自己所在的石室路过长长的石道,遇上的守备这么少,原来不是顾振华手下的人只剩下这么几个,而是任之行他们已经攻到这里,所以大部分人手被荆泠调出去了。

当务之急,自己要出去,最好能挟持顾振华一起出去……

顾振华立刻下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捉起来!”

众人听到吩咐,立刻攻向离念。离念握着那把从守卫那里顺来的刀,奋身迎上……

十几名护卫,分开来每一个实力都不会比离念强,可是毕竟是顾振华带在身边的护卫,武功比刚才外头的那几个守备要强上不少,再加上人数上还占了绝对的优势。更何况,离念两天来只吃过一个窝头,体力上也完全比不过这些人。

每一次手起刀落,都会花费很大的力气,她能感觉到体力从身体中快速流失,也能感觉别人的刀砍到自己身上时那种疼痛到麻木的感觉。

其实就算她现在死在这里,也只不过少活半个月罢了,似乎也没有差别,可她还是想要活下去,直到真的无法抗拒死亡的时候。大约就是那份求生意愿,她才真的活足了半年吧,逃过了判死刻印的那个“半年内随时都可能会死”。

她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机械的,就好像人在长跑时,到后来常常是让身体自己去动。

所有的格挡,所有的攻击,都来自于长久以来训练出的那份刻入骨髓的本能。

累到极致,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那些温热的血液喷洒到她的脸上,也丝毫唤不回她的知觉。

梦着?或者醒着?

来到这个世界或许也是一个梦?

她那么孤单,就好像一只无处可依的魂魄,麻木地生活着,可是,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人,拥有那么好看的极地海水一般的蓝眸。

可惜他是不能属于她的。她不该喜欢他,人不该贪心的。

但她却为自己的贪心庆幸,能喜欢他真好。她骨子里那处名叫孤单的形状是一份感情的形状,正好能用对牧澜辞的爱慕填补,那么合适,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遇见他一般。

若能相守就好了。

她那时候翻李白前辈的日记,那种流转在字里行间的极致寂寞让她浑身一震。心灵是需要停泊和依靠的,他没有找到。

李白前辈最后终于集齐九颗火种,打开的却不是回家的路,而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名叫仙泽却死气沉沉的湖泊。他那么绝望,最终自己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没有归属感地活着是很累的,他已经不想那么活着。

离念一阵阵恍惚,神志零星而破碎,最后脑海中却只剩下那双漂亮的蓝眸。

回过神来,石室内的所有护卫已经痛苦地躺倒在地上,捂着他们身上的伤口狰狞地吼叫着。墙上都是溅起的血,地上积起血色水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腥味。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全是红的,再木愣愣看向唯一还站着的顾振华。他眼中满是恐惧,看她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么瘦弱的一个小姑娘,却能让他的十几个身强体壮的护卫趴倒在地,除了呜咽j□j别无他法。

她的刀撑在地上,承受几乎她全部的重量。刀刃已经钝了,还有几处缺口。

顾振华已经被这个血修罗一般的小姑娘吓到,定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很久,离念终于回过神来,她在这一场战斗中,几乎调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此刻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她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从容,对顾振华哑着声音冷声道:“乖乖伸出手。”

顾振华下意识地听话将手伸出来。

离念半撑在刀上,缓缓蹲下捡起地上一个护卫的一件已经被砍得惨不忍睹的衣服,吃力将之扯成布条,然后捆好顾振华的手,留出一个长条供自己拿在手里。

她开始牵着顾振华往外走,直到走到山洞洞口都畅通无阻。

她真的很努力假装自己很好,她知道,她不能流露出哪怕一点点‘其实现在的自己已经能被一个三岁小孩打倒’的样子。就算是被捆住手、没有武功的顾振华,也能把现在的她一脚踢倒,让她再无翻身可能。

好在她真的看起来很淡定很平静,若忽略掉她身上那些血、那些伤,就像刚刚她没有经历过那场搏杀一般。顾振华虽狐疑看了她几眼,终归是安安静静的。

到洞口,外头强烈的阳光与洞内不一样,让她忍不住眯眼。又是一阵恍惚,然后她看到了幻影,那双海水一般的眼眸。

她顿时愣住。

身边顾振华看见荆泠,快走了几步,想要向荆泠求救。离念觉察到,勉力将手中的刀架到了顾振华脖子上。

顾振华不动了,离念满意地转头,继续眯着眼去看那个白衣出尘的人。她的大脑其实因为累到差点虚脱的关系,已经无法思考了,她眼前的景物都是虚虚晃晃的。

那些虚虚晃晃的人影是不重要的,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白衣的男子。

她看见那男子向自己伸出手,说道:“阿离,过来。”

她似乎不该走向他?可是,她为什么不该走向他?她想要走过去。

所有人都为她让开一条路,她一步一步走向白衣男子。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眉头微微蹙着。

不要皱眉好不好?她想说话,但嗓子已经干哑到说不出一个字。

时间走过一个洪荒一般漫长,她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她抬起双手想要抚上他的脸,最终支撑不住,眼前一片黑暗,软倒下去。

记忆的最后,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

所有人都看着浑身是血的离念从山洞中慢慢走出来,那个瘦弱的姑娘将刀架在顾振华脖子上,成功地制住荆泠一方的动作。

她走得很慢,穿越过顾党的人马,直直走向正向她走去的牧澜辞。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韩子期淡淡地别过头不再看——她浑身都是血,可怜兮兮的,让韩子期的心颤巍巍地疼。

任之行若有所思看着离念,他想起自己不久前说过她的那句话:“你以为我是在夸你?我只不过看不惯你现在这般模样,怎么,想要试试弱不禁风的风格?”

她现在看起来很弱不禁风,但她怎么可能真的弱不禁风?任之行想,她大约是他见过的,对自己最狠的女子。

离念快要靠近牧澜辞的时候,手上的刀突然掉在地上,握着绑顾振华的布条的手也松了开来,顾振华见状立刻退到荆泠身边。

她想要将手贴上牧澜辞的脸,但还没有将手举高,就直直的倒在了牧澜辞怀里,嘴角有一丝清淡的笑意,软软的好像被抽干所有的力气与精神。

韩子期见状一瞬间惶恐,她本就已经体弱如八旬老人,会不会就此再也睁不开眼?

牧澜辞抱住离念,轻轻搂在怀里。他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姑娘燃起那么浓厚的爱意,就好像那些感情本就已经刻在骨子里,印在血脉里,就等着有一天开闸流出。她就是那个开闸的契机。

现在她躺在他怀里,浑身是血,也浑身是伤。他的怒气无法遏制。

牧澜辞淡淡抬眸,看向前方那些人,脸色阴沉而嗜血,他吐出一个字:“杀。” 

昭影阁门人得令,立刻上前与顾党战在一块儿,瞬间打杀声、吼叫声、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天地间只余下一片血红和冷白。血与铁的世界。

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憔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凌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秦晚容又一次将手一甩,五指间的磐雪丝绷紧,面前好几个男子脖子上瞬间渗出点点血珠。她眼风瞟到不远处,那个白衣男子抱起怀中染血的姑娘,慢慢离开这里,仿若这里的一片兵戈声都与他们无关。白色的衣角与黑色发丝一起飘扬,本该出尘的模样,却莫名几分萧瑟妖异,如同传说中的邪神。

耳边传来熟悉的戏谑,隐隐带着不满:“这个时候还在出神,你未免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

秦晚容回神,瞥一眼任之行:“你也专心一些吧。”

这一仗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荆泠麻木地杀戮着,身后顾振华急得大吼,可他已经听不进去什么了。

他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想起那处大而温暖的宅子,想起小的时候,父亲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在宣纸上写道:“一生未悟诚明了,百行须知孝悌先。”

他抬头,有风吹过,凌乱了他的发丝。今日阳光强盛,照得人眼花,他仿佛看见云朵的后面,他的家人在冲着他微笑,看起来很美好。

他慢慢闭上了眼,耳边的嘈杂渐渐远离了他。




ˇ怎堪留白此生,以阑珊写终局1ˇ 最新更新:20140222 16:47:07



离念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是三日后,三月十八日的傍晚。她睁开眼恢复神志的第一个想法是,她居然还能醒过来,果然是肯定要活足半年的节奏……

第二个想法,好渴好饿,第三个想法,自己好臭 

整整三日,她没有吃过东西,会饿是正常的,而她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是浑身是血地从洞里头出来的,虽然现下衣服被换过了,脸上手上也被擦干净,但是大约到现在还没有洗过澡吧……

她所在的房间质朴简洁,雕木小窗边一个木制的小花瓶,里头插着几支不知名的花儿,深褐色的桌子上摆着一只小壶和几块似乎还冒着热气的糕点。那么刚刚这个房间里应该是有人的。

离念的腿脚还有些发软,每走一步就扯着身上的伤口隐隐约约地疼,她赤着脚走到小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半热的清茶,咕噜咕噜喝个干净以后,抓起那几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味道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口感不错,软软糯糯的。

正吃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离念下意识转头,手中吃剩的半块糕点啪地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脑子开始迟钝地回想起自己昏过去以前的事情,是了,当时在洞口外,似乎确实看到了他,她当时好像以为是幻觉……哦……

牧澜辞见离念坐在桌边,神情呆呆地看着自己,心莫名柔软。眼风扫到地上离念赤、裸的白皙脚丫,不禁蹙眉:“地上这么冷,你怎么连鞋都不穿?回床上去。”

说着他走近她,将手上一碗热腾腾的粥随手放到桌上,一把抱起轻飘飘的她,轻柔放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离念从愣神状态恢复过来,瞥到桌上那碗清甜香气飘了四里的粥,很自然地分泌口水。

牧澜辞将粥拿过来,右手拿着调羹慢慢搅着那粥,轻缓地道:“大夫说你今日这个时候大约便会醒过来,我就去端了一碗粥,加了红枣桂圆和枸杞子,可以补血。”

离念“哦”一声,下意识张开嘴吞下牧澜辞喂来的粥。然后渐渐意识过来,大夫,诊脉……她蓦地睁大眼睛:“你……那个……我的脉象……你……”知道了?

牧澜辞眯眼看着她:“现下先把粥喝了,等有力气了,你最好向我解释一下你的脉象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隐现颓败之色,如八旬老者”?什么叫做“这么诡异的脉象老夫前所未见”?”

离念脑子里突然轰得一声炸开,本来稍微稍有些起色的小脸突然间又变得苍白一片,她顿住,就好没有意识的石雕。而牧澜辞则定定看着她,唇角抿紧,冰蓝眸子隐含怒意。

离念回过神来,好在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脉象不对劲,其他还不知道。她冷笑了一声:“牧阁主这是怎么了?离念与你何干?为何要向你解释那么多?”

世上最残忍的,恐怕就是曾经得到过后……再失去。那些美好的感情,如果不曾拥有过,就不会有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那种血肉一点一点被割开的感觉,那种整个人不停往下坠落的感觉,她要怎么舍得让他再尝一次……

牧澜辞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与、我、何、干?”

“我喜欢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他狠狠道,“你将我的心偷了去,难道不应该负责?”

离念继续冷笑:“你喜欢我与我何干?我……又不喜欢你!”

牧澜辞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生气到要将她杀了一般,他握在瓷碗边沿的手指拧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周身的气流都凝滞下来。

他那么愤怒……离念别过脸,曲起双腿,用手环抱住,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发冷,整个人似乎被丢在深深的井里头,井壁那么光滑,完全没办法出去。

牧澜辞到底忍下怒气,声音虽然还是冰冷,但到底带了妥协的无奈:“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把你的身体状况告诉我好不好?”说着说着,连话语中的冷意也不见,只剩低沉的柔软,“乖一点,先把粥喝了。”

若她身子不好,他会陪在她身边,找遍天下最好的药材,一点一点将她的身子调养好。

离念垂着眸,什么话也没有说,任由他慢慢喂自己,一口一口,将他碗里的粥喝完。

喝完粥以后,牧澜辞端起空着的瓷碗,清浅叹息一声:“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过会儿来看你。”

离念没有理他,脑子乱糟糟的,谁可以告诉她,她现在应该怎么办?事情没有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她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她当初不应该去棠兮,去了棠兮也不应该留下来捉那名刺客?他那么聪明,就算当时自己没留下帮他,他也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可是已经这样了,要怎么办?

门又被敲响,门外传来韩子期的声音:“离念,你还好吧?我看牧阁主出去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太好。”

离念应了一声,示意他进来。

韩子期进屋后便看见离念缩成一团,脸上惯有的平静不再,一时间有些心疼:“怎么了?”

离念摇摇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在哪里?”

“今日三月十八,我们现在在牧阁主刚在盘鲛关买的宅子里头。”他顿了顿,“任之行与秦晚容他们已经离开了。”

“嗯。”离念沮丧地靠在床边的墙上,想了想,道,“子期,麻烦你叫个人帮我打一桶热水来,顺便弄一套干净点的衣服。”

身上味道真重,她决定先将自己洗一洗再思考复杂的问题。

本质是纯洁干净小百花的韩子期意识到离念要干什么,白皙的脸上莫名浮起一层红晕,支吾了一声便出了门。

有一个小婢女送来一套纯白的衣裙,繁复精美的银色刺绣,层层叠叠的云纱,简直就是……离念想了想,我欲乘风归去,颇有一种与自己不搭调的仙气。

她将自己丢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面,大约现在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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